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达，你这是怎么了？一天不见你上课不说，还不吃饭，”舍友看着躲在宿舍里捂着被子的尤安达，“你是不是生病了？”

    安达没说话，身体有一点颤，不过还是出声止住好奇的他们，“我只是有点不舒服，去医务室看了，没什么问题，忘了跟老师请假，在宿舍睡了一天罢了。”

    “饿不饿啊，我去小吃街给你买点东西吧。”

    “不劳烦了，我就这么躺着就行，你们玩你们的。”

    听他的语气似乎很难过，但是他们不理解情况，只能无奈得叹口气，出于男子主义，还是决定出去了。

    安达的确是很难过，不过他还是要等一个结果，斯顿肯定会来找他的。

    就这样想睡过去，但是脑子沉沉得，真的生病睡不着。

    “喂，队长。”安达打电话和队长说了下，“你帮我去买些感冒药吧，我有点不舒服，就在宿舍。”

    那边答应得很快，不过十分钟，队长就提着一药和一些小吃上来。

    “起来吃点东西吧，你应该一天没出去了吧。”

    “都这种情况了我出去难不成还能和他们说理去？”安达略显憔悴，自嘲道，“最好，我现在能有心情写一份遗书，和关心我的人说一声对不起。”

    “你如果想，不会有事的。”

    “这只是一面之词。我想的坏人之所以坏，就是不择手段，市内能调遣的人有多少，他们的目标只是我，就算是平民百姓都会有波及，更何况与他们素未谋面的我还需要他们拼命保护。”安达忽然想到了什么，“哦，不对，抱歉，我只是咱们的一个实验对象，说白了我不值得这么做。”

    队长想给他泡一些面但是转头功夫，就被安达用刀指着。

    “为什么？”

    “但，我需要去，我家人与我何干。”

    队长仅仅看下，就顺势擒住尤安达，手中的刀构不成威胁。

    “你更应该冷静，只少斯顿这一部分还没明面上撕破脸，再说，不会有人希望去受伤，斯顿的组织性再高，我们也有能力保护你的安危。尤安达，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等。”

    尤安达无奈放下手中的刀，“是，我知道了。”

    “把食物吃了，不要浪费。”

    安达吃过后喝下一些药，准备睡觉，队长也看得无事，就也出去了。

    一直到舍友回来，他们见尤安达已经睡下，不去发生什么大的噪音，甚至主动在门前贴上一个不舒服，请勿打扰。

    第二天还没响铃尤安达便起来了，起身出去，宿舍楼的大门开了，天色还是昏暗，安达径直来到公园。

    ......

    “来了？”安达听到一阵脚步，毕竟现在很安静，他们不好躲藏。

    “只有我自己，有什么事就说罢，至少给我个能跑的机会要不。”

    但来人笑笑，“尤安达，你在说什么，斯顿不会害你的。”

    “那你来这？”

    遥递出一份新的通讯器，“这是新主峰的意思，而且代表大半斯顿的意思，向你表达友好。”

    “......”安达可有点不相信，“好吧，扔给我。”

    安达接下后就在这打开信号，连通后，对方便开口，“尤安达，你好，我是新的主峰。”

    “那有何贵干吗？”

    “我会依旧履行上一代主峰与你的约定，甚至可以为你重新规划，你觉得呢？”

    “......”虽然这条件很好，“为什么？我觉得你们难道不是要完成神的要求吗？”

    “实际上，我们要做的并不是神的意志，只是为了斯顿的发展，你可以不认为我们是什么好东西，但最起码我们还姑且保有人性，不会去做什么灭绝种族的计划。”

    “难不成，你们最近才发现神是准备毁灭人类吗？”

    “实际上，并不知道，但分析出的风险太高了。”

    “那为什么从一开始不这样，从斯顿开始就本来要结束，还发展至此，我没有理由相信你们的鬼话，除非你们都是检查出来的傻子。”

    “尤安达，我并不是求你，是在帮助你。”

    “给我一个理由。”

    “事实上，斯顿成立的起因就是为了借助神的能力来帮助我们突破，就如同要想用锤子凿开石头，你必须依靠炼铁技术和铁矿，当时来说，我们没有铁矿，而现在来说，我们的技术不足以炼制这个铁矿，如此，你懂得，为什么斯顿会成立，而被排斥的原因就是神要用铁矿自己来明白自己是铁矿经由神来锤炼。”

    “这不挺符合你们的要求吗？”

    “你希望这样吗？人类都希望这样吗？或者我们了解真相吗？”

    “既然都不了解，为什么要去做呢？”

    “不去尝试，怎么会有积累，哪怕是不正确的，存在之所以合理，就是因为他存在。”

    安达听出什么，“你是不是想说，本来就想像神一般用我们来自己锻造，结果现在快要完成，又察觉到被神可能横插一脚？”

    “的确如此。”

    “所以你们只是觉得还不是时候，只是想吊着我，不让我有什么意外是吧。”

    “你觉得，我们重要吗？”

    “斯顿对于整个联邦来说是一个威胁，你们为了那虚无的理念做出的行为不值得原谅。”

    “我们不做，神迟早能做，而错就是错，斯顿确实对不起人类。”

    “这种补救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只要你存在，就一切不晚。”

    安达听着笑了一声，“我一直以为我是个小人物不能影响全世界人，现在好了，这下快成公敌了。”

    “这，其实是上一任主峰的意思。经由商议，决定实施，第一，以尤安达为基础进行原先的计划，并在开始前记录所有数据，第二，斯顿分割一部分，从现在开始斯顿不再对社会造成威胁，尽早取得与联邦高层的联系。”

    “行了，说完重点了，我也就放心了。”安达叹出一口浊气，悬在心里的石头落地。

    “但听你这意思，斯顿并不是全部都是准备和平，还有刺头？”

    “算是决定两手准备的，其中有一位主峰管理，暂时也会休战。”

    “那最近那发生的，没有结果吗，其实我还有一事，难道斯顿不是为了一个目标的吗，难道一个主峰一个事吗？”

    “这是一种不得已的行为。本来我们是有过实验的，结果实验体根本承受不住那庞大的能量，分开了五份，虽然很残忍，但必须承认这样造成的杀戮更多。”

    “……”安达沉默了一阵。“我想知道，你们能延长多久？”

    “听闻最近你身边出现了神的凭依，其他方都在想着让你出头，就看你的意思了。”

    安达嗯了一声，都没有回应就挂断了通讯。

    “尤安达，现在可以称你为一声大人。”

    “不用恭维我，也麻烦你来这里了，你……”安达还没说完，周围窜出来的小队几人便把他擒住。

    “看来您还是觉得不放心，我们应该也算同一条船上的，希望不要难为我。”

    安达点头，“抱歉，我们需要一个重要的联系人，所以请你能胜任。”

    “……”来着苦着脸，但又没办法应对这么几个大汉，无奈同意。

    ……

    “你昨天去哪了？”同桌看到来到班的尤安达，关心问昨天的事。

    “没什么，就是在学校内逛逛，有点不舒服，躺在宿舍了。”

    “那你也不去跟班主任请一个假，昨天老师看你一上午没来还准备去找你，结果被一通电话叫住了，你是不是上面有人啊。”

    “怎么可能，应该是有事耽搁了，他今天免不了说我一顿。”

    “咳咳……”老师进班扫视了一眼，看到尤安达在座，欲言又止，索性直接上课没去问什么问题。

    整节课他很认真在听，老师也知道这个尤安达不是什么爱逃课的坏学生。

    “那他为什么会这样呢？”班主任在校长室内和校长说尤安达最近的表现，校长歇歇手让他晾着就行，尤安达有自己的事，还是和自己说过的。

    “他难道是上头的人？”

    “是吧，不然呢。”校长喝着茶，慢悠悠。

    “那那个摩西里亚呢？才上了几天课就听说请假回家，还是你告诉我的，他俩都不是普通学生吧。”

    “嗯，是的。”

    ……

    回到现在，他还是被同学问个不停，安达简单搪塞过去。

    “对了，你昨天没来，那个摩西里亚也不知道去哪了。”

    “不用管他，他会回来的。”

    ……

    社团内，社长这边有一个乞丐和骑士的对手戏，可是没人了，这，社长觉得多少有点不尊重了。

    “他等到演出时会来的，我记得词就行，他演出来的效果你也认可了，相信他就行。”

    “他说他去哪里了吗？”

    “没，”

    社长只得让安达在旁边看词，先看其他幕的场景，然后招来一个替补代替摩西里亚跟他对戏。

    ……

    这一天又是充实地过去了，安达在床上遐想，如果真的不去，是不是就得和高层断绝关系。

    两天，三天，……直到本月最后三天。

    除去那之前的事近期无事发生，安达也逐渐放开，社团的表演也没有问题了，不过话剧是下午的，现在是校园祭，无需理会学习和训练。

    “别喷了，没了，真的没了。”

    “我说你怎么能这么小气呢，吃我那么多好东西我说什么了吗？我学分加急啊。”

    “说到学分，你们觉得这次能考多少分啊。”

    鉴于学生学分不够用的情况，学校每次月考会奖励学生学分，根据排名来定。

    “我估摸着，前十有机会。”

    “好了没有，我们要走了。”

    “哦，这就来。”

    ……

    安达问过社长他们的话剧社表演什么时候，就是第一天。

    “你得赶紧通知一下那个摩西里亚，最好在登台之前见我一次。”

    所以整个上午安达都在找摩西里亚，毛都没有，又被拉着各种活动，明显有点急态了。

    然后再急也没用，他下午略显紧张和社长说没找到。

    “……啧，我原本是以为我已经退役了。”

    ……

    “请欣赏舞台剧，《圣女赞歌》。”

    “我觉得名字有点怪。”

    “别说话，看表演，安达就在上面。”

    ……

    风雪长埋，“我”为子民感到悲哀，不识终焉时。

    “明明可以做到一人之上，何必去假惺惺作态帮助，怜悯越多，贪婪就越多，现在，你需要理清自己。”

    “我不能去放弃任何一人，哪怕我为此付出生命。”

    “殿下啊，您应该去理性，我做不到什么，死就死了，今年的冬天会冻死无数与我相似的人，您可怜他们，来不及。”

    “那为何你脸上的伤，那么熟悉。我应该记得你。”

    社长还在等待下一幕就准备上场时，被身后的人拦住了，回头一看，那摩西里亚不知什么时候来的。

    “你怎么才来，急死我了，你快准备上台吧。”

    ……

    “殿下，为何要害怕，如有一天您能大胆一些，就不必去和魔鬼做那些交易，也不用想什么后果，您的职责一直都是帮助，以及接受人民的爱戴。”

    而当尤安达看到重新上台的摩西里亚时，虽有偷乐。

    “我为何该忘记你，殿下，对不起，是属下来得晚了。”

    “为什么，你们能记得我，我觉得很累，也许就此放弃也不错。”

    “拯救，被拯救”

    “爱，被爱，”

    “世界总会付堣斑驳，所谓圣女，不是人民选择，是选择人民。

    挣得您的骄傲吧。”

    也许神也在看着魔鬼的游戏，也如同圣女那虔诚的祈祷，恶魔啊，这世上最制约之物，所属希望。

    “那么，欢迎回归，殿下……”

    ……

    下半场终于结束，演员躬身离开，舞台落幕，台下鼓掌，也期待下一个节目。

    “呲呲，安达，快叫摩西里亚下来啊，不要耽误了下一场。”

    现在是休息时间，舞台幕并没有拉开，所以除了演员没人知道摩西里亚和尤安达在干什么。

    “我如约来了，现在你回答我的问题，尤安达，你，准备好承受其重了吗？”

    社长看他俩还在台上就过来拉，结果好像撞到了玻璃似的，安达在里面渐渐被模糊，甚至听不清里面在说什么。

    突然这时，社长好像听见了外面在吵什么……

    “全体师生请注意，校内突现恶兽，注意，一头肉体蜕变型恶兽出现在公园附近，请尽快逃离，请尽快逃离……”

    社长听见就是附近，重重敲着这不知材质的隔离墙，甚至听不见里面在说什么，广播一遍遍通知，周围人都去避难了，社团成员强拉着社长逃离这里。

    而里面的俩，安达静静思考他为什么要这样。

    “是你迎来了恶兽？”

    “应该说，是我们，不过很快就是我了。”

    安达突然感觉脑子要炸了似的痛苦，身体瘫倒在地，甚至连自主动一下的能力都没有。

    “现在，拼尽你的全力去思考，能不能承受其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