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好了,董太常又起了一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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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十分有九分的不对劲

    在看到新登场的“空中抛物”后,董仲初惊呼了一声。

    天上坠下十来个大桶,而桶上正冒着熊熊火光,这难道是石油?要是这十个大桶完全铺开,里面的火焰将会瞬间塞满整个通道吧,到时候铁打的汉子也得被融化不可。

    老天爷啊,你的雨咋还不下来呢?

    是的,董仲初对付火攻的方法很简单,一个字——拖。

    拖到大雨瓢泼,拖到优势在我。

    实在不行,还可以拖到一个攻守易行。

    从天降落石开始,他就一直在尽可能地拖着节奏,为的就是等雨。

    可眼下雨还没变大,对方的杀手锏就兜头盖脸打了下来。

    这还怎么拖?

    给对方唱个“能不能给我一首歌的时间”?

    别开玩笑了。

    轰,一声巨响打断他的思绪。

    董仲初的心弦为之一颤,他瞳孔中极速放大的黑点被“兔八哥”一剑砍成了两半,可董仲初知道,这才只是开始。

    果然,大桶里的不明液体顺着惯性大量碰洒了出来,首当其冲的“兔八哥”被冲了一脸,粘稠的白色液体将她整个人裹了层“糖浆”。

    等等,是白色,不是黑色。

    那这些大桶装着的难道不是石油吗?

    局面已经超出了掌控,即使是董仲初这样的人都生出了一丝侥幸心理。

    可现实立即将那抹侥幸狠狠撕碎,白色液体就像是火焰的高速公路一般,桶上的火焰迅速将周围的一切点燃,身上沾满白色液体的“兔八哥”立即被点成了火炬。

    董仲初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本能地跳了上去,无论如何“兔八哥”已经救了自己两次了,他的身体根本没有给大脑留下犹豫的时间。

    用早已准备的湿衣服一把将“兔八哥”从头到脚搂在怀里,甚至连一条缝都不放过,灼热的感觉迅速消退。

    无他,唯小学物理尔。

    看到“兔八哥”的危机解除了,董仲初又再次以“三十大板”的名义将保命绝招传了下去。

    这时才发现,被搂着的“兔八哥”开始疯狂扭打身体了。

    知道他缺氧了,董仲初急忙松开,手臂松开的一瞬间,那张俊美的脸庞就抢着出来,大口呼吸新鲜的空气。

    见他没事,董仲初就要起身去看剩余的“油桶”了,可他刚一起身,身后就传来“嘤嘤嘤”的哭泣声。

    啊?你一老爷们能哭得这么梨花带雨的就离谱。一想到情况紧急,董仲初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吼了出来。

    “你踏马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

    吼完以后刚作势欲走,可谁想到身后传来一股大力地拖拽,董仲初不仅没站起来,甚至还被拽得一屁股坐了下去,直接坐在“兔八哥”身上。

    这就尴尬了,自己那句“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还音犹在耳呢,结果自己直接没站起来,光速打脸啊。

    “都什么时候了,你哭屁啊。”

    为了避免尴尬,董仲初狠狠扇了“兔八哥”屁股一下,然后他脸色一瞬间古怪了起来。

    这感觉不对劲啊!十分得有九分的不对劲。

    偷瞄一眼“兔八哥”,有喉结啊。

    可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必须赶紧收拾局面,火势一旦起了,自己等人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可当他环视周围后却惊讶地发现:周围的火焰持续燃烧着,却始终旺不起来了。

    雨,终于变大了。熊熊燃烧的火舌疯狂舔舐着落下的雨珠,夹杂着碎木火油噼啪作响。

    这一波火攻应该是扛下了。

    董仲初忍不住长出一口气,他抬头望了望山壁顶端,最致命的攻击并没有给己方带来大损伤,那后面两波攻击还会来吗?

    【先以流民争取时间,再于剑池关两侧山脊布置人手,落石阻断来路去路,碎木毒烟封其五感,火油齐下烹杀,毒箭收官,赵三灭杀余孽。】

    按照对方的原定计划,接下来就是毒箭了。

    不再迟疑,董仲初再次下达命令:“向后传递大人命令,敌人接下来会射出很多箭,箭上带毒,所有人须小心谨慎,违命者回去自领二十大板。”

    这道价值“二十大板”的命令立即向后传递出去,董仲初也是微微舒了口气,只要过了这关就只剩下最后一个赵三要对付了,也不知道他是三头六臂还是天神下凡,有机会可以招募过来。

    噌,噌噌噌,噌噌。

    头顶拉弦的声音连成一片,立即将董仲初视线给吸引过去。

    只见乌泱泱一片,呈黑云压城之势倒了下来。

    箭如雨下!

    卧槽,失算了。

    这年头箭支可不容易搞,对手竟然这么苟!如果不是自己,前面几道工序就足以把绣衣卫一众高手给抬走了。

    可如今还放那么多的箭,这是下了血本了。

    仓促之间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壮士断腕!

    “所有人躲于马腹之下,违命者回去领一百下板子!”

    战马固然贵重,可和这些高手比起来啥也不是。

    更何况这战马是绣衣卫的,关他董仲初什么事。

    噗噗噗噗。

    箭矢破入皮革的声音不断奏响,战马的嘶鸣、受伤者的闷哼也令人头皮发麻。

    躲在战马身下的董仲初牢牢拽着缰绳,听着这残酷的旋律,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真实战场的可怕。

    但他仍然强行逼着自己抬头观察外边的动静,因为那赵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来。

    不过,他先等到的不是那“赵三”,而是自己战马的悲呼。

    战马巨大的分量一下子压了下来,他那小身板可顶不住这惊人的重量,顾不得自己的狼狈,董仲初手脚并用爬到了“兔八哥”马腹下。

    “你来做什么?”

    “兔八哥”烦闷地用肩头撞了董仲初一下,两个人躲一起难免密密麻麻。

    董仲初脸皮多厚啊,自顾自往他身上又挤了挤,似乎感觉坑坑洼洼。

    “助人为快乐之本,相信你也不希望看到我被射死吧。”

    感受到董仲初的鼻息,“兔八哥”忍不住微微一抖脸色通红,弱弱地说了句:“哼,把药瓶还我!”

    到了我董仲初口袋里的你还想拿回去吗?那你也是想瞎了心。

    董仲初食指在他唇边比了个一:“嘘!你没发现箭羽声停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