盗墓:还写?再写就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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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人间石屋

    窄滑的坡起,涂满了光滑的油。

    大嘴将老班长放下,喘了几口粗气,算是简单休息一下。

    他忽然想起在盐洞时,我掰下矿盐,放进嘴里的事。

    这一次,大嘴也想试一试。

    只见他伸出一根手指,照猫画虎有样学样的在地上蘸了蘸。

    然后将裹着油花的手指塞进嘴里,准备尝尝什么味儿。

    我见状,急忙想要将他拦住,但为时已晚。

    “卧槽,大嘴你疯了?什么都敢尝,赶紧吐出来。”

    “大惊小怪,吓我一跳。老子就用手指蘸了一点点,这个剂量,就算有毒也药不死。”

    大嘴说完,还吧唧吧唧嘴,问道:“陈大夫,这油怎么一股子腥味。”

    我说:“那是尸油。”

    “卧槽。”

    大嘴脸都绿了,他瞪着眼睛,还抱有一丝希望的问:“你……你说清楚,是石油,还是尸油……”

    “尸油。”

    “呕。”

    大嘴扶着墙壁,哇哇的大口呕吐,几乎把胆汁都吐干净了。

    我没时间管他。

    自作自受,什么都尝,这也算是给大嘴一个教训。

    我望着狭长的尸油路,一眼看不到尽头。

    我在琢磨着怎么才能爬上去。

    不可否认一点。

    一路走到这里,我们都没有发现小胡的身影。

    这就说明小胡已经爬上去了。

    这时,我看到地面上有一条一条的胶皮,像是从什么地方割下来的。

    我蹲坐下来,抬脚向自己的鞋底子看去。

    果然。

    我急忙掏出包里的小匕首,对着鞋底划去。

    匕首的刃口不宽,也不是十分锋利,只是测绘班用来采集植被的工具。

    割起鞋底子来,确实有些费劲。

    我用力抵着,手指不一会就勒出一道道红印。

    大嘴吐完了,过来问我:“你这是干啥呢?”

    我说:“你也快点割,横着竖着都来几道,给鞋底加大摩擦力。”

    “好勒。”

    就这样,我和大嘴学着小胡,将鞋底横竖割出数条纹理,这才继续沿着坡起向上爬去。

    我虽然和小胡素未谋面,但我隐隐感觉,他的野外求生技能很强,不愧是测绘二班的老兵。

    这一段尸油路又长又陡,还滑腻无比,极其考验耐力。

    大嘴背着老班长,爬的时候更为吃力。但是他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不小心将尸油渣吸进肺里。

    我见大嘴难受,于是打趣说:“《门方六要》中记载,尸油炒鸡蛋能壮阳,你多吃点也没什么。”

    大嘴骂道:“草,老子号称银枪小霸王,还用得着壮?还是省省吧,都留给你。”

    ……

    我俩扯皮几句,算是缓解了爬行中的疲惫。

    直到累出了满头大汗,才来到尸油洞的尽头。

    粗略算下来,我们目前所在的地方,已经距离小连峰主峰不远了。

    “大嘴你等一会,我先去看看情况。”我对着身后的大嘴说道。

    我害怕有什么机关,于是行动起来格外小心。

    我叼着手电筒,手里端着步枪,快速扫视了一圈。

    尸油洞连接的这个空间不大。

    “奇怪,怎么是一间石屋……”

    我心底暗暗诧异。

    石屋四四方方,里面的布置和寻常人家无异。

    只不过这个寻常人家不是指现在,而是古代。

    屋中桌椅、屏风、书架、花盆,各种家居摆设一应俱全,唯独少了一张床榻。

    石屋东北角,还有一扇虚掩的小门,我推测那边就是卧房,床榻估计放置在那里。

    我不可置信的又用手电筒扫视了一圈,这才完全确认,这就是一间规规矩矩的石屋。

    难道这里,住着人?

    谁会住在这种地方?

    尽管心中有百般疑惑,但我还是招呼大嘴进来。

    大嘴将老班长放在椅子上,也发出惊讶的感叹。

    “陈大夫你看,这桌子上还有蒲扇,茶壶,墙上还有画呢。”大嘴一边说着,一边拿起蒲扇,给老班长扇风降温。

    “画?”

    我起初没有留意,现在看去,这才发现书架左右两侧,各挂着一幅画。

    都是普普通通的人像画,左男右女,笔法较为逼真。

    我也只是扫了一眼,便来到那扇虚掩的小门。

    我冲着里面喊道:“小胡,小胡,我们是测绘二班的新战友,听到请回答……”

    一连喊了几遍,都没有回应。

    我坐回老班长旁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检查了一下伤口。

    伤口还在不断往外渗血,老班长已经处于昏迷状态。

    幸亏他的身体素质好,还能坚持一段时间。

    如果换成一般人,恐怕早就挺不住了。

    我拧开水壶,给老班长唇边润了点水,又自己喝了几口。

    大嘴说:“给我留点,我也渴了。”

    我将水壶递给大嘴。

    就在做这个动作的同时,我眼睛的余光,瞄到了挂在书架旁的画轴。

    画轴上忽而闪出一个影子,像是一个人,从画中跳出来了一般。

    “谁!?”

    我一把丢了水壶,拿起手电照了过去。

    只见左侧画轴上的男子,此时只剩了半截身子——

    他的上半身,掉在了地上。

    我和大嘴一惊,相互对视一眼后,连忙起身过去查看。

    “这是……测绘服,是小胡的衣服!”

    不知道谁将小胡的衣服扒了下来,粘在了画轴上。

    刚刚画中掉下来的东西,是小胡的上衣。

    大嘴说:“看看右边,看看右边那女的。”

    我将手电筒转了过去,靠近后仔细观察,不由心惊肉跳。

    因为这个画轴上的女子,也不是画上去的。

    而是粘了一张完整的女人人皮。

    大嘴说:“卧槽,这画真他妈的吓人,还好小胡没被剥皮,只是被扒了衣服,咱们快去找他吧。”

    “嗯。”

    我转过头来,准备带着老班长马上出发。

    就在转头的瞬间,我脑中突然炸开了。

    “尸油,洞中的尸油是从哪来的?难道是……这间石屋?”

    我仔仔细细的再去看石屋中的摆设,不由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间石屋中。

    屏风不是屏风,是残肢累成的屏风。

    桌椅也都是人骨拼接而成。

    桌上的蒲扇是肋骨蒲扇,茶壶是颅骨茶壶,就连挂画,都是人皮入画……

    我终于知道,洞中黏腻尸油的来源。

    尸油,

    都是从这些尸骨身上,滴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