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余家棍法
房门打开,一道倩影迈了进来。
杨柳细腰,轻纱罗裙,一股淡淡的清香,是香凝喜欢的栀子花香。
望气术神通广大,却消耗极大。
早在人进来前,余飞就收起神通,闭上了眼,慵懒地躺在水桶内,等着对方进来服侍。
可左等右等不见人来,他又睁开眼。
回头望去,只见来人似乎有几分拘谨,莲步轻移,进屋后小心翼翼地四下打量,最终站在屏风边上,一动不动。
“把门关上啊。”
屋外寒风阵阵,吹散了热气,余飞微微皱眉,交代了一声。
来人愣了下,却不敢反驳,又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略作迟疑,最终还是把门合上。
“进来!”
门刚关上,屏风后响起“哗啦”的水声。
“你怎么又回来了?”
来人一动不动,正犹豫要不要进去,岂料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男子从屏风后迈步出来。
男子剑眉星眼,面如白玉,眸如秋水,发若黑缎,身上肌肉线条流畅,清瘦颀长的身姿,既有少年特有的白嫩,又有成熟男子的刚毅。
关键是,男子身上除了带根恶棍,也就手中正擦拭头发的毛巾。
四目相对,两人的动作都戛然而止。
紧接着,屋内爆出了“啊”的尖锐叫声,以及“噗通”的水花声。
再后来,传出的就是凄厉的女子哭声。
屋外,香凝犹豫许久,终忍不过内心好奇,趁着沈琬曦进屋有段时间,她又偷偷跑来听墙根。
余飞又拐了个女孩,她心里自然不太舒服,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可眼下听见女子哭得如此凄惨,她又有些心有不忍,不禁就想起当初自己的遭遇。
“公子也是的,人家女子未经人事,就不能怜香惜玉吗?”
忍不住嘟囔一句,她心里又舒服了。
因为相较之下,余飞对她可是很温柔的,除了喜欢玩些让人闻所未闻的招式外,什么都好。
与余飞一起练功,她每回都飘在云端下不来。
一想到这,香凝忍不住俏脸微红,轻咬朱唇,又偷偷趴在窗户上,竟有几分期待。
……
“别哭了,你是谁?为什么在我房间?”
屋内,余飞头大如斗,听着女子惨兮兮的哭声,忍不住吼道:“你自己进我房间占我便宜,说到底该哭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
听见余飞的话,沈琬曦倒是顿了下,暂时止住哭泣。
可不知想起什么,不到片刻,又捂着脸,凄凄惨惨地哭了起来。
“我去!”
余飞被对方哭得心烦,望气术扫向屋外想找个丫鬟,结果就发现门外探头探脑的香凝。
“香凝,进来!”
“咚!”
余飞一声吼,窗外一声响。
不消片刻,门扉打开又合上,捂着脑袋瓜的香凝怯生生走了进来。
香凝其实在外头也是越听越奇怪,心里头正脑补公子在玩什么她没试过的,哪知余飞猛然一声,吓得她脑袋就磕在窗户上。
现在人进来,屋内沈琬曦蹲在地上捂着眼,身上衣裙完好无损,余飞却在屏风后,人还泡在水桶里。
地上湿哒哒一片,还丢了条毛巾……
纵然经验丰富,香凝还是想不透这玩的又是哪出绝活。
“公子!”
脑子飞快转了一圈,香凝便福下身子,对余飞施了个礼。
“这人谁啊?为什么擅闯我房间?”
此时余飞已经披上长袍走了出来。
闻言,香凝滞了一下,不解道:“这姑娘就是公子带回来的啊,您不是让妾身给她梳洗?”
听到这话,余飞和沈琬曦同时抬头,带着疑惑,两人又对视了一眼。
或许是想起了方才一幕,沈琬曦只看了余飞一眼便赶紧低头。
如今的她倒是不哭了,但脸红得像红樱桃,左手搓右手,瑟瑟发抖,明显很害怕。
余飞倒是没什么顾忌,歪着脑袋细细打量女子一番。
身着逶迤拖的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肩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着镶嵌珍珠的碧玉簪子,花容月貌如出水芙蓉。
眼角含泪,俏脸含羞,楚楚可怜的模样,倒有几分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的冲动。
只是,一番妆扮后的她,任谁也没法和祠堂里那脏兮兮的丑小鸭相对应。
“公子?”
屋内卒然静默,香凝疑惑不解又喊了一声。
余飞目光从女孩身上挪开,看向香凝质问道:“我是让你去照顾她,可谁让你把人带这的?”
“啊?”
一听这话,香凝尬住了,支支吾吾道:“她…她不是公子拐回来的?想当初公子对妾身……”
往事不堪回首,余飞不想在外人面前丢脸,赶紧抬手打断,反问道:“谁告诉你这姑娘是拐回来的?我就不能是救人?”
香凝下意识应道:“是卓……”
话说一半,她又止住了,噗通一声跪下:“妾身错了。”
她猜测卓宁宇和她一样,全是惯性思维,认为余飞见姑娘漂亮,想拐带。
余飞听一半猜出过大概,白了自作主张的傻姑娘一眼,朝外大喊一声:“兰儿!”
“诶,来了!”
早听见屋内争吵的小丫鬟其实就等在门外,只是她不敢进来罢了。
当下听见余飞传唤,麻溜就推门进来。
然后一看,呆了。
香凝姑娘做错事似的跪地耷拉着脑袋,抿着嘴一脸委屈,另一个姑娘惨兮兮大眼睛噙着未干的泪花,呆呆傻傻的满脸无措。
“姑娘不答应,公子又用强了?”
小丫鬟自行脑补剧情,噗通一声就跪下,揪着自己耳朵可怜巴巴扁起嘴角:“公子饶命,奴婢错了。”
“???”
余飞一脸懵逼地看向了大聪明丫鬟。
“你又错哪了?”
余飞扶着额头,一个头两个大。
兰儿其实也很懵,但屋内一幕太尬,她不敢问,反正惯性思维先跪下认错再说。
可被余飞一问,她又接不上话。
错哪了?
她自己也不知道。
“算了,起来吧。”
余飞一对眼就猜中了个大概,也懒得废话,摆手道:“你带这姑娘去客房休息。”
“哦哦。”
兰儿一听只是让她办事,高兴坏了,急忙起身就去扶沈琬曦。
香凝见状,也麻溜想过去帮忙,可人刚动,就听见余飞冷冷吼了一句:“你留下!”
三个姑娘一听,全颤了一下。
“公子?”
香凝扁着嘴,样子老惨了。
余飞没理她,推着丫鬟把人带走,凶巴巴就把门关上了。
再接着,屋内很快就传来了香凝的求饶声。
“公子饶了妾身吧。”
“你胆子越来越肥啊,敢做我的主?”
“妾身错了。”
“少废话,家法伺候,猫猫伸懒腰!”
“呜呜呜……”
“今日炼余家棍法!”
……
屋外,尚未远去的兰儿带着沈琬曦,听着屋内香凝的惨叫,无奈叹了口气。
“姑娘,我…我是不是闯祸了?害了香凝姐姐?”
沈琬曦此时回过神,愧疚难当。
毕竟余飞救了她是事实,香凝也对她不错。
而一切,都只是误会。
兰儿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不知如何解释,只得安慰道:“没事,姑娘有办法,你就别管了!”
“哦哦。”
沈琬曦闻声,乖巧点了点头。
可刚想随兰儿离开,又听见屋内一声惨叫,紧接着就是猫猫的叫声!
沈琬曦不明白,又看向兰儿,似乎在问:究竟啥酷刑,能打出猫叫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