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7年3月28日第四次企业战争爆发倒计时2天

    卡洛蒂在艾伦做完义体适配后带着他来到了普通的街区，在逛了一会儿后坐在了一家卖乌冬面的摊位前。

    “艾伦的话，是你会怎么做呢？”卡洛蒂坐在艾伦旁边问，她除了把头盔面部组件打开了以外，几乎是全副武装的。

    艾伦双手扣在一起，额头在上面趴着想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参加之后还会有什么特殊……仪式吗？”卡洛蒂笑了一下，接过面碗递给他后说:“你去了地面就不再受星舰地球管辖了，那时你是以千代财团的名义参战的。”

    “为什么星舰地球不参战？”艾伦问。

    卡洛蒂把自己的那一碗面接过来，然后用通讯系统和他交谈:“这是太空势力和地面国家签订的国际条约。我们不会干涉地面发生的任何军事冲突，但若是战争规模达到反法西斯战争那样的程度时，联合国会向星舰地球申请武装援助，我们也会答应。”

    “还有别的疑问吗？”

    “没了。谢谢…我什么时候会被送往地球？”艾伦问。

    “今天晚上八点安装义体后，乘坐太空电梯到地面中转站，会有人接你。之后你会被送到收容站待两个小时，他们会通知你在地面的亲属…如果你有。之后你就会被亲属带走在家待到战争开始前大约8个小时。”

    2037年3月29日上午日本京都

    百米多高的军科大楼是这座城市的标志性建筑，它是最能吸引外地人来到这个地方的特色之一。

    不仅是因为这座高楼，更多的是因为它在国际上的影响力。

    它几乎是垄断了大部分中小企业的科技命脉，一些大企业甚至也需要从它手中购买军用科技品，因此它无论是在经济市场还是在军事科技上，都是稳居世界前列的。

    公司接待室内，一位面容有些憔悴，脸上带有伤疤的人坐在桌前喝着酒，在他对面的是平京安十夜。

    “今天您能抽空来我这里还真是万分感谢，毕竟之前你在自卫反击战中被敌军重伤，我还在想您会不会拒绝这次的邀请，冯先生。”平京十安夜开口后，冯程没有理会，直接抛出了一个问题。

    “关于十三号死神的违规投放，我们聚乐会的人也不是傻子。你已经拿到最初的型号了吧？”

    平京安十夜面不改色，似乎这件事确实与她无关。“很抱歉，但是先前我在北欧进行着一些调查工作，关于这些事情我也是返回星舰地球才知道的。但是他已经在我们手上了，很快就能验证猜想了。”冯程思索了一会儿，并没有打算深究。

    “这场战争会有很多人因你而死，那你付出的相应的代价是什么？”

    平京安十夜说出了和那次会议相似的话:“这是为了人类崭新的未来所需要的必要的牺牲。”

    冯程没有理会她，继续说:“你们高层联合地面拉这么多公司和国家下水，现在还是没开始的阶段。想要引发第三次世界大战吗？”

    “高层的夜行策略是错误的，只会让自己在最后陷入两难。出于这样的可能，他们也应该提前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世界大战不会到来，战争的范围不会遍布世界……这是在把控得当的前提下。”

    “我不在乎这些事，但是我有个必要的条件，你必须答应。”

    冯程伸出食指指着她说:

    “在这次战役中无论你要杀多少人，有一个人你是不能动的。”

    “那个人是？”

    冯程拿出一张照片和数据卡放在了桌上。

    “无论如何都要限制住你们的人对她所在区域的攻击，她是决定我们未来走向的人，你要尽可能让她在这场战争中得到成长。但同时不要太过火，最低条件就是不能剥夺她的“维度驱动”，这个应该就是你们以前经常说的……源点。”

    “明白了，我会尽全力达到您的要求的，因为我对她也很在意。同时也很感谢您这些天来对我手下那个孩子的照顾。”

    “只要你还能够帮助人类，那些不超出我容忍范围内的所有事情你都可以做。”

    冯程一口气喝完了一杯酒，又倒满了。

    “您不用对我这么大敌意，我们的目标是相同的。希尔泠也是“为了矫正过去的错误”而存在的。”

    冯程愣了一下，看向红色酒瓶缓缓开口道:

    “我不是很喜欢她。她让我感受到了不稳定性……还有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气息。”

    平京安十夜莞尔一笑，眼睛里透露着如同死水一般的平静。

    “我投放的七个孩子，已经开始行动了。千濑家的那个，应该已经感受到并快要出现了吧？那个你最不想见到的恶魔。”冯程听完，眼神尽是厌恶。然后看着窗外又说:

    “那个人还活着。让他去当那个引线，应该是最合适的吧？”

    “那个人是？”平京安十夜第一次露出好奇的表情。

    “余世野。”平京安十夜听完，睁大了一下眼睛，又恢复成那副微笑的样子。

    “没有一起死在那场核爆中吗？”

    2037年3月27日纽约郊外白羽帮据点

    云湘和陈祈解决了白羽帮和其他帮派的火并后，由陈祈述说了来意，被其他人带到了一处郊外据点。

    云湘看着这一大片由位于荒漠的废弃仓库改造成的带有霓虹灯的建筑群，总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隔应。

    云湘站在入口，看着里面像是菜市场集市一样乱的环境，愈发感觉不对劲，她问身旁一直低头的陈祈:“怎么跟我想的有点不一样？那些人不应该是押着你来吗？而且为什么没有怀疑我公司佣兵的身份？”

    “早就发现了…但这是黑市，在这开火不划算。”陈祈说，声音很小。

    云湘瞟了他一眼，看着前面像是山一样的东西问:“嘁…这地方怎么还有这么多山？”

    “不是山…是集装箱和废弃体育场。”陈祈说完，云湘表情显得很难看，她或许是联想到了什么。“你知道吗？你让我想起了我还在读高中时赛博教师提到的古罗马斗兽场……所以我一直很讨厌这种和它相似的地方，让我觉得很窒息。”云湘说。

    陈祈没有说话，二人在白羽帮成员的带领下经过了集市。

    “操他妈的！小小年纪不学好出来学会偷别人东西了？”有两个佣兵在众人的围观下正在殴打一个看上去才十四五岁的少年。

    “我没有！这个是我自己花钱买的……从德克森那！”少年一手捂着被打出血的脸，另一只手死死拿着被说是偷来的项链说。

    “德克森？噢，哈哈，就是那个他妈到处走私偷盗二手货的赤佬？”那个佣兵说完，围观的人也跟着哄笑了起来。少年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但仍旧紧紧攥着手上那个项链。

    “这个地方经常会发生这种事？”云湘问，后者像是见怪不怪了，对云湘说:“没什么…拿钱就能消灾了。常有的事，你们城里人难道没见过？”

    “不，但大多数都是双方直接开火的。像是这里的情况，只能说很少见，而且对方还是RCPD。”云湘继续向前走着，一路上有可以用AR目镜看自己试穿效果的服装店，还有烧烤摊，枪店，甚至还有卖二手坦克的。

    “哈哈，你这…赛博华强北？”云湘扫视着周围一圈的交易摊说。

    陈祈没有听明白她的话，问她:“什么华强北？”云湘没和他解释，摆了一下手就继续跟着那两个白羽帮成员前进了。

    进入据点的接待室，里面的设施并没有云湘预想中的那样不堪或者是东拼西凑的硬件。相反的是，里面配备了很齐全的义体手术台、链接脑机时需要用的冷却装置、各种计算机和娱乐吧台、鱼缸、沙发、电视。整个接待室颇有在公司中的感觉。

    “请吧，这位RCPD的小姐。”一名身材高大，脸部被改造的只有嘴是原生的人和云湘说，后者看了一眼他的脸，心里生出一股反胃。

    云湘坐下后，看着那个人问他:“你应该知道我要来干什么吧？既然已经把这的人都弄出去了，为什么没有在进门的那一刻把我崩了？”那个人冷哼一声，然后说:“就凭你身上随身带的那个东西，我要是崩了你，起码这个房间的人一个都活不了。”对方说完，陈祈有些诧异地看向云湘，后者听完只好露出防弹衣上被隐藏着的微型炸弹，然后掏出一把枪放在桌子上说:

    “扫描仪挺尖。我任务目标是雷克顿·威尔逊，看你的样子应该就是二把手罗森·迈尔斯吧？”

    罗森表情变得有些许玩弄的意味，他示意手下的人放下枪，自己坐在了云湘的对面，点了一根被切好的雪茄然后说:“你知道的，这位小姐。我们帮派的人呢，一向讲究仁义……我的为人，你从我所处的位置就能看出来。”他又吸了一口，云湘没有说话，只是躺倚在沙发上看着他。

    “我呢，什么都可以抗拒……但是除了诱惑。”罗森看着云湘笑着说。

    “而且我也刚从老板口中得知，这一单也是你通过联系他才委托我做的，对吗？”云湘说完，看着罗森，对方眼神沉了一下，但也没说什么。云湘看着陈祈想起来了什么，接着又说:

    “这个小子，说欠了你们的债，是真假？”

    罗森听完，抬头盯着陈祈，然后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听说是蹭了雷克顿的车，姓陈那小子？”云湘点了点头，他又说:“但这事不归我管，归雷克顿管。而且又不是从我这借的钱，跟我没关系。”

    云湘转头看了一眼已经吓得脸都白了的陈祈，然后说:“如果我帮你把雷克顿做了，他还的那些债分我两成，然后不再追究，你也能坐上白羽帮一把手的位置。怎么样？”

    “可以。但我还要再提一个条件。”

    “什么？”

    罗森邪笑了一下，然后和云湘说:“你是雅尔特利家的丫头对吧？在城里应该还算是有点势力的，帮我搞一下公民居住权和军火合法经营执照应该不成问题吧？”

    云湘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翘起腿说:“可以。公民居住权这东西往上捅捅钱就能搞定的事儿。相对的，你给我的报酬要多加两成，算上这小子还的债款在内，你要给我额外四成的钱。”罗森没有再说什么，他灭了烟站起来就要招呼手下的人去拿了一个军用冷藏箱。

    罗森指着那个冷藏箱说:“千代公司前些日子让我们在路上拦的货。你要的应该不止雷克顿的命吧？”

    “不愧是二把手，连这点都考虑到了。那看来我得让雷克顿在你面前咽气才行啊。”云湘从桌上拿起手枪放到腰间，跟罗森握了个手后打开了冷藏箱。里面是一个被封存在特殊透明容器里的一个生物芯片。

    “但是有一点，序列号和访问协议已经让我们给抹了，是想要拿这个自己用还是上交给公司，全看你自己的想法。”罗森说。

    “这东西有什么用？”云湘问。

    “这玩意儿花样可他妈多了。像是生物科技的细胞重组，意识转移，生命体的器官驱动组件，还有军用科技镶嵌在里面的战斗模组，神之手系统，能让你一瞬间了解武器的使用方法和大部分机关的破解方式。而且神经适配性喝网络链接反侵略性那都是元首级，安装了之后根本不会出现排异情况。还有夜鸦集团的网络系统，加上军用科技的神之手，你就是一个天生的脑瘫帕金森智障半瘫都能成为个顶级黑客，还能他妈把你这些病治好，你说牛不牛逼？”

    云湘听完把箱子合上，脸上出现一些怀疑的表情。“既然这么牛逼，为什么你们不自己用？”云湘问完，罗森就说:“早他妈知道你会问这个。知不知道天上那帮傻鸟弄出来的“维度驱动”那个高科技玩意？千代从那玩意儿上面拆下来的，还是她妈试验体型号，我他妈可不敢搭上自己的命来当小白鼠。”没有人注意到，后面的卷帘闸门被打开了。

    “那你们劫持这次货物是为了什么？不怕千代找上门？”

    罗森吐了一口唾沫说:“找？来一个试试？！这东西在我们手里我们想毁就毁，到时候看看是谁损失的多。”

    突然一声巨大的金属撞击声响，吸引了在座的人注意，旁边的护卫也都举起了枪。

    “给？罗森，你他妈分不清谁是大小王了是吧？想造反吗？嗯？！”卷帘门后冲过来了一个浑身金属义体，脸部安了六只眼的人。他过来直接双手拿枪分别对着云湘和罗森。

    云湘和陈祈从沙发上站起来，双手高举，雷克顿的枪直接贴在了云湘和罗森脑门上。“公司战争都他妈比要开打了，你居然还想在这给我倒反天罡？回答我，罗森！”罗森没有说话，他咽了一口唾沫，紧接着他的护卫就直接开枪射向了芯片。

    “妈的，我操你妈！”雷克顿一脚踢翻装芯片的冷藏箱，枪声刚刚停止，然后又响起了一轮新的自动步枪枪声。

    雷克顿点了一支烟，招呼那些看上去改装的更可怕的护卫说:“把罗森给我摁那！！”

    “谁她妈给你们当的中间人？王景？宋诗诗？还是三岛美智子那坨屎？”雷克顿掏出一把更大的霰弹枪，单手举着对准了云湘他们，然后坐在沙发上。

    “千代遥生。”云湘说完，雷克顿冷笑一声接着说:“千代遥生？千代公司那个狗皇帝的亲儿子居然和我的兄弟达成共识点名要我的人头？我他妈了个比还真是受宠若惊，想不到那个1942年出生的老战犯的孙子居然还他妈没死透？哈哈哈哈！”趁着雷克顿放下枪回头和部下说话的空档，云湘轻微和陈祈点了点头，接着把小臂义体上的枪激活对着雷克顿的头，对方转身拿着霰弹枪抵在云湘的下巴上，陈祈也从桌子上拿起云湘的手枪窜到他的身后指着他一个最近的护卫的头，那个护卫直接放下了枪举起了手。

    旁边的其他三个护卫立刻举起枪瞄准，陈祈把手扣在扳机上扫视着那些人。

    “当然没死，不仅没死还健康得很。他说这单干成要是拿回生物芯片就给我升职加薪保我在公司战争里不受波及，还能让我家族远居海外省的让炮弹轰着呢。”

    “听说那个小家伙因为你的帮派和别人火并，你的车蹭了他的车，你反咬一口后就给他上高利贷了？想不到一向以乐善好施著称的雷克顿先生居然是这样的人。”云湘说完，雷克顿就立刻反驳:“你他妈都在说什么比玩意？千代遥生那死比能给你升职加薪我他妈信，我他妈什么时候跟这小子要过债了？我他妈都不认识他，还蹭了我车？他妈这个年代谁还跟傻逼一样摇车火并？一个火箭弹过来炸的你妈都拼不整齐你。”

    云湘听完没有看陈祈，眯着眼思考了一下后说:“是这样啊。那还真是抱歉呢，看来我有必要给你一个道歉礼了。”

    “道歉礼？什么逼……”“砰！”云湘没等他说完，直接打烂了他的头然后拉着陈祈翻到了网络黑客用的躯体冷却机后面。

    “妈的王八蛋！！”那三个护卫对着冷却立刻开火，但是其防护性能太好并没有被击穿。

    “操你大爷的，是不是把爷爷我给忘了？”罗森从地上抓住雷克顿的霰弹枪对着一个护卫就开了一枪，另外三个护卫刚举枪对准他云湘和自己陈祈就从后面冒出来把剩下的联合罗森一起解决了。

    罗森解决完剩下的三个护卫后看着地上雷克顿脑袋开花的尸体，忍不住欢呼了起来:“呼我操……哈哈！这下爽上天了！！”

    云湘看着他说:“我救了你一命，那这样来看我多要四成也不是不行吧？”

    “给！给你，本金外加四成的钱，我现在就给你打账户上，哈哈哈哈！想不到他妈的这么轻松就把雷克顿这二逼给做了，呃…那个城市的公民居住权你得记得帮我搞，还有军火合法经营执照。芯片你拿走，钱我已经给你打到账户上了，哈哈哈哈哈！真是轻松加愉快，爽翻了！！”云湘看着在一旁自嗨的罗森，确认了钱款到账后就拿着芯片走人了。

    云湘和陈祈走在这片闹市中，她冷不丁的问陈祈:“说吧，为什么骗我？”对方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但很快变成谎言被拆穿后的不安，但那股杀意被云湘捕捉到了，云湘在他的视野盲区把右手放在了身后一直挎着的刀上。

    “那种人说的话你也……”

    “我相信有时候死人的话比活人的还真。”云湘打断了他，仍旧和他并排向出口走着，云湘的右手死死握住刀柄，陈祈的手在卫衣口袋里揣着像是握着什么，双方都做好了剑拔弩张的准备。

    对云湘来说，她的感官如同凝滞了一样。眼里的一切突然间都变得很清晰，每一个步子都带给了沉重的回响，心脏的压抑感和呼吸的沉重感也愈发严重。

    “有时候死人比活人还有用是吗？”陈祈的话声音在云湘耳朵里是如此的刺耳和明透。

    一直在这片闹市顶上的乌鸦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们在一阵强风吹过后都四散地惊起，久久盘旋在上空，甚至在这少有动物的年代里还在荒漠中传来了声声狼嗥。

    二人都不约而同在一处军火商的店门停下了脚步，双方都低着头沉着脸，在云湘沉重的呼吸声下，好像一秒的时间被细化分解成了无数个时刻。

    心脏的跳动和胸口的窒息感埋葬了云湘的思绪，她的大脑像是在不断开炮一样，只能感受到“轰”的感觉，陈祈也睁大眼睛瞥着身旁比自己高一些的云湘，她死咬着嘴唇，眼睛瞪的死大。

    “口令……才花绽放。”云湘在心中默念着这一句话，迅速到只留下了残影，她站在陈祈右侧，迈着弓步从腰间抽出刀砍向了陈祈的脖子，对方伸出手掌拍向了刀刃把它撞离了轨道，并一脚蹬开了云湘。整个过程他都死死地盯着云湘的眼睛没有移开过眼神。

    陈祈抽出手放在眼前甩了甩被竖着劈开成两半的手掌。“呼……真是把好刀，整的我手火辣辣的……不过你真有意思。细胞重组。”

    云湘从被她砸坏的摊位上爬起来，把刀转过来后对准陈祈，看着哄闹的群众和眼前这个不知下一步怎么攻击的家伙。

    陈祈把那两半的手掌甩对位后说:“妹子，你挺有潜力的。”

    云湘没理会他，她自己刚才被陈祈踹的那一脚已经折了一根肋骨。

    “这些神经抑制剂是辅助你在战斗时削减最大痛苦用的。因为杀戮的欲望一旦激发起来，按照你身上的义体化程度，你会很大程度丧失理智思考的能力，到了那时，你和街道上游荡的那些疯子没什么区别。”

    “所以我给你强制加了一道锁，来抑制你的精神力使用上限。这些药你可以看做兴奋剂，它能短时间内帮你切断痛苦并清晰理智的东西。如果抑制剂用完了，想要突破精神阈限只会被我设定的自保程序强制剥夺身体控制权。”云湘激活了身后的神经抑制剂，在注射了一针后突然想到了安晴和自己说的这些话。

    陈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一直紧握的东西，是一柄断剑。““Level1”雨宫。”

    云湘感觉到一丝异样，紧接着周边的景象开始崩塌，在视线可及的范围内，自己包括那些人都被拉入了一个不同于这片闹市的地方。

    这个地方是一座由地球历史上已知的古建筑构成的巨大建筑群，天空瞬间由晴转阴，紧接着下起了绵绵细雨，天空乌黑的乳状云和风中雨水带来的清凉让人感到这个地方是如此压抑。

    云湘收起刀，拿起两边一直放着的手枪，上面有可以发射的钩索，一般状态下是和普通枪械无异，但如果是和身上的装备配套使用，双肩部的压力分散装置可以避免胳膊被巨大的拉力扯脱臼甚至扯断。

    “和诗铭夜那天转述的一样。由幻想和实体拼凑而成的空间，那些驱动者，这片世界的管理员吗？”她四处张望着，想要寻找陈祈，但她发现其他被拉进这个维度的人似乎是被停止了时间一样，依旧保持着在主世界的样子。

    陈祈趁着她观察的空档从一个路人身体中钻了出来拿着枪冲向了云湘，在对方注意到后直接开了三枪。

    “我操！”云湘被陈祈撞出去十多米，脸上是子弹高温擦伤后的痕迹，陈祈不紧不慢，用手摸了一名路人的后背，像是水一样自然的融进了那个人的身体。

    云湘看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大脑和宕机了一样。“这有点…违背科学了吧？”突然，她又想到什么，立刻抽出刀在带着悲悯的眼神看了周边两个佣兵后立刻拦腰把他们斩断。

    “这是……那两个打小孩的家伙？”那两个佣兵依旧保持着一副笑面，只不过手上多了一条项链。

    “碰。”陈祈不知在何处拍了一下手，并轻语着。

    来自四面八方的那些人都不受控制的朝云湘奔来，他们的双臂都无一例外的变成了利刃。

    云湘站在原地放下武器，看着这些向自己冲来的人。“太反人类了吧……这样做。”她紧咬着牙，弹出双臂的螳螂刀和自己的太刀，那些人像是蜂群般全部冲向云湘，随之而来的还有血肉撕裂和金属碰撞的声音。

    云湘从人山中斩杀出一条路，她的身上全是鲜血，眼中是无止尽的愤怒。一路上她借助鲜血汇聚成的路一直滑到离人群大概有一百三十米左右的地方，开始了在古建筑中的来回穿梭。“我没想到你会这么疯狂。虽然对我来说这些人死不死都没差，但是，果然啊，我很不爽你这种藐视一切全凭自身心情行动的态度。”她从一处古代巨大的斗兽场观众席上找到了陈祈的身影，他站在那双臂和身体呈十字架的样式，双手上下合在一起，像是在做什么仪式一般。

    云湘在空中启动了右手义肢上装载的电磁炮，像是一个绽放的钢铁之花一样。“吃屎去吧。”她在充能完成的瞬间锁定了陈祈，说完话后，便向他射去。

    一个红色的光球在陈祈的位置炸开，冲击波和热浪把云湘吹到了斗兽场外，她死死抓着一个栏杆，微微探出头看着爆炸后一片碎石和硝烟的斗兽场，她打开生命检测器想去确认陈祈的生命状态。

    “你这个义眼好像很高级的样子？生命检测装置，好强啊。”陈祈一条腿伸直着坐在云湘扶着的栏杆旁边的座位上，抬着头像是聊天一样的语气和云湘说。

    “能不能给我用用？我很好奇现在人类的科技是怎么样的，毕竟刚才你那一发可是真的着实让我感到惊诧啊。居然会有这么美的东西……哈哈哈哈。而且啊，我感觉你很讨我喜呢，虽然你不爱说话，但你阴郁、怜爱他人、做事果断的性格真的让我感觉很惹人爱啊…尤其是你那张脸和那双眼睛，真的是让我感到一种来自内心的悸动。”陈祈说完看着已经进入栏杆内围，拔枪瞄准自己的云湘，嗤笑了一下像是个幻影消失了。

    “好快…后面！”云湘迅速转过身拿着枪，不偏不倚的指在了陈祈的额头。

    “真是好可惜呐，我是不想杀了你的。你长的这么可爱，还很合我的胃口。”陈祈用额头向前顶着枪口，戏谑地看着云湘。“别这么恶心啊操。”云湘开枪直接打穿了陈祈的头，和预想中的一样，后者只是后退几步后又抬起了头，仍旧是那副恬不廉耻的表情。

    “那真是没有办法呢，你对于我的价值可是很重的。有个词叫忍痛割爱吧？那看来我只能做出这一步了。”

    他看向斗兽场内说:““皇帝”到了，让我看看你的极限是多少吧。”

    “你在说什……”云湘没等说完，就被陈祈后背的三个长须状的义体聚合成一条手臂扔了过去。

    “不要让我失望哦，小女孩。”

    2037年3月30日

    好像又是一个混乱的梦，又夹杂着几分真实。

    “喂！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喂，卡洛蒂！！你快……来帮我啊！！为什么就是在那干看着，你们要干什么！混账……呃…操！”艾伦被一群佣兵架住往头上套了一个类似于VR眼镜的装置，卡洛蒂在一旁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她制止住强制给艾伦安装框架的佣兵，走到他面前双手握住他的手说:

    “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艾伦。相信我的话，只有这样你才能安全的返回地球。”

    “为了我好那就快他妈放开我！！我……呃啊——”他被卡洛蒂过肩摔强行摔在地上后，被佣兵强制套上了框架。

    “唔啊啊——”在梦境中看到这些后，他从床上惊醒过来。他正身处于一个房间中，并不是病房，看上去像是一个卧室。有乳色的地板以及床和它上面的物件，还有书架，桌椅，电脑，还有一扇开着的白色窗户。

    白色的窗帘被户外的清风吹拂着像是绸缎的云，清晨的阳光洒落在书桌和地面上，窗台的一盆多肉绿植和一个装着未知照片白色相框正沐浴着这来自清晨的馈赠与安详。

    一切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书桌上还摆放着一杯温热的咖啡和没合上的笔记本，除此之外就是一盏普通的台灯和电脑以及操控台。

    “是梦吗？”他捂着头，想要下床时却发现怎么样也使不上力气。“呃啊……这是哪？还是说…我本来就在这的。为什么没有印象，怎么回事啊。我好像看到卡洛蒂了，还有…平京安十夜？不……只是和她长得像的一个人，平京安十夜不是白色头发。赤间星海吗？不对……她不是灰色瞳孔。”

    门口的开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当他抬头看向走来的人时有些恍惚。

    是诗铭夜打开的门，她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明显的情绪波动。

    “早上好，上岸的人。”诗铭夜对他打了个招呼就坐到了书桌前。

    艾伦的目光一直跟着她，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知道你有很多想问的东西，但你也别摆出一副好像什么也不知道的表情看着我。你啊，恢复行动能力后就去找君凛，你的事她们还都不知道。”诗铭夜看着窗外，在笔记本上写:

    3月30日8:26晴

    心情不错。

    但那帮杂碎只知道催促我去做任务，她妈的该死。

    还是老朋友好啊，不会催我。还请我喝酒吃饭。

    等战争开打我就反水干死那帮老不死的，拿个微型核弹炸他们家八辈祖宗。

    开玩笑的。那帮老狗肯定已经想好怎么全身而退了。

    艾伦回来了，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让我随时间洪流去吧。

    唉。

    艾伦看着奋笔疾书的诗铭夜没忍住问：“你在写什么？”

    “噢，一些牢骚话。下午就去见君凛她们，云湘负大伤了，差点死掉。还好那个谁……呃，叫什么来着？”她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起来名字。

    “哎呀我不想了，反正你认识的一个我不认识的朋友把她给救了回来。”

    “等等…云湘那家伙怎么回事？受了重伤？她”诗铭夜打断了他说:“我也没想到她会受那么严重的伤，一度濒死的状态下还是靠着自己的执念吊着那口气，最后给救了回来。她遇见了个恐怖的家伙，或许是某个大企业投放到民间进行数据勘察的。那个家伙和你一样，都装了那东西。在双方开打后，云湘在情报欠缺的情况下也抗了十分钟。”

    “最后的结果并不理想，她被砍掉双手，身上被开了两个洞，废了一只脚。这还只是对方没有下死手的情况。我有预感，你要遭遇的家伙要更凶残。敌人也不会只有外人，甚至以往跟你很亲近的人都可能在下一秒把枪管子塞你嘴里。”

    “一个曾经杀了舍友和亲人的半吊子给你的忠告。”诗铭夜说完就往后用脚蹬着桌子，躺在电脑椅上双腿交叉双手抱头闭目。

    “我是怎么到这来的？”艾伦说。“你从太空电梯下来到了收容站后就昏迷了，后来从你身上的通讯芯片找到了我这个唯一在线的号码。就让我去把你接过来了。”

    艾伦看了看房间四周说:“那我这是在你家？”诗铭夜点了点头。

    “而且刚才你说的那些话…你知道我的事情吗？”

    诗铭夜靠着椅子上的轮子，用脚蹬了一下桌子直接滑到了床头边，左手撑着脸说:“知道。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没死。伊蕾尔或许是知道了什么，才选择给你安装这个吧。当然这是我猜的，不要想太多，万一造成不必要的误会就好了。”她拍了拍艾伦的肩膀，起身走到门口时又说:“我去给你做些吃的，下午去找君凛她们。”

    艾伦环视着周边的一切，又看着自己的这双手，总是感觉那么的不真实。

    3月27日

    云湘失去了一只脚，喘着大气跪在地上低头看着自己被斩落在地上的双手。

    她的眼中只有绝望和不可置信，在她的身边还躺着一具看上去穿着华丽的尸体。

    “哈哈哈，你还真是有不错的资质，能撑这么长时间。”陈祈站在云湘前面，左手上是仍在滴血的刀，右手拿着一只人手。

    他蹲下身子抓着云湘的头来回摇晃着，戏谑地说:“喂，看啊，你没有像我这样重组生物细胞的能力，也没有我身上这样强力的军用科技加持。居然还能撑这么长时间，你真的好有意思啊。”云湘没有什么动作，任凭他摇晃着。

    “那个时候…我看到了他高速移动留下的残影，和那个死神一样吗？那这次的他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为什么能召唤这么凶残的东西？这已经是超自然事件了吧…我该怎么赢？无限重组的细胞……这违反了自然了吧，究竟是怎样的技术才能做到如此地步。”她想着这些，同时用余光瞟向躺在自己一旁的那具尸体。

    “我的下场大概只会比这个家伙更惨吧…为了杀它义体使用已经超出了精神阈值了。就算陈祈不杀我，我大概也会因为精神失控被RCPD收拾掉的。”

    她试着驱动身上的武器，但是没有感受到任何反应。“战斗义体都已经用不了了…好烦，这个王八操的什么时候能停下？猎人对猎物的玩弄吗？”云湘表情如同一潭死水，眼神更是如此。

    陈祈注意到了这些，停止了摇晃她，转而用手臂死死勒住云湘的脖子，自己则是靠在他的耳朵边说着什么。

    “喂…给我笑一个啊，你不笑真的很煞风景啊，虽然这个鬼地方我已经在魂笼里见过无数次了，但我还是觉得很壮观。哈喂！为什么不说话啊？好歹给我一点回应吧？！”说完，他更加大力度勒紧了云湘的脖子，眼睛也变成了只有白色光点的样式。

    “就是这里吗？”赤间星海和千濑明还有其他公司佣兵来到了那一片交易市场，她环顾了一下四周，但已经没有任何人了。

    “一瞬间出现又消失的高能反应。是维度碎块和现实交汇时才会产生。”

    千濑明看着空中一处被扭曲的发着淡淡绿色光点的地方对赤间星海说:“赤间。切入点就在这里，做好准备就去吧。”

    “谢了，明总管。解除了对我的限制，这算是你们最明智的选择。”她扔掉脖颈上那个黑色的颈环，走到那个绿色光点前，伸手触摸的同时后颈处也发出了能量聚集的声音，身边开始产生微弱的风。

    “BauKlötzen(积木)。”她轻语一声，伴随着一阵小而强力的风消失在了原地。

    “云湘？你是叫这个？可是我的扫描仪显示的你是叫卡尔拉·雅尔特利啊，重组的家庭？那看来你的新家不是很融洽啊，明明已经有了新名字，但是还在用老名字。”陈祈说完，稍微松了一下手臂。云湘立刻吐了他一脸口水，带着极度愤恨的表情说:

    “狗杂种…我的父亲和母亲对我都很好，我也很爱我的弟弟。就算他和我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也是你这个野种比不了的。”

    陈祈的右手把云湘的断肢扔在一边，擦去了脸上的口水后把云湘放在地上，站起来拿出手枪。

    “你还算是个比较有意思的意识个体。”他把枪口对准云湘，拉开了保险。

    云湘倒地后看着这片斗兽场的光景，抬起头看见陈祈掏枪的动作，缓缓把目光移向了天空。

    湛蓝，深邃，无瑕，美丽。

    在陈祈拉开保险给手枪充能时，空中闪过了一道红黑色的裂缝，云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但陈祈察觉到了一些异样，他立刻扔下手枪转身去查看。

    云湘不明所以，还在想:“为什么没杀我？”

    “哈啊？！你是他妈什么东西，怎么进来的？！”陈祈赤间星海冲过来用刀砍向自己的瞬间激活了了手臂的硬化鳞片，才勉强挡住攻击。

    “啊啦？你怎么变成这个惨样了？唔…”赤间星海看上去毫不费力地一轮又一轮变换着斩击，一步步不断逼退陈祈的同时看着云湘说。

    陈祈只能不断的变换防御姿态，没办法再近赤间星海一步。

    “为什么我没法抽空还击？妈的，这女人挥刀的空隙我也没法插进去手，就算能抓住空也会让她顺着轨迹砍到…”

    “这女人……“十字军”！！”陈祈大喊着再次发动了能力。

    “你在说什么啊？”赤间星海加重了攻击的速度。

    “为什么？我感受不到，怎么回事，这个女人…我操？？”他注意到云湘的右眼变成了红色的光点，那只眼睛不断闪烁着，在周围出现了一些明显的血色线状的、像是血管一样的痕迹。

    赤间星海在砍掉陈祈的双手后把刀捅进了他的嘴一直捅穿他的眼眶捅烂了他的眼睛，她踩着对方的胸口说:“我听说只要精神力高的一方就能完全压制另一方？我也是第一次用这个，要是重了浅了也不怪我，怪你命薄。”

    周围的古建筑群开始高速崩解，三个人被无尽的黑暗吞噬后所处的位置也由斗兽场变为一处钢铁铸成的、黑暗的迷宫中心区内。

    “就这样吧，剩下的我也不会使了。”她把刀从陈祈嘴里抽出来，把他踢到另一边的铁墙上，转头走到了奄奄一息的云湘旁边蹲了下去。

    “唔…你怎么变成这个惨样了？我来救你了，也挺巧的不是吗？”

    “我要杀了你，妈的。我要整死你。魂笼什么的……我不要回到那里，我一定要杀了你，然后证明我存在的价值。”陈祈优先恢复了右手，他扶着墙壁缓缓站起来，看着蹲在云湘旁边的赤间星海感觉了一股无名怒火。

    “那几个杂种一直笑我是最烂的。凭什么都是从一个地方挺过来的他们就可以被那个人如此温柔的对待，我他妈就只能像一条狗一样被她哄几句搪塞着过去？”

    陈祈完全恢复好的瞬间就朝着赤间星海冲了过去。

    “为什么从出生开始我就一直受着不公平的待遇？比别人受的苦多，比别人更他妈的下功夫下心思，可即便如此我还是被他们压过一头。就连这次的任务也是，他妈的你告诉我你根本不会用这个？！太你妈不公平了吧？！”

    “你再怎么大喊大叫也没用的。因为这个世界，就是残酷且不公平的。”赤间星海抽刀用刀背砍向了陈祈，后者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力后又被前者刺瞎了眼睛踹倒在地上。

    他平静地躺在地上，没有再言语，似乎知道了自己已经没有了什么胜算，像是认命般说:“喂…记得把我意识芯片毁了，我已经放弃细胞重组了，我知道我打不过你，与其让你折磨我套情报我不如选择慢性死亡。说来也是啊，双方的两极转变的太快了…真的太快了，截止到刚才我还认为发生的都不是真实的，直到这一次我感受到了这疼痛。”

    “当你还是个孩子的时候面对战争，你总是有一种不知哪来的自信和满腔热血，总会觉得自己是那个所向披靡的大英雄。而直到你第一次被子弹击中，你才能真正明白过来，自己只不过是数十万死去的人其中一个。”

    “我会让你尽量死的痛快的。至于情报什么的，那不是我的活，我只负责拿你的植入体和义体。”

    赤间星海说完，朝着他心脏的方向精准的将刀插了进去，而从她进入这个维度到压制住陈祈，仅仅过了2分20秒。

    她把陈祈翻了个面砍掉了他的头，从颈椎里面拿出了意识芯片，又剖开他的脊柱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呈四角星装的黑色发着淡蓝色光的义体。

    “GardenofEden……看来属于人类的长夜就要到来了啊。”她结束了这个维度，和云湘在一阵黑雾中回到了现实。

    千濑明拨开一片黑雾看到了被一堆绷带绑住双臂和右脚的云湘，还有拿着带血的植入体和义体的赤间星海。

    “拿到了？”千濑明说。

    “全在，数据芯片，驱动，包括了意识芯片。”赤间星海把东西装到千濑明给出的冷藏箱内又说:“把这小姑娘也带上，也算她一份功劳，钱我出。”她指了指躺在地上昏睡过去的云湘说，千濑明看了一眼就招呼其他佣兵把她抬上了担架。

    “你还随身携带这玩意儿？”赤间星海看着担架说。

    “随便从地摊上拿的，我在想如果你生擒了目标也许会用得上，但是你直接给杀了。所以尸体呢？”

    “不知道。维度结束之后就消失了，而且死前一直在说什么“魂笼”、“那个人”之类云里雾里的话，你最好去查查，反正情报部门是你管的。”赤间星海又凑到千濑明耳边说:

    “记得提防星舰地球…如果你还是和企业一条心的话，但如果不是就当我没说。”千濑明只是默默听着，没有否定也没有肯定什么。

    云湘躺在担架上看着向下移动的灯管，听着模糊不清的对话。

    “又一次被救了，和那时一样啊。”

    装着她的担架被抬上了浮空车，赤间星海和千濑明是乘坐着公安部的警车走的。

    天已经黑了，在入城的高速公路上，路灯十分的晃眼，千濑明受不了只好闭上眼睛。

    赤间星海嘴中叼着一根棒棒糖问他:“要赌死多少人才能保证你的胜算？我问简单点，你认为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干掉你哥。屏蔽墙我打开了，前面听不见。”千濑明听到后说:

    “如果秋和活着，不可能。我只能寄希望于那个叫平京安的。”

    “打算动手杀她吗？我指的秋和，现在只需要你的答案。”赤间星海转过头看着他。“如果她脑子还正常的话，我想我们不会起冲突的。就算要杀她……也轮不到你动手。”

    “你总不能一点牺牲也不做就想取得完全胜利吧？过去和未来总要舍去一个的。你还是过于理想了，对身边的人一点也不了解。天桐大人还有作为长女的千濑秋和，你一点也不了解，你也是时候直面自己……”

    “赤间星海！”千濑明突然大吼一声，震住了赤间星海，后者也立即反应过来，然后说:

    “抱歉，因为不是在公司里，我说的话有些无拘无束。稍后我就会清除在这里的记忆。”千濑明看着她像是看犯错了的孩子一样的眼神，只好摆了摆手，示意她不需要这么做。

    “给那丫头治病的钱是你出对吗？”千濑明问。

    “是的。”

    “…在外面就别样的语气了，我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