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武馆，方临并未往青鹤院去，而是转向杂役堂。

    此刻已经入夜，大多数杂役纷纷休息。

    古人照明工具差，夜里做不了活儿，遂都早睡早起。

    “叩叩叩。”

    敲门声回荡在寂静中。

    “谁啊？”

    屋里传来一声沉闷的问询声。

    没多时，门就开了。

    借着月光，一名身材匀称的年轻男子从门后露出半个身子。

    “方临，是你！”

    年轻男子看清来人，明显有些错愕，惊讶又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突破为武者，被武馆收为学徒了吗？听说你还住进了青鹤院，那里的环境可比杂役堂这儿好多了。”

    敲门之人正是刚刚回馆的方临。

    而他面前这人名叫吴明，今年二十四岁，是他难得的一个好友。

    方临自来熟般地走进屋中，然后说道：“我来找你叙叙旧。”

    “叙旧？”吴明显然是不信的，他神情流露出羡慕地说道：“你现在可是咸鱼翻身了，成为学徒后，整个人气质都发生了改变，你这家伙的能耐，在这鹤松武馆中，也许我是最了解的，你一定会一飞冲天的。”

    “没想到，吴老哥这般高看我。”方临笑了笑。

    “不像我，已经过了二十岁，这辈子怕是只能做杂役咯。”吴明苦涩地。

    杂役只有在二十岁之前，成为武者，才能被武馆破格收为学徒。

    吴明已经过了这个期限。

    接着，他目光一变，看向方临，有些希冀地问：“方临，你今天来见我，不会是想要提携我吧？”

    “差不多吧，我来找你帮我办个事，事成之后，自然会给予你好处。”

    方临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大银元宝。

    元宝在月光的映衬下，散发淡淡荧光，瞬间便将吴明的目光吸引了去。

    后者羡慕之情更重。

    “你这家伙看来是真发达了，银元宝拿出来，连眼睛都不带眨的，说吧，你要让我做什么？事先说好，我的能力有限，而且怕死。”吴明收回目光，肃穆地说道。

    “我要你帮我找‘废物’！”方临淡淡一句。

    “废物？”

    “对，最好是那种各方面善可，却带有某些极端的短板的废物，像‘无用之师’李武师这样的。”

    “你找这种东西干嘛？”吴明神情古怪，猜不透方临的想法。

    “这事就不归你管了，你找到一个让我满意的‘废物’，我就给你一两银子。”

    “一两？这么多？”

    “而且，当我成为武师的那一刻，我可以给你一个成为武者的机会。”

    “武者！”吴明惊喜道。

    他做梦都想成为武者。

    哪怕无法担当武馆学徒，但强大的实力，能让他有更多的去处。

    不在武馆内，也能去帮派，去官府那边。

    他的生活会发生巨大转变。

    这也是吴明为何超过二十岁，还甘愿待在鹤松武馆中的原因。

    他要偷学武艺，成为武者。

    但这很难，且随着年龄的增长，会变得更加遥不可及。

    原本吴明已经心死了，而如今，方临却说帮助他，这让他死心复燃。

    “好，我帮你找，那银两我都可以不要，我只求你能助我成为武者，哪怕只是铁皮阶都行。”

    吴明的声音变得极其沉厚。

    “此事只有你我两人知道，不要多说，也不要多问，若是你敢透露出去，下场你自己明白，学徒绊倒杂役太过容易，我不会顾及以前的情面。”方临语气冰冷，让前者心寒。

    “明白，你放心。”

    确认完这件事后，方临也便离开，只有吴明一人彻夜难眠。

    吴明不得不考虑，这是否是他此生仅有的机会。

    他必须抓住。

    ……

    所谓的找“废物”，自然是为了方临的金手指，逆转废材词条。

    接连三次金手指起效，他都收获良多，想获得更多益处是顺理成章的。

    但方临的时间有限，还要花费精力在练武上，自身实力才是根本，不能本末倒置。

    且自己去打听也容易引人怀疑，毕竟他的身份已然不一般，受到的关注更多，暴露的风险更大。

    这也是他找到身为杂役的吴明的原因。

    至于帮对方成为武者，在方临看来本就举手之劳，他实力强盛上去后，很容易便能做到。

    出了吴明住处，方临顺着走廊，来到一处阁楼前。

    鹤松武馆为每位学徒都准备了一间居住房间，其环境在杂役的平房之上，又不如武师所属的单独小院。

    此刻，方临便是来到分配给自己的房间中。

    他将手头之物全部放在屋中。

    他并未着急使用那两味灵药，中午在回春医馆的情况历历在目，冒然服药，搞不好会被灵气撑爆。

    需要用药浴辅佐。

    而且方临的身躯刚刚被洗涤一遍，短时间内再来一次，效果或许达不到最好，浪费宝贵灵药。

    一切整理妥当后，方临借着微弱的烛火，在房中练拳至深夜，并清洗一番后，进入梦乡。

    翌日，清晨。

    方临又出了趟武馆，去了梁平城西区，那里有个码头。

    他一共接了两个任务，一是试药，另外一个是帮人看场子。

    后者是为了掩人耳目的，主要还是应付李渊那边，方临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去了回春医馆。

    而看场子类任务，辛苦与否完全看运气，有人来闹事自然会麻烦，无人来便又有些清闲。

    也许是“徒福”的原因，方临清闲了一早上，甚至这时间都被他拿来练了拳。

    最后安安心心接走一两银子离开。

    所有事做完，他也可以回去见李渊，继续学拳。

    ……

    “方师弟！”

    “白师兄？你也刚完成任务回来？”

    回到武馆，方临巧遇白玉和，其人看上去有些疲惫，衣袍也出现残破，想必是昨日辛勤了一天。

    白玉和走到跟前，问道：“方师弟，昨天你最后接了什么任务？”

    “我去了码头看场子，半天一两银子，到是闲适。”

    方临不打算说出真相，反问一句：“师兄你呢？”

    “近日东城区来了一批新武者，其要建立新势力，并与当地帮派组织大打出手，我受官府委托，协助抚平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