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贰部:文治武功 第6章 刘彻:一切在等待
梦是希望的影子,希望是现实的影子。影子,会成为现实!谁笑到最后,谁笑得最好,因为笑到最后的人,才是真正的人生大赢家!
等待一个机会,就像在漫长的冬夜中等待曙光的出现,让人心怀希望,却又倍感煎熬。
沙子,要经过多少日夜的煎熬,要经历多少风吹雨打,才能变成珍珠。沙变珍珠如此,人又何尝不是,任何人要取得一番成果,无不要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孤独的磨练。他们面对挫折和困难,从不言弃,他们始终保持乐观的心态,一路笑来,笑到最后,笑得最好。
纵观古今中外的名人,无一不是这样。我国古代著名诗人屈原不与世俗同流合污,他在权贵面前誓死不屈,始终坚持自己的观点。当世人嘲笑和冷落他时,他笑道:世人皆醉我独醒。当困难和孤独一次次袭击他时,他笑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他笑了,笑到了最后,笑出了我国一代伟大的诗人。他的笑是最凄美的!
我们都知道,等待的滋味不好受!等待时,思念就像毛衣上的毛球球,怎么摘也摘不掉,也像静电那样,随时随地会刺痛我的心。
学会等待,就会学会捕捉希望,学会寻找成功之路;学会等待,令心灵的天空群星闪烁,令智慧的花朵芬芳灿烂,令生命的海洋宽广无垠。
汉武帝刘彻,从小为了一个宏大的目标,不知到等待了多少个春夏春秋...
景帝前元四年,刘启姐姐馆陶公主刘嫖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成为皇后,就想把女儿嫁给尚未婚配的太子刘荣。
不料刘荣生母栗姬因厌恶馆陶屡次给刘启进献美女而拒绝这桩婚事,刘嫖十分恼火,于是为女儿和(刘启和王娡之子)胶东王刘彻订了婚事。
在此之后,刘嫖不时在刘启面前说栗姬的坏话外加称赞刘彻。
刘启也认为刘彻德才兼备,所以对他格外宠爱。
有一次,长公主刘嫖和刘启说,栗姬经常让宫女们在背后用巫术诅咒唾骂皇帝喜爱的妃子。
刘启听后,对栗姬生出厌恶之心,但是因为以往和栗姬感情深厚,仍旧存有善念。
后来,刘启生病时曾试探栗姬,说:“我百岁之后,你要善待其他妃子和她们的儿子啊。”
栗姬当时怀有愤恨之心,不但没有答应刘启,反而口出恶言。
刘启对栗姬彻底失望,但是隐忍没有发作。
前元六年农历九月,刘启废黜皇后薄皇后。前元七年夏四月乙巳日,王娡被立为皇后,同月丁巳日,王娡的儿子刘彻被立为太子。
刘启很节省,在位时他极少兴建宫殿楼阁。
景帝后元三年正月,刘启患病,病势越来越重,他自知不行了,于是病中为太子刘彻主持加冠(成年礼)典礼。
窦婴挚友灌夫,因耿直而被田蚡整死的将门虎子。关于他们与皇族的关系,根据皇帝们的辈份来排,窦婴和田蚡属于同一辈的人,但是,窦婴因为窦太后的原因,发迹要早一些。
窦太后成为文帝的皇后没多久,窦家因为窦太后的缘故,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家人都显贵起来。
窦太后的哥哥和弟弟,都是老实低调的人,老老实实地做着富家翁,没作出什么乱子来。
窦婴是窦太后堂兄的儿子,年纪轻轻就被委任为吴国的国相。
吴王是刘濞,老资格的王子了,因为儿子被当时还是太子的景帝用棋盘砸死了,所以与中央一直不和,在闹情绪。
估计年轻气盛的窦婴在那里当国相当得也不如意,毕竟他不像老奸巨滑的袁盎。
做了一段时间窦婴就“病”了,于是这个国相就给免了。
等到文帝死了,景帝即位,窦婴做了詹事。这是一个小官,相当于是皇后或者太子的管家。
汉景帝刚接位的时候,意气风发,说话嘴上没个把门的。
他和他的弟弟梁王从小一起长大的,关系好得不能再好,当时景帝还没有立太子,有一次他喝多了酒,对梁王说:等我完蛋了,这个皇帝的位置就给你吧。
这两兄弟的娘窦太后听到了这话,非常高兴。
哪知道这时候窦婴从旁边岔出来劝阻景帝,结果惹恼了窦太后,刚好窦婴也嫌詹事这个官太小了,又称病辞职了。
过了两年,吴王刘濞领头造反,这就是七王之乱。
为了找心腹之人去领兵打仗,皇上和太后在皇族、外戚里挑来挑去,实在找不到什么优秀的人可以任用的,最后只好找到窦婴,做了好久的思想工作,窦婴才答应出山,出任大将军,皇上为此赏了窦婴黄金一千斤。
窦大将军领了千斤黄金的赏赐,就把它们撂在走廊里,对手下的小军官们说,你们谁缺钱,就自己到那里去拿吧,反正我是不要的。
七王之乱被镇压以后,窦婴以军功被封为魏其侯,另一个镇压有功的周亚夫(周勃之子)被封为条侯。
他们两个成了当时最有权势的人,没有哪个侯爷敢和他们平起平坐。
窦婴门下也养了一批门客,大有当年孟尝君等战国四公子的风范。
景帝四年的时候,景帝立刘荣为太子,任命窦婴为太子傅,也就是太子的老师。
过了三年,景帝又把太子给废了,这下做太子老师的窦婴可不干了,多次劝皇帝,皇帝都不听他的,他又怒了,还是老一套:称病辞职。
这样“病”了好几个月,最后被门客好说歹说,才把他劝回来继续参与朝政。
看到这里,大家应该对窦婴有一个基本的印像了吧?
耿直、暴躁、重义轻财、沉不住气,当时,景帝也看出了他的这些毛病,所以,即使当时朝中人才缺乏,景帝宁可用没有任何长处的卫绾做丞相,也不用相对来说要优秀得多的窦婴做丞相。
你换位思考一下,一般来说,对于公司领导来说,聪明但不听话的员工,逢人就喜欢嬉皮笑脸,给身边人一种不踏实的感觉,面相上看过于精明感。仗着自己的某方面能力“出色”,喜欢在同事或领导面前摆谱,最终招致厌恶。吃不得一点亏,方方面面都要显示出自己的优秀,工作中只允许自己占别人的便宜。
而不聪明但听话的员工,在公司里任劳任怨,愿意做事,属于执行型,乐意配合大家开展工作。领导一句话,指到哪里就去到哪里,没半句反驳,因此缺少了个人主见与能动性。思维和行事风格偏守旧,但忠诚度相对较好,甘于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勤勤恳恳。
这样的下属,领导还是喜欢的!
田蚡是景帝老婆的同母异父的弟弟。当田蚡因为他姐姐王娡的关系进入朝中作郎官时,窦婴已经成了大将军。
郎官,是中央里面最小的官,相当于是预备役官员,也就是说,当有实职的官职出现缺口时,再从这些预备官员里面挑人去补充。
平时,这些郎官就是做些看门啊、驾车啊、送文书之类的杂活,总之是很低贱的。
那时侯的田蚡看到窦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他到窦婴的府上服伺窦婴喝酒吃饭,就像儿子孝敬老子一般,虽然他们两人论起辈份来是同辈。
汉景帝在位十六年,等到汉景帝快呜呼的时侯,田蚡也慢慢地熬出了头,开始当上大官了,做了太中大夫。
毕竟他是现在皇帝的“小舅子”嘛,即便这个“小舅子”的血统并不纯。
田蚡虽然长得很丑,但是口才很好,能言善辩,也学过一些知识,不是那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
在景帝呜呼前的最后一刻,田蚡和他的弟弟田胜一起,都被封侯,田蚡为武安侯,田胜为周阳侯。
景帝死了,武帝(就是那个后来被称颂得不得了的汉武大帝刘彻)继位。
这时候的武帝是个十六岁的小娃娃,他的上面,有他妈王太后,在这上面还有他奶奶窦太后,两个老女人管着他,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主。
田蚡被封侯没多久,对权力非常感兴趣,刚好丞相和太尉的位置出现了空缺,田蚡对丞相一职垂涎三尺。
为了博个好名声,田蚡也是拼了,他礼贤下士,对他门客当中有一定名声的人,都拼命地推荐去做官,以此来扩充他的政治势力和影响力。
这时候,有一个叫做籍福的人来劝田蚡,说,窦婴掌权已经很多年了,根基深厚,天下士人都归附他。
现在你才刚刚发迹,比不上窦婴。就算皇帝让你做丞相,你也要让位给窦婴。
窦婴做了丞相,你肯定会做太尉。
这两个官是同一个级别的,你得了实惠,同时还可以得到让贤的名声,何乐不为呢?
田蚡依计而行,果然,后来窦婴做了丞相,田蚡做了太尉。
事情如果按照这个轨迹发展下去,窦田二人也会相安无事,而且两人都会留下个好名声。
但在第二年,就突然出现了变故。
故由武帝他奶奶窦太后引发。主要是因为窦太后与窦田二人的政治理念不同。
窦田二人都好儒学,推行国家方针政策时,基本都尊循儒学的理念,而窦太后却好黄老之学,奉行道家的理念,于是矛盾产生了。
加上御史大夫赵绾又怂恿皇帝收权,不向窦太后汇报工作,这个奶奶辈的女人一发怒,把窦婴田蚡赵绾的整个内阁班子全部给废了。窦田二人都被赶回家去赋闲养老。
分野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武帝再怎么不愿意太后和太皇太后干政,但王太后是他亲妈,关系相对窦太后要好得多,王太后又年轻一辈,窦太后毕竟是老太婆了,年龄上没有优势
于是,虽然窦婴和田蚡都被革职,但田蚡因为王太后的缘故,他说的话,在小皇帝那里还能管用,而窦婴,则没人再听他的话了,门前日渐冷落,昔日的门客,大多也改投到田蚡的门下。
三四年后,窦太后一命呜呼,内阁又面临一次洗牌,这时候,皇帝任命田蚡为丞相(不知道是不是王太后的主意),曾用重金贿赂田蚡的韩安国任御史大夫,田蚡成了朝堂上说一不二的权臣。
这时候武帝也二十出头了,慢慢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当他发现权力都集中到田蚡手上时,也流露出了自己的不满。
比如,当时天下的官员基本上都是由田蚡来任命,有一次武帝对田蚡说:“你要任命的官员都任命完了没有?我也想任命几个我看得上的人了。”
还有一次,田蚡向皇帝要求把考工衙门的地皮给他去扩建住宅,武帝说:“你怎么不干脆把武器库直接拿走咧?”
虽然田蚡渐渐受到武帝猜忌,但他依然独掌大权,富可敌国。
而窦婴,窦太后一死,更加没了靠山,门客门都走了,窦婴好不凄惨,好不孤独。
如果就这样老死山林,也未尝不可,毕竟可以得个善终。
但这时候,一个叫灌夫的人却搅乱了一潭水,让窦田二人由昔日的同志成了仇敌。
灌夫,没错,一提这个名字,你可能想起了汉初大将灌婴。
灌夫和灌婴是什么关系呢?
灌夫本来应该姓张,他老爸叫张孟,是灌婴的家臣,灌婴觉得张孟不错,就提拔他做了大官,张孟感恩戴德,就改了自己的姓,也姓灌了,叫灌孟,灌孟的儿子,也就叫灌夫了。
七王之乱时,灌夫随父灌孟出征,在灌孟战死后,本来可以按政策离开前线复员的灌夫,吵着要为父报仇,不肯下火线,他带着十几个敢死队冲进敌军的中军大帐,杀了几十个敌军,除了他和一个骑兵没死外,其他人都战死,他自己也身受十多处重伤,经过军医抢救才捡了一条命回来。
七王之乱被平定后,灌夫因为这些不怕死的英雄事迹而名扬天下。
灌夫只是一个粗人,不学无术,而且喜欢酗酒,酒后总是闹事。
虽然灌夫有名声也有战功,此后两任皇帝都很照顾他,给了他不算小的官,但他总是因为发酒疯犯事,好几次被革除官职。幸好皇帝护着他,不然丢了几次脑袋了。
灌夫因为这个粗鲁性子和耿直脾气,也博了不少好名声。虽然他闲在家里,但家里非常有钱,家里也养了几百名食客。他的族人和食客,也经常打着他的旗号在乡里横行霸道,引得乡人痛恨。
同是官场失势人,官二代灌夫和红二代窦婴相见恨晚,一见如故。两个人惺惺相惜,情投意合,引为至交。
灌夫死了爹,正在服丧。
某一天,他去拜访田蚡,田蚡田丞相随口说道:我本来想和你一起去拜访窦婴的,但没想到你正在服丧,真是遗憾啊。
灌夫一听来劲了。
本来他就为窦婴现在遭受冷遇而抱不平,听说当红的田丞相要去拜访窦婴,就想极力促成此事。
他说:您肯赏脸去光顾窦婴家里,我服丧算个么事咧?我这就去通知窦婴准备宴会,大人您明天早上早点光临吧。
田蚡答应了。
灌夫马上跑到窦婴家里,通知窦婴说田蚡明天一早要过来拜访。窦婴赶紧全家总动员,买肉买酒,打扫庭院,准备酒宴,忙了整整一夜。
天一亮,就派人去打探,看田丞相什么时候过来。结果等啊等啊,一直等到了中午,还没看到田蚡的影子。
窦婴不高兴了,问灌夫:你小子是在耍我吧?你看看这是什么时候了?怎么田蚡他还没来?
灌夫也不高兴了,说:老子还是在服丧期间,我应了他的约,放我鸽子,他应该遵守的,老子现在过去看看他在搞么事鬼。
田蚡其实本不想去窦婴家里玩耍,当时对着灌夫也只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灌夫当真了。
等到灌夫找过来时,田蚡还躺在床上。灌夫催促并责怪他,田蚡以昨天喝多了酒忘了事应付了过去,然后极不情愿地悻悻地跟着灌夫前往窦婴家中。
灌夫怪田蚡驳了他的面子,心中老大不痛快,等到了窦婴家中喝酒,灌夫借酒装疯,邀请田蚡和他一起跳舞,田蚡自重身份,当然不干,灌夫就借着酒劲把田蚡骂了一顿。
窦婴一看形势不对,赶紧把灌夫劝开。就这样,本来还可以在一起玩耍的小伙伴,慢慢开始出现了裂痕。
田蚡看中了窦婴在城南的一块地,找窦婴要,窦婴不愿意给,并觉得田蚡仗势欺人,自己受了委屈。
田蚡听说后,觉得窦婴太小气,而且听说灌夫也搅和在这件事里面,生气地说:“窦婴的儿子曾经杀人,我救了他的命。
我当年侍候窦婴时,对他言听计从,现在想找他要一小块地,窦婴为什么要这么小气呢?再说灌夫为什么要干预这件事呢?”
田蚡从此十分怨恨灌夫、窦婴。
汉武帝元光四年的春天,田蚡展开了报复行动。
他向汉武帝告状,说灌夫在老家颍川横行霸道,百姓深受其害,请求汉武帝查办。
汉武帝让田蚡自行处理。
而这时,灌夫也抓住了田蚡的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用以威胁田蚡。
在门客们的调解下,双方停止攻击,握手言和。
表面上讲和了,但两边的仇恨却越结越深,都在找机会给对方致命一击。
这一年的夏天,田蚡迎娶燕王的女儿做夫人,田蚡的姐姐王太后下令,叫列侯和皇族都去祝贺,给田丞相捧场。
窦婴找到灌夫,打算同他一起去,灌夫以得罪过田蚡为由不想去,窦婴硬拉他一起去了。
酒喝到差不多时,田蚡起身敬酒,在坐的宾客都避席回礼,过了一会,窦婴起身敬酒,只有那些窦婴的老朋友避席回礼,其余多数的人坐着不离席,只是稍微欠了欠上身。
看到这么多人对老领导窦婴不礼貌,灌夫不高兴了。
他也起身依次敬酒,敬到田蚡时,田蚡说酒量有限不能把整杯酒喝完。
灌夫心头有火,但又不便发作。等灌夫敬酒敬到临汝侯灌贤(灌婴的正宗孙子)时,灌贤正在跟程不识咬耳朵说话,又不离开席位。灌夫这下抓到发火的人了。
他心想,老子不敢得罪你田蚡,现在这个是灌家的人,老子应该可以骂了吧?
灌夫便骂灌贤说:你个家伙平时说程不识不值一钱,今天长辈我给你敬酒,你却像个娘们一样在那儿同程不识咬耳朵!
灌夫自称为灌贤的长辈有点勉强,但也说得过去。张孟作为灌婴的家臣改为灌姓,只是名义上与灌婴同辈,实则应该执子辈之礼,哪有我跟着你姓,但不做儿子只做兄弟的道理?但以灌婴和张孟当时的交情,也只好当作平辈处理了。
田蚡过来劝灌夫说:程将军和李将军(指李广)都是东西两官的卫尉,现在当众侮辱程将军,你难道不给你所尊敬的李将军留个面子吗?
灌夫说:今天杀我的头,穿我的胸,我都不在乎,还管他么事程将军李将军!
在座的客人看到灌夫又在这里耍酒疯砸场子,怕惹祸上身,就借上厕所等各种理由散了。
窦婴这时候也走了,走的时候挥手示意让灌夫也赶紧撤,但灌夫被田蚡给扣住了,想走也走不掉。
田蚡绑了灌夫,召来长史说:今天请宗室宾客来参加宴会,是有太后诏令的。
灌夫在宴席上辱骂宾客,侮辱诏令,犯了不敬之罪,现在要把他关起来治罪。
田蚡把灌夫以前的旧账也翻了出来,派官差分头追捕所有灌氏的亲属,都判了杀头之罪。
窦婴感到非常愧疚,觉得这事都是因为他惹出来的,当初他不叫灌夫一起赴宴,也许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于是窦婴不惜花费巨资,让那些门客各方奔走,向田蚡求情,但田蚡横下一条心要干掉灌夫,不管谁来求情也没有用。
田蚡有不少手下和灌夫关系很好,这个时候就给灌夫的家属们通风报信,在田蚡派去的官差到达前,所有灌家的人都事先逃跑躲藏了起来。
窦婴为了救灌夫,下面的路子都走遍了,走不通,他没办法,只好去找皇帝了。
他上书给汉武帝为灌夫鸣冤叫屈,汉武帝马上把他召进宫去,窦婴就把灌夫因为喝醉而失言的情况详细地说了一遍,认为不足以判处死刑。
汉武帝这个时候也正嫌田蚡碍手碍脚,想把他搞掉,于是就正好借这个事情,想搞一次“东朝廷辩”。
到了辩论的时候,窦婴极力表扬灌夫的长处,说他只是酗酒获罪,而田蚡却拿别的罪来诬陷灌夫。
田蚡接着又竭力批评灌夫骄横放纵,犯了大逆不道的罪。
田蚡一张嘴本来就能说会道,窦婴说不过他,就开始对田蚡进行人身攻击,说他贪财好色,骄奢淫逸等等,田蚡说:天下太平无事,我才能贪财好色,骄奢淫逸,不像你窦婴和灌夫那样,结交天下黑白两道,指望天下发生变故,你们好谋反。
汉武帝让群臣评议两边谁是谁非,大臣们莫衷一是,都不敢随便表态。
汉武帝恨恨不已,一甩手结束了朝会。
王太后也听说这件事,找到皇帝儿子绝食表示抗议,认为不该这么对待他的弟弟田蚡,吓得武帝只好赶紧写检讨,表示不敢了。
皇帝既然已经向太后屈服了,下面的官员也知道怎么办事了,于是御史们查案,认为窦婴撒谎,犯了欺君之罪,后来又以伪造先帝遗诏的罪名判决窦婴斩首的罪刑。
与此同时,灌夫全族的人也被“论罪”处决了。物伤其类,听到灌夫死讯,窦婴伤心欲绝,自知自己死期也不远了,虽然其间武帝有意放窦婴一条生路,但田蚡怎么可能让这种事发生呢?
一番运作之后,当年十二月,曾经显赫一时的窦婴终于被斩首示众。
杀了灌夫和窦婴,田蚡的日子也并没有因此好过。
翻过年来,田蚡就病了,他时常惊声尖叫,吵着要认罪伏法,这按现在的说法,那是神经错乱了。
当然,那时候的人不这么看,他们认为是被鬼魂缠上身了,于是叫来巫师诊视,巫师顺水推舟,说看到了窦婴和灌夫的鬼魂缠着田蚡索命。
撑了没多少时间,已经疯掉的田蚡也终于一命呜呼。
这时候,汉武帝即位十年,二十六岁,开始真正掌握大权。
老衲曰:不要以为中学时记住了几个农民起义,就是学熟了中国历史。
两千多年的中国历史,从来都是权贵们你争我夺的历史,所谓人民,只不过是挥向对方的砍刀,或者问鼎权力的垫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