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打工的我回村修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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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野外烧烤

    鲜血顺着少女白皙的皮肤流淌,她捧着庄兴的脸拥吻。

    她的五官精致,以她的漂亮脸蛋来说,庄兴亲这一下绝对是赚大发了,但诡异的一幕正在发生,庄兴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了水分,他的黑发当中出现了白发,皮肤变得像是老人那样干燥。

    但他自己浑然不知,这是当然的,因为他已经昏过去了。

    如果他是清醒的,他就该知道为什么这个神秘的少女要对他说对不起。

    在他逐渐干尸化之时,取而代之,少女腹部的血洞迅速愈合,她吸走了庄兴的生命力,替自己治疗那个可怕的伤口。

    鲜红的肉芽在她的伤口处蠕动,迅速填满了那个空洞,她以一种怪物般的方式痊愈了,新长出来的皮肉如婴儿般娇嫩。

    她和庄兴的双唇分开,把庄兴的身子轻轻放到到地上,臂弯的动作像是情人那般温柔,只是面无表情,眼中并不夹杂有多余的情绪。

    烟雾尘土平息下来,黑暗中,有滋滋滋的电流声。

    紫色的火花在夜色中闪烁,那是一只紫狐,身影忽暗忽明,半实半虚,它顶着人类的头骨,像是一只乖巧的小猫那样,舔着自己爪子上的血,蓬松的尾巴每每甩动一次,就会甩出紫色的火花来。

    少女侧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一脸肾虚,好似被吸干了的庄兴。

    “抱歉,我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下次再超度你吧。”少女对着紫狐说道。

    她从腰间取出一个挂坠,将挂坠对着紫狐打开,挂坠里是一张照片,夜色下依稀能看出那是一个苍老女人的全身照,当紫狐看见那张照片之时,忽然化作一道烟雾散去,只留下一张青铜制的狐脸面具掉落在腐烂的竹叶之中。

    少女走上前将面具拴在腰间,回到院子里,把庄兴背了起来。

    她看起来明明那么纤细,但背起一个60多公斤的成年男人却丝毫不费力,就像是背着一团棉花,她头也不回地背着庄兴往山的方向走去。

    ...

    庄兴的意识恢复了过来,第一感觉是热,好想喝水。

    他全身酸软无力,肉骨酥麻,每隔一秒,身子就要抖上一下,世界天旋地转,感觉自己好像一根被送入脱骨机器的鸡爪,在上下抖动和旋转之中,机器要把他的骨头和肉抽开,变成烂泥似的软趴趴的一坨。

    好想吐,可又有一股清凉好闻的幽香让他清醒,处于一种即将要吐,但又吐不出来的不可被定义状态。

    他努力地睁开眼,当他看清眼前这一幕时,惊呆了!

    此时正值白日,蝉鸣不断,他的手脚被拴在了一根木棍上,木棍架在两块劈开的青石之间,他像是一只马上被烤熟的平湖粉皮猪,调皮的火舌在眼前跳动,好似要抚摸他的皮肤,他随着旋转的木棍,在火堆旁边转动。

    这地方被参天大树包围,到处是葱郁的绿色,有溪水流动的声音,潺潺绵绵,他一觉醒来,忽然之间发现自己身处深山老林之中,被绑在篝火前如乳猪般旋转。

    这样一个原生态的场所,负责提供旋转力量的,自然不会是一个需要用电的电机,有一个纤细的身影站在他的对面,透过手臂、腿和肚子形成的三角地带,他能看清那张认真旋转木棍的脸。

    他第一反应是自己在跟随贝尔·格里尔斯参加荒野求生时出现了事故,他因为意外和节目组分开,闯入了食人族的领地,被认为是亵神者,在一片欢呼声之中被送上了烤架。

    负责炙烤他的是食人族酋长的爱女,真是难以想象,在如此野蛮荒芜的地方,竟然生长出这么一位如清水般的女子。

    哦,真是太精彩了,他一直期待在梦里有一场类似的大冒险。

    “这位美丽的食人族公主,如果你想吃肉的话,我们有一种名为猪的动物,它是非常优质的肉类来源,如果你愿意为我松绑,我想,我们今晚可以开两瓶八二年的雪碧,共享回锅肉晚宴。”

    他感觉自己略带沙哑的嗓音,又添上了一份磁性,他真是越来越有男性魅力了。

    “雪碧和回锅肉是什么?”

    少女的发言,真是像极了一位与世隔绝的食人族,可她操着一口流利标准的普通话,并没有发出鱼人般叽里咕噜哇哇哇的语言。

    她微微停顿一下,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停下了旋转的木棍,非常严肃地说:“你说错了,我不是食人族。”

    “美丽的女士,我只是开个玩笑。”

    庄兴微笑:“你的气质怎么可能是一个野蛮的食人族呢,你当然不会是一个食人族,我想我一定是还没睡醒。”

    “我一定是做噩梦了,我们亲爱的贝尔·格里尔斯向导去哪里了?只有他那样专业的人才能在深山里找到食物,我们必须要联系上他,这样我们才可以回到文明社会。”

    “贝尔·格里菲斯是谁?”少女满脸疑惑,食指戳着脸蛋,呆呆地看过来。

    “不是格里菲斯,是格里尔斯,这两者区别很大,请务必不要把他们混淆。”

    “哦。”少女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我有很多关于贝尔先生的传说可以讲给你听,但是这个姿势实在是让我很难受,女士,能劳烦你为我松绑吗?”

    “不可以。”少女一点犹豫没有,又开始转动手里的木棍。

    这一圈转下来的时候,庄兴甚至觉得自己的头发要烧着了,一定是这种烟熏烧烤太久,蒸干了他体内的水分,他看见自己的皮肤简直干的不像话,甚至皲裂开,这种非人的折磨,让他像是老了几十岁,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满嘴胡话。

    “我向你保证,女士,我一点都不好吃,我长期食用工业化产品,体内富含防腐剂、化学原料、重金属,我的肉不但不好吃,而且很不健康,吃了一定会折寿的。”

    “我不吃你。”少女摇摇头:“我吃过饭了。”

    她指了指火边的鱼骨头,那里有散落的鱼鳞、干涸的鱼血和一地的鱼内脏,放在一块长满青苔的石头上,像是什么邪恶的祭品。

    庄兴仍然无法分清楚他是不是在做梦,如果说这是梦,体验未免太真实了,全身的酸痛、蚊虫的叮咬、火焰的热浪、鱼内脏的腥气,五感不断地提醒他这都是真的,可如果这是现实,未免又太荒诞。

    他明明是回家睡了一觉,怎么醒来的时候,就跑到了这个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鬼地方,被一个蠢蠢的漂亮女孩给架在火上烤呢?

    他完全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好像地震了,他穿着一条裤衩跑出了卧室,对,裤衩,他看到了胯下那条黑色的裤衩,昨晚他穿的就是这条,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全身唯一能称之为衣物的就是这条裤衩。

    但也没什么羞耻的情绪,各种恶心犯吐让他没有时间羞耻,况且周围荒无人烟,谁来看他?

    除了这个看起来就很奇怪的少女,少女...

    他抽动鼻子,再一次把那股草木的幽香吸入鼻中,终于发现了这股味道的源头,正是那个卖力做烧烤的女孩,和昨晚他闻到的好闻味道如出一辙。

    女孩的衣服是破的,肚子那里的衣服有一个染血的大洞,但洞后面是白皙光滑的小肚子,非常,嗯,美观,放在她身上有一种野蛮和艺术并存的风格。

    他想他是不是被卷入了哪种妖怪的奇怪仪式,他常常从老爸老妈那里听说类似的传说,说一些精怪修炼到一定程度就需要去做讨封一类的事情,各种奇奇怪怪的故事他都听过,比如戴着死人头骨对着北头七星磕头的狐狸,埋在地下许多年长毛了的旱魃出棺去河里洗澡...

    他发现他的接受能力格外地高,事已至此,竟然一点不惊慌,反而在揣测,这个妖女是不是要进行一种,找个男人亲一口,然后满怀爱意把他给烤了吃了,为即将诞生的宝宝提供营养的仪式。

    兴许她是一只螳螂精,一只变成人的母螳螂。

    庄兴的眼前真的出现了旋转飞舞的黑猫警长和母螳螂,它们排着队过河,河的对面,是庄兴的奶奶,奶奶朝着他招手,满是慈祥地微笑。

    他被转晕了,吐出“彩虹色”的呕吐物。

    “呀!你怎么吐了!”少女惊呼一声,连忙跑了过来。

    庄兴无法再回答,他有种轻飘飘的感觉,仿佛站在高处,用成语来表达,意思是半死不活。

    少女终于把他解绑,从棍子上把他抱下来,把他搂在怀里。

    但她忽然又触电似地松开手,用长袖把自己的手裹住,再去接触庄兴的身体。

    她隔着袖子小心地拍庄兴的脸:“你还好吗?你死了吗?”

    良久,庄兴缓了一口气:“我...我看见我奶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少女拍拍胸口,松一口气:“没事我们就继续烤吧。”

    “别...别烤了...”庄兴使出吃奶的劲伸手:“再...再烤...我真去见我奶了...”

    说完,他脑袋一歪,又晕死过去。

    少女愣了愣,在火堆和庄兴之间犹豫。

    “难道...用火不能补充阳气吗?”

    她伸出手在火堆前烤了一烤,抿抿嘴。

    “方婆婆,外面的世界,好复杂啊,为什么你不教教我呢?”

    她长叹一口气,摸了摸庄兴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