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顿了一下，看向乔封，乔封移开视线，说：“你想去就去，我觉得你大概也猜到那个人是谁了。”

    沈景点点头，直白问了：“你说的那个人，是我最后一个医生，是吗？”

    卫冇点点头，沈景也不再问了，乔封看了看卫见山，其实一路上大家都在的话，他是不担心的，但是如果卫冇愿意来当这个免费保镖，他也乐意。

    “我们不付工钱的。”乔封看向卫冇，“而且我们路上还会去其他地方，你也要跟着吗？”

    卫冇笑着点头，乔封看了看几人，说：“收拾收拾，我们回别墅，休整休整再走，路上给梁漆捎个信。”

    “卫观海呢？”卫也突然想起，他还没有看见卫观海，卫观海似乎没有跟着施干他们过来，“还在酒馆吗？”

    “他先走了。”施干看了郤昱和何罗鱼一眼，在乔封他们离开之后，卫观海就表明他有事要先走一步，已经先离开了，施干他们也没有阻拦，毕竟他们都不熟悉卫观海。

    乔封很是疑惑，施干马上说道：“他的方向是离开这样的方向，但是到底去哪里了，我不知道。”

    “我知道。”卫见山叹了口气，“他去东南亚了，他知道褚游他们都在那里，而且很久没和我们联系，他不放心，打算去看看，没事的话，他会来和我们汇合的。”

    “东南亚。”乔封喃喃道，“我们确实很久没有去过那里了。”

    “先走吧。”乔封迅速整理好情绪，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下楼去了，卫冇跟在最后面，在走出楼梯口之后，乔封就没有看见卫冇了。

    “这是一个医生该有的身手吗？”钟鱼感叹道，随后他就凑到了何罗鱼身边，“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乔封偶尔也看何罗鱼一眼，何罗鱼没什么表情，他好像在想事情，钟鱼说了几句，他都只是应付地回答，乔封就把钟鱼拉回来了，钟鱼觉得扫兴，但还是没有再问了。

    一行人重新找了个宾馆住下，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坐上了车，离开了日喀则。

    一路上，乔封很注意卫冇的情况，但是他根本察觉不出来卫冇在哪里，好像根本没有人跟着他们一样。

    钟鱼看乔封神经兮兮的样子，实在是忍不了了，强迫乔封加入他们的聊天，离日喀则越远，几人的谈话就越轻松，到最后已经能开怀大笑了。

    辗转到了昆明，乔封找到了肖四，肖四最近非常活跃，所以乔封一到昆明就找到他了，乔封看见肖四的时候，肖四的头发很长了，随便扎着，蹲在路边。

    看见乔封的时候，肖四愣了一下，他把嘴里的烟拿出来，抬起手和乔封打招呼，然后挥着手走了过去。

    “好久不见啊，东家。”肖四嬉皮笑脸地站到乔封身边，“事情处理完了？还顺利吗？还走吗？留下来玩几天？”

    乔封叹了口气，嘴上说着肖四没正形，但是心里还是高兴的，至少肖四现在看起来高兴很多了。

    “进去一趟，然后就走，前后加起来一个星期吧。”乔封也不避讳肖四，他准备把肖四发展成这里的眼线，他希望肖四偶尔能传回点滇寨的消息。

    “进去？你犯事了？”肖四猛地放下搭在乔封肩上的手，“跟我可没关系啊。”

    钟鱼就笑了，他很久没看见类似于肖四这样的人了，觉得很有意思。

    “不是，说起来有点复杂。”乔封也笑了，肖四听见乔封这么说，重新把手搭回去，说：“说吧，东家，什么事，我能干就干，干不了我尽量干。”

    乔封简单和肖四说了滇寨的一些事情，肖四听到后面就沉默了，不过他也懂了乔封的意思，毕竟像滇寨这样的地方，不是信得过的人，放进去也是危险。

    “之前何青提过几句这个地方，我一直没去过。”肖四把烟头踩扁，“既然东家这么信任我，那我姑且试一试。”

    乔封倒是没想到肖四答应得这么爽快，他又确认了一遍：“光是来回都要一个星期，你确定你要接？”

    “没办法啊。”肖四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来，“东家所有的希望都在我身上了，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

    乔封无奈地摇摇头，肖四的性格越发活泼了，乔封只希望他不要惹上什么麻烦：“仔细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了。”肖四重新点了支烟，然后在乔封的手里塞了一根，“你知道我的，我的嘴很紧。”

    “说的也是。”乔封很认同，虽然他没什么证据，但是他总有种感觉，肖四一个人在昆明还能混到现在，也是有些能力的。

    “你们什么时候进去？要我一起吗？”肖四给乔封点烟，乔封没抽，站定想了一会儿，才看向钟鱼他们，问：“要不我们在外面休息休息？”

    “我还以为你是永动机呢。”施干略带点嘲讽的口气，“刚从里面出来又到处跑，我还以为你不累。”

    乔封把烟还给肖四，突然把胳膊移到肖四的脖子上，一把把肖四的头压下来，低声说：“这次我们不是自己来的，还有个尾巴跟着的，我们等会儿去找地方住，你最近就带人在附近转转，昆明还是有人的，我给你拨人。”

    肖四被吓了一跳，乔封突然这样，让他紧张起来了，说话有点结结巴巴的：“尾巴？附近？不会吧，你怎么害我啊。”

    “别害怕。”乔封松开肖四，拍拍他的肩，“他肯定是跟着我们走的，我只是想知道他离我们有多近。”

    钟鱼看着乔封，乔封还拍着肖四的肩，但是肖四的表情不是很好，然后乔封捏了捏肖四的肩，转身看向众人：“先找地方休息吧，休息几天再走，我还要再想点事情。”

    “啊？你就走了？”肖四四处看了看，赶紧跟上乔封，“我，我和你们一起吧。”

    乔封忍着笑，他知道卫冇的目标不会放在肖四身上，但是他怕肖四在附近乱窜的时候碰上卫冇，所以他先把卫冇的存在告诉了肖四，按照肖四的性格，到时候遇上了肯定是有多远跑多远。

    几人找了个宾馆住下，一连几天乔封都没出门，一直窝在酒店里，他通过郤昱和何罗鱼联系了乔三的人，肖四也很尽责，虽然很害怕，但还是带人在乔封他们附近转了几天，而他也确实见到了卫冇，虽然他不认识，但是直觉还是让他记住了这个人，在之后几天里，他特意记住了卫冇出现的地方，然后汇报给乔封。

    乔封大概划了个范围，他看着画在纸上的点，看向卫见山和钟鱼，说：“有什么想问的？”

    “你知道卫冇跟着我们，你还要去滇寨？”钟鱼撇撇嘴，“你这么做不就相当于给本家报点么？”

    乔封指指那几个点，说：“我们队里有卫见山和卫也，所以卫冇即使是跟着我们，他也不会跟得很近，这是我们的机会，我们要利用这个范围把他甩掉。”

    钟鱼看着乔封的手在纸上点了几下，沉默了一下，看向卫见山，问：“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可以。”卫见山打了个哈欠，看起来没睡好，“卫冇跟丢了我们，应该会原地等待，我们表现的意图很明显，我们要去的地方不希望他跟着，他如果识趣点，我们准备动身去滇寨的时候他就该消失了。”

    “没睡好？”乔封一只手拿着笔，还在算东西，抬眼看了卫见山一眼，“再去睡吧，我们的时间很充足，在我们下一次准备出发之前，我们有很多时间。”

    卫见山看了乔封一眼，点头回屋了，乔封和钟鱼在窗户前互相看着，看了一会儿，钟鱼说：“明天再说吧。”

    “好。”乔封很迅速地把东西收好，把纸和笔全部塞进抽屉里，转身伸着懒腰走到床前，“晚上我不吃饭了，你们吃，不用叫我了。”

    “好。”钟鱼也不含糊，“再等几天，我们再去收拾东西。”

    乔封看着钟鱼出去，然后回头看了看窗户外面，他能很肯定刚刚有人在某处盯着他，他不知道是不是卫冇，或者是本家的其他人，或者是自己神经质，但是与其动脑子想怎么掩饰，不如先放弃直接休息。

    “晚安。”乔封朝窗户外面挥挥手，然后拉上了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