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出华山我为峰
繁体版

第十章 许大先生!

    船到洪州,辛稹与徐行之下了船,一路往衡山而去。

    一路上辛稹与徐行之一有空下来便研究剑法,徐行之的伏龙剑法进展飞快,身法剑法越来越诡异越来越快。

    辛稹也从其中学到了不少的东西,当然也熟悉了伏龙剑法的特点。

    所以徐行之如今的实力虽然突飞猛进,但对于熟悉伏龙剑法特点的辛稹来说依然是一剑可破。

    等两人抵达衡阳的时候,辛稹认为徐行之的剑法已经足以与余溪谷抗衡了。

    徐行之帮辛稹倒了杯茶。

    两人赶到衡阳住下,早晨起来练完剑,吃过了早餐,徐行之有些思念茶水的味道,便提议出来找了个茶寮喝茶,因为天色尚缘故,茶寮里人并不多。

    “师兄,这不可能吧,余溪谷能与你打上一个时辰,而你要破我剑法,只需一招即可,我如何能够匹敌他?”

    辛稹轻声笑道:“我虽不练伏龙剑法,但秘籍却是看过的,你的一招一式我全都清清楚楚,杀招破绽全都清楚,自然是一招可破。

    当然了,等你剑法有成,能够有自己的感悟之后,剑法随心而变,到时候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至于余溪谷么……”

    辛稹神秘一笑:“……你猜他现在能够在我手上走过几招?”

    徐行之迟疑道:“一招?”

    辛稹摇头道:“那倒不能,毕竟余溪谷也算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更是对青城派剑法有了感悟,岂是随手便能战胜的,但肯定不会像上次一样需要打到一个时辰。”

    徐行之对辛稹的水平有了新的认识,但还是很好奇问道:“那师兄你在江湖中算是什么水平,能比得上五大派掌门么?”

    辛稹想了想道:“这个倒是不知,毕竟没有打过,但五岳剑派掌门也有强有弱,我的战斗经历也不多,不能单纯以余溪谷的水平去衡量。

    不过,在这个江湖上,能打得过师兄我的不多,能够打得过的,无不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人物。

    当然,现在你也差不多了,现在你遇到余溪谷完全可以不惧怕于他,甚至他想在你面前护住他的弟子都不行。”

    徐行之这下子算是相信辛稹的判断了,变得十分高兴起来:“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助师兄一臂之力了,不会在师兄你与他人交手的时候还要费心思照顾我。”

    辛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若你父母当真是嵩山派所劫掠,那我们此次面对的有可能是十三太保中的三到四位,而十三太保应该不比余溪谷差,另外还可能有几十个三代弟子。”

    徐行之闻言有些绝望道:“那我们哪里可能救回我父母啊!”

    辛稹摇摇头道:“咱们又不是摆开兵马双方厮杀,只要我们利用好局面,未必就不能将你父母救回。

    行之,你记住了,在这江湖上,没有实力是不行的,但只会用武力解决问题也是不行的。

    凡事需得动脑子,否则只会沦为滥用武力的武夫。”

    辛稹看了一下徐行之笑道:“我为什么不入江湖,一方面当然是因为庙堂才是正途,江湖么……”

    辛稹笑了笑没有说话,但鄙夷之意却是难免。

    师兄弟二人正在谈话中,忽有咿咿呀呀的胡琴声响起,琴声凄凉,似是叹息,又似哭泣。

    辛稹与徐行之抬眼望去,那是角落里坐着的一个身材瘦长的老者,脸色枯槁,披着一件青布长衫,洗得青中泛白,形状落拓,见到辛稹师兄弟二人望去,兀自咿咿呀呀的拉着胡琴。

    辛稹看了一眼,会意一笑。

    那落魄老者看到辛稹的笑容,顿时意识到这人可能认识自己,便放低了琴声道:“年轻人,我看你们少年意气风发也很是开心,但你们这话却是贬低了整个江湖人,若是让别人听见了,未免要教训你们一顿,须知祸从口出……”

    徐行之皱起了眉头,此人倚老卖老,一来便讲大道理,若是说自己也就罢了,却是在批评自己的师兄,他最为敬重师兄,所以也听不得这老者的话。

    “这位老丈,我们兄弟二人知道轻重的,却是不劳你操心了。”徐行之淡淡道。

    那落拓老者嘿嘿一笑:“年轻人果然受不得批评,罢了罢了,就当我多嘴了。”

    他收起胡琴,站起来走了,经过他们的茶桌时候,忽而从胡琴中抽出一柄细细的长剑晃向桌上,叮叮叮的响了几下。

    徐行之如今的反应可快多了,见到老者抽剑的时候就要应对,却被辛稹给按住了。

    老者倒是有些诧异地看了看辛稹师兄弟二人,然后缓缓走出茶馆,辛稹师兄弟二人目送他离开。

    徐行之抱怨道:“师兄你干嘛拦着我,他这几剑虽然算得上高明,但我也尽能拦得住,这样就平白让他卖弄了,还以为自己很高明呢!”

    茶寮侧面传来一声轻微的声音,若不是辛稹内力高强,是决计无法听到的。

    辛稹不由得一笑,指着桌上七个被削去半寸高一圈的杯子惊道:“师弟你看,这杯子都被削去了一圈,好高明的手段,一剑削断七只茶杯,当真是神乎其技啊!”

    徐行之:“……”

    他正想说自己也行的时候,却见辛稹与他打眼色,只好不情不愿道:“这人是谁,剑法竟然如此厉害?”

    辛稹叹息一声道:“应该是衡山掌门、潇湘夜雨许大先生,许大先生爱胡琴,琴中有剑,加上这一手高明的剑法,你说是别人我都不相信这个巧合。”

    辛稹侧耳细听,然后听到轻微的哼声,哼声带着些许的傲娇,不由得暗自失笑,心道这许大先生也是个闷骚货色啊。

    时近午时,忽而下起雨来,茶寮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忽听得一个清脆娇嫩的声音说道:“二师兄,这雨老是下个不停,我的衣裳都要湿透了,在这里喝杯茶去。”

    徐行之有些诧异,捅了捅辛稹低声道:“师兄,这个女孩我认得,之前却是在福州城外,我当时为了她与余溪谷的儿子冲突,却不知她怎么又出现在这衡阳,而且听这话,似乎并不是个简单的酒铺老板的女儿,可能是某个门派的。”

    辛稹呵呵一笑:“看着便是。”

    此时有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好罢,喝杯热茶暖暖身子也好。”

    两个人走进茶馆,徐行之看了一下,果然是那个卖酒女,而那老者,正是那少女的祖父,徐行之心道:这两人伪装为祖孙去福州,想必也是冲着我家的伏龙剑谱去的,只是不知道我爹娘的失踪与他们有没有关系。

    他心中激动,便欲站起来喝问,却被辛稹按住了肩膀。

    那老者与少女走了进来,看到了辛稹与徐行之,眼神顿时有些闪烁,那少女更是吃了一惊,两人没有说话,赶紧装作不在意到了里面落座。

    老者与少女叫了茶水,然后坐着品茶,却不怎么说话。

    徐行之有些沉不住气,屡屡看向辛稹,但辛稹却是老神在在的品茶。

    忽而有六七个声音一起响起,有的拍手、有的哄笑,都道:“二师兄师妹你们终于来了!”

    徐行之吓了一跳:“哪里来的这么多人?”

    他虽然剑法突飞猛进,但内力却是初始习练,想要有所成非得十年八年的苦功才行,因此并察觉不到这些人躲在内堂。

    辛稹却是处变不惊,因为他早就听到了内堂之中许多人的呼吸声。

    辛稹斜眼看去,有六个人从茶馆内堂走出,有一个是脚夫打扮,应该有个手拿算盘,是个做买卖的模样,甚至有个肩上蹲着个小猴儿,像是个耍猴的,应该就是刘曙华刘猴儿,其他几个特征不太明显。

    辛稹前世看书不认真,就记得华山剑派弟子里的魏忠民、刘曙华、宗芝玲几个特征比较鲜明的,其余的却不太记得了。

    那少女悄悄地看了一眼辛稹这边,然后笑道:“哈,一批下三滥的原来都躲在这里呢,倒吓了我一大跳,大师哥呢?”

    刘曙华回答说是在衡阳刚刚分得手,然后他们又开始在互相调侃说话,师兄弟们的感情显得相当好。

    辛稹用插手沾了沾手,在桌上写了华山二字。

    徐行之一惊,想道:师兄说我们也是华山派的,不过我们是剑宗,但虽说分了气宗剑宗,总是华山派的,若真是这华山派绑了我爹娘,到时候师兄不知道会不会为我出这个头?

    徐行之胡思乱想之际,忽而听到刘曙华说道:“师妹,你们有没有听说最近青城派吃了个大亏。

    听说是青城派掌门余溪谷带着弟子们跑去福建,可不知道怎么了,前些天有人在衡阳见到他们,他们那些弟子一个个手腕上都绑着绷带,似乎是都受了伤,而且全是一个位置。

    据大师兄分析,他们应该是围攻一个剑术高手,剑术高手不愿意伤人,因此只是用剑尖点了他们的手腕。

    啧,若真是这样,这剑术高手的剑术是真的厉害啊,我问了大师兄,师父能不能在几十个青城派弟子的围攻下还能够不伤人只卸下他们的长剑,你们猜大师兄怎么说?”

    宗芝玲情不自禁的往辛稹那边看了看,然后道:“大师兄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