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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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墩子遭难

    作为尹南风学校的老师,尹南飞太清楚弟弟在学校多么受女生的追捧了,弟弟手腕上突然多出来的这只手镯,在她想来一定是哪个小女生送的礼物,开学了一定要好好查查,到底是哪个女孩入了弟弟的法眼。眼看着还有两天就要开学了,这个假期基本都被尹南风用来参悟《易经新注本义》,连儿时的小伙伴都还没见一面,听说墩子明天回来,得去看看他,好一阵子没见了,还真挺想的。第二天一早,父母和姐姐都去上班了,虽然还在假期中,但作为老师的母亲和姐姐却是已经提前结束了假期,开始为新学期做准备了,家中只留下了尹南风自己。还没等他出门,墩子就先来了,几个月没见,这家伙又壮实了许多,小时候都以为墩子长不起来,结果现在比尹南风还高出半个头来。墩子今天穿的很骚包,下身红色过膝短裤,上身黑色宽松T恤,看着还挺洋气。让尹南风惊讶的是,这家伙手里竟然拎了份礼物,看到尹南风诧异的目光,墩子扬了扬眉毛,得意的说:这是我用第一个月实习工资买的,赚钱了咱也该尽点孝心不是?

    看着墩子,尹南风不禁有些感动,小时候尹南风没少沾墩子的光,墩子家是远近闻名的养牛专业户,家产颇丰,墩子爸妈心善,每次去墩子家,好吃好喝的都是可劲的往尹南风兜里塞。其实屯子里的人都很同情尹南风一家,父亲忠厚老实,与世无争;母亲带的班级成绩一直都很好,屯子里的人也都念着母亲的好;姐姐漂亮懂事;尹南风也不像那些小子一般淘气。可是谁要是替这家人说句公道话,被尹南风的奶奶知道了就会跑到人家门口大骂上三天,人家对她一个老太太打不得骂不过的,慢慢的就没人再敢出头了。墩子爸妈不管这些,墩子爷爷是村长,家里五个儿子,除了大伯在城里,余下的都留在屯子,虽然分了家,但住的都不远,有点什么事情分分钟就到齐了,那老太太倒是不敢轻易招惹。尹南风小时候在这个屯子里的安全感,很大一部分就是来自墩子家,而两家人因为两个孩子的缘故,关系也是极为密切。

    墩子不爱学习,初中毕业考了个自己喜欢的学习汽车驾驶和维修的学校,学制三年,结果这才第二年就被安排实习了,他性格乐观,也不在乎这些,哪怕住着汽修厂连门都没有的大通铺宿舍,也还是一样开心。墩子爸妈倒是心疼,不过看儿子开心,想着等他玩够了,知道了生活的艰辛,自然就回来了。前几年墩子爸开起了正规的养牛场,规模不小,而在城里做生意的墩子大伯每年也会给几兄弟一大笔钱,压根不差墩子那点花销。俩人待了一整天,晚上和尹南风一家人一起吃过晚饭,墩子就回家去了,而尹南风也马上要迎来紧张的高三生活。

    姐姐的调查注定没什么结果,尹南风的学习生活也是按部就班,没有什么压力。他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将脑中传承与现实中的一切事物相互印证,越是印证,他对自己脑中的传承就越有信心。没事哄哄七星剑,逗逗大乌龟,很是逍遥。前几天在他研究七星剑的宝石空间时,七星剑告诉他,自己昔日跟随卧龙先生,宝石空间齐聚七头灵兽,卧龙先生于五丈原禳星,问天借命十二年,虽然被魏延破了法,但终究还是太过逆天,七星剑受反噬,元气大伤,再无法接引星辰之力,一些记忆也受到了损伤,后经姜维祖师以阵法每日蕴养,才又恢复元气,但灵兽已经全失,失去的记忆片段也未能再找回。尹南风了解到七星剑竟有如此惨烈的过往,不禁有些心疼,抚摸着手腕上的七星剑说:“你跟随卧龙先生一生征战,借东风,抗天劫,一路见惯生死,又多少壮志未酬,我并不是一个有大志向的人,你如今重见天日,我倒是希望你不必再经历那些争斗攻伐,但你还未回归巅峰,我也刚获得传承,想来你我一定已背负起一些使命,不过既然恩师已言明不必刻意追求,那就随心而行,想来冥冥之中已有安排,你我血脉相通,自是终身相伴,以后我就叫你“小七”吧。”七星剑愣了一下,估计是觉得这名字起的有点草率,回头一想,觉得也还挺好听,于是就开心的接受了。按照这个思路,金鳌就变成了“老金”,空间里懒洋洋的金鳌突然觉得耳朵一热,抬头四处张望,没有什么发现,摇了摇头又继续趴着一动不动了。

    转眼到了深秋,早晚的风已带着浓浓的凉意,但阳光却更加的毒辣起来,屯子里的人们也开始了忙碌的秋收。尹南风家早已没有了耕地,他自然也乐的父母少些劳累。而就在这个时候,墩子却出事了。每年秋收是墩子家最忙碌的时候,墩子老爸的养牛场规模越来越大,需要收购大量的粮食和草料,墩子也回家帮忙。一天前,正在给玉米过秤的墩子突然毫无征兆的倒在了玉米堆上,任谁也叫不醒。墩子爸妈赶紧把墩子送到医院,医院却直接给下了病危通知书。墩子大伯马上联系了东海市的大医院,转院过去的墩子第一时间就被送进了ICU,全身检查下来,显示所有的器官都在快速的衰竭,只能靠呼吸机暂时维持,但即便这样,恐怕也挺不过三天。尹南风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赶紧请假赶往医院。一路辗转,到医院已经是下午4点多。看到守在走廊里的墩子家人,尹南风不禁心酸,这才一天多时间,墩子爸妈已经憔悴的不像样子,面色苍白,嘴唇发青,明显已是心力交瘁。墩子老爸正红着眼睛和墩子大伯在商量着什么,一位美艳的妇人正在安慰低声哭泣的墩子妈,正是墩子的大伯母,此时也是面露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