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我们等会儿去见谁吗？那天早上你没见过他吗？”

    见少女露出疑惑的表情，少年上手就是一个脑瓜崩。

    嗯？谁啊？

    少女仍是一脸疑惑。

    “啊，我才想起来，你没见到多长时间他就走了。这可真是......”少年抱歉地搔头，“大长老，这片森林的。”

    “哦......”少女恍然大悟，脑中很快浮出大长老的样子，只不过是凭空想象。

    “总之，先过去吧。”

    看少女还是不太明白，少年索性不解释了，带着少女就往咆哮的战场一步步前进。

    可两人还没走出几步，就被几名士兵拦住了前路。仔细一看，是精灵族的士兵。

    少年得意一笑，用极其微小的声音喃喃道：“这可省了不少事。”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乱逛什么？！”

    对于士兵的激问，少年识趣地举起双手，少女见状也如此做到。

    “放心，我们没有特别的意思，就是想见见你们的大长老。”

    “好大胆的刺客！竟妄图直接行刺我们的大长老！？何等愚蠢！”

    “哈哈哈哈.....！！！”未等少年对士兵的嘲弄作出回应，便听到一阵铃般的爽朗中夹杂一丝沙哑的笑声。

    众人向笑声的来处望去，一名长袍白髯的老人正慢步朝众人走来。

    “大长老！！！”在看清来者的容貌后，士兵们立刻单膝着地行礼。

    “无需多礼，各位，快快请起。”

    “谢大长老。”众兵得到大长老的准许后，毕恭毕敬地起身。

    见此情形，少女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这位长老德望之高，可少年却并未做出任何表情，仿佛老人的威望根本不值一提。

    “哟，大长老，我有事找你。”少年双手高举过头顶，气定神闲地对大长老说。

    “哦？何事？”大长老和那时一样，眯着眼应答，并向少年询问。

    “当然是你和我都很在意的事。”少年邪魅一笑，“恶魔。”平静地讲出了那两个不祥的字。

    大长老的表情在少年说出那两个字的瞬间崩坏，连同形象也是。他只在一瞬间便暴跳如雷，大声斥责起少年：“你为什么要说出那两个污秽的字！？为什么！？难道你是信徒吗！？真是肮脏！！必须立刻把你驱逐出去！！”

    “请冷静一下听我说。”面对此般情形，少年依然保持着平静，“您应该对他们很了解吧？”甚至改变了对长老的称谓。

    “一般。你想知道什么？”大长老急速调整好情绪，“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要等我们打完这场守卫战再说。”

    “守卫战？......原来如此。”少年抿嘴一笑，“那好，我就等你们大捷之后再向你讨要我想要的答案吧。不过嘛......”

    “你还想说什么？”

    “听来你们现在好像是被压制的一方吧。也难怪，谁让你们还在用原始的战术，之前的那些精灵也是，只知道用弓和魔法进行远程压制，一到近战就全完蛋。”

    “嗯......那你有何高见？”大长老手掐着胡子，问。

    “我并不打算为你们提供帮助，毕竟我是个人类，我才不愿意看到自己的种族被打得大败而归。不过嘛......”少年垂下双手，“指导的话，还是能给上一点点......当然，很常用的方法就是了，我觉得你差不多明白我在说什么。”少年宛如故意一般，对大长老卖着关子，也让少女摸不着头脑。

    “很抱歉，我并不觉得我能明白你的想法。”

    “啊......是吗？那就麻烦了。”少年困扰地戴上了兜帽，“这样吧，我就在这儿给你们画出来，纸和笔有吗？”

    “很抱歉，并没有。”

    “真麻烦，你也知道我们有要紧的事。不过算了，就当我活该好了，带路吧。”少年抬起手示意精灵们走在前面。

    “这边请。”大长老做出请的动作。

    虽然最初拦截两人的士兵们对少年的说辞十分不信，但他们的大长老都已经这般，也就不好说什么，只好带领两人去往他们的营寨。

    精灵的驻地就位于森林边际，在这里，凄惨的战场一览无余，地上横七竖八的尸骸落满秃鹫。

    刚刚的战斗从尸体的种类和数量来看是精灵方的惨败，少年仅用声音便早已分辨出来。

    彼时人类的军队早已退守城池，以养精蓄锐，倘若再次出战恐怕也只会是同样的结果。

    “平原......”少年口中默念着，身后一位精灵士兵送来了纸和笔。

    接过纸笔，少年飞快地在其上画下数个抽象的线符，随即甩给身后的士兵，看都不看一眼。

    “就按这个来，赢了就赢了，输了就怪你们自己太弱吧。”

    “长老......”不知何时大长老已悄然来到士兵身边，从他手中接过画满抽象的纸张，频频点头。

    “长老，您、看懂了吗？”士兵疑惑地问。

    “不，完全没看懂。”大长老直言，“话说为什么要画得如此简洁？”

    “看不懂吗？真服了。”少年捂住额头叹息，“大长老，你很清楚自己究竟有什么力量吧？”

    “......”大长老沉默思考了片刻，“你是说......”

    “对，就是那个力量，只要你站在战场上就够了。”

    大长老明显浮出犹豫的表情，一旁的士兵见状连忙斥责少年：“你在说什么！？怎么能让大长老上战场呢！？”

    “无所谓，与我无关。反正指导我也给了，听不听是你们的事。所以，报酬，吐出来吧。”少年转身便向大长老摊开手掌索要。

    “......”大长老盯着少年细而糙的掌心，长叹一声，“嗯......好，我就把你想知道的都在这里告诉你。请问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少年笑得更狡黠了，“你曾经，也信过恶魔吧？”

    “正是......”

    此言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得合不拢嘴。

    “那是十几年前了，那时候还太年轻，傻乎乎的。其实你完全可以直接问为什么恶魔会找上我们精灵种的。”

    “是吗？那就冒昧了。”

    “你也知道，精灵种是能够轻易掌控自然界魔力的种族，世界各处蕴含的各式各样的魔力，在我们精灵手中能够得到变化繁多的运用，其中在现在最为常见的，就是作为攻击手段。”

    “那些家伙想操控这个世界的魔力吗？”少年皱眉思索。

    “我认为不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