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朱棣名言,哪个藩王不干点坏事?
朱棣左思右想,还是觉得削藩一事没必要一上来就明火执仗喊打喊杀,便道:
“大师,小王本来就与诸藩联络,就算不能共患难,也不能手足相残!”
“现在,朝廷会逼我削藩不假,但正因如此,我们难道不可以借势而为?欺上瞒下而已!诸藩之中,没有一个能扛事的,这一点我保证!”
朱棣的意思是,自己本来就是带头大哥,现在又有皇帝禅让一说,难道还愁诸藩不会乖乖俯首称臣吗?
如此,自己的名望和功绩都有了,还可以收服诸藩为己用!何乐而不为?
道衍和尚很严肃的摇了摇头,道:
“殿下不要对自己的兄弟抱有哪怕一丝幻想!”
“非是贫僧离间殿下与你兄弟的感情,殿下且抚心自问,你若是其他藩王,你甘心么?!在他们看来,说好的一起共进退,你却悄悄与皇帝狼狈为奸!贫僧敢断定,当禅位一事天下皆知的时候,你的兄弟们就视你为叛徒了!”
“因此,你必须以强硬的手段,真正收服诸藩!这既可以打消他们对皇位不切实际的幻想,也可以告诉朝廷,你这个宗室之长并不是任人拿捏的!”
闻言,朱棣还有最后一个疑问:
“可是,这样岂不是把他们推到朝廷那边去了?”
道衍和尚说道:
“所以,你必须强硬到底!一旦接过削藩之事,如何削藩,削谁不削谁,什么时候削,你得争取到全权处理!”
朱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眼神开始坚定起来……
……
午朝准备开始了。
这时,文武百官济济一堂,让人格外瞩目的有两点!
一个是殿上一处角落竟然额外布置了一个位置,当朝吕太后就坐在那里,只是垂了一块帘子……这是垂帘听政???唬得好多人不敢细看。
另一个自然是朱棣这个异类!在朝廷大举削藩的形势之下,一个公认危害最大,不得不削的藩王,竟登堂入室,还能升官发财!这让许多人只觉得自己在做梦一般,难以适应。
朱棣却不管他们,孤零零的站在最前面,连旁边的曹国公李景隆等勋贵都视若不见,心中在仔细斟酌自己与道衍和尚商量好的事情。
没过多久,朱允文姗姗来迟!
一番繁文缛节后,朱允文迫不及待的说道:
“诸卿!”
“朕近日来深感忧虑,朕尚且年轻,不够稳重,恐为国疑!”
“所幸,家有一老如有一宝!燕王乃宗室之长,文武双全,德高望重!”
“朕有意将燕王召回京师,尊为太傅,兼领工部尚书一职,辅佐朕处理国事!”
听完这番狗屎说法,方孝孺等人简直被恶心坏了,齐刷刷的看向了位于殿上左侧角落的吕太后。
吕太后没有吭声,也没有动作,安安稳稳的端坐着,这是表示默认了。
没奈何,方孝孺等人只能齐声道:
“陛下圣明!”
虽然这是事前说好的条件,但真到了这一刻,他们心里真的很难受!明明可以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拿捏燕逆的,又何苦让此獠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
你看,偌大的殿中,竟然有不少人是真心为朱棣欢呼的!都是那些臭丘八!尤其是李景隆这厮,他这么高兴干什么?是了,这厮与朱棣是表舅甥的关系,打断骨头还连着筋,都不是好东西……
就在文官们心里疯狂吐糟的时候,朱棣拜倒在地:
“天恩浩荡!臣实在惶恐!请陛下收回成命!”
嗯~这是老套路了,就算是心里发了疯的想要升官,还是要谦虚一下的,以示清白。
朱允文大笑,伸手虚扶了一把:
“皇叔快快请起!你莫要谦虚,朕知道你的本事和衷心!”
朱棣一听,也不想恶心自己了,便再拜道:
“既如此,臣就只能尽力而为,以报答陛下恩遇了。”
黄子澄可不想看这叔侄两演什么亲情戏,与旁边几人用眼神交流了片刻,正准备朝着朱棣发难!
不料朱棣话锋一转,对朱允文直接道:
“陛下,臣得幸进,既为太傅兼工部尚书,便理所应当为江山社稷着想!臣认为,当今天下有一件要紧的大事,朝廷是不得不马上去做的!”
朱允文楞了一下,笑道:
“哦?皇叔但说无妨,朕愿闻其详!”
朱棣这刚刚入朝为官,就想整什么幺蛾子?难道忍不住了,这就想对文官搞打击报复?
然而,朱棣气定神闲的吐出两个字:
“削藩!”
话音未落,满堂哗然!
什么?
削藩!
这话竟然是从诸藩之首的燕逆嘴里说出来的?!
好多官员们忍不住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可朱棣已经开始了:
“对!就是削藩!朝廷必须削藩!”
“陛下,现如今九边皆由诸藩节制,他们一个个不仅本身有三卫之军,也可以亲王之尊节制地方军队……长此以往,天下必生大乱!”
“昔日,臣在北平,便为陛下感到忧心忡忡,如芒在背!所以,臣请陛下三思,削藩之事利在当代,功在千秋啊!”
朱允文也听傻了,心道你朱老四也疯了是吧?这还没怎么着呢,你就对你的手足兄弟们动起手来了?
可不等朱允文说话,黄子澄已经忍不住了,只见他对朱棣说道:
“太傅!你这未免……”
说到半响,黄子澄却卡住了!
他能说什么?
黄子澄本来就是力主削藩的头号人物!他总不至于说这藩只有他能削对吧?
可他们的如意算盘被朱棣这通胡来直接搞得胎死腹中,谁也没想到朱棣竟然会主动要求削藩!
朱棣突然换了个脸色,十分粗狂的说道:
“这个屁啊!俺早听说你个老小子志大才疏!说是削藩,其实狗屁不懂!周王是俺弟,他长年钻研医术,又在腹地,能对朝廷有什么威胁?你竟撺掇着陛下第一个拿他开刀!你黄子澄就是一个只敢挑软柿子捏的腐儒!懦夫!奸臣!”
这一刻,朱棣火力全开!光芒万射!
黄子澄被骂得狗血淋头体无完肤,怒吼道:
“你放屁!周庶人是罪有应得!朝廷拿他是理所应当的!他……”
黄子澄还想仔细数落罪名,不料朱棣来了一句:
“呵!周王何罪?哪个藩王不干点坏事!至于谋反?一个黄口小儿说的也算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