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长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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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陪师傅种地

    凌冰一大早就送别三人,一阵狂奔来到崔琰家,还是慢了。

    只见崔琰已穿戴整齐,坐在院中,旁边还准备着一些类似农具的东西。

    崔琰今日的穿着也与之前宽袖大袍不同,一身短衣打扮,凌冰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先给崔琰请安,这是刘备教的,要晨昏定省,崔琰正襟危坐的受完凌冰的礼,淡淡的道:“冰儿,随我出去吧”。

    凌冰见崔琰并无生气,虚惊一场,拿起崔琰脚边的锄头镐子之类的,崔琰见她拿的吃力,只让他拿了自己的小斗笠,师徒二人便出门了,凌冰一大早送别了几个哥哥,紧接着又一路跑到崔琰家,肚子早就饿了,此时大街上各种早点摊子已经铺满了,各色香味熏的凌冰更是口水直流,崔琰见状,走到一家包子铺买了两个大包子,递给凌冰一个“饿了吧,先吃点,一会有得忙”。

    凌冰狼吞虎咽,两口就没了,都没尝出是啥馅的,但是肚子还是饿啊,扭头对崔琰说:“师傅,这包子啥味道的?”

    崔琰看着她很是惊讶,接着又买了两个递给凌冰,瞪着眼睛道:“你哥哥给的钱可不够你这么吃啊,我家徒四壁你也看到了。”

    凌冰一把接过包子,谄媚的笑道:“谢师傅”又是一顿狼吞虎咽。

    凌冰每次见崔琰这家伙都搞的一本正经,又是焚香又是沐浴,又是广袖又是大袍,出场还给自己整个BGM,没想到私底下尽是这么的风趣,凌冰心里窃笑。

    师徒二人边吃边走,眼瞅着到了城门,凌冰问道:“师傅,我们这是去干什么?”

    崔琰漫不经心的说道:“种地!”

    “种地?”凌冰满脸疑惑

    “昨天你哥哥给我一块地作为你的学费,我得去种起来。”崔琰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为什么要种地呢?”

    崔琰一摸肚子,“为了吃饭。”

    “那我大哥给你银子你为何不要,你却要这地。”凌冰不解。

    “我若是接了你大哥的钱,他就觉得我不免世俗,不是他以为的高洁之士了,众人眼里的谋士不都是高风亮节,不为世俗折腰吗?但是我们也要吃饭呀,银子又能花得了多久呢?还不如要块地,解决我的温饱”崔琰看了眼前方。

    “那你还要考核我?万一我过不了你的考核呢?直接跟收了我,然后我大哥给你报酬不就得了。”凌冰悻悻然。

    崔琰那不染尘世有着青松之操的形象在凌冰心里破碎了,给凌冰造成了一万点暴击,女孩子们不都喜欢乘风而来踏月而去,不问红尘俗世的圣人吗?崔琰这家伙能文能武,还懂音律,这不是圣人该具备的技能吗?难道这家伙就是个卖人设的骗子?凌冰那感觉就像四大才子喊一个背影曼妙的女子“美女”的时候,结果转过来是个抠鼻大汉!

    “我不是当代名士嘛?我得矜持点啊,世人都认为唾手可得的东西,都是便宜货,只有奇货才可居。我得给自己弄的奇一点啊。”崔琰一脸坏笑,接着话锋一转“再说我给你的考验那么简单,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

    凌冰心里有点生气了“你说不收女娃又是为什么?”

    “我越说不收女娃,你大哥就越想把你塞给我,其实我就想收个女娃,因为女娃吃的少啊,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让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也这么能吃,其实我第一眼就认定你是我心目中的理想徒弟,我故意那么说,就是给你大哥制造点恐慌。”崔琰一脸不屑。

    “你。。。。。。。”凌冰真的生气了,指着崔琰就想骂他,转念一想现在不是她对手,万一他对我做点什么这辈子就完了,颤颤巍巍道:“你该不会把我骗出来卖掉吧?”

    崔琰轻蔑一笑“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虽不是别人口中的高洁圣人,但我也不是恶人。”

    凌冰这才松了口气,虽看不明白他,但她第六感崔琰不是坏人,于是跟着他往城外去,一路走一路胡思乱想“三国时期的谋士都爱种地吗?崔琰种地,诸葛亮也种地,虽然他们两个都种地,但是还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的,诸葛亮有个有钱有势的老丈人,种地只是陶冶情操,崔琰就不同了,崔琰种地是因为真的穷”。

    不一会就道了城关,出了城便是一望无际的田地。

    平原郡顾名思义,是个平原,所以能一眼看得到地平线,这个季节,远远望去耕牛遍地,一派劳作的景象。

    崔琰的那块地在城门外不远处,不大,但是种一个人的口粮够吃了,旁边是护城河的拐角,估计这块地太小了,地主们瞧不上,但是一般老百姓又没有土地使用权,所以没人敢种,东汉时期本就人口稀疏,土地广袤,哪里没有一块像样的地,就这么一块地还是有主的,所以就一直荒废了,崔琰应该是眼馋这块地很久了,毕竟这里离城里的家近,昨日个跟刘备一说,刘备找地主人一商量,地主人就同意了,当地的绅乡士卒毕竟都得给刘备点面子。

    来到地里,崔琰就开始忙活起来,还招呼凌冰跟他一起做,崔琰一边忙活一边给凌冰讲一些书面上的兵法知识,主要是为了让她先熟悉,凌冰一听心里也好受点,还好他没有把自己当苦力。

    别看崔琰对凌冰一副淡而不厌的样子,但是做起事来还是停照顾凌冰的,只是让她到身边打打下手,教起知识来非常的认真,教她读春秋,左传,尚书,三十六计,鬼谷子等等这些书籍,都是张口就来,崔琰背凌冰跟着念,慢慢的凌冰觉得这样学习还蛮有意思的,至少不枯燥!

    这日,凌冰早早的来给崔琰请安。

    “冰儿,你大哥临行前嘱托一事,你可曾忘?”崔琰并无去种地之意。

    “没有。”

    “那你觉得该如何处理好这个事情呢?”崔琰问道。

    “当然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啊!”

    “那我们一同去会会刘平?”崔琰笑道。

    “好的,师傅!”

    师徒二人径直来到刘平府上,待门口小厮通报过后被领入府内。

    刘平府邸不大,甚至来说有些寒酸,可见其人并非大奸大恶之人,越是这种人越难收拾,又有贤名又是固执,总不能给他来个非暴力不合作吧。

    一番施礼过后,“刘备还是停有能耐的,能请得动先生这样的雅士。”

    崔琰温和的回了他一笑道:“过誉了。我今日来确实是受玄德所托,亦是为百姓所托。”

    刘平一看就是个粗人,笑了笑,像早就见惯不怪了,道:“那先生请讲。”

    “董卓之乱后,百姓皆苦,后各路诸侯连连征战,更是民不聊生。就算是大汉强盛时,百姓也只有受官吏欺压的份,忍气吞声。后来王莽乱政,光武中兴,再到现在,大汉江山江河日下,延绵至今至今已有八十余年。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崔琰一开始就长篇大论,让刘平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崔琰接着道:“现下朝纲混乱,守护不了疆土,保护不了百姓,那只能依仗各方州郡的父母官,平原郡在刘玄德的治理下,从一个民不过万,税不及石的小县郡发展到现在不容易。若果这郡相之职给先生做,先生自认能做成这样吗?”

    刘平微微一怔,“我自是无他的治理能力,但是他那副假仁假义我就是看不惯。”

    “先生觉得玄德是假仁假义,那他在这数年里都在装模作样?他装一时容易,装一世容易吗?现下,只要先生和玄德一起合力共治才能使这平原百姓安宁啊!”

    “先生不知,就算那袁绍四世三公又如何,他治理下的州郡有平原郡的安宁祥和吗?他视你我不过如蝼蚁。之平先生既然假拖士族身份,借以脱险,自然要回头去救别人,救不救得出来时其次,但先生此举为善啊!玄德虽出生不如先生,但你二人皆为皇姓,同是刘氏宗亲。”

    “而且您若杀了他,能保证下一个来的人会比他好吗?能这样容忍你一而在再而三的去刺杀吗?能保证百姓休养生息,轻徭薄税的政策吗?”

    刘平听完感慨万千,他与刘备之间不是一次两次的斗争了,只不过很少听到类似崔琰这样天下大道的道理。

    接着崔琰摆摆手笑道:“现下,玄德已离开平原郡,他是为先生着想,田豫将军可不像他那般容忍,往先生还是以大局为重!袁绍挥军以至齐地,一旦战火蔓延至此,还是得靠咱们这些士族大家不是?集合众人之力,建设堡寨以自保。”

    “玄德与先生见识独到,语出惊人,在下汗颜!”刘平听到此处拱手自愧。

    虽然崔琰所说的这些大道理在现代人看来并非什么难事,但是对于当时东汉的人来说,他们所受知识有限,思维固化,士庶之别,很难有这种大局精神。凌冰不由有些叹服崔琰,果然在历史上留下一笔的都是狠人。

    刘平之事解决后,凌冰更加信服的随着崔琰学习了。

    就这样,凌冰每天跟着崔琰去种地,一边种地一边学习,农忙时二人就去种地,崔琰种起地来有模有样,对田地的要求也是横平竖直,那块地里的排水沟没有挖直他都要重新挖一遍,农闲时崔琰就教凌冰剑术,崔琰善使剑,舞起剑来的崔琰那又是另一番姿色,崔琰的剑术炉火纯青,登峰造极,凌冰觉得使剑的崔琰就是游戏里的李白,崔琰还好琴音,每每弹琴的时候,凌冰都觉得那琴音里似有某种悲凉,如泣如诉。

    渐渐地一片荒地在崔琰和凌冰的打理下开始变得井井有条,播种施肥除草收割,崔琰做的都很好,地里收成自不必说。

    凌冰在学习了兵法知识的同时还学会了如何种地,真的是一举两得,渐渐地书籍的基本知识学的差不多了,崔琰开始以庄稼为士兵排兵布阵,城外空间开阔,崔琰指物成兵,画地为界,还做了几个稻草人做将军,布阵时候用的。

    凌冰很是喜欢这些稻草人,后来崔琰又做了几个木桩人立在地里给凌冰当箭靶和剑靶,凌冰会给这些木桩人穿上旧衣服来当传统意义上的稻草人,来赶走鸟雀。崔琰也有童心未泯的时候,师徒二人经常在地里一阵乱跑,又疯又闹,慢慢的凌冰也可以布一些简单的兵阵了!

    时间久了,凌冰慢慢了解崔琰的为人和性格了,在人前崔琰喜欢端着摆架子,人后确是放荡不羁,于是凌冰配合他人前师慈徒孝,人后碎嘴唠叨,这家伙可以在话痨和高冷间任意切换!

    凌冰依旧每日晨昏定省,跟着崔琰学习的日子充实又有趣,崔琰是一个不受传统约束的人,现在想想他跟刘备要地就是为了教学,因为凌冰的学习一多半都是在田地里学习的。

    偶尔在家练练字,硬是把崔琰急的暴跳如雷,那字迹状如鸡爪,形如鬼爬,作为一个21世纪的人自是用惯了钢笔之类的,驾驭不了毛笔,还有所接受的教育都是简体汉字,而现在面临的是东汉时期的隶书,虽大体相同,但还是有些区别的。

    崔琰气急了也会用戒尺打凌冰的手心,每次上一次练字课都会弄的满身墨痕,一桌狼藉,然而崔琰所授的知识她倒是活学活用,武术方面也是天赋异禀,日益精进。崔琰也就随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