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禁言蛊术
一夜无语!
翌日,天朗气清,阳光明媚。
昨日的狂风暴雨,虽在深邃的沟壑间留下一地泞泥,却让空气变得格外清新,让人心旷神怡。
清晨,余府大厅。
四五人齐聚一堂。
余飞一袭白衣胜雪,白玉冠束起如泼墨流云般的长发,跨步坐在厅内正位,宽肩窄腰,腰束玉带,五官白皙,容颜清隽。
香凝坐于一侧,长裙垂地,风姿绰约,容貌倾城,容光焕发的样子如同沐浴在太阳下的玫瑰。
哪有什么受刑后的惨状,分明就像蜜罐里滋润出来的花儿,亭亭玉立。
大厅中央,十八岁作小姐妆扮的沈琬曦,身着粉色长裙,脑袋垂落,手指互搓。
哪怕身侧兰儿陪着,她依旧拘谨。
只不过,小姑娘心善,担心香凝,明明害怕,也忍不住偷偷瞄上一眼,欲言又止。
大厅客席,一身黑衣腰系长刀的任巍峰,冷面乳霜,坐着四平八稳,一言不发。
而卓宁宇就没那么自然,眼珠子在沈琬曦身上打转,好几次想开口,却又害怕的样子。
厅内气氛有些尴尬,落针可闻。
“咳咳!”
余飞恰时一声干咳清嗓,厅内几人除了任巍峰,全吓得颤了一下。
丫鬟兰儿第一时间曲膝想要跪下,可转念一想好像没她啥事,又忍住了。
余飞看向沈琬曦,问道:“昨日在祠堂死了的男子,是你叔父?”
惨事重提,沈琬曦身子又是一颤,抿了抿嘴,轻轻点头。
“如今你无家可归,家里一个亲人没有?”余飞又问。
沈琬曦再次点头。
余飞闻声,一言不发,环了一圈看向众人。
任巍峰老僧入定,面无表情。
香凝倒是张了张嘴,估计想求情。
卓宁宇目光躲闪,一副少爷看不见我的表情。
目光刚好扫向丫鬟兰儿,对方两腿一抖,估计又想跪下。
思考片刻后,余飞叹气道:“既然如此,你就留下吧,在余家当个丫鬟?”
闻言,沈琬曦抬起头,大眼睛略有迟疑,但还是轻轻点头。
余飞见对方没意见,也不再说言。
余府很大,不缺一双筷子,但类似对方这种情况,杀了不行,往外赶反而容易把他们几个给暴露了。
虽然余飞不怕,可犯不着和官府斗。
最好的方式,就是把人留在身边,随时掌控。
“兰儿!”
“诶,我在!”
小丫鬟正神游,猛地听到名字,下意识曲膝,但被余飞一瞪眼,赶忙忍住了。
余飞无语,懒得理她,吩咐道:“你带沈姑娘下去,好好教她规矩,从今往后没有沈琬曦,只有婉儿,知道不?”
“知道了。”
“用点心,再犯迷糊,把你卖去春满楼。”
“嗯嗯!”
兰儿点头如捣蒜,逃似的赶紧跑了。
“你也下去吧,把人看紧了,别出事。”
两姑娘走了,余飞又嘱咐香凝。
香凝很聪明,当即听懂余飞的言外之意,福身施礼,也退了下去。
“少爷,我错了!”
人都走了,卓宁宇知道该处理他了。
余飞瞪了老卓一言,冷冷道:“这次从轻发落,先罚你三个月月例,让你长点记性,若再有下次……”
“不敢,小的保证再也不会了。”
卓宁宇信誓旦旦,就差写保证书了。
虽然被罚了钱,但他心中还是庆幸的。
也就是如今余飞性情大变,若是以前,估计废了一条手臂至少。
余飞没再理他,毕竟人在手上没出大事,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百丈山那边怎么样?”余飞看向任巍峰问道。
“山上贼匪一共八十二人,按你说的,一个没留。”
任巍峰淡淡应道:“村民有五百九十二人,全放了,老卓还将山上搜到的银两分出一部分,按人头算安置村民,嘱咐他们别回村子,但他们听不听,就不得而知了。”
“山上搜到了白银两千余两,黄金一百两,珠宝玉石若干。”
卓宁宇简单汇报:“扣除发给村民每户一两,余下的,全交给香凝姑娘入账了。”
余飞点点头。
这是意外之喜,他没想到此番不仅捣掉了个贼窝做了善事,还发了笔横财。
“晚点我让香凝给你俩一人支二百两,作为奖励。”余飞淡淡道。
听到这话,卓宁宇贼激动。
他的月例是三两,方才被余飞扣了三个月,表面强作镇定,内心疼得差点背过气去。
但他万万没想到少爷会刚打了巴掌,立刻又赏罐红枣。
心情如过山车,当下感激涕零,赶忙喜滋滋拱手抱拳:“谢少爷赏银。”
余飞摆了摆手,道:“有功赏,有过罚,切记以后好好办事。”
“您放心,小的一定尽心尽职。”卓宁宇高兴地就差飞起来。
余飞其实也很满意。
那么大笔钱,两人没中饱私囊算不错了,奖赏本就应该,更何况想要马儿跑,就要马儿饱。
任巍峰自始至终无悲无喜,换了话题道:“那些贼匪全审问过了,没问出什么,一提到‘祭坛’就发疯,情况和贺虎军一模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余飞皱眉。
“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们应该是中了鬼族的禁言蛊虫。”
“鬼族?禁言蛊虫?”
“对,鬼族原本属于南疆蛊族的一个分支,但喜炼尸炼魂,修炼尸魂与蛊虫结合之类的邪术,传闻因用活体炼蛊被蛊族除名,从此隐居于十万大山深处,甚少露面。”
任巍峰解释道:“禁言术乃鬼族一种限制傀儡的办法,将蛊虫寄养人体内,用精血温养,蛊虫以音听令,涉及某些禁忌词就会刺激心脉,达到控制人的作用。”
余飞沉默不语。
这世界到处透着诡异,妖怪都有了,多一些邪术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他好奇的是究竟幕后黑手是谁,建什么祭坛,有什么用,搞这么神秘还害死一大堆人……
“这事很复杂,搞不好县衙也只是傀儡之一。”
沉思片刻,余飞做出表态:“暂时告一段落,事太大,扯上了未必是好事,咱先隐藏好,静观其变。”
卓宁宇自然没意见,本身他就是硬着头皮上的,如今少爷不参与,他开心都来不及。
任巍峰没表态,脸色一如既往孤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少爷!”
这时,厅外匆匆跑来一名仆人,表情兴奋,边跑边喊:“解忧杂货店终于来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