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忠良:我真没想当皇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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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溜了溜了

    突然出现的王贵,打乱了赵佐的计划。

    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距离辛可宗,只有五步远了。

    再差一点,就能劫持对方...

    只是,此刻既然已经被眼前的大汉挡住去路,他只能继续认真扮演“岳家军”的角色。

    “我这首词,自然是岳帅绝笔。怎么,你不信?”

    王贵冷声道:“是他的词,但不是绝笔。”

    旁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行礼:“王统制!”

    “统制?”赵佐一惊。

    要是没搞错的话,统制的官,似乎比县令大不少?

    他与这位王统制的距离,可不足五步远...

    然而,赵佐打量了一番对方。

    人高马大,虎背熊腰,一看就是沙场上的猛将。

    自己真能劫持对方吗?

    下一刻,赵佐咬咬牙。

    对方一口就道破了自己所背的那首《满江红》的跟脚,显然他的岳家军人设要保不住了。

    那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五步之内,人尽敌国。

    天潢贵胄亦是肉体凡胎!

    拼了!

    拔出匕首,赵佐猛地一步上前。

    王贵先是一愣,正要下意识的反击,然后忽然一滞,压下了自己的本能反应,任由对方将刀子架在脖子上。

    成功了!赵佐大喜,立刻放声道:“都让开!不准过来!”

    情况骤变,在场的众人都惊呆了。

    王贵不耐道:“没听到吗?都让开。”

    赵佐按着王贵的肩膀,感觉仿佛在压着一头猛虎,他连忙将匕首又贴近了三分,再次道:

    “给我让开东边的路口,我过去后都不准跟过来!”

    东边的路口再拐个角,就是密道的入口了。

    王贵却道:“牵匹马来。”

    这人质怎么不听话?赵佐连忙威胁道:“你闭嘴!”

    王贵转过头来,怒吼一声:“你给我闭嘴!”

    赵佐被这一嗓子吼的头晕目眩,以至于手上都失了分寸,将王贵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对方却浑然不觉,继续发出一道道命令:

    “王安平,去大营里把我的马牵过来!”

    “宋元忠,你拿我的令牌,把城门打开!”

    “其他人返回大营,在我回来前,任何人不得出去!”

    一通指挥下来,赵佐目瞪口呆。

    到底是谁在被劫持啊...

    辛可宗立刻反应了过来,他一边向后退,一边尖叫道:

    “不能让赵佐跑了!他是要缉拿的贼人!”

    王贵给了他一个很无辜的表情:“我被贼人胁迫,不得不如此行事,辛县令恕罪则个。”

    不过,今天的辛可宗着实是比往日机敏许多,他很快便找到了漏洞,再次冲着四周大叫道:

    “挟质者,皆当并击!”

    此言一出,原本开始行动的兵士们顿时停住了手脚。

    这是军中的铁则。

    挟持人质的人,要和人质一起杀死,绝不顾忌。

    然而,王贵却发出了另一声暴喝。

    “放他娘的屁!老子还说军令如山倒!”

    “都给我听好了,今天的事,我挑担子!”

    “哪个敢不听令,老子回来扒了他的皮!”

    这下子,再没有人敢违令了。

    很快,便有人牵着一匹骏马过来。

    赵佐看着这匹一人多高的高头大马,顿时犯起了难。

    他两手都用来控制王贵了,该怎么上马呢?

    还没等他想出办法,就感到一股巨力传来,自己凌空而起。

    原来是王贵将他举起,同时王贵自己也翻身上马。

    二人一前一后都骑在了马上,赵佐依旧维持着架刀在王贵脖子上的姿势。

    赵佐心头泛起明悟:“这位王统制,似乎十分想被劫持。”

    没再耽搁,两人立刻骑马离开。

    此时天刚微微亮,城门已经被王贵的手下打开。

    借着晨曦的微光,二人一骑很快就不见了身影。

    只余下原地暴怒的辛可宗。

    “好个王贵!真是好杀才!”

    辛可宗跳脚不已,却毫无办法。

    他所带领的一帮差役,如何能与王贵手下如狼似虎的将士们抗衡。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赵佐飘然离去。

    “这下该如何是好!完不成那边的任务,岂不是要被那位怪罪了!”

    辛可宗心急如焚。

    正如之前所说,今天的辛县令脑子格外好使,灵光频现。

    他忽然想到,大牢里不是还关着一个叫孟成的来着?此人也是那边要捉的人!

    赵佐既然已经跑了,那就从孟成下手,看看能不能弄出点成果,好有个交待。

    辛可宗当即下令:“来人,立刻提审那个叫孟成的!”

    一旁的晁岗眼皮一跳,却仍是面色不改,恭敬道:“遵令。”

    不多时,在梁泉县县衙大堂内。

    辛可宗高坐于大堂之上,一声令下,威风凛凛:“带人犯孟成!”

    不多时,晁岗便从大牢内提了一名披头散发,戴着枷锁的犯人过来。

    辛可宗正要审问,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从袖中又摸出一把扇子,打开后,同样是一幅画像。

    正是孟成的画像。

    辛可宗将扇子上的人像与眼前的犯人比反复比对了几番。

    又比对了几番。

    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这犯人是孟成吗?”

    晁岗回头看了一眼,一脸无辜的答道:“是孟成。”

    “是吗?”

    “是。这几天,他确实瘦了不少。”

    辛可宗长吐了一口气,将扇子拍在案上。

    “这就不是孟成。”

    晁岗满脸都写满了惊讶:“县尊说他不是孟成?”

    “不是。”

    “我说他也不是孟成!”晁岗回过身来,瞬间情绪爆发:“这根本就不是那个叫孟成的!”

    辛可宗道:“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还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晁岗怒气冲冲:“我去大牢里提犯人,那不是得按着册子上找吗?我就去找了。”

    “找完后我一看,就是这个犯人。我说他不是孟成,牢头说他是孟成。我说他不是孟成,牢头说他就是孟成。”

    “没办法,我只好把他给提出来了。”

    辛可宗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

    一旁有看不下去的师爷忍不住提醒道:“是什么呀。那个孟成跑了,在这站的就是个替死鬼。”

    晁岗大惊道:“什么,跑了!县尊,我立刻去写海捕文书,一定要抓到这个可恨的贼子孟成!”

    “抓个屁!”辛可宗大怒:“你们真是一群废物,早就来不及了!”

    晁岗低头挨骂,很是乖巧。

    辛可宗焦急的在原地踱步了半天,最终下定决心,道:“伺候我更衣,老爷我要出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