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润公子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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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的苦心

    景言言甚是苦闷,她这几天每次找公子玉都不顺,总是出现大大小小的意外。

    真是邪门,不知是谁在背后捣鬼?难道是公子玉嫌自己烦了,故意找人使坏?

    不可能,景言言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那家伙如此冷淡,才不会花费心思做这种事。

    景言言明显感觉这几日有人在跟踪自己,就是不知道这些人到底什么来路。

    不如试探一下。

    这一天,她和往常一样去公子府,不过,留了个心眼,在一个转弯的巷子偷偷下了马车。

    我倒要看看,是谁在坏老娘的好事。

    她躲在一棵槐树后面,警觉地等待跟踪者的出现。

    什么!

    是自己家的府兵。

    她明白了,是哥哥景差,他要阻止自己和公子玉交往。

    气呼呼地回到家,景言言冲进哥哥的书房,她要兴师问罪。

    为什么派人跟踪我?

    景差并未答话,起身看着窗外。

    外面下雨了,雨滴打在瓦上,霹雳哈拉地乱作一团。

    你是不是不想我和公子玉亲近?

    景言言进一步追问。

    景差转过身,问了妹妹一个看似无关问题。

    言言,你知道哥哥为什么可以以布衣之身做到文官之首吗?

    就凭这一身傲气。

    景差说着一甩衣摆。

    景言言不知道哥哥要说些什么,她也不想知道,她只关心为什么要阻止她和公子玉。

    这个和我跟公子玉来往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

    景差声音高了几分,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我这么拼命地往上爬,就是想我们兄妹俩不用再看人眼色。不必再低三下四,不需要再讨好任何人,你能明白哥哥的苦心吗?

    我明白。

    景言言也知道哥哥这些年的不易,父母逃难的时候走散了,哥哥带着自己一路乞讨来到封丘,吃了许多苦。

    后来,哥哥跟着一个算命先生学算命,攒下了一笔钱,买了一个入仕的资格,他从一个小书吏做起,一步一步,做到大执事,这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

    而且他从未向妹妹诉过苦,也从没抱怨过一句。

    今天这是怎么了?景言言有些不解。

    你不明白。

    窗外的雷声伴着景差的话双双落下,他有些气愤,还有点悲伤。

    景言言愣在原地,哥哥的表现让她有点惊讶。

    那个宋玉算什么东西,值得我妹妹这么主动投怀送抱,低三下四的讨好?

    景差语气悲愤,脸胀得孩红,其实这些话他憋很久了,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对妹妹讲。

    言言,听哥的吧,别再跟那个宋玉纠缠不清了,他不配,你想要什么样的如意郎君哥哥给你找。

    景差两步走到妹妹面前,话语中夹杂点哀求的意味。

    是不是觉得我给你丢人了?是不是觉得你妹妹轻贱,主动送上门给男人?

    景言言很敏感的捕捉到景差话里的意思。

    言言,哥哥不是那个意思,宋玉是个武夫,早晚死在战场上,你又何必在他身上浪费光阴呢?

    哥哥都是为你好。

    景差深情地辩解着。

    我喜欢谁,是我的事,不劳景大执事挂心。

    景言言撂下一句话,愤愤地离去。

    景言言的自尊心一点也不比哥哥差。

    景差看着空空荡荡的书房,一脸茫然。

    人,往往都是被自己最亲近最熟悉的人打败的。

    宋玉派人查了一下,七夕那日堵门的人当中有一部分是景差指使的,另一部分是唐勒指使的,看来这二位对自己都有些意见呐。

    准确的说,这两位仁兄都不愿意自己家中的女眷和自己有过多来往。

    这样也好,宋玉巴不得呢,只是希望这二位别把屎盆子扣到自己头上就好,他可不想徒生事端。

    果然,倆冤家这些时日没光顾过公子府,对此,最高兴的要数安伯了,那两个平日里没少给他老人家找麻烦,没大没小的,他又不好明说。以后不到府里来了他也救少些麻烦事。

    景言言一气之下从家里跑了出来,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把她浑身上下都淋透了。

    她在雨中漫无目的地走,也不知道去哪,自己本来就是个老姑娘,前些年哥哥政务繁忙,没时间打理妹妹的终身大事,就这么给耽搁下了,别人看她哥哥的官职大,当面不说什么,背地里的闲话恐怕都能编成卷册了。

    现如今哥哥也嫌弃自己丢人了,追求自己喜欢的人有错吗?难道要像他景大执事一样,为了前程随便找个人对付着过日子。

    不可能!

    我不要那种半死不活的日子,我要热烈地追求自己的幸福,谁也别想阻止,亲哥哥也不行。

    景言言边走边想着心事,等她回过神来,抬头看去,自己居然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唐府门前。

    不行,得赶紧离开,要是让唐念那丫头看到自己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定怎么挖苦她呢。

    正当她转身抬脚的功夫,府门忽然打开了,她心里咯噔一声,完了,这下可要在唐念面前出丑了。

    但是从身后却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是唐勒。

    你是大执事的妹妹吧?怎么会弄成这幅样子,快进府换身衣服。

    唐勒说着命门守送来一把雨伞。

    对于唐勒其人,景言言只从哥哥哪里听到过一些评价,古板,迂腐,不近人情,虽然她和唐念不对付,但没必要牵扯家属。倒是不必针锋相对。

    谢过唐司长,进府就不必了,这雨伞算是借您的,来日定当奉还。

    说完就要离开。

    姑娘慢走,唐念出言拦住了景言言。

    他想干嘛?难不成要替女儿收拾情敌,这么损的吗?

    唐某听闻姑娘与公子玉甚是相熟,莫不是今日也要去公子府?如若要去的话,我去军马司路过公子府,可以捎姑娘一程。

    景言言一听,十分开心,如果自己坐着唐勒的车去公子府。他景差可是想拦也拦不住。

    不过还是要当心对方有什么企图,还是试探一下为好。

    唐司长就不怕令千金知道了心中不悦?

    姑娘一人在雨中行走,多有不便,既是顺道,理应相送,就是生人,也是应当,更何况我与令兄同朝共事,岂能推脱,至于小女,不知姑娘何故提及?

    这番话说得景言言不知道如何应答,不管了,反正他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不妨就坐一次唐府的马车,。

    唐念要是知道他老子亲自送自己去公子府,心里该是怎样的滋味呢,想想都令人心旷神怡。

    景言言没再多废话,坐上车随唐勒往公子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