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新旧符道
传承玉简中,除了以上两法让陶渊惊艳外,余下的也只是泛泛。
不过陶渊倒是对其中御水术的修炼心得和补充术法很感兴趣,他得自《修炼小解》中的御水术只是最原始的版本,远不及水君传承中涉及得深和广。
陶渊若能参透,想必对于水系术法,特别是御水术的理解提升,将会突飞猛进。
“可惜水君前辈没有传下她的符道,也没有我期待的关于拆灵之法的心得见解。”
陶渊略微遗憾,但也很快收拾起心情。
人心不足蛇吞象,得到这些,对他帮助已然很大了。
“接下来便是……”
陶渊取出了殷桃送于他的符道传承玉简,好奇地以灵识探查。
“这是……”
只是粗略看过后,陶渊眉头便是皱起。
原因在于,玉简中关于符道的传承理解,竟与《符道小解》中所述的天差地别。
甚至陶渊都差点以为,这是殷桃在戏耍他,故意给了他假的传承。
毕竟以她的性格,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在陶渊继续耐着性子阅读完后,眉头却越皱越深。
“此法,似乎也可行……”
玉简中记录的符道之法,并非是对术法的译刻,而更像是一种临摹。
它不要求制符者如何精通术法,也不要求制符者熟练术法转译之法,只需按部就班地,将其中记录好的刻印模板,一丝不苟地临摹抄录下来即可。
显而易见地,此法大为降低了制符的难度。
但也限制了符箓的提升,减弱了符与道的沟通。
就好比如,以往陶渊使用术法翻译成符箓,最主要凭借的是自身对术法的理解与领悟,其次才是制符的熟练度。
如此一来,同一个金刃术,陶渊凭借其出色的术法天赋,能以练气三层修为,破格转译出一阶中级的符箓。
将来若是术法以及制符熟练度提升,他炼制出高级符箓亦不在话下。
甚至于,当他突破筑基时,或许还能以此炼制出二阶威力的金刃符。
也就是说,《符道小解》中所传承的制符术,成长性极高,难度也高。
而殷桃交付给他的符箓炼制法。
其所印刻的一阶中级符箓,就永远只能是一阶中级,若要炼制高级符箓,还得寻找高级符箓传承。
二阶同理。
此种制符术,没有成长性,至少在这份一阶符术传承中是这样的,但难度略低。
二者相比,就如同创唱名曲与翻唱名曲的区别。
而此份传承中,却也有提到——
此法是属于新式符法,是顺应时代发展而出的。
如今的时代多灵根难修,于是高阶修士多是单双灵根者。
如此一来,符师若想跨越自身灵根限制,去兼修他系符箓,就必须得以模板为基,临摹绘制。
再加上,术法一道提升艰难。
寻常修士若沉迷于低阶术法,必然会耽误自身修行,以至于误了前程。
倒不如浅修法术,主升境界。
高境界之后,不管是原本的低阶术法,还是另寻高阶术法,威力都远不是低境界所能比的。
如此一来,就造成了旧法制符者越来越少,几乎只有术法与符道天赋双绝之人,才能勉强延续旧日辉煌。
符术一道也曾因此进入大萧条时代。
但江山代有才人出。
数名符道巨擘不忍符道就此消亡,于是联合存世符修,开启了长达数百年的符术改革,才有了这新式符法的现世,重振符道荣光。
“看来符道小解,该是旧时代的传承了。”
也不仅如此,他手中的几本得自老道的修仙百艺传承,想来也都是旧时代的遗传。
不过也是,运朝界毕竟和修仙界与世隔绝,跟不上此界传承的更新换代,是很正常的事。
陶渊一再对比两种符道传承后,发现还是旧法更适合他。
首先,他是五灵根,能绘制的符箓几乎不受限制。
其次,他的术法和符道天赋也不赖,满足旧法传承的要求。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新式符法的传承几乎都掌握在大势力手中,陶渊要寻找新的符箓模板,也是千难万难。
而使用旧法,只要学习了新术法即可。
甚至于他突破更高修为后,若在某一道术法上同样有所领悟,以此研究出高阶术法也是有可能的。
进而,自然可以制作出高阶符箓了。
当然,新法同样有其可取之处。
陶渊仔细研究过了。
新法注重与模板统一,在对符箓的刻录规范方面有一定的研究。
而旧法属于即时翻译。
由于陶渊对术法的理解每时每刻都在变化,所以他每次绘制符箓几乎都有所变化。
如此一来,固然一次比一次好,甚至会有所突破。
但也有翻译错漏的风险。
若是陶渊结合了新法的规范制符法,只需截取其转译出色的一次,制成专属他自己的模板,再以新法来制符。
必能大规模,成批量……
想到此处,陶渊忽然一愣。
“大规模,成批量……规范……模板……”
“这不就是我以往用一炁箓大批量制作大还丹的过程吗。”
“难不成……”
陶渊再次细细翻阅了一遍新式符法。
“所谓符箓,基本由符纸、符墨、灵力绘制的纹路构成。”
“其中符纸乃承载之物,分离亦是无碍,符墨要与灵力共同作用,形成术法烙印,其中或许有发生反应,需要亲自上手,但其实符墨的作用不大,高阶符师,甚至能直接以自身灵力成墨。”
“如此能力,我离之尚远,但水君传承中的水符之法,便有摒弃符纸符墨,以自身灵力结合术法成符的手段。”
“钻研此法,我或许能找到解析符箓构造之法,进而研究出一炁箓的批量制符法。”
“若此事真能成,那我岂不是可以直接坐拥军火库了?”
陶渊一想到将来迎敌,一挥手就是成千上万张卡牌符箓的壮观场面,不由心花怒放,浮想联翩。
但很快,他就清醒过来,进而收敛警醒自己。
“此法未成定数,现在高兴,为时尚早。”
“况且此举过于张扬,与我处世之道不合。”
“凡事过满则溢,过刚则折,非是长生之道,需谨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