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能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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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谈心

    靠边的体育仓库,几人围坐在气垫上。

    经过一连串罗里吧嗦的解释,五街道一行人总算搞懂了状况。

    “是说,你总是预见人的死期是吗?能确定一定会生效吗?是否出现过出错,延误,或者误判呢?”五街道宇率先发问。

    说不定只是偶然,也说不定完全是对方在妄想,抱着这样的乐观心态,五街道宇语气轻松,也是为了让白河柳放松心态。

    “其实,我可以看见两种数字,一种是悬于头顶的淡白数字,似乎预示寿命大限。至于另一种绯色数字,则通常出现在事故发生的致命部位。”

    然而对方信誓旦旦的解释似乎证明这并非妄想。

    “那这两种有什么区别吗?”景玉举手提问。

    “淡白数字似乎是无法改变的自然死亡,只可提前不能延后。”

    “难道说你有尝试过啊?”五街道宇打了个哈哈。“可怕哦~”

    “似乎只要动了杀意,或者是无意中在现实意义上布置或采取了能致死的行动,……”他没有说下去,但众人都理解其中意味。

    “即便是这样,改变的也不是淡白数字,而是身体某处会新增绯红数字。随着杀意程度的增减,亦或是致死袭击的规模大小,绯红程度的颜色也会随之加重或减轻。”

    “有够详尽的说!”景玉如此说道。

    “因为我自己也很怕嘛!”对面苦笑着说。

    面对随意揭示死亡的眼睛,对生活带来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也是理所应当的。对未知的恐惧变成将其转化为已知的源动力,想必是做了各种各样的尝试吧!

    “很辛苦呢。”五街道宇尝试体味着这种压力说。

    “换言之,绯色数字并非无法改变。”白河柳终于说出第一句话。

    “不错!”

    得到肯定的答复,白河柳舒下心来,端正的坐姿不再僵硬拘谨。

    “太好啦!”景玉抱紧白河柳,哭哭啼啼的哽咽。

    真是的,不知道还以为你才是受害者呢,傲慢萝莉!话说回来,白河老师倒是敏锐过头,一下就能找到转机。不过这下好了,既然并非无法改变,也就是能增亦能减嘛,那么只要好好守着保护她,就没事了吧?!嗯嗯,就是这样。

    话说腹黑小姐为什么从刚刚开始就盯着我?啊,抱歉。

    “那个,白河老师,太好了呢,哈,哈!”五街道宇强迫自己笑着说道。

    “抱歉!”突如其来的抱歉打破了看似明朗的未来,“其实,即便是绯色数字,想要改变也会非常吃力。”

    “这是什么意思?”五街道宇问道。

    吃力意味着困难吧?但只是困难而已,并非不可能哦,也就是说是努力就能做到的那种程度吧?既然是这样,为什么要道歉呢。

    “其实,我们以前也做过尝试,改变因为车祸而事故死亡的人的命运。”

    “是好事嘛,”看着男子犹豫的表情,五街道宇明白或许事情并不简单。“不过,?”

    “是的,不过,”他就这么接口道,“不过,改变别人的命运会让去拯救的一方带来霉运!”

    迷信吗?

    像是看出我方的质疑,他解释道:“这并非是迷信,或者是错觉,”然后稍有停顿,为我们讲了一个故事。

    “简而言之,也就是被拯救的一方脱离死劲境会让拯救者陷入生活或者生理的困境吗?”听完故事,五街道宇明白对方暗含的拒绝之意。

    “毕竟你们带来了能够示警的消息,我们这边就已经感激不尽,不会强行奢望你们担下分险。我们会尽全力保护好她的。”

    “抱歉,”他面露难色,“希望你们一切顺利!”

    看得出来,他是有诚挚善心的一类人,看他的表情和故事,以往也或许伸出援手,也经受过苦难磨砺,但是,他不是一个人。

    五街道宇看了看乖巧坐立的白明,是要守护她所以不能孤身冒险吧。

    “总之就是非常感谢你们的提醒。”五街道宇还是言辞诚恳的道谢。

    比起无头苍蝇的游玩然后突遇危机,提前做好准备应对意外的到来至少不会让事情恶化。

    “我叫计时,有什么难处还是通知我一声吧,到时候一定帮忙!”说完留下他的地址。

    看来到这里提醒我们只是短暂出行的路上碰巧遇见的插曲,他们很快就要离开。而按照倒计时计算来说应该意外就是这两天将要发生的事,难怪他不能切实给予拯救命运的经验。即便如此,他还想在我们日后霉运期间伸以援手,总而言之,真是个好人。

    五街道宇在心中暗自赞叹道,对他们多了些好感,同时也暗自庆幸自己没有一开始就拒绝对方,毕竟从一开始真的很像招摇撞骗的嘛。

    随着二人离开,五街道宇转头看着仓库剩下的两人。

    景玉一边抽泣一边嘴里念叨着太好了太好了之类的话扑倒在白河柳的怀里。白河倒像是个母亲般泛着光芒,面带忧郁,却轻柔的抚摸景玉的头顶。

    说真的,看起来有些美好,不,绝景嘛!简直想让人朝圣!

    一段时间后,景玉揉着泪眼,脸颊鼓起半边,“柳柳,你有没有坏人的印象啊?”

    我也正想问呢。不过,白河就连同租的二人是方复的朋友,日常起居作息被调查了七七八八也毫无自觉,真的能发现谁怀有恶意,有动手嫌疑吗?

    “我有一个人选!”

    咦,咦咦?虽然打脸来的太快,不过对面真的有嫌疑吗?白河真的这么敏感吗?不对,之前她也敏锐的从谈话发现拐点,或许真的能有所察觉!

    “虽然可能没有线索,也没有感觉到他的恶意,”白河柳苦笑着说,“也就是所谓的直觉啦!”

    直觉?传说中的第六感吗?以前听过女性或许有着伴随强烈的愿景所带来的直觉,虽然不知道是否准确,总之,就先从这边开始着手调查吧!

    当然,既然我们首要目标是保护白河柳,该兵分两路吗?

    可是假如我去调查疑似凶手,万一选错了人被真凶调虎离山,这小丫头真能保护好百河吗?

    我留下让景玉去调查吗?万一她打草惊蛇反而送羊入虎口?(顺带一提,虽然五街道宇经常用成语或者现世典故,不过却是经由笔者自行翻译的缘故,实则用于交谈或思考的原话则是类似于“多米尼克斯的援手亦非全善”之类的异世界典故)

    正当五街道宇犹豫不定,不免灵光一闪,我又不是一个人。

    等到方复的声音传来:“啊,啊,这样啊,那你去找教练吧,他是专业的!我会提前打好招呼的。那就这样!”听起来很匆忙,留下地址后就急急挂断。

    看来那边也有所发现啊,不如比一比究竟哪边会先有成果呢!

    虽然拿白河的安危开了个玩笑,不过既然横竖都要保护,还是不要愁眉苦脸的好。

    五街道宇望着白河柳,打定主意要让自己心态健康,毕竟对于白河来说,情绪的传递可是直白无隐的。在身体崩溃前心态先下线可是极为不妙的。

    “其实,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读心!”突然这么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脸带有微微红晕,是憋哭太久了吗?

    “诶!!读心什么的!诶?”景玉一副大惊小怪的表情。

    “切,没见识的家伙。”五街道宇故意得意的说,挑动她的神经。

    白河柳简易对着景玉解释一通,然后继续说:“长时间听从来自四面八方的心声让我头痛欲裂,杂乱纷扰密密麻麻实在是太吵了,我很快就神经衰弱,自那以后我开始尝试全力控制。终于能大致选择对象后,我就将无差别读心全部改变成大体感知情绪以此过活。”

    “也就是说……”五街道宇应声。

    “我几乎不读心。”她补充道,“因为每次开启都相当于从空寂的图书室投入遍布蚊虫嘶鸣的深夜,很难适应。”

    逃避啊,与其活用能力不如选择另一边吗?

    “不是逃避,反正这能力带给我的只有悲伤,就算失去它我也不后悔。”

    还说没读。。。五街道宇一脸怪异。

    “是你把心里想法全摆在脸上好吗?”她没好气的说。

    “所以说,你的意思是没有读心就发现异常了?是这样没错吧?”五街道宇如此确认。

    “也不全是,其实是在我试玩会线下交流的时候,碰到了现在同一个学校的老师,结果他说喝个茶什么的……”

    “哦哦,约会,通俗来讲就是约会吧!”

    白河柳瞪视了插嘴的某人一眼,继续道:“后来又约了几次面,他还是纠缠不清,虽然很绅士,但我却感觉到他心底似乎不是把我看做一个女性。”

    “柳柳很有魅力的说!”景玉握紧拳头加油打气,似乎在鄙夷那人有眼无珠。

    “我感觉他的心里除了傲慢,”她停顿一下,貌似在回忆当时的感受,“还有一种潜藏的欲望。”

    呃,白河确实很可爱,虽然我也不是说她是无法引起男性荷尔蒙的冲动的那种幼稚可爱啦,可是真的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变成凶猛性兽,真有那种人吗?还是说这只是白河因为看不惯他到行事作风夹杂了自己的主观判断。还说欲望什么的,不就是发情的同义词吗?真的有必要说到那种地步吗?

    “我说你在想什么呢?是食欲啦,食欲!”她突然挥拳发怒。

    “你不是没读心吗?”

    “我就是没读!”

    “话说回来,食欲?或许只是你们吃的点心很好吃,别搞错了。”五街道宇语气听上去有些责备,但其实只是利用排除法让结果更加严谨。

    “我们只是在喝茶而已啦,”她反驳很激烈,“所以才很奇怪啊!”

    可是食欲为什么要隐藏压抑呢?

    “难道是“是吃饭吗?是洗澡呢?还是……吃我呐”的那种吃吗?”五街道宇面露期待,不由自主的联想,顺口就说了出来。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真是的。从刚刚开始,老是说一些听不懂的话。”

    “难道他想吃你吗?”景玉在一旁瑟瑟发抖,提出了某种可能性。

    这让白河柳打了个寒碜,回忆起分块的数字:“我说,……”

    究竟想说什么呢?不过她并没有说下去。

    “好,那就先把他当做目标开始行动吧!”拍板定下来,有了目标顿时让紧张的气氛冲淡了许多。

    走出仓库的门,白河柳转身。

    “你说不管怎么样都会帮我的吗?“她说。

    “我只是说尽力!“五街道宇理直气壮,“遇到事不可为的危险我可是会跑开的哦。”

    “哦。”

    “所以,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毕竟我的动态视力很好嘛!有什么事发生一定都能察觉到。

    “嗯。”她就那么展露笑颜。像是受惊的小鹿,在阳光下战战兢兢却目光坚定。

    奇妙的感觉流淌在心底,感觉现在的她有点乖呢。

    “好了,先去找教练吧!”虽然搞不清是什么感受,总之不算坏事,正事要紧。

    白河柳走到前面拉着景玉的手,附和道,“出发。”

    “柳柳,感觉你心情好点了。”景玉歪头扑闪她的大眼睛。

    “谁知道呢。”

    走在最后的五街道宇看着前方的二人,还有头顶已经升起的双星:“好像热起来了。”

    ……

    切菜的手指割破,殷红的血顺着刀口流下。

    看着这样的场景,我却没什么感觉,不要说是痛觉了,其实就连触觉我都遗忘那是什么感受。

    我咬了咬手指的伤口,是这样消毒吗?我已经搞不清了,用多大的力道我也没办法把握。

    “啊……”我想说话,但嘴里似乎有什么掉了下来?喔,原来是第一指节。

    不过并没有什么实感。

    不知触觉,我连味觉都失去了。免费的食物食之无味,捕食的动物也缺乏口感。

    看着锅底沸腾的油,瞥着一旁乱糟糟却没办法处理好食材的案板工具。我随手就把掉落的指节丢进了油锅。

    实际上我失去味觉已经一个月,尽管尝试了各种食物,我也没办法体味曾经的快乐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已经想不起来了,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原因。

    我还想或许精神的富足可以弥补肉体的缺失也说不定,可实际搭讪了才知道,肉体的空虚光靠精神似乎无益呢。

    这时我看到了地上的黑狗?怎么我家会有这东西?哦,想起来似乎是下午,我走到家才发现身上缠着的这具躯壳?

    “好不好吃呢?”意外的想尝一尝。我把半死不活的黑狗扯下一足丢进油锅(莫名使出的大力可能破坏了我的身体,但也没差),这时沸腾锅里翻滚的那截指节好像泛着金黄?捞起来尝尝吧。

    “啊!”似乎这截指节意外的香味十足呢!

    虽然没什么味道,不过干脆的口感,加上精神上的奇异感觉,让恍惚的我有了一点点动力。

    要不要吃吃看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