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花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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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江城子

    素灵经过此事,已经被吓破了胆,哪还有心思再去逛街,二人匆匆忙忙的回到了住处。

    李慕谷见到花若溪与素灵脸上有不悦之色,急忙过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素灵便把在街上遇到谢衙内一事竹筒倒豆子一般向李慕谷叙述了一遍。

    李慕谷关心的问道:“有没有伤着,我让王妈去拿药来。”

    花若溪说道:“不劳李官人,我们这里自己有药,只是不知道苏大人的住址,要不然一定要亲自登门拜谢的。”

    李慕谷说道:“大才子苏轼的住所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就住在南城丽景门河南岸的怀远驿。礼物我已经备下,明早坐我的马车,让雨墨领你们过去,他认得路。”

    花若溪心下又是大吃一惊,街上发生的事情李慕谷好像事先就知道了一样,感觉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在他预料之中。

    竖日,雨墨套好马车,花若溪与素灵坐在车中,来到怀远驿,门口站着两个差役。

    花若溪上前问道:“请问吏部郎中苏大人是住在这里吗?”

    差役说道:“是在这里住,怎么了?”

    花若溪微笑着说道:“麻烦二位通禀一下,就说是昨日当街被救女子拜访苏大人来了。”

    花若溪说完,给每个差役手里都塞了一两银子。差役看了看银子,立马笑的合不拢嘴,说道:“跟我进来吧!”

    差役将花若溪和素灵带到苏轼所住的房间门外,跟苏轼的管家说明来意,管家将花若溪和素灵带到会客室,让她们在这里等,管家去里面告知苏大人。

    花若溪和素灵在会客室等了许久也没有见到苏轼出来,百无聊赖的时候,看见桌子上有一幅字。花若溪拿起来观看,只见上面的字写的是用墨丰腴,结字扁平,笔画舒展。再看上面写的是一首《江城子》的词: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

    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花若溪看到这首词后,眼圈泛红,手开始有些抖。她怎么样也不会想到这世间居然有如此重感情的人,再联想到自己,曾经那么真心的对一个人,为了他可以不顾一切。到最后怎么样了?还不是被抛弃。花若溪想到此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肩膀一耸一耸的,大颗的泪珠落在了手拿的纸上。素灵看姐姐往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就在这时,屋子里面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走进来一人,身穿灰衫,此人正是苏轼。

    花若溪慌忙将写词的纸放在桌子上,上前施礼,说道:“民女花若溪拜见苏大人,这是我的妹妹素灵。”

    苏轼笑呵呵的说道:“花娘子不必客气,请坐,看茶。”

    管家端来两盏茶,苏轼来到桌子旁,发现他刚写过词的纸上有泪痕,于是说道:“花娘子,难道你对这首词也有特别的感触吗?”

    花若溪说道:“启禀大人,民女不揣冒昧,刚才偷看了大人的墨宝,被词里面流露出的真挚情感所打动,想到自己的经历,竟有些触景生情,不想玷污了大人的墨宝,望恕罪。”

    苏轼叹道:“你之所以能被词里面的真情所感,证明你也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想我那原配夫人已经亡故十年了,我与她锦瑟相合仅十年有一。前些日子,在梦中又见到了我的妻子。醒来,魂牵梦萦,有感而发,才写下这首词。”

    花若溪说道:“尤其开头的那句,‘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像苏大人这样重情重义的男人太少了。”

    苏轼说道:“不是这个世界上重情义的男人少,而是你没有遇到对的人。选择大于努力,机会大于选择。”

    花若溪站起身说道:“昨日当街救下民女,有感于心,略备薄礼,一点心意,请大人笑纳。”

    苏轼哈哈大笑,说道:“恭敬不如从命,那我就收下了。”

    花若溪起身告辞,苏轼送至门外,花若溪和素灵坐马车回府。

    话说那日苏轼当街救下花若溪和素灵,谢衙内带着愤恨跑回谢府,心中发毒誓:一定要报复苏轼。谢衙内先跑到其母吴氏那里去告状,哭诉说在街上受到的委屈。

    那吴氏护子心切,咬牙切齿的说道:“那苏轼,我家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等这样的欺负我家孩儿。孩儿莫哭,等晚上老爷回家,我把此事告知老爷,让你爹为你出气。”

    谢衙内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一边抓着糕点吃,一边脑子里想着怎样整苏轼。

    正在这时,家丁进来说道:“少爷,外面站着一个道士,自称是西夏国国师。”

    谢衙内眼珠一转,一骨碌爬起身来,说道:“走,领我出去看看。”

    家丁领着谢衙内来到门外,只见一个黑衣道士,背双口宝剑,此人正是野利遇乞。原来那日在刑场上被花若溪打败,一路向东逃来。这一路上不停的取小孩心来食,此时的他已经将童阳术练得炉火纯青。

    谢衙内问道:“你就是西夏国国师吗?你会法术吗?”

    野利遇乞答道:“贫道正是西夏国国师,当然会法术。”

    谢衙内听野利遇乞说自己会法术,两眼放出光来,说道:“想必国师一定会捉妖了?”

    野利遇乞回道:“那是自然。”

    谢衙内高兴的说道:“国师,快进来,我正好有事相求。”

    谢衙内将野利遇乞让进屋内,分宾主落座,家丁摆上茶来。谢衙内暗思:这厮自称自己是国师,会法术,到底是真会还是假会,别是江湖骗子,整日打雁,可别让雁啄了眼。不行,我得先考考他。

    谢衙内想到此刻,说道:“都言得道之人会隔空取物,国师可否表演一下,让我看看。”

    野利遇乞微微一笑,这个容易,只见他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对面墙上的一把扇子轻飘飘的飞到桌子上。

    谢衙内看后又说道:“国师,再表演一个穿墙术如何?”

    野利遇乞走到墙跟前并不停留,直接穿墙而过,又穿墙走了回来。

    谢衙内见后大喜,说道:“真乃是得道的大法师。”

    野利遇乞也是有意卖弄,说道:“衙内,我们到院中,可以展示更高深法术。”谢衙内急忙将野利遇乞请到院子里面,只见野利遇乞脚下生云,腾空而起,周围吹出阵阵冷风。过了一顿饭功夫,野利遇乞又驾云回来。

    谢衙内惊道:“大法师,你这云里来雾里去的,这一顿饭功夫到哪里去了。”

    野利遇乞得意的道:“衙内,实不相瞒,老夫驾云去了西夏国兴庆府友人那里,讨了一杯茶,方驾云回来。”

    谢衙内听完简直是都要惊掉了下巴,说道:“我了个乖乖,这要是派国师去投文书,还用什么六百里加急啊!”

    野利遇乞越发的得意起来,对着谢衙内说道:“衙内,老夫站在这里,你让院中的这些人推我。”

    谢衙内说道:“你们合在一起去推国师。”

    几个家丁全都过来用双手去推野利遇乞,只见那野利遇乞稳如泰山一般,几个家丁累的满头大汗,就如同蜻蜓撼树,哪里能推动野利遇乞分毫。野利遇乞稍一运内力,将几个家丁弹到十丈开外。

    家丁勉强站起来,说道:“爷爷啊,如何有这般大的力气。没见身子动,就能将我们弹到十丈开外。”野利遇乞哈哈大笑。

    谢衙内看完,惊喜的说道:“哈哈!太好了,我再也不怕那两个力气大的婆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