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话 暗渡陈仓~
沈溪玉、白芝香以及院中其他人也都看着呢。
二姨娘和三姨娘带着一群孩子前来凑热闹,春天与夏天正在各找各妈,对厅内发生的事情并无在意。
似乎所有人都翘首以待着什么事情发生。
白觅尴尬无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侧过头揉了揉鼻尖。
齐巳的深眸中映射出她娇小的身影,他轻松端起管家递来的茶水。
掀起眼来看着白觅,明明只是温和一瞥,却仿佛天生含情,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过来坐!”
白觅不动,抱拳弯身:“王爷,我尚未及笄,你这聘礼下的会不会有点迫不及待了呀?”
尽可能拖延时间,能推迟一天便是一天,她如此想着。
听到这句话,管家白森也不知该不该继续收聘礼,便用眼神请示白青山。
白青山摇摇头,让他在一旁等待。
对于女儿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他确实难以把握。
过去,她总是言听计从,然而,在离家一年后,似乎变得有所不同。尽管外表仍旧保持着纯真憨厚的模样,但性格却沉稳了许多。
本想着瀚王能尽快拿到圣旨,让他可以婉拒这门亲事。
毕竟,奉尘王的名声有点特别…
可此人也确确实实是白觅从小定下的未婚夫。
眼下拒肯定是拒不了了。
前世奉尘王压根没出现过,所以白觅才能顺顺利利的与齐辰旭大婚。
而这一世,她有事须得靠这人做挡箭牌,所以她想着这未婚夫拍一拍还能捡起来要一下吧?
齐巳看她的眼神平平淡淡,喝完茶,起身背过手:“早一天晚一天。聘礼什么时候下。重要吗?”
离的近,白觅都看清他的睫毛了,眉头不由挑了挑。
人间尤物啊!
她虽为侯府之女,但却拧不过大腿,既然如此,只能先答应下来,等日后复仇了再跑。
“呃…好像确实不太重要…”
齐巳那温和的眼神,仿佛能看穿人心,问道:“你怕我?”
白觅摇摇头,双手还抱着拳始终没放下:“王爷生的漂亮,觅儿不是很怕的呢。”
她总不能说怕吧,这不是自寻死路嘛。
可说不怕,人家也未必会信。
白青山差点就坐不住了,哪有人说男人漂亮的,而且还是对着奉尘王说。
齐巳浅笑,又垂眸看了一眼包裹住她小脚上的脏袜,随意说着:“不怕最好。希望日后。觅儿能和现在一样。”
接下来,他一板子敲定迎娶之日,也不容白青山反驳就带着随从离开了。
而白觅还在回味那句:给你一月时间穿好嫁衣,等我来迎娶。
不出片刻,侯府就传开话来,都说姑爷长得那叫一个俊。
白芝香当然也知道,而且她是亲眼见到的,先不说长相俊美与否,单是他挺拔的身姿,就已经令人难以忘怀。
然而,一想到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她就觉得解气,甚至诅咒白觅嫁过去后会天天遭受折磨。
齐巳离开半刻钟后,白青山才命令白森将聘礼逐一打开。
沈溪玉和白芝香站在他身后,眼睛里闪烁着极为嫉妒的光芒。
寻常人家的聘礼通常是银票首饰,即使是皇亲国戚,也不过是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和山珍海味而已。
可齐巳送的,竟是三十箱金条…
这换谁不眼红?
本以为一个落魄王爷能送出什么长脸的物件,现在看来比起名门望族,简直不要太奢靡。
白青山也从未见过有人下聘送金条的,一旁的白觅更是说不出话来。
自认为家底丰厚,原来他们只是井底之蛙。
隔日,夏帝与瀚王皆收到了消息。
“皇兄,咱们被那贼子捷足先登了!!”
闻言,朱广沪顿时勃然大怒,一把掷开手中的奏折,起身猛地踹向富贵的身体。
“你这狗奴才,办点小事都办不好!来人,将他拖出去杖毙!”
原本跪在地上的富贵被踹了一脚后,更是惊恐不已。
听闻要被杖毙,他迅速回正身体趴在地上,颤抖着回应:“陛下饶命,奴才也想为瀚王争取时间,但前去侦查的暗卫还未靠近贼子,就已经被斩杀,根本无法打探到消息啊。”
瀚王淡然瞥了一眼,依旧保持着慵懒的姿态:“皇兄无需动怒,臣弟自有对策。富贵,你先退下。”
“没用的东西!滚!滚!”朱广沪坐在龙椅上漫骂,转头看向瀚王。
听罢,富贵顾不得身上的剧痛,连滚带爬跑出去,就怕皇帝反悔,真把自己给杖毙了!
可怜他才被迫上任半年,每天都活在板子下,果真是伴君如伴虎。
除此,齐辰旭和陆川和各大名门世家也得知了消息。
…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又是许多人一夜未眠。
青儿已经返回房间休息,白觅抱着软枕,侧躺在床上,浅浅入眠。
突然,窗户纸发出破裂的声音,破开一个小洞,一根细长的竹管慢慢地伸进,紧接着就是一股淡淡的白色烟雾从管中喷出,向着床上的人飘散过去。
白觅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是身体逐渐沉重,然后就陷入了昏迷。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是一瞬。
“唔!!”白觅缓缓睁开眼睛,发出一声轻微的声音,然后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她的头痛得厉害,下意识地想要出声,却发现嘴巴被一只宽厚的大掌捂住了。
“别出声!”
男人的声音阴冷刺骨,几乎是贴着白觅的耳朵说出来的,伴随着嘴里喷出的热气,她本能地感到一阵酥麻。
两人挤在狭窄的衣柜里,彼此的身体贴得很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她惊慌失措,手指握住衣襟里的瓷瓶想着:是窃贼,还是采花大盗…
“王爷,奴婢疼!”外面,女人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娇软和媚惑。
“别装了,我知道你喜欢这种姿势!”男人说出口的话透着龌龊不堪!
外面的动静让白觅的脸色蓦地沉了下去。
这是白芝香的声音。
她口中的王爷,是瀚王。
可他怎么突然就与堂姐纠缠不清了?
黑暗中,她看不透面前之人的脸庞,只能感受到他那双犹如黑曜石般深邃黑亮的眼睛,正冷峻地盯着她。
男子犹豫了片刻,将手掌从她唇上移开。
“别出声。”警告声再次响起,让人不寒而栗。
那样的冷,饶是有了准备,白觅也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她尽可能的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小心翼翼地唔了几声。
这种的情况,也不能喊的吧!
“公子受伤了?”
齐巳微微愣了一下,这傻丫头是在担心他的伤势吗?
若非十三汇报,说未婚妻被人迷晕带到瀚王名下的一处落院,他也不可能孤身一人与暗卫进行厮杀。
虽只是轻伤,但确实是为了寻她。
找到人时,白觅被扔进了衣柜里,他本打算直接将她扛走,但没想到瀚王突然出现。
于是,齐巳就顺便躲了进去,然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王兄竟和白觅的堂姐在这种地方做出如此放肆的事。
没听到回应,白觅不再说话,她只是觉得这血腥味太刺鼻,所以才问了问,并无关心之意。
然,齐巳猜不透这女人的心思。
突然。
“砰”的一声,外面的门被人撞开了,有人持刀进来。
白觅和齐巳的呼吸瞬间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