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好汉?谁爱当谁当!
“嘿,姑娘,你可真是……”
房间中,三个水匪在床边排队,却也不老实,对着床上女子上下其手。
女子手脚被绑缚,嘴也被绳索缠住,此刻她已经不反抗了,侧头望向屋中倒下的尸体失神。
忽地,她眼眸微动,恢复些许亮光。
门口处,王至和陈濡正手握短刀,轻手轻脚往屋内走。
“嘘~”
王至将手指举在唇边,对投来目光的女子示意。
女子眨了下眼睛,盈满了泪水的眼睛轻眨动,没有丝毫异常。
“咦?你还在看你那死鬼丈夫?”床边一名水匪嘿笑着:“要不我把尸体拖过来,给你看个……”
说到这,水匪呃了一声,惊愕低头看向胸膛,指甲盖长的刀尖一闪而过,好似幻觉,可下一秒,血液如漏水般从细小伤口出喷溅而出,打破了水匪的天真想法。
他想去捂,身体里的力气却在快速抽离,轻飘飘软倒在地。
同一时间,两步开外另一名水匪同时软倒,床边三名水匪中,仅剩中间一人安然无恙,他反应过来正要抽刀,余温尚存的刀锋轻轻吻住他的脖颈,令他便体生寒。
“退后,咱们聊聊。”
他身后的人笑道。
水匪点头,举起双手朝后退去。
床边,王至没有理会活捉俘虏准备找地方审讯的陈濡。
他看着趴在女人身上的水匪,眼中闪过一抹厌恶。
床上的水匪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可他不敢动,王至的长刀正抵在他腰间。
“要不要把这人留给你?”
被绑住手脚的女人呜咽出声,心如死灰的她现在只剩一个念头。
“好汉饶……”
正缓慢爬起的水匪身子一抖,想要求饶。
王至没打算理会,随手在对方腰间划出一道深深伤口,就让对方疼得滚下床来。
王至轻笑道:“别叫我好汉,我可不是什么好汉。”
说话间,王至已经用剔骨刀把捆绑女子右手的绳索挑开,又抬脚一挑,挑起一把水匪遗留的铁刀递给女子。
女子用刀砍开束缚,毫不在意外露的春光,她只想为丈夫报仇!
赤着身子的水匪不再捂腰叫痛,死亡逼近的窒息感让他跪在地上,开始对女子求饶。
“姑奶奶,您饶了我吧,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
女子并不答话,只用双手举起长刀,重重劈下。
一声惨叫,水匪疼倒在地,捂着肩上伤口爬行着倒退。
噗
又是一刀劈下,水匪头上多出一道伤口,直接将他耳朵一侧的皮肉全部斩落。
水匪的惨叫逐渐凄厉,直至虚弱,终于不再动弹。
王至叹了一声,没理会剁肉般疯狂劈砍几具尸体的女子,转身出门去。
主屋不远,陈濡还在审问最后一名水匪,后者手脚腕口都有血迹,满脸绝望,察觉到王至目光,陈濡抬头对他露出个笑容,示意稍等,低头继续审问。
半分钟后,陈濡给了水匪一个痛快,屁颠屁颠回到王至身旁。
他探头看了一眼屋内,又快速缩回脑袋。
“啧啧~这娘们可够狠的。”
“不管她。”
“你问到哪些消息。”
说起正事,陈濡表情一正,再没半点轻佻。
“老大,他们这次来成安县的人有一百五十多个,还有三四十人留守水寨,怕被别的水寨钻了空子。”
“一百五六?剩下那些人呢?”
王至皱眉,之前去见孙漕,那县衙门口有一百出头就不错了。
陈濡听明白了王至话中的意思,立刻回答。
“剩下那些有一部分把守船只,另一部分在看守他们抢来的财物。”
听到财物,王至眼睛一亮。
“知道地方在哪吗?”
“知道。”
陈濡说着立刻朝外走去。
在明白王至不是个心软的毛头小子后,陈濡还是喜欢满嘴跑火车,做事却认真了许多。
两人离开院落,没有在街道两侧看见其他水匪,听远处传来的惨叫和喊杀,这些水匪应该是跟王至麾下的黄巾军交上手了。
他们没有前去汇合的打算,在陈濡的引领下,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与此同时,两条街外。
水匪们躲在房屋两侧,没有人敢冒头。
时不时有羽箭飞过,钉在水匪躲藏处,惊得在此隐蔽的水匪心头直跳。
“李军师,咱们怎么办?”
孙漕在街尾,他一把抓过军师李尤的领子,瞪眼看着对方。
“这,我……”
军师李尤满脸冷汗。
他扭头看了一眼街道,街面上横陈的二十多具尸体让他胆寒,街头的敌人也不知有多少,全都隐藏在暗处,只知他们是黄巾军。
这时候,李尤终于明白,之前那黄巾军少年为什么那么勇了。
双方战力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他们连敌人的面都没见到,已经死了二十多个人,这肯定不是全部伤亡,还有一部分散落在各处的水匪也不知死活。
“给老子想个办法,不然我踏马养你有什么用!”
孙漕一把甩开军师李尤,狠声骂道。
李尤心中惶恐。
他目光四处瞎看,脑中突然灵光一闪,指向街道一侧的商铺大门。
“漕公,门板!用门板挡箭!”
“好主意!”
孙漕喜上眉梢,叫喊着手下水匪,连砸带踹拆下数个商铺的门板。
“黄巾军,不过是一群鼠辈罢了,等老子靠近,就把你们脑袋拧下来当夜壶!”孙漕大笑道。
如果再给孙漕一个选择的机会,他绝对会把现在的自己按死。
在一扇扇门板的掩护下,水匪们快速靠近街头,期间再也没有羽箭射来,这让他们信心大增。
最前方一名拎着门板的水匪心中好奇,把门板往旁边微偏,想要看看敌人的方位,这一看之下,直让他亡魂大冒。
黑暗的街道上,数列黄巾骑士列队,他们手持冰冷铁刀,沉默不言,只一双双眼眸冰冷望向前方,队伍最前,一名人高马大的壮汉手中握着根长枪,脸色似是不耐。
“二伍。”
大汉沉闷开口。
“在!”
“冲锋,杀敌!”
“是!”
轰隆马蹄震撼街道,似汹涌浪潮朝水匪们涌来。
“逃啊!”
途中偷看的水匪扔下门板,头也不回转身就跑。
他这一跑,立刻引起连锁反应,水匪们纷纷回神,朝着街尾逃去,马蹄声混着喊杀声,痛叫声传递开来,今夜的成安县分外热闹。
……
李尤和队伍失散了。
在慌乱中,他生出急智逃入一条巷道,终于留下性命。
喘息过后,李尤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的衣食父母,漳水河漕公孙漕完了。
孙漕在成安县附近能够称霸,靠的就是手下两百多水匪,而今夜死在黄巾军手中的水匪,最少得有五六十之数,这本不算严重,对整个水寨而言顶多伤筋动骨。
但孙漕惹了黄巾军,所以不论孙漕是死是活,水寨都完蛋了。
想到这,李尤的脑子飞速转动。
他不能逃,他的家人还在水寨,若他逃了,家人就死定了。
终于,李尤想到一个办法。
他决定先去找看守财货的队伍,命令他们带上财货跟自己先回水寨,在路上吞掉一些财货,等回到水寨带上家人逃命。
这计划很简单,却行得通,困难只有路上私吞财货和带家人逃命这两点,至少李尤是这么想的。
他没想到的是,就在去寻找队伍的路上,他的计划已然夭折。
漆黑的巷道内,落地的声音在李尤身后响起,李尤下意识想逃,腰间已被利刃顶住。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戏谑声音响起,李尤认得这声音,血都吓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