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奉之我有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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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冲突

    张九龄在一旁默默的观看着,和原来一样,是大儒李慕白的弟子朱退之先来赋诗一首。

    张九龄面带微笑的看着走出来的这位学生,知道就是这位在后面坑了一把自已的师弟许新年。

    “学生愿赋诗一首,为紫阳居士送行。”一位穿青色儒衫,腰环玉佩的挺拔学子,跨步而出,朝着亭子里的三位大儒拱手。

    李慕白笑道:“这是我的学生朱退之,颇有些诗才。”

    紫阳居士微笑颔首。

    待那位叫朱退之的学子吟诵了送行诗后,紫阳居士脸上笑容愈发深刻,显然是非常满意。

    “不错。”兵法大家张慎赞了一句,没有多加点评。

    因为张慎并不擅长诗词。

    后面的学子念的诗差强人意。

    李慕白感慨道:“自从国子监重新为圣人典籍集注,存天理灭人欲,天下学子只能拘泥于经典,埋头于辞章。久而久之,便陷入了‘桎梏辞章、支离繁琐’的境地不能自拔。文章诗词再无灵性。”

    说到后面,痛心疾首起来。

    紫阳居士也感叹:“罢了,不提这些”

    随后看向张九龄笑着说:“子寿要赋诗吗”

    潜台词就是,小老弟,都是看你长大的,不能没准备吧。

    张慎和李慕白也看向张九龄,想看看准备了什么诗。

    张九龄上前施礼,道:“子寿当然准备了,但我师弟许辞旧准备了一首诗,自愧不如,就不拿出来献丑了”

    紫阳居士好奇说道:“哦,师弟许辞旧”

    随后看向张慎。

    张慎也好奇的看向许新年,说道“许辞旧,我的学生,深谙兵法,是个可造之材。”兵法大家张慎介绍了一句,是个不会作诗的。

    随后所有人都看向许新年,之前张九龄特意找过许新年,问了他准备了什么诗,许新年说后,张九龄假装惊为天人,感叹说:传世之作啊。

    随后张九龄说会为许新年造势,到时候许新年出来赋诗即可。

    此时有张九龄做铺垫,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许新年,是什么诗让一位六品儒生境的人,感叹自愧不如。

    所有人的好奇心达到顶点,许新年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出人群,来到亭边。

    许新年享受着众人的注视,神色中透着目中无人,望向温吞挂在天空的太阳:“千里黄云白日曛。”

    大国手李慕白颔首抚须,这一句只是简单的叙述景色,但开阔的胸襟跃然纸上。

    “北风吹雁雪纷纷。”

    现在是入冬时节,雪还没来,但不远了,这句不算夸大。

    日暮黄昏,大雪纷飞,于北风呼啸中,见遥空断雁,画面感一下就出来了。

    这两句背景渲染的很好,正契合了这场送行。

    张慎极为惊讶,仔细审视许新年,以他这学生的诗词水平,这两句七言,想必是呕心沥血之作了。若能保持水准,说不得能与朱退之一较高下。

    三位德高望重的大儒里,诗词水准最高的紫阳居士咀嚼着两句诗,心情莫名的有些怅然。

    千里、黄昏、北风、孤雁、雪落纷纷……勾勒出了萧索凄凉的画面。

    他这不是出仕,而是被贬了似的。

    然而,还真点中神韵了。

    这次出仕,看似被朝廷重用,授予权柄。但国子监出身的那帮势力,会眼睁睁看着他平步青云?

    会任由他为云鹿书院在官场打下根基?

    此去青州,其实是前途未卜,前路渺渺。

    突然,许新年打开双臂,俊美的脸庞在温煦的阳光映照中,透着美玉般的无暇与精致。

    他振臂,直视紫阳居士,掷地有声的吐出最后两句:

    “莫愁前路无知己。”

    “天下谁人不识君。”

    亭里亭外,瞬间寂静。

    俄顷,在场众人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朱退之僵硬的一点点转过头去,愣愣的看着傲然而立的许新年。

    “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李慕白振奋击掌:“绝了!”

    前两句透出悲凉气象,后两句峰回路转,让人豁然开朗,鼓舞人心。

    张慎沉看着许新年,沉默了。

    张九龄在心里酷酷酷的笑,他肯定张慎心里在冒酸水。

    然后张慎就问了,这怎么就只有一半呢。

    许新年就说,我也不知道啊,大哥就给了我半首啊。

    然后紫阳居士就说,这诗是送我的,我取个名字不过分吧。

    然后张慎和李慕白就更酸了。

    紫阳居士取名为绵羊亭送杨恭之青州

    两位大儒心更酸了。

    之后许新年说明诗是许七安所做,紫阳居士说“如此大才,不能明珠蒙尘,纯靖,谨言,你们觉得呢?”

    两位大儒不知道真没听懂,还是假装没听懂,默不作声的送走了紫阳居士。

    而另一边,刘禄辉本体也一直在观察着许七安。

    许七安早上吃完饭,就带着自已的两个妹妹出门逛街了。

    而刘禄辉在镜子外静静的看着

    小豆丁被街上各种各样的事物吸引,几次想挣脱姐姐,但被牢牢的拽住。

    “糖葫芦,糖葫芦……”小豆丁指着街边一个货郎,脆生生的喊。

    “牙齿不想要了?”姐姐斥责一句,拽着妹妹往前走。

    “大哥,大哥……”小豆丁大急,屁股后撅,双脚犁地来对抗姐姐的拉拽。

    随后许七安就在街上捡到了一钱银子,去买了糖葫芦。

    许七安从卖糖葫芦的小贩接过铜钱和糖葫芦,自己嘴里咬一串,然后把两串糖葫芦分别递给两位妹妹。

    小豆丁许玲音吃完自已那串,开始眼馋许七安那串糖葫芦。

    大哥大哥,你的糖葫芦甜吗。”许铃音腮帮鼓着,含糊的问。

    “你想吃啊。”许七安道破了女娃娃的小心思。

    “啊?大哥怎么知道。”许铃音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的想法被大哥知道了,大哥真厉害。

    许七安‘呵’了一声,“糖葫芦吃多了,嘴里会长虫儿。”

    “会长什么虫儿?”小豆丁的小脸上露出警惕。

    许七安想了想,给她描述:“就是那种白白胖胖,浑身油腻的虫儿。”

    他刚说完,看见自己的幼妹咽了下口水。

    绝了……许大郎朝她拱了拱手,甘拜下风,糖葫芦双手奉上。

    许七安领着两个妹妹,路过一栋青楼,几个穿红带绿的漂亮姑娘,倚在二楼的美人靠上。

    许七安望着二楼慵懒坐在美人靠上的莺莺燕燕们,心生感慨,“……当时年少青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大哥诗才应该用在正确的地方才是。”许玲月淡淡道。

    逗了两句

    许七安逗了两句许玲音便把青楼甩在身后。

    路过一家鱼肉丸子店,弥漫的香味让小豆丁的双腿生根了。

    许玲月向那边瞄了几眼,悄悄咽口水,出狱后,许家日子过的拮据,有时三日才能吃一回荤腥。

    她刚好是长身段的时候,对食物的需求极大,尤其肉类。

    “等着,哥哥给你们买。”

    铺子不大,排队买的人多,许七安让妹妹们路边等待,自己挤了过去。

    “大哥真好。”小豆丁一边咽口水,一边脆生生的说,并看向姐姐。

    许玲月牵着妹妹的小手,望着许七安的背影,嘴角不自觉的翘了翘。

    而刘禄辉看到这里,双眼微眯,刘禄辉知道,那个让许七安上司天监的机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