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无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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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青楼(一)

    却说自从与柳一刀比试后,君无衣便常常在院中独自运转周身武力,领悟剑法。他时常回想与柔然剑仙练剑时的每一招每一式,却怎么也没有那不知仙人醉的痕迹,因而常常苦恼:“为何他当时没有传给我呢?连提都没有提过。”神思神入内景,只觉周身有一股力量无法宣泄,在身体四处乱撞,使得身体渐渐发热,片刻后额头便挂上如豆粒般的汗珠。君无衣闭着眼睛,却见眼球不停转动,五官时远时近,仿佛痛苦不堪。半个时辰后,那股力量渐渐散去全身,身体也渐渐舒和,不似先前那么炽热。只见君无衣右手食指和中指双指合一,朝天边一指,瞬间一道真气在其所指方向凝成一剑,将远处升起的烟雾劈成两团。

    君无衣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双指,心中万分惊愕。

    “你只是又精进了?”魏无伤方才只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于院中出现,本以为是有高手拜访,因担心其找茬而急速前来护卫君无衣,却看见君无衣挥出了那一剑。

    “谈不上精进,我这武功本来就是上乘武学,只是更有所觉悟而已。”

    “方才我看你已经可以凝出无形之剑,想来江湖之上鲜有敌手了。”

    君无衣点点头,“没想到,与柳大哥比试后我竟会有所体悟。柳大哥明显隐藏了实力,之前只道是其人可疑。但我这些天苦思冥想,却是明白为何柳大哥的刀下会有一股海纳百川的气势,比试时将我时刻压制。先前你我武功飞扬跋扈,锋芒毕露,虽有少年人的阳刚之气,但锋芒过甚,伤人的同时更加伤己。唯有收齐锋芒,该出剑时出剑,不出剑时则将剑藏于剑鞘,收敛其锋芒,才能刚柔并济,运用自如,这可谓得上书中圣人所说‘君子藏器于身,待时而动’之境界。”

    魏无伤却道:“我与你所悟不同,我认为我的剑就应该握于我手,将其锋芒明于天下人,震慑宵小。”

    君无衣放下脸上的端正,上前将魏无伤拿去的宝剑收齐,“剑道千千万,各有各的路。你又是战场主杀伐之人,惯用大刀,其势大开大合,饮人血,自然锋芒毕露,震慑宵小。”

    话说这时,舒荣梦琦端着茶水走向二人:“无衣,过来喝点水吧。”

    “梦琦嫂嫂好生偏心,我也在此处,却独叫无衣喝茶。”魏无衣扭过头,满脸不满。

    舒荣梦琦嘴角上扬,亲手将茶杯端到魏无伤面前:“无伤弟弟,还请喝茶!”

    魏无伤见状,立刻收起拉着的脸,笑脸相迎:“还是梦琦嫂嫂好。”

    君无衣并未在意,只是觉得近来无事可做,略显无趣。

    于是说道:“无伤,我们去青楼吧!”

    魏无伤闻言,险些被茶水呛到,双眼瞪得如铜铃般,随后靠近君无衣,贴在其耳边小声说道:“你有了梦琦嫂嫂还想去那种地方啊,再说了你要去也等梦琦嫂嫂不在身旁再说啊,哪有你这样光明正大说出来的?”

    君无衣将魏无伤一把推开,拍了拍魏无伤的手搭的地方,“我打算带梦琦一起前往,反正梦琦也无聊。”说罢,君无衣看向舒荣梦琦,只见后者点点头。

    君无衣得到确定的答案后继续说道:“我们不能只靠柳一刀接触这江湖,还必须接触其他人,主动走进江湖。而接近江湖最快的地方就是青楼,那儿汇聚了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我们且去看看,万一有什么意外收获呢?”

    话说不多时,三人便站在了一高楼前,但见高楼层层挂牌匾,从一楼至顶楼依次写着野花楼,兰花楼,牡丹楼以及醉仙楼。

    楼前往来者仪容华贵,皆是身穿绸罗岭段之人;又见诸多身着五颜六色的裙子,手拿蒲扇的女子站于门前,对过往路人招手呼唤。

    此时,君无衣身着洁白衣裳,束腰佩戴将其蜂腰呈现出来,腰间玉佩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魏无伤身着红色着装,将宝剑抱于怀中,面无血色,冷酷无比,让生人不敢靠近,旁人见了均以为是君无衣贴身侍卫,;舒荣梦琦着一袭淡黄色裙子,头戴面纱,默默站于君无衣身后。

    那些女人未等三人好好打量这所谓青楼便上前搭话。

    “哟,这位公子生得好生俊俏”一女人欲将手搭上君无衣肩头,君无衣闪身躲过。

    又见另一女子搭上魏无伤肩头,“这位小哥也是一表人才呢,好生冷酷,奴家就喜欢这个色儿的。”

    就连舒荣梦琦也未曾逃过那些女子的摧残,但见先前在君无衣身上吃了瘪的女人转身走向舒荣梦琦,“这位姐姐莫不是也来这风月场所寻欢作乐的?小女子虽无那种爱好,但也不拒绝”。

    舒荣梦琦何时见过此等挑逗,只见其微微移动便躲在了君无衣身后,君无衣顿感不快:“够了,我等听说这......地方有乐趣方才到来,却没想到竟是这等场所,不进去也罢!”

    女人听罢只觉得眼前之人是哪个世家大族的公子,觉得有利可图,于是连忙解释道:“公子若只是想喝酒听曲,我万花楼也是首屈一指,还请公子原谅我等方才的冒犯。”说罢,竟还双手放于大腿左侧,作出那些世家女子经常用的礼仪。

    君无衣心中顿感反感,却强忍下继续说道:“这牌匾上也未曾写万花楼字样,又为何叫这万花楼?”

    “公子有所不知,我万花楼虽可听曲饮酒,却也有风月女子藏身于此处,实属无奈,若不是楼主收留我们,我们恐怕早就饿死了。”女人掏出手帕,擦擦眼角的泪水。

    君无衣三人面无表情。

    女人明白她在自讨无趣,于是收起那矫揉造作的模样:“如公子所见,这野花楼是姐妹人最多的,大多都是平常百姓糟了天灾、战事养不活的女子,她们没有一技之长,只得出卖自己身体勉强在这乱世中活下去;兰花楼的姐妹则是在楼主的教导下知晓些诗书,虽登不了大堂,但足矣应付那些家境平常却自诩文人的穷酸书生;而那牡丹楼的姐妹则多是先前某个世家大族的掌上千金,因家中变故,方才沦落至此,其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众多文人墨客喜爱之处;至于那醉仙楼,则只有一人,相传此一人可让将死之人重获新生,让男人体会到如仙人般的乐趣,故曰醉仙楼。”

    “倒也有趣!”君无衣听完女人的话后说道:“那便引我等到那牡丹楼吧。”

    却见女人并未有引客之意,君无衣面露不悦,女人连忙解释:“不是小女子轻看各位,确实是楼主有令。”

    君无衣冷哼一声,拿出一锭金子重重砸在女人手中,“这足够包下牡丹楼了吗?”

    女人连连点头:“够了够了”。

    三人走进那野花楼,却见众多文人模样的男人左拥右抱,或低贱求爱,或恍惚喝酒,好一副卑贱样,过道两侧均是酒桌,酒桌上或一人独醉,或三五成群。独醉者趴于桌上,无人打扰,只待其酒醒后付钱;三五成群者大喊大叫,自以为文人吟诗。

    走过那喧闹之地,路过那传出女人和男人喘息声的众多小房间,众人便来到那兰花楼。舒荣梦琦瑟瑟发抖,只觉眼前之景甚为恐怖。君无衣放慢脚步,待舒荣梦琦走到身旁时悄然牵上其手。舒荣梦琦又惊又喜地看了看君无衣,后者点点头,仿佛在说:“有我在,别怕。”

    兰花楼前,没有野花楼那般喧哗,四处有文人模样的男人端坐于女子之前,或提笔疾书,或谈笑甚欢笑。

    入了那牡丹楼,四处皆是文人墨客留下的墨宝,无数书画高高挂起,使人一踏入便心生畏惧,收起脸上的轻浮,生怕玷污了这些传世的名篇。

    三人坐下后,店家陆续上菜,舒荣梦琦将面纱摘下,不久后却见一男子踉踉跄跄走到三人面前,“不知这位姑娘姓甚名谁,可愿与顾某吟诗作对?”

    君无衣抽出魏无伤身前宝剑,架于其脖颈上,“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