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开局被梁山好汉绑票
繁体版

第44章 春色恼人眠不得

    夜深了,屋内烛光如豆。

    时云飞正在案前专心读书,锦儿则在一旁逗小猫玩,一幅温馨画面。

    粮草之事既已搞定,时云飞闲来无事,这几天一直在读书,以准备明年的科举,顺便也更加深入地了解一下这个时代。

    既然是准备省试,当然要看朝廷钦定官学——荆公新学。

    也就是以《三经新义》为主的王安石的各种思想学说。

    公允的说,王安石变法虽然失败了,但他的思想还是有一定光芒的。

    比如他认为,应该集中力量大力发展国有经济,把蛋糕盘子做大,然后惠及百姓。

    但旧党司马光却认为,天下财富是恒定的,国有经济占的多了,百姓就更穷了,这是个零和游戏,此消彼长。

    用现代的观点看,王安石当然更对,发展才是硬道理。

    但在古代,生产力还十分落后,那时候的一千年还没有现在的十年生产力进步大,所以司马光的话虽然保守,但也有一定的道理。

    还有王安石那句名言:

    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时云飞觉得,能在这个时代说出这话来,真还挺牛逼的。

    什么是天变?

    董仲舒的天人感应学说,儒家的基本世界观。

    就是说,皇帝要敬畏上天,你如果胡作非为,上天必降下灾祸来惩罚你,惩罚这个国家。

    在后世看来,这当然是封建迷信。但在古代,它却是儒家制约皇权不能肆意妄为的重要理论武器。

    什么又是祖宗之法?

    宋初太祖太宗在位时定下的皇家规矩,类似于老朱家的大明祖训。

    这是皇权的基石,宪法一般的存在。

    王安石这一句话,既挑衅了儒家,又挑衅了皇权——这个国家最强大的两股力量。

    他也意识到,这么说话肯定会被人喷死,所以又说,人言不足恤。

    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可以想象,王安石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定带有一种强烈的崇高感、使命感和优越感,让他斗志昂扬无所畏惧。

    他就是要打破旧规则,建立新秩序。

    如果没有一股偏执狂的劲头和舍身忘死的勇气,还真做不了这事。

    当然,王安石变法问题一大堆,最后是失败了。

    新秩序最终没能建立起来,但旧规则却已然动摇。

    当今圣上宋徽宗赵佶,以及宰相蔡京,表面上奉王安石为精神领袖,其实执行起来却早变了味道。

    王安石说: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

    赵佶翻译:老子想怎么搞就怎么搞,老天管不着,祖宗管不着,你们这帮官吏就更管不着了!

    再过十几年,到了南宋,因为徽宗朝信奉新法,靖康之耻的锅也甩到了王安石头上,王安石一下子又成了“万世罪人”。

    真是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时云飞又翻到一首王安石的诗:

    金炉香尽漏声残,翦翦轻风阵阵寒。

    春色恼人眠不得,月移花影上栏杆。

    这首诗描写了变法之初某个春夜,王安石在熬夜工作之后,心烦意乱睡不着,却又踌躇满志、对未来充满希望的复杂心情。

    王荆公这份心情,时云飞感同身受,他现在想干的事,又何尝不是在变法?

    “喵~”

    突然,小猫一声叫唤,吸引了时云飞的注意力,放下了手里的书本。

    也不知是因为刚到陌生环境有点害怕,还是锦儿怎么吓着它了,小猫突然叫了一声,然后便嗖地钻到了床底下。

    “咪咪咪,别怕,出来吧,给你好吃的!”

    只见锦儿拿着一条小鱼干,弯腰跪在地上,头钻到床底下,想勾引那小猫出来。

    屁股就正对着时云飞。

    锦儿为了干活方便,上身只穿着一件窄袖短褙子,这一撅屁股不要紧,把腰臀的美妙曲线暴露无遗。

    看到这画面,时云飞心里的邪火蹭一下就上来了,还哪有心情读什么鸟书。

    他脸上猥琐一笑,想到一个成语描述此情此景: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下一秒,时云飞的手就摸上去了。

    锦儿吓了一跳,像触电一样,背一挺坐了起来,看到时云飞正笑眯眯地盯着她看,脸刷一下就红了,心里又羞又恼,骂道:“瞎摸什么你?”

    时云飞却嘿嘿一笑:“我可睁着眼呢,怎么能叫瞎摸?”

    “你太坏了,我不想理你了!”

    嘴上这么说,脸上却还挂着一丝羞涩的微笑。

    时云飞胳膊一用力,将锦儿紧紧揽入怀中。

    “你不看书了?”

    “书哪有你好看?”

    耳畔听着小猫喵喵轻叫,感受着锦儿吹气如兰,香软满怀,时云飞心痒难耐,是一刻也等不了了。

    “砰!砰!砰!”

    就在这关键时刻,外面忽然有人敲门。

    时云飞气得直翻白眼,喊了嗓子谁呀,然后穿鞋去开门。

    锦儿坐在床沿,内心五味杂陈,既有点小庆幸,但更多的却是失落。

    她整理了一下乱发,平复了一下仍在狂跳不止的心脏,稍稍用力吸气,又闻到身上残留着的时云飞的汗味,心却跳得更快了。

    敲门的人是雷横。

    为了运粮之事尽可能保密,时云飞允许雷横不用报告,直接进自己的房间来。

    同时要求雷横,所有行动必须在晚上进行,以免打草惊蛇。

    没想到,这道命令居然在关键时候把自己给坑了。

    “小相公,八百石粮草已经全部筹备好了,随时都能运走。”

    “好啊。”时云飞一喜,“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运粮。”

    回屋穿戴整齐,时云飞同雷横连夜出门,去寻宋江。

    宋江在郓城县没有置产,平日就在县衙旁边租了个房子住,很近。

    二人赶到宋江家,砰砰砰敲了半天门,却无人应答。

    “这大晚上的,宋押司不在家?”时云飞问。

    “多半是去外宅住了。”雷横道。

    时云飞这才想起来,宋江这厮外面还养了个叫阎婆惜的女人。

    二人又风风火火,来到了宋江给阎婆惜买的小楼。

    到了地方,果然看见宋江,正一个人站在楼下发呆。

    宋江好像没注意到二人前来,雷横便走上前去,准备跟宋江打个招呼,时云飞却发现有些不对劲,抬手拦住了雷横。

    只见那宋江,正呆呆地望向二楼,神情既怒且怨。

    时云飞也看向二楼,看到窗户上映出了一男一女两个人影,在烛光中摇曳,还不时传来一阵阵笑骂打闹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