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目神功给了我巨大的自保能力，我能借此完成一些危险但报酬更多的任务，比如护镖什么的。”

    租房内，方临喃喃自语道。

    如今吕家的小金库已经使用，短时间内很难再有简单易得的资金来源，而他自己手上的钱银也所剩不多。

    需要想办法生生财了。

    “咕噜咕噜。”

    正当方临还在思考之际，一阵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

    是他的肚子叫了。

    紧接着，剧烈的饥饿感袭来。

    忙碌一天，加上使用血目神功，使他精力消耗巨大。

    “先吃晚饭吧。”

    方临想了想，走出住房。

    ……

    同香面馆，算是这周围最有名的面馆。

    方临花了五十文，狂炫四大碗牛肉面，才得到满足。

    自从练武之后，他的饭量也是越来越大了，是穿越前的五倍不止。

    正当他要唤来店小二，准备结账时，余光牟然发现街道上有位熟悉的声音。

    是他的师傅李渊。

    只见李渊提着好几个布包，正敲击一扇矮院的木门。

    很快，门便开了，出来的是一位不认识的灰袍老者。

    对方佝偻的模样，一看便知不是习武之人。

    而让方临感到不可思议的是，李渊竟对老者露出无比愧疚的神情，并将手中一个布包塞入对方怀里。

    两人间相互推挪了一番，并交流了几声，那老者才将布包手下。

    方临从布包展露的形状来看，里边装得很有可能是银元，且数目不菲，在五两以上。

    随后，李渊变向老者告别。

    他并没有进入屋中，而是转身离开了，去向是武馆的反方向。

    离开时，可以明显的发现，其原本挺拔的身躯，微驼了几分。

    方临心中好奇两人的关系，且隐隐有所猜想。

    但他没有跟上李渊，毕竟对方也是武者，且高他非常多，很容易被发现。

    所以，方临在结完账后，朝那间矮院走去。

    “咚咚咚~”

    连敲三下门，那先前见到的老者，便探出头来。

    后者有些疑惑，看着面前的年轻汉子，问道：“你是？”

    方临正了正神色，低声说道：“我是鹤松武馆刑法堂弟子，最近李渊李武师有涉嫌勾结外敌的嫌疑，正在调查中。我先前看到他和你有对话，请具体说说谈话内容，若有谎言，后果自负。”

    “说，李渊来此所为何事？！”方临眼中放出冷光。

    看着对方的鹤松武馆道服，老者相信其言，并明显露出胆怯，连忙回答说：

    “小兄弟，我们秦家真不是武馆的外敌，严格说起来，我儿秦学当初也是鹤松武馆之人，李武师只是来送钱的。”

    秦学？送钱？

    再加上先前李渊愧疚的表情，顷刻间，方临想通的许多事。

    秦学这人，他认识，是师傅第八位徒弟，其天赋武道天赋出众，是方临之前的第一人。

    只是因为某些原因残废了，并且退出了武馆。

    同时，方临也明白了李渊堂堂一名锻骨境强者，其妻为何说他没有钱。

    他将钱拿来帮助他的那些徒弟了。

    李渊一共十名徒弟，除去已经死的，剩下的不是疯癫就是残废，生活不能自理。

    且这些人本来都是家中支柱与希望，其人一倒，连整个家庭也垮掉。

    等于说，李渊一个人，在同时豢养数个家庭。

    仔细想想，这也确实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方临听完，面色一缓。

    谁不希望自家师傅是个心地良善之人呢。

    这要是换个心狠的，哪管这些废掉弟子的死活？

    当今世道，能尽职尽责的人，不会多的。

    “秦学在不在，我要见见他。”方临继续问询秦父。

    “在，你跟我来吧。”

    秦父带着方临来到一处散发浓浓草药味的房屋前，说道：

    “我儿就在里边。”

    接着，老者又对屋内喊了一句：“学儿，鹤松武馆的人来找你问话，是有关李武师的。”

    “爹，你让他进来吧。”

    屋内响起一道虚弱的声响。

    方临推门而入，秦父不放心想跟，却被前者拦住。

    方临道：“老人家，你在外边等着，我得单人问话，以防你们串供。”

    “这位小兄弟，你们武馆的李武师一定是个好人，不会行坏事的。”秦父为李渊说好话道，并停下脚步。

    “嗯，我知道。”

    说完，方临便进入屋内，并将门关上。

    房屋不大，内部光线昏暗，刺鼻的草药味更浓，已经快赶上陆景那药房了。

    方临转移目光，看见床榻上躺着一名面色苍白的年轻男子。

    秦学病入膏肓的样貌，让他看起来有三十以上。

    但方临知道，对方最多二十四。

    “这位兄弟面生啊，咳咳，我当初在鹤松武馆时，怎么没有见过你。”秦学眼睛浑浊，也不知其能不能看见事物。

    “秦师兄，我叫方临，刚入门一年，你不知道我，也是应该的。”

    “唉，我已经不是鹤松武馆的人啦，咳咳，我这废人，哪承受得住这句师兄？方兄弟，你想问什么便问吧，对于李渊，我还算有些了解。”

    可以看到，秦学在说话时，神情带着痛苦。

    但他却一脸肃穆，仿佛李渊的事，比缓解疼痛更重要。

    方临目光上下扫视，并未看见自己想看见的东西——

    废材词条。

    方临在外头临时起意来见秦学，一是想了解情况，二则是想看看能否逆转对方。

    若是秦学能恢复正常，想来李渊的心结也能少却一份。

    作为徒弟，有些事能帮，那便帮。

    对于李渊这个师傅，方临还是诚心敬重的。

    可惜，这下是帮不了了。

    “其实，我称你师兄，不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我是李渊的徒弟。”方临说道。

    “他又收徒了？”

    “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

    秦学的反应先是错愕，接着是理解，最后竟生出一丝笑意。

    这让方临感到诧异，与其原先预想的表现有些不同，他以为秦学更多的会是讥讽和不屑。

    毕竟外人对李渊的评价很差很差，徒弟的意外，都是因其而起。

    方临没想到对方身上，此刻展露的，更多是释然和喜悦。

    他有些不解地问道：“你不恨李武师吗？”

    “恨？不！我对师傅只有愧疚。”秦学原本犹若死水的眼眸，焕出生命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