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初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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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酷刑之下,十死无生

    戴枷青年放弃了最后的挣扎,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原来,昨晚新郎赌气跑到学堂后,几位同窗开他玩笑,说他放着如花似玉的新娘不陪伴,却到学堂来守夜,真是奇哉怪也。

    新郎便将考对联的事与同窗们说了,谁知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那书生乘机潜往新郎家去答对联,新娘不辨真假,竟与他同入洞房,以致酿成了这场悲剧。

    色字头上一把刀,刘琪偷梁换柱尝到了美色的滋味,终究还是被识破揪了出来。

    既然他已承认,内史吴遵当即让刘琪签字划供,当场宣判,但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尉钦止住了。

    “吴伯父,既然这厮已经招供,确定万死莫赎。不妨就把他交给侄儿,我要好好折磨折磨他,以慰我四妹在天之灵。”

    吴遵面露难色,“贤侄,这……恐怕不符合办案的规矩。”

    尉钦深深一拜,“请伯父垂怜。”

    吴遵背过身去,“带走吧,刘琪犯淫,背负两条人命,已然被判处死罪。今日之事,谁也不能外泄出去。”

    刘琪被带走,面如土色。昨晚有多疯狂,如今就有多颓丧。

    ……

    宗家听说找到了始作俑者,第一时间赶到,宗应元看到刘琪的瞬间,表情说不出的难看。

    “刘兄,怎会是你?咱们同窗多年,感情甚笃,为何要害我?是了,我明白了,难怪你昨晚问我一些奇怪的话,原来你早已在算计我。我该怎么形容你呢,人面兽心?还是衣冠禽兽。”

    刘琪冷笑,“你们这些世家公子,怎会知晓一个底层读书人的辛酸,这些年我左右逢源、为你们当牛做马,但你们呢,除了驱使我、在我面前吆五喝六、各种炫耀,还做了什么,尉家的四女儿国色天香,当年回眸一笑,她的形象便深深地映入我的心田,久久挥之不去,我本以为一路往上爬,就能有朝一日拥有她,但后来我才发现,我始终跨不过阶层这道坎,哪怕我再优秀,也比不上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你。”

    宗应元悲戚中透着迷蒙,“在以往的交往中,我从未让你当牛做马,也从未在你的面前炫耀,一直视你为知己好友……”

    “那才是你的高明之处,平日里装出一副悲天悯人、易于相处的样子,其实你与那些纨绔的世家子弟是一丘之貉。”刘琪扪心自问,宗应元一直对他照拂有加,但将其归为纨绔之列,似乎能够让他的心里好受些。

    宗应元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但终究没再言声。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昔日信赖有加的同窗,竟会暗地里把他往死里坑,做出淫人新婚妻子这般龌龊之事。

    当血淋淋的现实摆在眼前,所谓的宽容理解都是扯淡,“既然如此,你去死吧。”

    ……

    某间暗黑的小屋中,一群面相凶恶的黑衣男子异常忙碌,他们是亡命江湖的劫匪和流寇,某世家找上他们,让他们用最凶残的手段惩治一个该死之人,手段越耸人听闻,对方所给出的佣金便越高。

    对他们这些见不得光,常年刀口舔血的恶徒来说,这样的交易无疑是最轻松的。

    他们按照对方的要求,一共设置了剥皮、腰斩、车裂、俱五刑、凌迟、缢首、烹煮、宫刑、刖刑、插针、活埋、鸩毒、棍刑、锯割、断椎、灌铅、梳洗、抽肠、骑木驴、虿盆二十种刑罚。

    刘琪被带到小黑屋,一眼扫过诸多刑具,瞬间吓晕过去。

    本以为尉家、宗家的愤怒会让他痛快地死去,但事实远超他的想象。

    一盆冷水泼到身上,刘琪缓缓醒来。

    这时,拿人钱财的黑衣人纷纷使出了浑身解数,将各种刑罚一一再刘琪的身上付诸实践。

    为了让刘琪受尽折磨,刑罚的安排很有讲究,前期的刑罚能够让其极度恐惧与痛苦,但却并不致命。

    譬如剥皮,只剥一条手臂。凌迟,只选一只小腿。灌铅从耳朵里面灌注。盛放五毒的虿盆挑选的都是毒性一般的毒物。

    在此期间,小黑屋中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惨叫过后,刘琪数度晕厥,但很快又被新的刑罚痛醒。

    宫刑由宗应元操刀,将那东西毫无保留地齐根斩断,动作一点儿也不优雅。

    在二十种刑罚中,这种刑罚是最合理,最有针对性的。

    刘琪以此玷辱了新娘尉蕤,没收他的作案工具也在合理合情的范围之内。

    刑罚过半,刘琪已经奄奄一息,浑身血肉模糊。云杉看着刘琪的鼻子被割下,大腿被砍去,肠子被一节节地抽出来,毒酒一杯杯灌入喉中,不禁寒颤连连。

    踏上修行路之后,他杀过一些人,但基本都是速战速决,如此这般虐杀,平生还是第一次见到。

    难怪小时候常听人说,‘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天灾不时有,谁家挂得免字牌。’遇上了不重清廉的官吏,就算有理也会在各种酷刑之下屈服。

    最后,刘琪终于在痛苦中死去,小黑屋中断肢、血肉、身体器官摆了一地,就连碎裂的尸身,都被蜈蚣、蝎子、蛇等五毒继续啃食,怎一个惨字了得。

    离开暗黑的屋子,抬头仰望碧蓝的晴空,众人长出了一口气。

    尉钦回头看向云杉,感激道:“云杉兄弟,感谢你出奇谋帮我找出凶手,让我有机会亲自为四妹报仇。从今以后,你不再是低等下人,而是我尉家的上等门客,回去之后,我会请求父亲给你最大的优待。”

    云杉躬身下拜,“公子过誉,我只是抛砖引玉,公子便将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足见公子勇略过人,智慧无双,能够为公子分忧解难,是我三生之幸。”

    天下何人不爱奉承,云杉如今修为受限,寄人篱下,早就将形势看得透透的,察言观色适时送上马屁,是云杉近日获取的最有用的学问。

    经此一事,尉钦对云杉刮目相看,云杉也摆脱了佣人的身份,能够与尉家门客谈天说地、道古论今,能够不受尉家的节制,以尉家门客的身份在皇城中四处走动。

    三公之一的尉家,走到哪里,别人都会给几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