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新征程
于是,苏菲就独自住一间。
而里琦就别扭了,隔着一扇碧纱橱就睡着天真烂漫的小玉,他抱着翠竹任是心急火燎却又施展不开。
翠竹似乎也有同感,她不可能一日之间就成为贵族。
第二天早上,里琦浑身酸软不能下床,便留在房间,翠竹带着苏菲去餐厅吃饭,小玉把早饭端来伺候他,小玉的话也少了,甚至都不敢正坐。
“先前我在家教你的那些,你都忘啦?”里琦教训小玉道。
“我……没忘,只是……”小玉低着头揉搓手指。
“你不是挺虎的嘛,就这么个破房子就震住你了?”里琦又说。
“不是房子……”
“哦,那是我咯?”里琦认真起来,“你说你没忘,却不照着做,我怎么说的,背给我听听!”
“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
“你照顾我,是有报酬的工作,”里琦说,“当然,也可以带有情感,因为我们是好朋友,但是绝不能带着作践自己以抬高别人的情感,那工作干着还有何意义?如果你认为那样可以招别人喜欢,那你就等着报应吧,你去对待畜生看看,不反过来把你吞咯!”
“知道了……”小玉不自在地说,嘴巴也开始撇起来了。
“也可以客气和礼貌,但是要挺起胸膛抬起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好好好,”小玉撕下一块馒头堵住里琦的嘴。
“那你今晚去跟苏菲睡!”里琦嚼着馒头说。
“哥啊,要是在咱自己家,我可不愿意么,”小玉说,“但是在这里,我若住着主子的大房子,其他人会怎么看我呢,还不背地里啐我呢!我也不想让小红难受呀,她现在已经对我冷淡许多了。”
她说的是先前跟她一起扫地的小丫头。现在肯定对小玉已经羡慕嫉妒恨了。当然,她们对翠竹更甚。
你可以向所有的下层人民宣讲平等自由的理论,但是若不摘除贵族阶层加在他们身上的枷锁,一切都是空话!
看来,该是给小姐好好上一课了,里琦决定在何府建造一个乌托邦!
而此刻,他这个总管不就相当于首相?
里琦兴奋得鼻子都通气了,捧着小玉的脸亲了一下额头。小玉慌得把盘子都摔了。
“哥……”小玉低着头颤抖地说,“你要是……喜欢我,你……你就跟翠竹姐说……”
“说什么呀,”里琦道,“我当你是妹子!呃,对不起对不起,我太兴奋了,有点失态,没有那回事,我扇自己一掌作为惩罚!”里琦说着就扇了自己一掌。
小玉懵了,“你这是……推卸责任!”
“什么,亲一下额头就要负责?”里琦又急又想笑,“臭丫头,你知道吗,在苏菲的国家,见面就亲一下脸作为礼数呢。”
“啊?那也太恶心了……”小玉惊讶地说。
“所以,我要改造你的思想,”里琦说,“当然,我们不亲脸,也不亲额头,以后都自然地行个基本的礼貌就行,稍微点个头,敬个礼,握握手,或者就抱拳也挺好的!”
小玉撇着嘴唇,无声地说着什么。
里琦让她把早餐端走再把苏菲叫过来。
“啊?”小玉睁大了一双杏眼打量里琦,“原来你……要的是苏菲?……”
“也不是,”里琦无奈地说,“人家上过大学跑遍半个地球,我要她做我的助手,快去叫!”
小玉扭捏地端着破碎的盘子满脸不情愿地走了。
这思想要改变还不等于抽骨髓啊!
不一会,苏菲和翠竹一起进来了,一个窈窕柔婉一个亭亭玉立,彩衣飘飘,交相辉映,而小玉一身素朴又跟在旁边衬托。
呵,小玉肯定先跟翠竹说了,看来翠竹早就对苏菲不放心,怪不得昨天带着小玉来何府却把苏菲丢在家。
里琦看看自己,只穿着一身轻纱睡衣,躺在床上有点过于放浪了,于是强撑着爬起来去往屏风后换衣服,翠竹和小玉立刻赶过来,还是小玉腿脚利索,比翠竹先到,而翠竹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便停下脚步端庄起来。
里琦赶紧一把将小玉推了出去,“干什么呢,我自己穿!”他说。
“哥啊,”小玉急着说,“这是我的工作呀,而且这边可不比家里,你又是总管……”
“又来了呗,”里琦说,“有损尊严的工作你可不能做!”
里琦穿好衣服,转过屏风。小玉还在生气。
苏菲关切地看了看小玉,然后轻声地问里琦怎么回事。
“她要伺候我穿衣服,我没有允许,”里琦用珐语说,“她觉得自己的价值没有得到体现。”
苏菲抿着嘴略微耸耸肩。
“这种工作会也会腐蚀我的灵魂,”里琦又说,“你们的大革命之后又恢复了帝制,因为贵族阶层无法适应平等的社会,邻国的贵族也不能容忍这种榜样。”
“是的,先生,”苏菲说,“你说的真是……一剑封喉。”
里琦勉强理解,苏菲说的应该是一针见血,但是她们这谚语应该是源自击剑。
小玉向苏菲翻了翻白眼。
“小玉,”里琦说,“待会你跟你姐姐一起去衣店,挑一身新衣服穿,要穿的跟你姐姐一样好的。”
“那怎么行!”小玉急忙反驳,“我一个丫头……”
“你先挑着,哪天有空我再带你们出去玩,你再穿好不好?”
小玉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里琦让她们都坐下,小玉麻利地为每个人倒了杯茶,苏菲点头致谢。
“小玉,”里琦说,“苏菲在这边人生地不熟,语言又不通,你也想想她的经历,被那些官兵欺负,忍辱偷生,你得照顾她一下,她跟你住惯了,已经认你为朋友了。”
翠竹和小玉温柔和善地看了看苏菲,苏菲微笑着脸面绯红,她虽然听不懂,却是感觉到了。
里琦又问苏菲能否勘探矿物,因为他制造车床的合金钢不够坚硬。
苏菲是学地理的,当然懂。至于化学配比,只要有原料就能试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