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嫡女天天整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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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话 避子药~

    窗前疏叶堕下,零落散绿墀,户外辽寂无人。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白觅喉中娇泣,渐渐变得嘶哑低微,呼吸纠缠间,似有无声叹喂。

    她没办法解脱出来,整个人神志恍惚,这场抗争耗似尽了所有气力。

    终究她还是在这狗男人手上输了个干干净净

    齐巳放手时,见她双眼,清泪洗过,满是不可置信的恨意。

    他尽量去忽视,手指拭过她脸上的泪痕,低声道:“我以为,…….是临死前的幻境。”

    “没曾想,这次竟是真的...”

    言犹在耳,紧箍着她的有力手臂也默然地松了松。

    白觅浑身乏力,他刚一松手,她便如枝头无力的果子般缓缓瘫软。

    齐巳又轻巧将她抱起,嘴角溢出的血迹已沾染少女的唇,恍如红梅映雪。

    “还有力气回去吗?”

    白觅浑身颤抖,口鼻之间,乃至周身每一毛孔,皆充盈着浓郁的血腥气息。

    她几欲呕吐,内心也彻底被扰乱内心惶恐,仿佛世界在她眼前旋转,都不知自己身置何处了。

    唇与下巴被吻得通红,血迹斑斑,更添了嫣然。

    她深吸两口气,竭力稳住身形,一记耳光狠狠扇了去。

    “你属狗的么?”

    齐巳微微偏头,舌尖顶了顶被她打到的嘴角,有些发麻,又手指去摸了摸,摸到满指殷殷血迹。

    他身上充满侵略性与血腥气,犹如烙铁般灼得白觅生疼。手触碰到他脸颊时,又飞快地收了回来。

    可他并未罢休。

    回首一望,便见他猛收手臂,把白觅狠拽过去,有两分凶狠地把人揉进怀里,他力气大到箍得令她喘不过气。

    “不想走是吗?”

    白觅被这气息刺得眼眶发红,险些喘不过气。闷在他怀里便问:“除了我你还碰……”

    齐巳竭力抑制体内剧毒,热血却沸腾着,声音低沉得駭人:“除了你,再无旁人。”

    停留在他怀中,闻着呛鼻气息,心中悸痛似乎更浓烈了。

    白觅紧绷身体,尽量轻描淡写:“我能救你。”

    她稍顿又道:“单纯只是还你一命。但我不想太痛苦,也不欲有子,你……”

    听到她这么说的时候,齐巳感觉心脏像是停了半瞬。

    曾也有女子愿舍弃一切救他,但都是心怀攀龙附凤,嫁入王府的念想。

    可这小东西不求名分,不盼子嗣,仅想为他解毒……

    他不知自己如何吐出的后面这句话。

    “好,我会尽量克制住。”

    白觅死死捏着袖角,却仍不能抑制若有若无地低颤着。

    她稍作喘息,徐徐言道:“你要信守承诺……”

    半晌,齐巳颤得明显了一些,低低一字一顿道:“对你所言,我必做到。除非我死。”

    言罢,他紧抱起白觅娇小的身躯,缓步向内室走去,语气痛切,字字诛心:“这一年令我备受折磨的,非我身上的毒。而是环境中的你……”

    白觅脑后的青丝晃在他的臂弯里,轻轻晃出一弯春意。

    “谁信啊。这话说给别人听,还以为奉尘王是什么痴情种呢。”

    说话间,她便听见了齐巳纷乱的气息,声音是如此蛊惑人。

    “无数次见你,我都克制了。”

    “方才让你回,你不回。”

    “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白觅一时怔忡,望着他的眼微微湿润,她本想说一句无悔,却一个字都未及出口,便被齐巳低头掠夺。

    她的僵硬终究难敌他的强硬,齐巳身上那股龙舌兰气息,使得她冰冷的身躯逐渐回暖,融化在他的热情中。

    仿佛是久别重逢,又像是着了魔一般,他的浓郁,他的温度,统统都钻进了她心中最薄弱的地方。

    齐巳捉住她,极力品尝着独属于她的芬芳,犹如久旱遇甘霖。

    白觅意识朦胧不清,口中溢出丝丝呓语,紧接着就化作连绵不绝的低泣。

    齐巳灼热有力的手掌紧紧扣住她的细腰,那一刹那,仿佛与她的灵魂贴得最近,拨动着她内心深处。

    腰间所系的玄犀带整齐得一丝不苟,完美地勾勒出他紧致结实的腰线。

    而现在,他要让白觅亲手解了它。

    他捉住她纤细的手,白觅便开始发颤,整个人也清醒了两分。

    半碎阳光照出她眼里流光般水润,如有星辰。

    “解开。”齐巳嗓音沉哑到了极致。

    白觅有些后悔,她紧张不已。

    齐巳紧握着她的手丝毫未松,又气势迫人道:“自一年前,我便想娶你。左右是我命不久矣,也不晓得你愿不愿当这寡妇。”

    听到这句话,她心中的悔意寸寸酥掉,意识全部沦陷。

    她曾苦苦挣扎的恐惧,她曾努力抑制的恨意,到此时此刻终是瞬间全盘崩溃

    若上一世,有那么一人护着自己,她是否就不会被活活烧死,无法安息?侯府上下是否就不会被屠杀,受世人唾弃?

    白觅伸手扯开他的玄犀牛带,“不曾有别人?”

    她终归是少女,即便是经历了那么多痛苦与悲惨,也无法忍受这般让人窒息的话语。

    可到底是有所不同的,这男人不是软香玉,他宁可毒发也不想逼迫自己。

    这就够了...

    齐巳全身一震,白觅的勇气对于他来说亦是足够了。

    “只有你。”

    低沉的嗓音,伴随着两人衣袍滑落的细微声响在耳边回绕,她全身抖了一下。

    “……别怕我。”

    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落入了她的脑海,因为身躯相贴,她感受到了他胸腔微微的震动。

    “齐巳……”几乎是下意识的,白觅喊了对方的名字。

    齐巳背脊几乎是僵直的,他没有应声,只将她的呼唤当作是催促,伸手便把住她纤细的腰。

    白觅整个人都弓了起来,踢蹬着双腿往后缩。

    齐巳堵住了她的唇。

    他亲得很是强硬,动作实在拙劣生涩。横冲直撞使得白觅脑袋发懵。

    齐巳的确没学过闺房之术,他这个身份,也没人敢教他怎么讨女人的欢喜。

    可白觅是侯府的娇娇女,吃穿用度从来没受过苦。平时嗑一下碰一下都不高兴,遑论忍耐这等直接。

    她不想救了。

    管他是什么王侯贵胄大人物,总之她不想替他解毒了。

    白觅锤他踹他,脚丫子胡乱踢,没几下就踹到了齐巳下颚。

    齐巳本就发着病,随着时间流逝,身体各处的痛感已经开始蔓延攀爬。

    被踹了一下,他眸色暗下,握住白觅不安分的脚,也不管她抓挠的动作,俯身反复地吻顺着少女的起伏。

    再没经验的雄性,也拥有取悦对象的本能。

    “齐巳!….你,你能不能别那么狠…”

    “你,你能不能轻点…”

    齐巳从没听过旁人的要求和指令。他拧着眉,乌黑鬓发被汗水浸透,蜜色的胸膛蒸腾着热气。

    “恐怕不能!!”

    少女模样真跟猫儿似的,脾气也大得很。他垂眸望着,白觅柔弱无骨,眼底的碎光已经遮掩不住。

    齐巳也快受不住了,直起背就又听见白觅抽噎。

    真哭还是假哭,能不能承受,他是完全没数。他只能一边安慰一边把住她的腰。

    白觅也不晓得自己现在是哪种难受了。

    她抽泣,实在捱不住,转而去抓齐巳的手臂。

    他常年习武,臂膀硬得像铁,挠也挠不动,只能抠下微末的血丝。

    屋外光线照衬出深深浅浅的影子。

    在混乱的声息中,白觅好似半边沉了水的残舟,来回起伏荡漾。

    晃动歪斜的乌发时不时滴落几滴汗水。

    她哪里都去不了,身子都软成了浸水的绸缎,无意识的泪水打湿发髻。

    “你,你怎么还没好…”

    但这种难受,又不是寻常意义的难受。

    齐巳不能领会白觅的意思,他抓住她猫爪儿似的手。

    “时间尚早…”

    他大概是想解释什么,可白觅听了就不乐意了。

    “我,我不想来了…”

    “你听到没,我不想来了…”

    一双无力的腿挂在紧窄的腰间,齐巳扶着她的后背把人整个人抱起来,就这么下了榻。

    白觅只觉身子有些下坠,偏偏这狗男人还抱着她走路,每走一步都让她感到窒息。

    他抱着她走出隔间,一步步抵达水雾蒸腾的浴桶。

    “哗啦”一声过后,白觅大半身子入了水,脊背抵在木桶上。

    “你,…你都好了,还想干什么?”

    她说话声跟猫儿似的,软绵绵甜呼呼,完全收了尖刺利爪。

    齐巳咬紧牙槽,狠命了几回,又在白觅胡言乱语的哭喊声中结束。

    她亦如一年前一样,骂他是杀人凶手,骂他是畜生,是混蛋...

    沐浴水依旧滚烫,水中色泽迅速交融,无法辨别开。

    少女看上去只想找个松软床榻睡一觉,来缓解全身的疲惫与酸痛。

    可是她忘了,这只是刚刚开始。

    余毒造成的疼痛已经遍布齐巳的身躯,他急需舒缓,急需减轻病痛的药。

    生着茧子的手指扣住白觅的脸颊,他剑眉紧蹙,眼里泛着血丝,嗓音变得沙哑艰涩。

    “觅儿,再等等…”

    “什……”

    白觅说不成完整的话,脸颊被手掌扣斜,嘴都合不拢。

    与此同时,她的背脊整个被贴住。

    后面的事,她大多记不清了。

    好像泡在浴桶里很久,直到她快热晕过去才被抱回了塌上。

    这狗东西换了地方,白觅真就昏厥过去几次,所幸不肯再配合。他便胡乱扯了银袍包裹住她。

    白觅意识模糊,嗓子犹如火烧,困倦得不知所以然,早就昏睡了过去,双手却不解恨似的,还抠进他的背。

    隔间没有点灯,光线昏暗。

    齐巳摸了摸白觅的眉眼,想想这关系,谁也不是路边的碎石野草,竟放纵厮混到这般地步,实在荒唐离奇。

    他若是个有担当的,就该立刻娶她进门。但世事纷乱,他亦不会看重虚妄的道理,况且婚约已定下,也没必要急于一时。

    记起先前的承诺,他提声唤道。

    “二甲。”

    屋外人影悄然出现在窗外。

    “避子药拿来没。”

    这话说得举重若轻,二甲愣了一瞬,赶紧应诺。

    过了一刻,半死不活的一甲捧着一个木盒跪在门口。

    “爷,药来了。”

    “.…..爷可好些了?”

    齐巳肌理分明的身上覆盖着乱七八糟的痕迹,臂膀和手背更加遭殃,嘴唇下显而易见被咬破了皮。

    “药放在门口。今日当值的人全都下去领罚。”

    “是。”

    他压住嘴角的抽搐,穿戴好衣物才从屋外拿了木盒进来。

    白色的药丸送进白觅嘴里,昏睡的少女皱起眉头,谩骂似地哼唧了两声。

    药丸入口即化,他走出来时拿了帕子擦手,表情不是很好。

    清醒的时候还记着不能失误,病痛发作得急了就有些不管不顾,忍耐力差了许多。

    既是给白觅服了药,那自己也该服用。他又从盒子里拿出另一枚青色药丸,打量须臾扔进了嘴里。

    那人说这药可以维持一月,也不知是真是假。

    想着想着,齐巳的心思就飘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