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1988兴安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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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得妻如此,夫复何求(求追读)

    这件事,最终还是没瞒住老舅。

    老舅自然知道外甥的委屈,也支持外甥的复仇。

    可他参过军,受过组织的教育。很抗拒秦牧这种联合少民,阻拦治安所办案的行为。

    当天傍晚,他就不顾族人劝阻,拖着秦牧去了元宝镇治安所。

    老舅坚信,只要秦牧是自卫反击,就不会有错,也根本不用找人疏通。

    到了治安所,不仅见到黄杰,还见到治安所长。

    那时,所长正和上面通着电话。

    老舅敲开门,一脚把反缚双手的秦牧踢进去,来了个负荆请罪。

    老头胸脯拍的咚咚响,声称要所长重开案卷,公平判决此案。

    所长哈哈大笑,让黄杰替秦牧松绑,自己则走过去扶老舅。

    他佩服老舅是战争英雄,让老舅坐在了自己的所长位上。

    秦牧听着两人的攀谈,大致了解了案情的脉络。

    二驴伤的挺重,但没有致命伤,现在正躺医院里疗养。

    这件事上报到县局,县局领导很重视,责令元宝镇立即走访调查。

    而最吊诡的事,就来源于治安所的走访。

    尹家屯拿了他猪肉那十几户,竟然站出来为秦牧伸冤,控诉二驴以往的种种劣迹。

    这太古怪了。

    按理说,他们即使分了猪肉,顶多不落井下石。怎会冒着得罪二驴家的风险,为秦牧这个外来户说话。

    反常,十分反常。

    既然屯子里有人作证,二驴又有许多案底。这事由上面拍板,直接定了个互殴。

    秦牧不用蹲苦窑,但得赔治疗费和营养费。

    总共500元,但民委会收到尼山的信件,为照顾少民兄弟的情绪,愿意支付300。

    也就是说,二驴挨这顿毒打,胳膊可能还会落下终生毛病,总共能让秦牧破费200元。

    正好是那天被偷猎获,三家赔偿秦牧的钱。

    值,真值!

    回寨子的路上,老舅十分得意。

    他告诉外甥,无论何时,都要相信公平与正义。

    秦牧苦笑声,敷衍的嗯了几下。

    像老舅这样刀山火海滚过来的人,其忠诚与信任,是老百姓不理解,也扭转不了的。

    路过尹家屯时,柱子拦住了爬犁。

    兄弟俩聊了会,无非是庆贺秦牧不用摊官司。

    临分别时,秦牧问他,为啥那十几户村民,敢站出来为他作证。

    柱子神秘的眨眨眼,只是说“你明天就懂了”。

    左右问不出,秦牧也只好和他约定,过两天去杏林喝酒。

    回到寨子里,他陪疯娘玩了会嘎拉哈,便沉沉睡下。

    转天清晨,他嘎了点熊肉,去了育狗棚。

    仇也报了,岳父也松口了,下一步,就该好好挣钱,买地盖房娶媳妇。

    “翰忽!”

    “汪汪!”

    秦牧张开双臂,翰忽扑过来舔着他的下巴。

    他摸了摸翰忽的伤腿,四五天过去,翰忽虽然仍有点瘸,但已能正常行走。

    身上有狼血的狗,确实恢复能力更强些。

    翰忽与弗莉撕咬着熊肉,他则观察着狗崽子们。

    狗崽子不像人类婴儿,生长速度很快,隔几天就能长一截。

    幼犬三个星期就能断奶,梅黑大爷爱狗,让这些狗崽子们,连吃了一个多月。

    他掂起最强壮那只幼犬,放在手里观察。

    幼犬长势很棒,蹄根的“狼趾”,也比上次坚硬许多。

    “呜呜!”

    幼犬呲着牙,白玉般的尖齿,狠狠咬在他的手背上。

    秦牧拽着他的头拔了许久,才把狗嘴从手背上薅下来。

    他气的狠拍几下狗头,幼犬不仅不怕,还冲他“汪汪”直叫。

    翰忽的崽子,果然有翰忽搏豹时的凶劲。

    说实话,秦牧对这只幼犬期望很高。从一开始,就打算把它培养成翰忽的接班狗。

    他甚至提前给它起了名字,叫“阿亚”。

    “翰忽”在鄂伦春语里,是臭的意思,“阿亚”则是香。

    臭狗都敢和豹子搏斗,香狗那还了得。

    秦牧正想着心事发笑,翰忽与弗莉,忽然扬起头,警惕地“汪汪”吼叫。

    他朝育狗棚外看去,留可带了个女人走了过来。

    “翠翠姐?”

    尹翠翠抬头看见他,如鸟投林般飞快跑来,隔着栅栏撞进他怀里。

    她不顾猎犬示威的吼声,上下打量着情郎,生怕在其身上看到伤口。

    “你没受伤吧?”

    “别叫!”秦牧回头吼了声,“没有啊,你怎么来了?”

    尹翠翠的眼泪夺眶而出,举起粉拳拼命朝他身上砸。

    “你打什么架!打什么架!害的姐整晚睡不着!”

    秦牧戳在那里,任她发泄完情绪,这才揽她入怀。

    两人上身贴在一起,下身隔着栅栏。面前是尹翠翠的哭声,背后是翰忽与弗莉,看热闹的眼神。

    “好了,好了,我不是没事吗?”

    “砰砰,”翠翠仍锤着他,“没事也不能打架,二驴多壮啊,手底下狗腿子又多!”

    “嗨,花架子也不顶用。再说,我现在也有帮手了。”

    他一步跨过栅栏,搂着她往育狗棚外走。

    两人绕着寨子转了会,翠翠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遛弯时,族人们总是投来意味深长的笑容与眼光。

    翠翠虽然敢爱敢恨,但终究是70后的姑娘。别人注视的越多,她就越害羞,便推开秦牧的胳膊,只许拉手手。

    可摸着她的纤手,秦牧忽然疑惑的“嗯”了声。

    他举着翠翠的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已没了踪影。

    秦牧心里咯噔下,忙拨开她的鬓角。

    果然,一对银耳环也没了。

    又扯低她的衣领,红绳尚在,银狗生肖牌却不见。

    秦牧叹了口气,双手捧着翠翠躲闪的俏脸。

    “尹翠翠,我送你的礼物呢?”

    翠翠红着脸,头没法扭动,眼睛却到处乱飘。

    “我……我放家里了。”

    “胡说!”秦牧吼了声。

    “我说那十几户村民,怎么突然出面给我作证。你是不是把首饰当了,给他们送礼了?”

    秘密被点破,翠翠的泼辣性格一下子显露。

    她仰头吼道:“那我能怎么办,我不送礼,你就得去坐牢!”

    “胡说,鄂伦春人护着我,我根本不用坐牢!”

    翠翠撇着嘴:“凶什么凶!我怎么知道,鄂伦春人会护着你!”

    她说完捂脸就哭,也顾不得旁边族人看笑话。

    她的眼泪,让秦牧瞬间冷静下来。

    他搂着翠翠往没人的角落走,嘴里也求着饶。

    “对不起,都怪我。主要是我第一回送你礼物,不想就这么……”

    “哎,没事,以后咱再买更好的。”

    翠翠伏在他肩头哽咽着:“秦牧,姐都18了,等不起你蹲苦窑。这次要不是大姐护着,我爹又该变卦了!”

    “娟娟姐回家了?”

    翠翠白了眼他:“现在只有姐姐和弟弟向我,就连娘,都有点气你冲动。”

    秦牧长叹口气,怎么打个二驴,还把岳母的偏爱打走了。

    他揉着翠翠的脑袋:“没事,过两天我上门去解释。我想,老尹叔和云姨,会体谅我的。”

    尹翠翠忽然挣开他的怀抱,抹完眼泪,认真的盯着他。

    “秦牧,我想学枪。咱们一起挣钱,一起买地盖房!”

    “你赶紧把姐娶走吧,姐真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