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户和洛符交换了个眼神，并没有直接答应。

    “我们考虑考虑。”洛符说道。

    鸟居三叶葵松了口气:“如此甚好。”

    三人喝茶下棋，好不快活，洛符还和鸟居三叶葵来了一场剑术切磋，洛符惨败。

    已是日暮时分，马户和洛符依依不舍地离开，虽然和鸟居三叶葵只是相处了一下午，可犹如数年的好友般。

    洛符的剑术，是小时偷玩爷爷的汉剑，照着绘本自己悟出来的。

    虽不如鸟居三叶葵般精湛，可舞弄起来颇有几分爷爷当年的神韵。

    鸟居三叶葵仅仅是指点一二，洛符便从一个手都能数过来的回合就败下阵来，进步到两人对打四五十回合才因为武器脱手遗憾落败。

    回去的路上，洛符回忆着鸟居三叶葵的教导，手里时不时比划着。背上还背着鸟居三叶葵赠予他的武士刀，虽不算极致精美，但也做工不凡。

    一个不小心，手肘呼在马户脸上，他带着怨气的看了一眼洛符，什么也没说。

    回来后，洛符一眼就看见莱茵哈特倚在门框上，一言不发。

    洛符咽了口吐沫，大着胆子走过去:“队长，我想让你指点指点我的剑术。”

    莱茵哈特低头看他一眼，嘴里还叼着根棒棒糖：“行啊，学费五万“慕西里”。”

    “多少？”

    “开玩笑的，哈。”莱茵哈特在洛符肩膀上画了个弯曲的线，又拍了两下他的肩膀，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听到楼下的点火声音，他小跑下去帮老板做晚饭。

    ……

    白言自以为自己的伪装术天下无敌，实则不然——就连猫猫狗狗也能轻易识破。

    倒不是太过拙劣，而是太过显眼。

    设想一下，一个身穿玩偶服的人，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很靓，十分吸引眼球。

    而你走到哪，那个身穿玩偶服的人就跟到哪。就是再没脑子，也该想到自己可能被跟踪了。

    她手里抓着一大把气球，时不时送给路过的小朋友几个，眼睛却在悄悄注视着前方抽着烟的男人。

    他叫伊森，撒库拉岛的“墨鱼党”引路人。

    是极少数见过四名“墨鱼骨骑士”还活着的人。

    白言和伊森保持着一段较远的距离，一直从徬晚跟到晚上，中途伊森走进一家面馆吃了晚饭。

    临近一家旅馆，伊森拐了进去，白言不紧不慢地跟着，路过旅馆给小孩子发气球。

    她的直觉告诉她，伊森的目的地不可能是这里。

    白言发完气球离开了这里，脱下玩偶服藏到角落，换了一身休闲装走出来。

    伊森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坐在大厅喝着茶水环顾四周，紧盯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走进旅馆，白言用康斯坦丁为她准备好的假身份：御手洗夏美，办理入住。

    她将手机放在前台上，没人注意到从中弹出来一个机械的小虫，它悄悄飞到天花板上，藏在暗处，观察着伊森。

    她开了一晚上的房间。上楼，躲在卧室里，操控着小虫，时刻紧盯伊森。

    不知多久，白言打了个盹，醒来后伊森还在原地。

    伊森终于动了，小虫快速跟上，伊森七拐八绕来到一处金碧辉煌的大门前。

    上面镌刻着：“维纳斯金色酒店”。

    白言激动不已，急忙跟了过去。

    推门而入，伊森站在门口等候多时。

    “我早就觉得，你有问题了。虽然叫什么御手洗夏美，可跟某个S级女武神，出奇的像啊。”他将手枪上膛，黑洞洞的枪口对准白言。

    “哦豁，完蛋。”白言摊摊手，抓着铁链大力一甩，一个大匣子立在两人中间。

    “你用这玩意……给你挡子弹吗？”伊森嘲讽，“可我觉得，它什么都挡不了啊。”

    楼上楼下楼外，满是伊森的人。

    “我是说……你们完蛋。”白言眯着眼笑了笑，火光四起，一只火凤冲天而去。

    “女侠，我说！我说！”伊森吓得屎尿屁一股脑的往外喷，连连后退——周围的人除了他早已成灰。

    一条火焰构成的锁链锁住他的脖子，白言嗲声嗲气的问：“那就快点说嘛。”

    ……

    凌晨两点。

    洛符找到莱茵哈特，莱茵哈特满意地点点头，带着他来到一处摆满了木桩的训练场地。

    “如果说照本宣科的一种剑法，这你自己学便是。我要教你的，是集百家之所长，来悟出自己独到的剑法。”

    莱茵哈特随手将剑插在地上，捡了一根树枝。

    “独创这条路，并不适合所有人。一味地去模仿、东拼西凑，终究只会是四不像。”莱茵哈特说着，挥了几下树枝，发出嗖嗖的响声。

    他猛然出首，树枝划破空气，打在木桩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木桩断裂成两节，树枝毫发无损。

    “当然，你做成这样还为时甚早。不能运用“帕瓦能”的人，做到如此几乎不可能。”

    “什么能？”洛符问。

    ““帕瓦能”。根据欧墨菲斯的研究，是被“堕骸者”带到大气之中的神秘能量。具体我也说不清，给你打个比方吧——前几天，白言驱动“诛天宝匣-宗师”，所用的就是“帕瓦能”。”

    “那我能用吗？”

    “或许。我们回到正题吧——记住一个口诀：“神者，变化至极，妙万物而为言，不可以形诘者也”。更简单的说，即“阴阳不测之谓神”。”

    洛符听得似懂非懂，茫然地点点头。

    两人练了一夜，洛符本就基础不错，一夜后又精进不少。

    莱茵哈特赞叹道：“如果让现在的你去打叶卡捷琳娜，或许不会那么狼狈地逃跑，连交锋都不敢了。”

    “那我打赢她有胜算吗？”

    “很遗憾，没有。至少现在没有。”

    一线金色的太阳从东边升起，两人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洛符瞥见一个走路姿势和白言出奇的像的穿着玩偶服的人，手里还拿着一杯奶茶。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莱茵哈特顺着洛符的视线看去，眯起眼睛：“你是不是也觉得……哪个穿人偶服的有点眼熟？”

    两人和白言的交情并不算非常深厚，不过她那如同土匪进村般嚣张跋扈的走路姿势很有辨识度。

    洛符悄悄靠近，一拳打出，玩偶服内的人反应迅速，一个下腰，将奶茶放在地上，大喝一声：“大胆刁民！”

    如猎豹般扑向洛符，骑在洛符身上，看清脸后愣了一下。她脱下头套，甩了甩一头短发，额头上还挂着细细的汗珠：“洛符？”

    “好久不见，白言姐。”洛符说着爬了起来，“你怎么在撒库拉岛？”

    “来做任务啊。”

    “你也来做任务？”

    “你也是？”白言吸了一口奶茶，“康斯坦丁会长点名要我来做……要知道我潜入和跟踪根本是不及格……不过好在情报顺利到手，就是有点……小插曲而已，嘿嘿。”

    “……总觉得事情不简单。问出什么了吗？”

    “秘密，哼。”白言高傲的冷哼一声，“请我吃饭我就告诉你。”

    “那我不听了。”洛符可不惯着。

    “别别别，我说我说。”白言服软。

    “请我吃饭我就听。”

    “好嘛……”白言的魔爪伸向自己日渐消瘦的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