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脉山
繁体版

第四十九章:达成一致

    “哼,自己人?木北丰?我从来和他不是一路人!我可不是个胆小怕事的。本将军也不和你们废话,说了是谁派来的,饶你们不死。是郑开承、尚京,缅邦又或者是日阪?”

    “您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怀疑,看来外界传言非虚啊。”刘子帆与这老将军玩起了心理战术。

    “郑开承是要反?”听着此话,郑栗境心里一紧,“他是皇帝亲封的平南将军,位置只在我之下,他有什么理由反?”

    “他有什么理由我暂时不知道?但他是不是要反,有没有运筹,您还不知道吗?”随后刘子帆又继续说:“但是没有虎符,调不动兵,又怕有您在,军中将士不听其号令,便只能不忠不孝的将亲生父亲,二品的镇南将军,私自圈禁了起来。”

    “我麾下大将无数,自有”未等郑栗境说完,刘子帆便又打断了他

    “大将?有您信任的吗?若这军营真的还在您掌控中,从您一发现我们便会叫人把我们抓了去吧,又怎会和我们一直浪费口舌,也是想知道我们对您有没有用吧。”

    一下子被刘子帆说中了要害,郑栗境眼神便的更狠厉,荣铖瑾的脖子已经被隐隐割出一道血印。

    荣铖瑾赶紧打岔:“我们真是来帮你的,冒死才找到你。我们是从东汶帝国八脉山医学院的学生,八脉山已经被当地官员暗中把控了,尚京求助无门而哀牢军也一直迟迟没有动静,所以才猜到你是不是有难!”

    “两个小医师,掺和这些事做什么?”郑栗境依旧有些不信任,手中的匕首更是丝毫没有放松。

    荣铖瑾疼的诶呦诶呦的叫:“子帆兄,快跟他说,你是谁啊,我这脖子要被切断了!”

    刘子帆上前一拱手:“我乃先皇武皇帝重孙,废太子刘戾之孙,刘宣。”

    “你是皇家中人?”

    “正是,木北丰告诉我,八宝玲珑镜可证明我的身份,但为了进哀牢军中,我将其埋在了军外。将军您可以不相信我,但您现在需要合作伙伴不是吗?因为您眼下本也就无一人可信。”

    郑栗境这才放下手中的匕首,随意的说道:“好啊,那你们明日就将我抬到操练场上,让我当着众将士的面,亲自发号施令拿了逆子郑开承。你们也看到了我这腿断了,不知道那医师用了什么法子,一直也好不了。”

    刘子帆哼哼一笑“将军在考验我吗?先不说这军中就您这戒备最严,单说这军营三万人里边,有谁是东汶的,有谁是郑开承的都不好说。我就怕您站在操练场上说完也没人听!真有那么容易,您又有怎么会孤立无援被困着小小的营帐半年之久!”

    郑栗境将匕首放回原处“有点脑子,孺子可教,有武皇帝的魏皇后那么点风采。八宝玲珑镜当年还是我进献与魏皇后的。”

    “您过奖。”

    “那,这小子又是谁?”

    荣铖瑾好不容易脱离了魔爪,眼看着郑栗境的眼神又瞄向自己,一想起自己的爷爷与其有过节心里就虚的厉害,只想赶紧逃离慌忙对着刘子帆说:“我去军医那里找点药,过了今晚怕就不好弄了。”

    刘子帆点点头:“一会在郑开承营帐外集合,这边没拿到兵符,怕是与赵凯义又有什么新动作。”

    待荣铖瑾走后,郑栗境眯着眼:“他在怕什么?”

    “他是我挚友,是八脉山的一名医士,被你拿匕首架了那么久,怕也正常吧。”

    “半年被困之前也确实听说了在东汶八脉山医学院来了位宣王,可传闻是个纨绔,欺男霸女之人。”刘子帆笑笑,没做其他反应,郑栗境还是不敢轻易相信刘子帆的身份“知道那小子有八宝玲珑镜的人也不少,更何况他还流落民间多年,说不定镜子早就丢了,被你捡到也有可能。”

    不等郑栗境将话说完,刘子帆脑中想了想,随即做出一副生气的表情俨然换了一副霸道的口吻“你也去南岭,死也只能死在南岭!到时候朕便让荣新去给你修坟!等他再死了,便把他埋你旁边,让你俩死了都互相嫌弃,你俩去坟里接着对骂吧!真是要被你们两个气死了!”

    听到这段话,郑栗境不可置信的看着刘子帆,许久许久说不出话来。

    “你......”郑栗境瞪大了双眼“你,你怎知武皇与我说过的话?”突然郑栗境的眼神中光彩熠熠,他甚至脸上挂着欣喜“是了,是了,那日你就坐在武皇的怀里。”

    也不知是场景勾起郑栗境诸多回忆,还是再见故人之孙的激动,枯瘦的脸上竟挂了两道泪痕。

    “那日,还遵武皇嘱咐,给镇南将军下了一道谕旨,让你即日出京赴南岭安营扎守,如今可信我了?”

    郑栗境听到谕旨,哭的更甚了“那谕旨的最后,宣公子还特地画了一只驴,奇丑无比。”

    刘子帆回想起确有此事,只得尴尬的笑了笑,咳了一声嗓子“我那时刚学画不久,画画确实一般,但那也是因为武皇说你,犟的就像一头驴,我遵旨行画而已。”

    郑栗境此时确认无误眼前的人真真实实就是宣王,赶紧诉说着:“我之前有两个将军,左安南将军也就是不孝子郑开承,右安南将军李庭一直掌管着南岭各通关要塞,若宣王能帮我联系......”

    “李庭么?”刘子帆呢喃着“已经被关进哀牢军大牢了。”

    “宣王见过他?”郑栗境震惊的双眼,似是不能相信他听到的话。

    “初入军营时,便已经在大牢见过了,而且看样子关了有一阵了。”

    郑栗境的眼中瞬间失去了光彩,他低头沉默了好久,在抬起头时,明明一小会的时间,刘子帆却觉得他苍老了好多。郑栗境沙哑的嗓音在营帐内响起“如今,南岭怎么样了?尚京又如何了?”

    刘子帆见郑栗境如此模样,心中不由得唏嘘,一代忠军将相暮年却要亲眼见到自己的儿子造反!“镇南将军,我的时间紧迫,南岭和尚京的情况说来话长,我此番目的只为探查哀牢军是忠还是反?”

    又是许久的沉默,刘子帆却觉得时间无比的难捱。

    “劳烦小王爷了,请您转告尚京,我郑栗境誓死不叛国。”

    听得此话的刘子帆心中的大石终是缓缓落地,一拱手就谢过郑老将军的深明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