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朕成了贼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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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前程似锦

    大顺即将科举的消息一经传开,让南明和四川落魄的读书人看到了一丝希望。

    他们有的得知之后,连夜带上一些衣服赶往于徐州等地。

    徐州、汉中、武昌、安康等地陆陆续续聚集了不少读书人。

    临近傍晚,徐州城门前一背着破竹篓的打着赤脚来到了徐州城门口。

    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露出笑容他想要走进去却被士兵拦住。

    士兵厌恶地看了眼,“哪里来的流民?不知道徐州城是我大顺的地盘吗?”

    男子急忙鞠躬,“军爷,我是从湖广黄州来,去京城参加科举的!”

    几名士兵打量了几眼,“你看看你,衣冠不整,一身破烂,鞋子也没有,还背着个破竹筐,要我看你就是伪装的细作!

    给我拿下!”

    男子急忙退后了几步,“慢着!我真是读书人!我叫韦成贤,湖广黄州人,不信你们可以查一下我的户籍,我是举人出身啊!”

    士兵停了下来狐疑地看向韦成贤,“好,我问你个问题,那个什么羊羔子的,诗经里的,你背一下。”

    韦成贤发蒙地眨了眨眼,“羊羔子?诗经?什么东西,诗经里没有这个啊!”

    士兵一摊手,“你们看啊,这个人就是假冒读书人,是个奸细!抓起来!今晚老子请你们吃酒!”

    其他士兵将韦成贤团团围住,“走吧,等爷拿你去换酒钱!”

    韦成贤奋力抵抗着,可是他饿的太久早已虚脱,他脑子飞快想着。

    “羊羔子…羔羊,我知道了!羔羊之皮,素丝五紽。退食自公,委蛇委蛇。

    羔羊之革,素丝五緎。委蛇委蛇,自公退食。

    羔羊之缝,素丝五总。委蛇委蛇,退食自公。”

    领头的士兵见韦成贤念的振振有词,一时间也有些不确定了,毕竟要是抓错了人,他们可就都要受到责罚。

    “停!你能写下来吗?”

    韦成贤疯狂点着头,随后从竹篓里拿出半块磨条,和一个摔碎了一半的砚台,不知从哪里又拿出来一根只有少许羊毛。

    他一手磨墨,一手拿出巴掌大的黄纸。

    韦成贤看了几眼周边,发现没有垫东西等等地方,就脱下自己破烂的上衣扑在地上放好纸。

    其他士兵皱着眉头看着他这一番操作,都说穷酸书生,可是眼前这一位未免太穷了吧。

    没一会儿,韦成贤将诗经中的羔羊一篇全部写下。

    领头的士兵看一眼,虽然他不识字,可是这字的工整程度和形状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他从怀中拿出一张纸对比了半天,又和其他人一起变人了一下。

    “一样啊,你看看这个字,一、二、三…字数也一样!”其中一个士兵指着纸说。

    领头士兵挥了挥手,“去县衙,那里有专门送你们去京城的马车。”

    韦成贤急忙收起笔,用嘴舔了几下,放入竹筐中,随后拿起砚台,张大嘴将剩余的墨汁到入口中。

    几名士兵眼睁睁看着他喉咙涌动将那几口墨水喝进了肚子里。

    “哎呀,这是饿疯了吧!”

    韦成贤不以为意,收好之后来到士兵面前慢慢抽走黄纸。

    “这个还能用翻面,嘿嘿,多谢诸位啦!”

    士兵们看着韦成贤一脸高兴的走进了城内。

    “大哥,他这样得也能去参加科举?”

    领头大哥讥笑道:“寒门无贵子,他这样的,想考取功名比登天还难。”

    “他这样能去,那我是不是也能去参加科举啊?”

    领头大哥拍了他脑袋一下,“就你这样得大字不识,人家虽然出身寒门,可是写字读书没问题啊,看他那样估计是借着科举来逃荒的。

    武昌那边听说饿死了不少人呢。”

    韦成贤大踏步的往县衙走去,徐州城内的热闹景象让他全然忘了旅途的艰辛。

    街道上食物的香气又让他不停的咽着口水。

    这一路走来他风餐露宿,只带了几两盘缠,这是他家的家底,要是这次他无法榜上有名,他一家老小怕是活不到冬天。

    韦成贤来到县衙门口,发现一群读书人已经再此等候多时。

    韦成贤走上去看着交谈的二人,“兄台,不知何时出发去京城啊?”

    两人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急忙走开了。

    这时知县带着两个衙役走了过来。

    衙役数了数人数,弯着腰说:“大人,一共15人。”

    知县点了点头,“看来这是最后一批了,尽快出发,时间不等人。”

    “诸位,尽快上车吧!本官祝你们一路顺分,金榜题名!”

    众读书人朝着知县行了礼,就往马车里面钻。

    韦成贤想要上马车时却被拦了下来。

    “你是秀才?”衙役疑问道。

    “我是黄州的举人,我也要去京城赶考的。”韦成贤说道。

    “就你这样的还是举人,蒙谁呢!下去!”

    “我真是黄州来的,守城的士兵都放我进来了。”

    韦成贤气不过,说了几句话家乡话。

    知县一听觉得有模有样的。

    他走到韦成贤面前,“你确实是从黄州来的,口音是对的,可是本官也要警告你,去了京城可是要查户籍的,到时候你要是冒充的,当心小命可就没了。”

    韦成贤底气十足的说,“我就是举人出身,我怕什么。”

    说着,就爬上了马车。

    “什么味啊!你赶紧滚出去!”

    “你待在马车里,这没出徐州城都被你给熏死了呀!”

    韦成贤直接被推了出来。

    他拿起自己的背篓毫无怨言的往车夫那边走去,一屁股坐在了车夫旁边。

    车夫吆喝一声,“坐稳喽!”

    韦成贤歪头一看,车夫的另一边坐着一个衣着破旧的男子,他的状况似乎比自己还糟糕。

    两人对视一眼。

    “黄州人士,韦成贤!”

    “朱鸿儒,涪州人士。”

    韦成贤不由的一惊,“朱兄是从四川来啊?张献忠不是在那里作乱吗?”

    朱鸿儒轻叹一口气,“别提了,这个张献忠就是个疯子,我是趁着张献忠攻打涪州之前坐船跑了出来,听说大顺举办科举,又包路费还给地种…所以就来这里谋生活了。”

    韦成贤微微点头,这个世道下,似乎没人过的很好。

    “那朱兄家里可有其他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