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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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出征西䢵

    翌日,下朝回来,萧珩把自己关进了书房,入冬后,西䢵战事吃紧,新皇刚登基不到两年,国库原本就已经亏空,打仗需要源源不断的粮食和军饷,百姓刚休养生息没多久,家里是没有多少存粮的,据前线消息来报,这次西䢵之所以这么不要命的当叛乱,是因为之前西䢵王室的一个公主还活着,那些西䢵的领主和剩下的残兵败将选择拥护她,若是打赢了这场战争,他们把日落城夺回去,她将会在西䢵登基成为历朝历代的第一个女王,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而上京,若是不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那么。将会让天下人贻笑大方,朝廷的威严将不复存在,新皇已经派了萧廷出征,毫无疑问萧珩相信他作战的能力,可是这次萧廷面对的是整个西䢵的怒火,不管是百姓还是将士,萧瑜之前灭了西䢵王室,试图掌控西䢵让他们归顺朝廷,他们那时没有选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为了不想死于非命,他们归顺了,可以这次西䢵王族还有人活着,会带领他们,他们已经养精蓄锐,发誓要踏平上京朝廷,就像当年萧瑜踏平他们日落王宫一样。

    他想去征战沙场,平定四方,这次他们绝不会对西䢵心慈手软,那些领主,将领,他们会全部斩草除根,永绝后患,可是他一想到妻子已经快生产了,太医说就在这个月,萧珩心里七上八下的,忧心如酲,她身子这一年来就不好,总是断断续续的病着,自古女子生产本就不易,他想起当年的宸妃,不就是胎位不正导致难产,最后血崩,先皇在佛堂跪了一夜,天神也没有显灵,这个月是关键时刻,他不能离开她半步,

    他闭上眼睛冥思苦想着,每个人都有做梦的权力,可是那个位置却只有一个,突然他听到了异声,他睁开眼睛,看到房梁上有个蒙面的黑衣人正拿着一把雪白的剑向他刺来。他快速的侧身躲过,下一刻他刚刚坐的那把椅子就被剑劈开四分五裂的。是把好剑,他想,这个刺客想必是来取他性命的,

    那个黑衣人向他打来,一招一式都是想要他的性命,看起来对他恨意极深,似乎有深仇大恨的。他则是不断的闪躲着,找到机会,他拔出了在边上的王剑,寒冷的剑气,任谁看到了都会倒吸一口气。他快速向那个黑衣人打去,他出招狠厉,那个黑衣人知道不是他的对手,便往外跑去,他可不打算就这么放过想刺杀他的人,

    他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光幕斩灭了激射而来的虹芒,化解了杀身之噩。而后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重剑之所过,剑影如织,那个刺客被他伤了胳膊正流着血,他一下子站在刺客的前面,看着那个用手捂着受伤胳膊的刺客,他看不到他的面容,看身形像个女子。

    “你是何人?为何要刺杀我。”萧珩问道,

    “因为该死的是你,”那个人说道,果然不出他所料,确实是个女子的声音,而且还有点熟悉。

    这时,御林军统领带将士赶到护主,他们将王府团团围住,宫人侍女也跑过来,紫玉蓝玉扶着容姝,她们在寝殿已经听到了动静,她到底心里不放心,便执意过来看看。

    “这里危险,你不该来,”萧珩过去护着她,将她护挡在身后,生怕她受到伤害。又对着两个侍女说道,“公主万金之躯,你们怎么还让她过来?应该拦着,”紫玉蓝玉两个侍女低下头不敢回他的话,

    “是我非让她们扶我过来的,我听到你们用剑打斗的声音了,我心里很担心。”容姝说道,

    “我不会有事的,”萧珩说道,心里一暖,

    “把她给我拿下,把她的面巾拿下来,我倒要看看是何人想刺杀我。”萧珩吩咐御林军统领道,

    “末将遵旨,”御林军统领说道,便向那个刺客走去,她拿剑的胳膊受了伤,几下就被拿下,把她押着,让她跪下。将她的面巾揭开。却是林长风的妹妹林长玉。

    “是你,你为何要刺杀我?”萧珩看着林长玉问道,容姝只见她在瞪着他们两个。

    “萧珩,落到你手里,我无话可说,我只恨我哥哥的仇没人替他报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便吧,”林长玉不屑的说道,看着容姝道,“都是因为你这个女人,我哥哥才死的,是你害死了我哥哥,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哥哥吗?怎么不陪着他去死啊,反而在这里跟萧珩生儿育女夫妻恩爱的。我真为我哥哥感到不值,”林长玉叫道,

    “放肆,来人,把这个刺客给我关入大牢,上邢,”萧珩说道,

    “是,”御林军统领说道,便要将林长玉押走,

    “慢,你们都退下,”容姝叫道,众人都看着她,又看着萧珩,不知道该听谁的命令。

    “你这是何意?”萧珩看着她问,

    “让御林军退下,放了林长玉姑娘。”容姝语气冰冷坚定的说道,不容他拒绝。

    “全都给我退下,”萧珩看着御林军和宫人说道,

    “是,”众人虽有些疑惑,还是全都徐徐退下。

    “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感谢你,你和萧珩害死了我哥哥,天下女子这么多,为什么他偏偏就你情有独钟,送了性命。”林长玉看着摄政王和王妃说道,听了这话萧珩并没有生气,容姝则是一脸愧疚,她说的并没有错啊,是她害死了长风,

    “对不起,他确实是因我而死的,”容姝说道,下一句她没有说出来,她还想说我会去配他的,等我完成了对萧珩的责任后。她的眼泪缓缓流下来。

    “猫哭老鼠,假慈悲,”林长玉说道,

    “你走吧,本王可以当今夜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是你不要再言语冒犯王妃了,”萧珩说道,他知道这是容姝想要的结果。容姝想要他这么做,

    林长玉征住了会,她一定萧珩一定会将她关入天牢,对她下死手,就像对她哥哥一样,她之前就觉得长风的死有太多的疑惑,东临早就归顺了哪来的几个叛军作乱,后来她偷偷前往东临查,她是姑娘倒没有人关注她的行动,她去找了陈廷玉,原本陈廷玉一个字都不想告诉她,禁不住她苦苦哀求,只好告诉了她,让她一定不能说出去,不然大家都没命,她自然答应了陈廷玉,回来之后她想她总得手刃仇人,为从小到大宠爱她的哥哥报仇,于是她便想方设法的进了摄政王府躲在房梁上,想趁萧珩不注意取了他性命告慰她哥哥在天有灵,可是她失败了。当她知道长风和王妃的私情后她并没有很惊讶,她早就知道长风心里有一个爱而不得的女子,只是不想原来就是王妃,

    后来她去问她父亲,她父亲竟然早就知道一切,痛失爱子,却无能为力,让林邺倍感自责,他一猜就这是萧珩做的,他步步如履薄冰躲过了先皇的猜忌和怀疑,可是他们家族却没能躲过萧珩,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已经半身不遂了,什么都做不了。后来他想想,如果那时阻止不让长风去迎亲,摄政王妃没有遇到长风,也许他们两个就不会有后来那些事,王妃是他命里的劫,两个错误的人遇到了,就会有无尽的苦难。为了她,长风甚至没有考虑娶妻的事情过,终日思念痛苦煎熬着。那么意气风发试问天下的少年将军,最后却落了个异死他乡的结局。虽然萧珩没有做的太难看,说长风是遇到了叛军为保护王妃而死,始终对他们家优待,高官厚禄,可他不是牺牲子女来博取荣华富贵的人。那样的父母简直畜牲都不如。

    “慕容姝,我哥哥的生命因你而停止,你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和萧珩在这里夫妻恩爱,怪不得人家常说水性杨花的女人最善变,美色误国。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天你们夫妻也会遭报应的。”林长玉尖刻的说道,

    “放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硬要来,活路你不走,那本王今天就让你死,”听了这话萧珩阴狠的说道。入冬后,容姝总是断断续续的病着,身体时好时坏的,他听不得这些报应的话。又担心容姝气着,要是动了胎气,他绝不会放过林家。

    “长玉姑娘,你快走吧,林老将军就你一个女儿了,好好在他跟前尽孝吧,”容姝说道。萧珩动怒了,若是长玉再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容姝知道,萧珩会让她永远的闭嘴的,再说她现在身体也不好。

    林长玉看着萧珩阴冷的面容心里也是有些被吓到,看来慕容姝是他的底线,又看着她的肚子月份已经大了。若是她出了什么意外,萧珩会不会悲痛欲绝,一想到那样长玉心里就有些高兴,又想,那是哥哥心爱的女子,哥哥就算死了都要守护她。她可不能动她半分,不然萧珩真的会诛林家九族,长风也不会原谅她。想了想她还是走了,

    红颜祸水,美色误国,自古就有,夏桀,他是夏朝的最后一位君王,因为他残暴不堪,断送了夏朝政权。夏朝百姓们,常年生活在夏桀的残酷压榨之下,对夏桀恨之入骨。百姓编唱了一首歌曲,反映出了夏桀的残暴和百姓的水深火热。唱到:“江水沛沛兮,舟楫败兮。我王废兮,趣归薄兮,薄亦大兮。”

    夏桀荒淫无度,在全国抢了很多女子,将她们放入自己后宫,以供玩乐。妺喜有倾国姿色,夏桀得到夏姬之后更加荒淫无度,整天将夏姬抱在怀中,和妺喜共同饮酒。夏桀在宫殿之中,和宫女们玩乐,整天不上早朝。晚年的夏桀更为荒唐,他命人修建了一个大池,称作“夜宫”,每天带着一群男女在池内玩乐,数月不上早朝。

    夏姬是个美女,曾有诗赞曰,“有施妺喜,眉目清兮。妆霓彩衣,袅娜飞兮。晶莹雨露,人之怜兮”。

    夏桀专宠妺喜、不理朝政,

    后听说妺喜喜欢看他人饮酒,夏桀便建造了一个很大的池子,大到可以在里面乘船。在池子中倒入大量的酒,命人在酒池中划船喝酒给妺喜看。当时,有一名叫关龙逄的大臣劝说夏桀,夏桀立马将他处死。妺喜喜欢听绢帛撕裂的声音,夏桀便让宫女拿来大批的绢帛,撕给妺喜听。当时,绢帛十分贵重而罕见,为了博得美人一笑,夏桀暴殄天物。最后夏桀被推翻,流放至死。

    夏姬的美貌使庄王动心,任何一个正常男人见了美艳性感的她是不可能不动心的。尽管她那时已三十多岁,可看上去仍象一个情窦初开含苞待放千娇百媚皮肤白里透红的妙龄少女,男人一见就恨不能一口把她吞下肚去。楚庄王也顾不得什么帝王的尊严了,准备把她带回皇宫。他的智囊巫臣斗胆向他提出警告:“大王仗义兴兵,全世界谁不尊敬。如今却把祸首收作妃子,人们就会抨击你贪色好淫,恐怕对霸权有不利的影响。”若是别的君王听了这样的逆耳忠言一定会大大地不以为然,心想一个女人怎会有如此大的利害关系,就算是有,也先把这个绝色丽人享受一下再说,只要能风流快活,楚国当不当霸主关我何事。但庄王毕竟是庄王,一个靠自身努力当上霸主的庄王一定比普通君王有一些过人之处,他认为巫臣的话有很深的道理,十分感服地接受了那句极不顺耳的话。王子熊侧也被夏姬的美貌弄得神魂颠倒,请求父王把夏姬送给他作偏房,巫臣又阻止说:“这女子是不祥之物,为了她已死了一个国君,灭了一个国家。如果娶她,一定会给王家带来祸患。”爱子深切的楚庄王深以为然,断然拒绝了王子的涕泣请求。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了下面所要述说的故事,谁也不会怀疑巫臣是一位直言敢谏一心为国的大忠臣,只有熊侧看出了他的私心。也许是恋爱中的男人比常人更为敏感的缘故吧,他发现巫臣看夏姬的眼睛燃烧着火焰。他当着父王的面回击巫臣:“我不要她可以,但巫臣也不能要。”巫臣用一种委屈万状的声调说:“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有这种邪恶的念头,我只是一心为我们的国家。”可见那些别有用心的念头都是用冠冕堂皇的词藻表现出来。这时庄王的另一位武将连伊襄老碰巧死了妻子,庄王就把夏姬送给他作续弦。连伊襄老的前妻留下一个儿子,刚好到了思慕异性的年龄,睹然看见继母那性感的身段和挑逗的眼神,半边身子已经酥了。连伊襄老一出门,这对狗男女便抱在一起滚到了床上。连伊襄老在夏姬的怀中只疯狂了两年,就和夏姬的第一个丈夫一样一命呜呼,不过他这次不是死在病床上,而是死在战场上,尸体朝天躺着,眼睛睁得大大的,象是呼唤上天为他解答一个不能公储于世的难题。据说那天连伊襄老从喝多了酒的战友口中得知家里的丑事,眼睛瞪得象铜铃一样,拿起长矛孤身一人冲向敌阵,被敌方的乱箭射死。

    连伊襄老阵亡后,夏姬跟嫡子私通的丑闻在楚国电闪一样地传开了,她成了过街的老鼠,众人的唾沫都快在她的门前汇成一条小溪,在首都郢都实在住不下去了,只好蒙上面纱返回她的娘家郑国。但郑国宫廷不愿接纳这个臭名远扬的亲人,下令城门守卫不许她进城。被爱情折腾得丧失理智的巫臣发现机会来了,派人通知郑国国君姬坚迎接他的姐姐,姬坚自然听从霸主国的命令。命运象母亲照顾婴儿一样照顾着巫臣,纪元前五八九年,晋国与齐国在鞍邑(山东历城)会战,齐国大败,向楚王国寻求同盟。庄王派人去齐国缔约,巫臣自告奋勇前往。纪元前五八四年,巫臣出发,却在经过郑国的时候,宣称奉了楚王的命令前来跟夏姬结婚。国君姬坚正想把这个招惹是非的祸水推得越远越好,欣然为他俩举行婚礼。巫臣得到夏姬后,连齐国也不去了,缔约的事更抛到脑后,他知道不能再回到楚王国,就带着夏姬双双投奔楚国的敌国晋国。巫臣是楚王国有名的智囊人物,以富于谋略闻名国际。晋国大喜过望,把他当作上宾招待。巫臣为了夏姬,想千方设百计,辗转曲折,终于达到目的。

    萧珩看着她离去的方向,眼神闪过一丝杀意,只是黑夜没人察觉。

    “她胡说八道的,不要理会,”萧珩看着容姝,给她擦去眼角的泪花,将她搂入怀中,

    “都怪我,要不是我一意孤行也不会那样。”容姝说道,

    “没事了,已经过去了。”萧珩说道,长风是他们两个人的禁忌,

    容姝想,有的事情可以过,有的事一生都不能过,她不提起,不代表她已经忘记了。

    那时已经是深冬了,那天狂风呼啸,下了很大的雪,满天的飞雪遮盖住了宫顶,掩埋了御花园的花草地砖,将宫里覆盖成白色的一片,上京城大街上天地间都苍茫的一片,路上行人很少。

    容姝肚子疼得再床上打滚着,她从来没有清醒的经历过那样的疼痛,全身没有哪一个骨头不再作痛,要是这样一直痛下去她一定会晕过去。可是它是一陈一陈的疼。间隔几十秒,让她体验到天堂的感觉,恢复了一点再狠狠的作疼起来。她只想让神明快点结束她的痛苦,

    宫人和太医稳婆都在旁边焦急的等着羊水破。紫玉蓝玉寸步不离的在产床上守着她,怕出什么意外。宫人准备了毛巾,热水和剪刀,还有孩子的包被。不知道疼了多久她觉得再也受不了,产房内烧了几个火炉,房内倒是很暖,明明是深冬,豆大的汗水从她的额头上就下来。紫玉抱着她,心里不停祈祷她能顺利生下孩子,

    萧珩在产房外焦虑不安,他不停的走来走去,祖制有规矩,他是不能进去的,他不停的问太医怎么还没有动静,怎么还不生下来,太医只得告诉他,女子生产本就要先陈痛,那时陈熙和生的时候他在上明宫,因此他并不了解这些。他听见她叫的可怕,便不顾宫人太监的阻拦,走了进去。

    “参见摄政王,”众人看到他进来都惊恐的跪了一地,他紧张的过去看着她,实在是痛苦不堪的样子,看到他进来她又是急又是气,她可不想让他看到她这样子,她已经没力气叫唤了。

    “我来抱着,”萧珩过去将她抱在怀里,让紫玉站在一边,

    “产…产房不祥,你,你不该进来,”她靠在他怀里无力的说道,抓住他的胳膊,

    “我才不管这么多,我听见你叫的厉害,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担心的。”

    不知疼了多久。稳婆终于说可以生了,容姝感觉她身上一定有骨头断开了。不然怎么会那么疼。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把他的胳膊咬破。血水流淌了一地,一遍又一遍的惨叫,叫响了整个紫宸宫,划破寂静的天空。惊飞了树上的鸟儿。

    终于艰难的生下了两个孩子,是一男一女,哭声洪亮,她头发凌乱不堪,浑身虚弱无力,连坐起来都不行。萧珩抱着两个孩子给她看。都是小小的,红红的,先出来的是哥哥,眼睛一只是睁开的,一只还没睁开,妹妹倒是都睁开了。他抱在怀里爱不释手。甚至不愿让宫人抱着,宫人只能在旁边小心的看着,

    火炉的燃烧着,尽管屋外大雪纷飞,屋里却十分暖和。甚至有些热。

    “一下子生了两个。娘子,你受罪了。”萧珩抱着他两个刚出生的孩子看。他只觉得都好看,那是她为他孕育出来的两个小生命。

    缓了一会后她挣扎起来,紫玉蓝玉小心的扶着她给她垫软被,

    “公主,两个孩子都很可爱,你听,哭声多嘹亮,”紫玉笑着说道,她笑而不语,

    “给我抱着,”她向萧珩说道,从萧珩怀里接过女孩看,她又看了男孩,摸了摸他的小脸小手,孩子就不哭了,她怀里的女孩也不哭了,

    “到你怀里后孩子就不哭了,”

    萧珩说道,

    “那当然,我是他们的母亲,”容姝笑道,

    “李总管,传令下去,大喜,摄政王府上下赏赐,”萧珩高兴的对旁边的管事宫人说道,

    “奴才遵命,”李总管说道,

    “娘子,我们得给孩子取个名字,”萧珩说道,

    “清风起兮云飞扬,安然坐观天地长。男儿叫若风,风可以吹过万里山河,吹过长亭古道,吹到天涯海角,吹到世界尽头,”她躺在床上缓缓开口,浑身散发一种很温柔的气味,

    “这个名字倒好,”萧珩想了想说道,又道,“女儿叫若容,素若之安容,淡雅之悠然,像你。”

    “萧若风,萧若容,倒是极好。”容姝笑了笑,都说女儿长相往往随父亲,男儿随母亲。她目光温柔的看了看萧珩,若是女儿像他,也会好看的吧,她来到上京第一次醒来,看到他面如冠玉的容颜,不也为之心动了吗。

    出了月子后,摄政王府每天都热闹非凡的,先来看望孩子的是皇上,从宫里拿出了许多价值连城的玩物贺礼,他才十三岁,还没有纳妃立后,看到两个小孩子只觉得很稀奇,接着是沈丞相和他的夫人等,秦太师等,厉朝开国以来双生子并不多,据说这还是头例,因此众人更加纷纷赞叹,

    产后她身体更加虚弱,她心里知道已经元气大伤了,她不让太医告诉萧珩实情,她不想打破他现在的快乐。她在寝殿陪着孩子,萧珩则是在正殿接待那些来往的大臣,大摆宴席。偶尔会有人过来把孩子抱出去看看。她也会跟着过去一下,不过她一见风就头痛,

    她看着两个正在软床上呼呼大睡的孩子,他们还不知道如今上京城里百姓都在纷纷瓒叹他们呢,南枂和上京之前一直多年打仗可如今却结合了,一切都那么的不可思议,南枂王派人从南枂送来了许多贺礼,其中还有萧珩想要的琼树,她知道,萧珩想讨她欢心,可是琼树离开南枂根本活不下去,萧珩从宫外找了很多种植花木的工匠,希望他们尽全力把琼树培植好,他执意如此,她也不好再说,琼树到来的时候她去看了一下,树叶有些枯了,如果种植好,也许来年的春天会开花儿吧,

    到了晚间,忙完了萧珩便进了寝殿安寝,他看着床塌上的孩子,出了月子了,孩子倒胖了许多,白白胖胖的,想来他们找的那两个奶娘奶水极好,他抱了抱孩子便在她旁边躺下将她搂在怀里,感受她的温暖气息,只要她在,他就觉得很安心,

    孩子刚几个月大,萧珩就带兵出征没西䢵了,他是摄政王,他要替皇上安邦定国,治理天下。他不在期间他把朝政交给了沈重润,他相信沈重润的为人,北幽从来就不是乱臣贼子,之前是因为对先皇失望,父亲惨死在朝堂,才起兵造反。其实他们想要的不过是世间公道和天下太平。

    那天。刺骨的寒风呼啸着,夹杂着冰冷的雪花,给这个严寒的季节增添了几分肃杀的气氛,风雪在空气中疾驰,像针尖般刺骨,城门口战旗猎猎,号角长鸣,万马奔腾,烟尘滚滚,萧珩穿了一身白色战袍,拿的是他随身配带的王剑,现在的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将军,雄姿英发,不像皇子了,

    吹了狂风,差点把旗帜吹掉,这并不是一个好的征兆,不过萧珩并不在意,到时他到了西䢵,和萧廷并肩作战,没有他们攻不下的城池。容姝和皇上大臣一起在城门口向他送别,

    她细细的看着他,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傲气和幸福的神情,仿佛他拥有着无尽的权力和荣耀,她第一年来上京见到他,只觉得他是个面如冠玉的翩翩公子,后来经历了太多事,先皇病故,把国家交给他,让他辅佐新皇,内忧外患他要想办法去制衡那些权臣,还要出征平定三藩。虽是初为人父,但他的面容倒更沉稳刚毅了。

    “我很快就回来,这次要对西䢵斩草除根,将那些领主杀掉,让他们再也没有东山再起的能力,”萧珩看着她说道,

    “夫君,战场上刀剑无情,你千万谨慎些。”容姝说道,

    “我明白,现在我们都为人父母了,做事自然更要考虑周全小心为上。此去多则半年,少则几个月就回来了,”萧珩看着她浅笑道,

    “好,快去快回,你离开太久了,两个孩子看不到你也会大哭的。”容姝说道。

    “好,到时他们不知道长得多重了,”萧珩说道,他们太小,今天并没有带他们来送别他们的父王出征,蓝玉和奶娘在照看他们。夫妻二人又说了会话他才出发。

    容姝跟着众人看他们飞身上马离去,都期盼这次他们能将彻底收复西䢵,永绝后患。良久,紫玉才扶着她上轿,回到轿里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紫玉只得抱住她,让马夫快点架车回摄政王府,她吹了太多冷风,身子早就承受不住了。只是她不敢让萧珩看出什么端倪,她不能让他担心。她的病入冬后就更严重,每次咳都会带血,她曾听人说,年少咳血,命不久矣。是治不好的,紫玉和蓝玉虽然知道却不敢告诉萧珩,她们永远都会听她的话。

    回到府邸后,赵太医其实已经在那里等着了。知道王妃今天出城会吹风承受不住。便早早的来了府邸等待她回来,不出他所料,她撑不住晕了过去,赵太医为王妃把脉诊治,开了药紫玉给容姝喂下,到了晚间她才渐渐苏醒过来,

    “公主,你这次真的吓死奴婢了,”紫玉流着泪说道,

    “冷风太大了,身子有些承受不住,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不过还好,摄政王没有看出什么端倪,也省得他日夜为我操心的,”容姝缓缓说道,赵太医知道她醒了,便从正殿走过来。

    “参见摄政王妃,”赵太医跪下行礼,

    “紫玉,扶我起来,”容姝说道,紫玉用软垫让她靠着,让她半躺在床塌上。

    “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我的病多亏你为我诊治,才能撑着一口气,把两个孩子平安生下来,”容姝看着赵太医说道,

    “王妃,刚刚老臣为你请脉,恕臣斗胆说,你的心脉实在太弱了,这次生了小王爷和公主,又元气大伤,实在凶多吉少了,”赵太医担忧的说道,

    “住口,”紫玉尖刻的叫道,

    “让太医说吧,我心里也早就知道,我不是长命之人,”容姝说道,

    “公主,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紫玉哭到,

    “老臣定当尽心尽力诊治,”赵太医惊恐的说道,

    “难为你了,还要你为我守口如瓶的,不能透露一个字,我不想让摄政王担心,”容姝说道,

    “遵命,只是日后若是摄政王知道了,只怕会恨死老臣了。老臣死不足惜,但一家老少的,就请王妃娘娘开恩,”赵太医说道,

    “摄政王那里我自会说,不会让他怪罪你们的,你们不过是遵命办事罢了。”容姝说道。

    “多谢王妃,”自从赵太医知道她病重之后,每日为她诊治都是提心吊胆的,她又不让告诉任何人,只自己苦苦城着,现在听她这么说,也知道他们夫妻恩爱,摄政王是最听她的话的,心里便放心了一些。

    “退下吧,”容姝说道,

    “老臣告退,”赵太医跪安便退了下去,

    容姝想,她这病是好不了了,那些噩梦像毒蛇一样缠着她。她已经痛不欲生了,每天睁开眼睛醒来都觉得艰难,她知道她这是心病引起的,心病还须心药医,她没有心药,这病便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