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和雪怪的对决
吴老赞同了他的结论:“是这样没错。所以我们没有四十八小时了。”
范组长估算了一下:“根据倒计时判断,大概时间流速是1:5。”
吴老不太认可他的判断:“你不能确定时间流速是否是恒定的。”
“但不管怎么说,黑环上的倒计时是准确的。”
“所以为了确保万一,我们要在倒计时结束之前出去。”
时间流速问题催生的紧迫感使他们加快了脚步。
众人在这个布满冰雪的空间里搜寻了好久,终于找到了又一个阶梯教室,班级号同上一个教室一样是无理数,这次是π。
和根号二的教室不同,这个教室里面同样存在着冰霜,门框上还沾着几根白毛,雪怪一定在这里停留过。
确定了这一点,他们选择在教室里以逸待劳,等待大雪怪找上门来。
众人全神戒备了几分钟后,大雪怪出现了。
和它消失时一样,雪怪的出现同样是一阵轻飘飘的烟雾。
不等烟雾散去,雪怪就气势汹汹地向他们冲锋而来。
老刀离得最近,挥舞着唐刀就冲了上去,只一招,就折戟沉沙,刀断人亡,而大雪怪没有受一星半点的伤。
众人心里一凉,老刀孤注一掷的一击没有任何用处。
像猫捉老鼠一样,明明双方有着绝对的实力差,但猫却不急着弄死老鼠。
对雪怪来说,他们就是一群逃不掉的老鼠。
无数次的玩弄足以让人的斗志消磨殆尽。
漫长的这么让人精神奔溃。
最终众人只能四散开来,想要避其锋芒却不能离开这个教室。
王巍终于明白后勤人员有多不会打架了,尽管都经过觉醒,但一点有效反击都做不到。一个个只有躲避时还看得出来经过培训,知道四散开来,不能跑直线。可看着一个个腿脚不便利的,王巍只能停下脚步,帮忙断后。
即使没有趁手武器,好歹也能扔些零碎,帮钱强分担一下雪怪的注意力。
王巍有啥抓啥,抡起手边的椅子,就向雪怪砸去。
他并没有伤害到雪怪,但他的确给雪怪造成了困扰。雪怪转头看向王巍,手里的连枷劈头盖脸的向他砸去。
王巍不觉得自己可以接下雪怪这沉重的一击,只能趁着雪怪抬起手臂的空挡快步上前,躲过连枷的攻击。
但躲过了连枷躲不过雪怪粗壮的手臂,雪怪抓住了王巍的后背,将他高高抛起,王巍重重栽下,后背撞倒了一片桌椅,生疼。
王巍忍住了疼,没有叫嚷,年轻人小郑却尖声惊叫起来。
尖叫刺激了每一个人,包括雪怪。钱强拿着棍子格挡雪怪手中砸下的连枷,双脚止不住的后退,眼看就要招架不住了。
“钱队长,我来帮你!”
中年黑制服身上多了一层暗褐色的光,他的肩膀高耸着,一个铁山靠就撞向大雪怪的腰腹。
大雪怪被撞了一个踉跄,钱强趁机将棍子向上一顶,连枷不受控制的向上扬起,然后一个点刺,戳到了雪怪的肩膀,但雪怪皮糙肉厚,显而易见的没受什么重伤,连枷依旧被牢牢掌握在雪怪手中,威慑着众人。
范队长成功给钱强解了围,但同时他也被大雪怪抓住了肩膀,好在有那一层光芒保护,没受什么伤。
大雪怪将他高高举起,狠狠掼到了地上。中年黑制服身上暗褐色的光芒被砸了个粉碎,同时全身上下皮开肉绽,成了一个血人。
雪怪蒲扇大的手朝着他的脖子抓去,钱强挽了个棍花,棍子矫健的像灵蛇探头,再次迎了上去,解救了他。
黑制服挣扎着打了一个滚,远离了雪怪,防止被大雪怪践踏。他呛咳着血沫,同时嘴里叫嚷着:“有什么能力都使出来,都这时候了,还不用能力,准备带到棺材里去吗!”
两个沉默寡言没什么特色的伤员闻言,一个变了个轻飘飘的火球,向着雪怪脖颈处的毛发烧去,结果被雪怪一巴掌扑灭了的同时他的右手臂上也传来一股焦糊味;另一个将自己的胳膊拉伸成皮筋,放在雪怪脚边想着要将雪怪绊倒,可没见成效的同时自己全身上下僵直的动也动不了。
本就受了伤,又被能力反噬,雪怪轻巧巧地取走了二人的性命。
小郑木愣愣的呆立在原地,喃喃道:“大家的能力缺陷原来这么都这么大。”
王巍实在没想到这种时候居然还有人敢发呆,捂着胸口踉踉跄跄站起来身,拉了他一把,好歹有点眼色,帮不上忙就离战斗中心远一点啊。
范组长气得直捶地:“这种时候了你还在发呆!你的能力呢?”
他回过神来,急得想哭:“就我那废物能力,根本用不出来!”
王巍自知逃不掉,在墙角边上挑了个舒服姿势躺好,等着雪怪解决掉钱强再来解决他们,死也要死得从容。
他们三人都颓靡了。
关键时刻还是老一辈靠得住,吴老站出来了,他没有言语,手持一把军刺,一个闪现出现在大雪怪旁边,用力扎上了大雪怪的手筋,随后再一个闪现回到了人群中间。
重新回到人群的吴老两眼充血,手骨断裂,样子极其凄惨。
可也足够了。
大雪怪嚎叫着,手里的连枷砸落在地。
大家伙精神一振,失去武器好呀,失去了武器的大雪怪钱强应付起来就没那么吃力了。
钱强手中的棍子几个凤凰点头,趁势点戳在了大雪怪的喉头和肋下,虽然有皮毛保护,但听声音就知道雪怪吃了不小的亏。
雪怪吃痛发狂,仗着身高臂长,两个胳膊抡圆了,不停向钱强砸去。钱强被砸得节节后退,密密麻麻的攻击完全没有空隙,别说出手伤到雪怪了,光是保护自身都来不及。
看到了一丝成功的希望,王巍放弃了死得从容的想法,摸着小腿上的毛织袜,期冀这个装备能帮助他恢复一点状态。
——王巍,不要胡思乱想。
他喘息着蜷缩在墙角,趁着雪怪背对着他注意力全在钱强身上,告诫着自己。
——一定有办法杀掉雪怪。
——保持冷静,不能晕过去,一定有办法。
心脏在胸膛里敲鼓打锣似的咚咚作响,瞳孔紧缩,肾上腺素的大量分泌让他的精神高度集中,但也已经濒临极限了。
王巍看着不远处刀男的尸体,奋力站起了身。
厚实的毛织袜一阵阵的发热,王巍跌跌撞撞的拾起掉落在地上的断刃。
王巍两手持刃,掌心被刀锋压出了深可见骨的伤口。
刀是好刀,即使断了,依旧能感觉到制作时的用心。
王巍只有一次机会,这也是最好的机会,他必须用这断刀将雪怪弄死。
剜心挖脾不行,谁知道雪怪内脏到底怎么分布的。
割喉枭首不行,他身高不够,兵器也不趁手。
他听到了那个女声:“看到雪怪突起的脊椎了吗,就在那里,皮最薄,也最致命。”
他不确定是不是幻听,这个时候也没法去追问了。
就像刽子手砍头前要拿撬骨刀戳进颈椎里转上一圈使案犯毙命一样,王巍也只要想办法将手中的断刃插进雪怪的脊椎骨里转上那么一转,就能破坏雪怪的中枢神经。
雪怪有一身厚重的皮毛防护,但再厚的皮毛,它也被吴老的军刺扎伤了手臂。
王巍不认为他一个壮年小伙,即使重伤失血了,力气会比不上一个干瘦老头。
王巍开始冲锋,脚步加速,然后高高跃起——
耳边炸起一阵飞虫的嗡鸣,王巍感觉自己像是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