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人皮如布帛撕开，白呜首领的身躯从裂缝中挤出来，他仔细端详着自己的手掌，犹如在观赏一件艺术品。

    “自从我发现自己的身份，就像小孩生来就会吃奶，我会白呜的语言和能力。”

    刘仁贵的脚踩在李苟的肩膀上，身子俯下。

    肩膀上传来的巨力似乎要把骨头碾碎，李苟疼得呲牙咧嘴。

    “我有人类的血脉，我比传统的白呜更强，我帮它们完成了进化，我能不忘记自己的身份去随意取代别人的身体。”

    丑陋的脸上绽放出和善的笑容，“我会占据你的身体，杀了你的兄弟，随后我会杀掉你的师傅，取代他的身份。”

    说到这里，刘仁贵忍不住捧腹大笑，骨瘦如柴的身躯猛烈颤抖，似乎将要散架一般。

    “用别人的身体去杀了他的至亲至爱，他们眼中的疑惑、震惊，他们凄惨的哀嚎，嘿嘿嘿······”他深吸一口气，野兽般的瞳孔锁住靠在墙角的李苟，“美妙得很呐！”

    李苟对准刘仁贵大笑的嘴，精准地一口啐进去，“你大爷的！”

    “咳咳咳！”躺在地上的李旦想要说话，一口卡在喉咙的血呛得他剧烈的咳嗽，脸咳得通红，挂着肆无忌惮笑。

    “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刘仁贵怒火中烧，大手猛地朝李苟的嘴中伸进去，想要拔下李苟的舌头。

    嗖——

    一条玉龙从旁边的墙壁冲出来，一口就将刘仁贵的手臂撕咬下来，龙尾一扫，就将他狠狠击飞，撞在走廊尽头的墙上。

    “您老人家终于来了，再不来我就撑不住了。”李苟提了提胀痛的肩膀，彻底放松下来。

    玉龙化为一把剑，剑身上劈，亮眼的剑光纵横整个通道，头顶阻挡的泥土被一剑击飞。

    整条通道暴露在阳光下，刺眼的光线照得两人睁不开眼。

    一袭青衣立在通道上方，一柄玉剑静静悬浮在他的身旁。

    玉逍遥满意地看着伤痕累累的两人，“做得不错，这次试练圆满结束，事后论功行赏。”

    刘仁贵跃出通道，眼睛死死盯着和两人谈笑风生的玉逍遥，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竟敢无视我！”刘仁贵怒火中烧，“出来吧！”

    话音落下，安静的村子热闹起来，野兽般嗷嗷的嚎叫声与人类的惨叫声从各个角落里钻出来。

    牛棚里正在吃草的牛，眼睛忽地泛白，一只青黑的手从肚子里破开，一只白呜从肚子的豁口里钻出来。

    一户人家里，一家人正在虔诚地给白神爷爷庆生，丈夫的浑身抽搐，将桌子上的饭菜全部扫到地下，在妻儿惊惧地眼神总，白呜撕开脊背的皮肤从其中爬出。

    ······

    屋檐、衣服上的白布被鲜血染红，整个村子彻底化为光天化日下的屠宰场。

    李苟闭上眼睛，由于气愤致使浑身发抖，他们信仰白呜，就是希望能在乱世在求一分安心，却没想到信仰亲手夺取了自己生存的权力。

    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

    注意到玉逍遥寒若冰霜的目光，刘仁贵指着玉逍遥的鼻尖，轻蔑地笑道，“总你有万般能耐，也难敌成群结队的白呜，何况还有我这个首领在。”

    不一会儿，白呜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手上或拿着啃一半的骨肉，或拿着铁器，虎视眈眈地盯着玉逍遥和地下通道的两人。

    “都给我死在这里吧！”刘仁贵一声令下，“颪！”

    四周的白呜纷纷张开嘴，幽绿色的火焰在它们的嘴里旋转，瞄准空中的玉逍遥，猛地喷出。

    数十道火线汇聚在一点，极高的温度烤得空气都扭曲起来，嘭得一声响，火焰中心发生剧烈的爆炸，滚滚白烟升腾成蘑菇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拿什么跟我斗！”刘仁贵笑得俯跪在第，用手锤着地面。

    空气中洋溢着欢快的气氛，一只白呜举着手中的骨肉，将其当作酒杯，学着人类的样子，向着其他白呜道贺。

    它张口还未咬下，头颅就从脖子上滚下，断口平整，喷溅着青色的血。

    无头尸体旁的白呜们还没反应过来，一个接一个头颅飞速落地。

    一只小白呜眼中闪烁着惊慌，它感觉眼前闪过一张温和的笑脸，视线反转，它看见了自己无头的躯体。

    刘仁贵注意到慌乱的族群，它疯狂地喊叫着，但是死亡逼近，族人根本不听它的命令。

    不一会儿，他眼前最后一具族人的无头躯体倒下，一袭青衣出现在通道上空，一柄玉见悬浮在他的身侧。

    “不！”野兽般的瞳孔淌下眼泪，刘仁贵悲愤地指着空中神情淡漠的玉逍遥，“畜生！你把我所有族人都杀了！我要杀了你！”

    玉逍遥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你虚情假意，忸怩作态的样子学得蛮恶心的。”

    “嘿嘿！”刘仁贵擦掉脸上的眼泪，“一帮灵智不开蠢物，不配与我同族，我将组建新的白呜一族，我将带领白呜一族走向辉煌！”

    “是吗？那他也无所谓咯？”玉逍遥剑指向着村中的方向一挥，玉剑猛地冲出去，将一具尸体带回来丢置刘仁贵的脚下。

    刘仁贵眼睛瞪得老大，跪倒在尸体旁边，手拂过那张带有余温的脸，声音颤抖，“儿啊······我的儿啊！”

    “你！你！你简直是蛇蝎心肠的怪物！”刘仁贵动了真怒，他一手指着天空，“你为何要取我儿的性命！？”

    “啊！”

    天空不知何时出现一朵血云，一道血柱猛地浇在刘仁贵的身上。

    刘仁贵沉浸下肉体异变的极度痛苦中，在血柱的浇灌下，他的头上生出恶魔般的犄角，骨瘦如柴的身体渐渐被肌肉填满，青黑色的皮肤向着血红色转变，四肢的利爪更加锋利修长。

    他的耳边不断响起一个声音，“波定耶······赐福······杀······”

    血云散去，猩红嗜杀的气息凝成实质，在刘仁贵的身上散发开，受伤的两人被这股气场影响，身上彷佛压着一座大山。

    它脖子上的那只眼睛占据一大半位置，猩红的眸子死死盯着玉逍遥。

    “畜生！我要把你的肉一片一片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