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脉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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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魔种暗生

    是日,叶扶风发一时三刻饷午劲,于一时三刻时分准确地击中了张天一的所在。这第一股力量进入张天一的体内,还可以忍耐,毕竟张天一此刻浑身的心力都在不停地游走,那第一股撞进来的势力很快就被消磨殆尽。

    但是第二三股力量同时闯入,由于劲力的问题,这二三股势力合起来对张天一造成的物理冲击也是不小。

    怎么回事,怎么我的前后都有攻击?张天一心中泛起了大大的疑惑,此刻他的身边肯定只有叶扶风一个人,但是怎么想,这都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啊!

    正思考间,向下收束的心力突然消失了,一匹野兽忽然冲了出来,咬着张天一的衣领,来到了一个张天一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牢房内,巡逻的军士不屑对身边道,“这小子不知发了什么疯,竟敢在司君面前大谈特谈立派之事,我们司君岂能是那种眼里进了沙子还能不落泪的狠人,也合该他倒霉。”

    张天一落寞地躺在牢房里,心悲凉,仿佛地球过往千年的历史都化作一把铁锤砸在他身上,难道这里就是地狱吗?

    张天一看到牢房内,垂下了一根蛛丝,一只有着黑白相见花纹的蜘蛛从空中悬吊而下。

    真自由啊,连一只蜘蛛过的都比我潇洒,正想间,张天一看到那只蜘蛛爬行到他的身前墙壁上。

    蜘蛛依旧在孜孜不倦地爬行着,张天一不知道它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但是蜘蛛总有它的道理。

    若把真相和盘托出,自己想必会成为各大派的争相研究对象,哪个地方的人不渴望到新的地方生活呢?更何况是异域风情,则更能刺激不怕死的人们前去探险。

    蜘蛛消失在墙壁上,张天一也缓缓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已经是狱卒前来提审的时候,“走着吧。”狱卒这样说。

    走什么,反正你们认定我是疯子,我还有什么事情好说的。张天一没有迈步。

    看管监狱的军士急了,道,“我知道你不想出去见人,大部分囚犯以此来表现自己很硬气,可是真要你出去,我们自有一百种办法,不让你出去,我们也有一百种办法,如今客气请你,你自然应当顺水推舟,与人方便,于己方便。”

    “你觉得我是疯子吗?”张天一怀抱希望地问。

    “这世界上的疯子多了去了,费什么劲去抓你,还不是你说了不该说的话,下次回来之前,想清楚自己说的话的后果吧,我只能说这么多,再说多了,头该说我了。”军士摇了摇头道。

    “谢谢先生,我这就出去。”张天一应声而动,迈步出了牢门。

    张天一手上戴枷,腿上戴锁,只觉得浑身的精力都耗费在拖着这锁具运动上了。他随着军士的脚步,一步步艰难地挪动着,终于来到了司君府上。

    张天一抬头望去,黄澄澄的蛟龙盘旋在殿上,叫不出名字的凶怪猛兽陈列两旁,手持着银色画戟的军士身穿着雪白的铠甲,脚下踩着白玉般材质铸成的地面。风吹过,卷起一阵香烛的芬芳,云流过,忍不住为之驻足而定。真可谓:一派庄严好景象,九死不悔真胆魄。

    军士押解张天一至大殿下方站定,随后告罪离开。张天一见军士离开,心中顿时着急忙慌,不知如何自处。心中又响起与军士之前的对话,他告诉我要谨慎地说话,张天一想着。

    “张天一,是何方人士,为何闯我本体派府城?”当代的本体派司君一拍桌子,厉声问道。

    “我是一游方人士,居无定所,前些天流浪至本体派府城,望司君见谅。”

    “既是游方人士,倒也罢了,不过前日你言语间颇有怪,又是何缘故啊?”司君饶有兴致地盯着张天一,让他感觉如芒在背。

    “我自深信力乃是世界运动的本原,今番入牢狱,已知改悔,愿从本体派。”

    “司君,万万不可让此子逃离,昔日歧九路放怀准归家,七年之后即被怀准带兵绞杀,今从旧事,乃是重蹈覆辙也。”

    “素兄所言甚是,此子表意悔改,又怎么可能知我本体派道理,牢狱之中又无人与其接触,今番诈从,必有鬼也。”

    “我怎么不知道本体派的道理!”

    “那你说啊?”后开口的文士道。

    “我想不留生机,与本体派的道理肯定不相符吧。”

    “对的。”那个先开口的文士点了点头。

    “那就好办了,我向你们问问题,你们点头或摇头,只要我能猜中,就算我知道,怎么样?”

    “这……”两文士颇为为难地看向坐在上首处的司君。

    司君点头道,“自然可以,如果你能猜对大部分特征,那的确算你知道。”

    “本体派不提倡厮杀。”

    “对的。”

    “本体派不拒绝厮杀。”

    “对的。”

    “本体派以自身为本体。”

    “对的。”

    “本体派认为自身是世界万物的本原。”

    “对的。”

    “本体派认为行为是世界万物运动的本原。”

    “对的。”

    “……”

    数十个回合下来,张天一居然全部答对,这下两个文士不淡定了,他们心急如焚,没想到居然真被一个不知道打哪来的家伙看出了本体派的理论。每当司君回答对的时,他们的心就仿佛被重锤狠狠地叩击一遍。

    凭什么呢?两个文士想,我们都没有接受本体派理论的机会,这个不知道哪冒出的土老帽,居然轻松地感受到了本体派的道理,一个名为嫉妒的种子在他们之间生根发芽。

    于是两文士用眼神交流一番后,其中一个文士道,“昔日怀准西游,所途径派别无不派出对派内了解最深的人前往招待,今番疫病派骄子访我本体派,为除一派之病,然则我本体派上下竟找不出一人,不如派此人前往招待,料定必能妥帖。”

    “听云兄所言甚是,不过料想疫病派访我派别,毕竟非派之人,其心必异,我们可以明中接待,暗中观察。”

    “就依素卿所言,派张天一即刻前去接待叶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