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开局被梁山好汉绑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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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挖亲爹的墙角

    雷横作为一名县吏都头,与县中基层官吏都有利益纠葛,这些揭魏监当老底的话,本来是不该跟知县儿子说的。

    但雷横见时云飞跟宋江朱仝二人都打得火热,称兄道弟的,自己却被晾在一边,心中那是老大不痛快。

    所以才急于交个投名状,以博得时云飞的信任。

    当然,他这番话最后也没忘了给魏监当找补了一句,什么陈粮换成新粮,于公于私都是好事云云。

    “这不是常平仓的玩法么?”时云飞问。

    宋代军州都设有常平仓,夏秋谷贱时大量收购入仓,谷贵时则大量出货,以平抑粮价,所以称为“常平”。

    但到了北宋末年,常平仓已经成为了朝廷剥削百姓,官员中饱私囊的重要利益渠道。

    郓城县的粮仓作为济州府常平仓的一个下属分支机构,当然不能免俗。

    “没错小相公。”雷横道,“这魏监当几年前就在济州府常平仓当差,靠贿赂上司,才下放到我郓城县来做监当官。”

    时云飞笑了笑道:“宁做鸡头不当凤尾,肯定是当一把手油水大啊。这厮肯定捞了不少黑心钱,难怪魏三屁都不敢放一个。”

    “小相公真是心明眼亮,是这个道理。”雷横赔笑道。

    时云飞又问:“他这么明目张胆地公粮私卖,就不怕出事吗?”

    雷横道:“魏监当做事稳重,见好就收,逢年过节给各级官吏的礼数也十分周全,上面济州府也有人照拂,所以这几年了都没出过事。”

    “这样啊。”

    时云飞正为山寨筹粮的事情发愁,听到雷横这话,计上心头,竟打起了这官粮的主意。

    一边想,一边忍不住吐槽:“他奶奶的,老子一个知县的儿子,却想着挖亲爹的墙角,把官仓的粮食运上山给土匪吃,也是没谁了。”

    但毕竟是官仓,干系重大,一想到这事如果被宋江知道了,这黑厮肯定不乐意,定会纠缠不休,于是时云飞又叮嘱雷横道:

    “雷都头,我有一件大事要你帮忙,但这件事你知我知就好,可千万不要告诉宋押司了。”

    雷横听到这话,用屁股想都知道肯定是去干坏事,显然时云飞已经把他当成了自己人,于是喜上眉梢道:“小相公且放心,我雷横给小相公办事,就是给知县相公办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不不不,连我爹也不能知道,明白?”

    “明白,小人当然明白。”雷横信誓旦旦点了点头,一脸的络腮胡子都笑得乱颤。

    二人在里屋嘀嘀咕咕好一阵子,这才出来。

    魏三在外面简直度日如年,跪在地上根本不敢起来,终于看到时云飞出来了,急忙用膝盖往前挪了两下,磕头道:

    “小相公,是小人该死,小人想通了,不就是我叔父那点事么,只要小人知道的,我绝不隐瞒,全都说。”

    “什么你叔父那点事?”时云飞瞪了他一眼,“魏监当为官清正廉洁,我爹,雷都头,还有整个郓城县百姓都有目共睹,能有什么事?”

    魏三愣住了,这他喵的又是在唱哪出戏?

    “魏兄弟,实不相瞒,我想跟魏监当谈一笔生意,劳烦你给引荐引荐,如何?”

    “好,生意好,生意好啊!”魏三干笑了两声,忙不迭点头答应。

    ……

    郓城县,官粮仓库。

    这里墙头高耸,戒备森严。

    按照程序,就算县令亲来,也要报备登记,方能入内。

    但魏三领着时云飞和雷横,却跟回家一样,一路从大门长驱直入,沿途遇到几个巡查的厢军,但并无一人阻拦他们。

    院落当中,有大大小小一共几十个粮仓,尖顶圆肚皮,顶上都遮着防雨的油布,地下洒着一圈防虫的石灰。

    时云飞还在院子一角看到许多笼子,里面养着各式各样的狸猫,应该是捕鼠用的。

    “这狸猫能送我一只吗?”

    来这里之前,时云飞把锦儿一个人撵回家去了,小丫头有点不开心,正好送她只小猫哄一哄。

    魏三道:“当然可以,小相公随便挑。”

    时云飞挑了一只大约三个月的狸花小奶猫,叫人先送到县衙去了。

    三人绕过粮仓,来到监当司,终于见到了监当官魏康年。

    这人大约四十多岁年纪,跟他侄子长得很像,都是大胖子,还有两撇小胡子。

    三人见了礼,客气寒暄了几句,时云飞道:“魏监当,我今天过来,是找你要医药费来的。”

    魏康年一惊:“什么医药费?”

    “今天在你家米店里,你这大胖侄子可是把我一顿好打,打得我旧疾都复发了。”

    说完,时云飞瞪了魏三一眼,魏三慌忙点头道:“叔父,确实实情如此,当时我不知道他是小相公,有眼无珠,所以惹出祸来,还好小相公仁义,只要医药费就好,不跟我计较。”

    雷横也道:“当时魏兄弟殴打小相公,我也是亲眼所见啊。”

    魏康年嘴角一抽,劈头就臭骂了魏三一顿,然后跟时云飞赔笑道:“小相公,是我教子无方,你切莫见怪啊。这医药费你且放心,我肯定出,肯定出。”

    心里却暗骂:“我看你精神可好得很啊,连装都不带装的。这分明是讹我来了吧?”

    时云飞笑道:“正所谓不打不相识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魏监当拿出一千贯来,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什么?”

    魏康年大惊,两撇小胡子都在颤抖,看什么病要一千贯这贵?

    他早听说这新来的时知县有个儿子精神有点不太正常,现在看来,果真如此啊。

    “哈哈哈。”

    时云飞却大笑三声,拍了拍魏康年的肩膀:“魏监当,跟你开玩笑呢,我时云飞是什么人,岂会来讹你的钱?”

    魏康年一怔,也哈哈大笑几声,可他心里却无比忐忑。

    他知道,时云飞肯定无事不登三宝殿,方才这招看似开玩笑,其实是个下马威,真正更过分的要求多半还在后面。

    果然,笑声刚停,时云飞便道:“魏监当,实不相瞒,我今日来找你,是想和你做笔买卖。”

    “什么买卖?”

    魏康年眼神中的警觉一闪而过。

    “我赊你八百石粮,三日之内给我备齐,下个月还你钱。”

    “哪里要用这多粮草?”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拿去喂猪,酿酒,那是我的事。你既收了我的钱,就闭上你的嘴。”

    魏康年思绪快速飞转,问道:“小相公想按什么价收?”

    “你能出什么价?”

    魏康年一咬牙,伸出一个指头来:“一贯。”

    “怎这么便宜?”

    魏康年道:“说实话,这价格我一文钱都没得赚,还要担着上司不小的风险,我只是看在小相公的面上,就当帮这个忙了。”

    时云飞想起魏三米行一石米要卖一贯七百文,不禁暗骂一句,这利润还真的丰厚。

    “好。”时云飞点头道,“这事千万给我瞒好了,半点风都别漏出去,连我爹都不能知道。事成之后,我一石米多付你一成,就当利息。”

    “好,成交!”

    魏康年的胖脸笑得满是褶子,心想:“我以为什么事呢,搞得还挺神秘,不就是想买点粮食。再说了,和知县儿子做生意能有什么风险?莫非他还能用这粮食养出一支叛军来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