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永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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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深秋之夜,德古先生终于完结了为期长达五年所创作的以自身经历为原型所改编的长篇小说——《畔尔加河的归宿》

    他停下了,奋笔疾书的手也连带着钢笔一同停下了,桌旁台灯的暖色亮光映照在他那露出“胜利微笑”的脸庞。

    他准备明日一早便赶去小镇上将厚厚的一沓文稿寄给赫赫有名的出版社——古基文出版社,因为从这里出版的书籍都是不需要自费出版,而是公家免费帮你印刷出版,但条件却是极为苛刻。

    他相信以他的文笔才华定可以征服素来有“铁肩辣臂”名号之称的第一编辑——德古拉·尼可辛。

    据说他的身世是一个谜,但唯一知道的是他的父亲曾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社会上对于他身世的来源众说纷纭。

    他审稿的方式别具一格,常以“狠眼”而闻名世界文坛,凡经他之眼审核成功出版的书籍几乎没有一本是滥竽充数的。

    如安卡列尼·娜姗的处女作——《我的祖国我的心》,于十六年前被国际文学列鲁海琳组织评选为“十大世纪名作”之一。

    另外还有金·瑞幸·马鲁先生的第一部科幻小说——《古幽灵历险记》位列于“十大世纪名作”之首。

    尼可辛先生坚信,只要能将文章第一部分写好便一定是一部好的文学作品,所以说能够获此殊荣。

    德古除去明日邮寄稿件外还准备着顺便将家中所缺之物补齐。

    该买几件新衬衫了,还有黑墨水儿,剩下的已经快要见底了,为此他还会专门列一张购物物品清单,免得忘记,因为他患有较严重的健忘症。

    清单上用黑墨水写着如下物品:

    十瓶墨水、五十袋全麦面包、一件牛奶、五件衬衫、一套冬季棉袄套装。

    字迹雄浑刚健,看得出来是一个大文学家。

    他早早地便就睡下,因为不能够起得太晚了,那群人无一例外都很懒调,中午之后便不会再营业。

    随着清晨第一声鸡的鸣叫,正在梦乡中的德古便被惊醒,他很不耐烦地穿起衣服。

    尽管很早他便就已经睡下,但难免还是会有些许的犯困。

    才起床时整个人看着极其疯癫,像极了一个脏兮兮的流浪汉一样,头发则乱得比鸡窝还糟。

    直到洗去了脸上一夜留下的污渍和眼中的污垢才显得意气风发。

    他在圆镜前端详着他那自认为是精致的脸庞。

    “唉!我应是上帝家的贵公子才是啊!可惜被遗留在这龌龊肮脏的人间。”他简直是自恋到了极点。

    那双洁净的手则是不停地撩着柔顺的金发,并一边仔细地检查今天自己的脸上有无瑕疵。

    不过说实话,他的确配得上上帝的儿子。

    德古不仅是个自恋狂,就算是一次普通地不能再普通的购物他都得将自己打扮地“花枝招展”。

    但凡是遇见一个相识之人或者是美女,他总会将他自认为是最帅的一角展现出来,刷存在感。

    身边的朋友都给他取过许多奇葩的外号,被叫地最多的则是“艳男”

    因为总能从他的身上感到一丝丝女人的气味儿。

    为了今天的购物之旅,他特地穿了一件平日里极少穿过的一套风衣套装,甚至还喷了许多的香水。方圆十米之内的地方距离都可以闻地清清楚楚。

    每次购物,查理总会跟在他的后面,或跳到肩膀上,像是《流浪猫鲍勃》中的主人公与猫——鲍勃。

    曾有富商出高价妄图买下查理,因为它是皇家品种,并嘲讽德古,说他没有资格替皇室养猫,也养不起。

    动物保护协会的人也曾三番五次地与他谈过话,但都被德古“无情”地拒绝,因为他与查理已经突破了人与自然的界限,就如同亲密的情侣一般。

    他才刚刚离家五公里竟然就停下了脚步休息。

    “嘿!查理!查理!你该在这儿来的,来吧,这儿要舒适一点儿,让脚休息休息吧,减少汗水。”他很讨厌脚汗浸湿袜子的味道。

    因为这会将他的鞋熏得臭气熏天,隔不了几天又得换一双新鞋,而他本身的鞋则就少得可怜,根本洗不过来。

    他靠在了一块大石旁,昨晚刚下过雨,能使人感到清爽。

    查理正趴在草地上,啃着投喂的饼干。

    小嘴两旁银色的胡须,在金色阳光的映衬下反衬着金光。

    他双手交叉靠在脑袋上,身体倚靠在大石前,惬意地享受着日光浴。

    脑子里想着等稿子审议通过之后,一经出版便会收到无数人的仰慕,到时候就不用愁难处对象了。

    数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稿酬,从此登上人生巅峰,他沉醉在无尽的幻想中,脸部的笑容愈发地张扬,当然也是在做着白日梦。

    “糟糕!”他猛地抽起身子,用了好大的力。

    面目惊恐地大喊道:“我的上帝!该死的!”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能使一向温文尔雅的他突然变得如此粗鲁。

    可不一会儿他只叹了气,一切都释怀了似的,:“唉!罢了哇!”这又开始唱起戏来了,难怪平时很多人难以接受他,都认为这是个神经质。

    “明天也不是不可以,可能邮局今天正休假呢,今天是星期六,你说呢?查理。”原来是因为太过怱忙以致于忘记拿走压在书下的文稿,桌子一向是杂七杂八的。

    他起了身,张开双臂享受地伸了伸懒腰。

    顺势叫起了在一旁自顾自嬉耍的查理,“查理!查理!快过来,我们该出发了老兄。”

    它正在和几只小小的蚂蚱“斗武”但显然根本不是对手,玩得不亦乐乎,若是要想叫住它得花很大的功夫。

    又继续一人一猫出发行走在离小镇不远的公路上。

    离小镇的距离越来越近了,烟火的气息也越来越浓重,愈发变得热闹。

    路的两旁可见到几座零零散散的小木屋,与在德古的居住地周围的环境相比较来则显得多了几分生机,而他那儿却都是死寂一片。

    终于跨入了小镇——赫辛帕蒂尔。

    展现在眼前的是一片人山人海的景象,可谓是拂袖可遮云般的鼎沸。

    各个都穿着奇异的服装,但都极具个性,而德古与其相比较之下则显得“老气横秋”与这些“怪人”格格不入,但这并不能使他尴尬。

    查理得跳到他的肩上,否则必然走丢,那可是不易寻找的。

    穿越过一条狭隘的小巷,来到了一家杂货店,招牌上赫然刻着“华人街二十七号店”竖直地挂在店门右侧。

    德古带领着查理一同走进店里,直走柜台,是个老主顾了。

    店内布局毫无章法,橱柜则是歪歪扭扭七上八下的,就跟奥利凡德魔杖店没什么两样。

    光线很暗沉,阳光只能从满是裂缝的天花板上透进屋去一点,使人感到压抑。

    “老兄,今天又准备买点什么?最近又刚进了一批新货。”一位体型较胖,满脸大胡碴子的中年男人正坐在柜台前一边看着报纸,一边招呼着德古。

    柜台上随意地摆放了许多杂七杂八的物品,最多的则是一些欠账单。

    德古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对折过的黄纸,看了一眼后便问道:“还有全麦面包吗?伯根大叔,我记得上次我是一次性买完了你所有的库存的。”

    伯根取下了焦黄的眼镜,朝着楼梯口走去。

    “我昨晚刚购进了一百箱面包,绝对满足你的需求,老兄!”伯根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说,他平时都是个忠厚人。

    伯根走到楼顶,从楼顶的仓库中掀下了一块长约六米的帆布,遮着大大小小堆积成山的黄色木箱,里面则是贮存着的面包及其他各种杂物,都贴有标签。

    “老兄,嘿,赶快上来!”伯根用他那铜钟般响亮的大嗓门招呼着德古。

    德古听见楼上的呼唤声后,立刻就找了上去。

    “是,是的,我马上来了!”只依靠伯根的力量是无法撼动那大木箱的。

    等他走上了楼顶,伯根催促的声音又从某个光亮处传来,他向四周都望了望,只发现西北侧方向亮着一盏灯,灯光微弱。

    向那儿走去,差点还被挡在路中间的一块碎玻璃渣片给刺伤了脚。

    “唉,该死的!”他朝着碎玻璃处的方向不屑似的吐了口唾沫,可能已经恨上它了。

    “老兄啊,你终于来了,你这速度怎么能比那老瘸子还慢?!”他来得太慢了,以至于一向急性子的伯根朝他发了脾气,但他却不以为然。

    “老瘸子,什么老瘸子?”听见这个词语好像是对某个残疾人所取的外号,但却全无印象,又好像在哪里听过一般。

    伯根刚坐下了椅子,便长叹了口气,手拿了一副手套。

    “威夫呀!肥猪威夫呀!看来几个月没来看你,你的脑子还正在退化,你该去补补脑子了,老兄,不说说你的话。”

    “什么?什么威夫?他怎么瘸了?他又是谁?什么肥猪威夫?”德古表示对此人毫无印象。

    伯根无奈地苦笑。

    “我的老天爷呀!”伯根根本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地健忘,只得坐在长椅上长叹。

    “唉,算了吧,这就是你要的货,一箱全麦的有一百袋。”

    他望着这一大箱,心里想着这大抵能够可以吃一年的了。

    伯根又重新戴上了那副手套,撸起了袖子。

    “来,快点,帮我搬下去,老兄,快点、快点、快点!”这箱子虽然只装着一百袋面包,但重量却是不可估量,最少得要两个成年男人才可以搬得动,可德古才十五岁。

    伯根用缓慢而沉稳的语气使唤着德古。

    还在冥想于九霄云外之中的德古根本就没有听到外界的嘈杂,脸像一个木偶一般,无神地望着天花板,望着黑暗,不知道想些什么东西。

    “威夫?肥猪威夫?威夫…………威夫…………”

    “啪!”一记沉重而又沉闷的耳光打在了德古的额头上,还好隔着一层手套,凭伯根的力量一定会将脑额拍打出一大片红印。

    “喔!”德古只感到了脑袋一阵眩晕,无数颗星星一闪一闪的地围着脑袋转,简直就是满天星。

    伯根又朝着他的屁股上踢了一脚,只不过较上次比起来是轻的了。

    “给我清醒点儿!”

    查理从他的肩膀上跳了下来,向着楼下跳去。

    “赶快,一起抬下去!”伯根指使着他,并且先搬起了一角。可怜他才挨了顿打,还得帮着抬木箱子。

    德古的心里有说不尽的委屈。

    下楼的过程还算顺利,不过德古差点儿失足掉了下去,得亏是伯根及时叫住了他,因为他脑子里此时此刻,正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俩先是将这沉重的木箱给搬到了柜台前,接着伯根从衣兜中拿出了一把锈迹斑斑的钥匙,像是要给验货。

    德古坐在一旁的木椅上,打理着身上的灰尘。伯根准备打开箱子,查理蜷缩在角落中,正眯着眼睛打盹呢。

    “一共一百袋面包,一袋有两片,你准备要几袋?尽量多的好,价钱嘛,还是老样子,可以给你优惠。”伯根吃力地掀开了木箱,脖子都通红的,他想多赚点儿。

    德古打开了一个皮质钱包,仔细地看了看余额,一枚一枚地数着,旁边的伯根正在窥视。

    “这个…………呃……就买一半吧,二十个金币,是吧?因为你说的优惠。”因为这次需要的必要品太多,不能全买,否则的话钱就不够了。

    “再提一件牛奶,还是老牌子,加起来一共二十五个金币,对吧?”可此时伯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不,涨价了,三十五个金币。”

    “什么?不是说优惠吗?”面对突如其来的涨价德古变得不知所措,因为可能买其他东西就不够了。

    “没听清楚吗?臭小子!涨价了,快付钱吧!”伯根的态度十分蛮横,德古也不敢惹他,只好乖乖付了钱。

    伯根将数过的五十袋面包皆数放入了一个超大的素皮袋子,上面印着店名。

    德古看着这一超大包的素皮袋子,心里估计着应该可以支撑一个月,因为他平时至少每次得吃两袋,这下得节食了。

    伯根先是将这素皮袋子放在了柜台下,他又拎来一箱牛奶,玻璃瓶装共二十六瓶。

    “小子,赶快滚吧,如果你还是迷糊的话,那么我就再给你一巴掌!”他像是马上要迫不及待的,要兑现他刚刚的承诺一般。

    德古快速地闪开了,幸运地躲过了一劫,那三十五枚金币则是霎时间就掉落在了柜台旁,声音带着急促,有几枚落在了地上。

    “嘿!嘿!查理,查理!”德古用另一只手紧促地招呼着趴在角落下的查理,另一只手拎着一大袋面包和一袋套住的牛奶瓶,飞快地跑出了店门。

    “老疯子,还差五个,下个月给你吧。”伯根这才发现他少给了五个金币。

    “妈的,这个臭小子穷成什么样了?”因为每次都总会少一枚两枚的金币,虽然现骂得很厉害,但每次伯根都会忘地一干二净。

    终于是离开那个鬼地方,德古先在路旁找了一张长椅坐了下来,掏出了清单,划掉了两件,还剩三件,他准备先去买墨水儿。

    正当他还在仔细地端倪着那单子的时候,一个衣衫褴褛,浑身满是泥土、充满着鱼腥味儿的一个乞丐如苍蝇般从他面前飞速而过,并大喊着一些听不太清楚的话语。

    只听到了“哗啦啦啦”几声接连不断的声响,牛奶瓶的细绳松动开来,所幸的是还没全部掉落下来,不然可得喝那涩苦又腥臭的苦井水了。

    德古只是单纯地想了一想都觉得发呕。

    他急忙用面包袋托住了那快要滑落下来的瓶子,生怕打碎一瓶。

    “什么东西?是人是鬼?!”他气愤地收拾着七零八落的牛奶瓶,嘴里又一边咒骂着那乞丐,如果再碰到他的话,定能脱掉它的一层皮。

    突然间!一个神秘的影子出现在了他身后,快抓住他的肩膀了。

    “嘿,老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吓了他一跳,惊得查理都从肩上落在了地下。

    才刚刚装好不久的瓶子又一次差点失手掉落。德古惊起回头一望,想暴打这人一顿。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老兄,我找你找得好苦…………啊…………。”

    “穆里玛雅木的神经病。”德古还没等他说完就朝鼻子处给了一记重拳,那人立马变成了无鼻怪。

    “我的老天爷呀!你在干什么?”

    德古又抡起了拳头准备着再送他一拳,可仔细看过了后又紧忙收起了那蓄势待发的拳头。

    心中也愉悦了不少,因为正准备着与他见面,信使——威尔逊。

    “呃……你今天怎么没骑车来?邮局今天休假吗?”他期待的回答是如他所愿的,如果否的话则就会至少损失几个月的时间。

    威尔逊与德古并坐一列,他眼中的余光扫射着那椅子下的牛奶,贼极了。

    “今天是休假,是局长生日,怎么?你有信件需要寄吗?我可以帮你,不过你得多付我五个铜币。”

    威尔逊从小就会做生意,凡是能有机会多赚几分,他都绝不会放弃。

    德古一听这话,对他无语极了,但如果不是今天邮局休假的话,不然可能又给他一巴掌。

    “滚吧!老小子,有活儿我自然会找到你的,你那点把戏我劝你还是收敛着点儿。”

    说完便扬长而去,一点儿都没给威尔逊一点儿狡辩的时间,威尔逊只是摇着头叹息着,他只是想讨一瓶奶吃。

    穿过了一阵又一阵熙熙攘攘喧闹的人群,显现在眼前的是一家流斥着艺术气息的文具店-中央人钢笔店。

    店门前两旁分别各挂有一块长方形的玻璃展台,摆放着的分别是两支名贵钢笔。

    格兰165镀金钢笔与伊丽莎白号大文豪作155号生命之星钢笔,售价不菲。笔身修长且造型独到,专门为写作而生,据制作者说这两支钢笔只要是沾上一滴黑墨便永远不需要再次吸墨,但至今也没有人实证过。

    “早上好!安德,近来可是好否?”安德是镇上的知青,与德古是志同道合的同志。

    他刚一只脚踏进了店内,安德便迫不及待地要抱抱查理,他很喜欢查理。

    “查理,终于又见面了,我的小猫咪。”他一来,查理也兴冲冲地冲了过去,只剩下了德古一人尴尬地站在一旁。

    安德不停地摇晃着查理的小花脸,“这怎么又瘦了这么一大圈?你咋喂的?老兄,下个月交给我算了。”安德见到这次的查理相比较于上次来时瘦了不少,心中又心疼又埋怨。

    德古满脸都是充斥着无奈,十分地无语,脸犹如瘫了一般地可怕。

    “老兄,你得照顾下我吧,你看我都站在这儿有多久了?”他边说着边朝左边的小沙发上坐了下去,可安德并没有理会他。

    柜台上的猫粮已经倒完了,他生怕它吃得少,饿着了。

    “吃吧、吃吧,别噎着了,你看你都瘦得没个猫样子了,多吃点儿,亲爱的。”安德从头到尾就压根没有搭理过德古,注意力全放在了查理身上。

    德古瘫坐在沙发上,脸上充斥着无语二字。

    “上帝啊!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莎士比亚、耶稣啊!他这是没拿我当人,老兄!”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心中委屈极了,一脸无辜的表情。

    “好吧,就这样给我拿十瓶墨水儿,还是老样子。”

    他总算是注意到了旁边还有个人,他起身来边翻找着黑色墨水边询问着小说的进度情况。

    “你那本什么小说?什么什么河啥的什么宿?就是那啥宿?写到几十万字了?我劝你还是换一家出版社吧!毕竟每个人天生就不是啥大文豪。”

    安德劝诫德古不要妄图太过自信,因为他了解德古有几斤几两。

    这次是换做他不理会安德了,他只付了钱招呼过来了查理便怱忙离开。

    “拜拜!查理,亲爱的!”查理一吃完就趴在德古肩上睡得死死的,呼噜声吵得德古意乱心燥。

    “倒霉!这猪猫,干脆改名叫肥波算了!

    瞄了眼清单,只剩下了五件衬衫和一套过冬用穿的棉袄套装还没去购置了,心里估摸着也大抵是买不着过冬穿的,因为现在正值夏季,除非脑袋遭门夹了才卖。

    他边穿过鼎沸的人群、狭窄的街道,走到了一处小湖,小湖边的一家服装店简直就是与世外桃源没有差异一般。

    与外边吵闹、烦躁、闷热的市井格外不同,使人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心旷神怡,所有令人不愉悦的任何事情都毫无知觉地抛之脑后。

    洛芙夫人,慈祥、优雅、尊贵、雍容的代名词,最恰当不过了。

    百字号精品服装店的女老板娘,又称心怡服装店,近年来所收获的口碑颇丰,生意算是中上,德古会每隔一月购置衣物,是这里常客。

    店门的一旁放着几件华丽的礼服,就连塑人模特都被穿饰地如英伦爵士一般栩栩如生,凡每个人从此面前行走过,都会不忘回望几眼。

    因为实在是太富有惑人的魔魅了,德古也会下意识地瞟上一眼,像是被施了魔法般。

    洛芙夫人老远就望见了德古在向里走来,她也热情地迎上前去,面带怜人的笑容。

    “你终于是到达了,我远方的客人!请里面坐吧!”

    她一路看着德古成长的,待他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地涌出来,不似母亲胜似母亲。

    德古一见到洛芙夫人的笑容,所有心结便都不约而同地释怀,忘怀了一切。

    德古还没有先打声招呼,查理却先人一步扑在了洛芙夫人的怀里,像是在乞求食物一般。

    洛芙夫人倒也是又惊又喜。

    “查理去吧去吧!早就为你准备好了。”洛芙边笑着也边抚摸着查理的小脑袋,将它放在了专属查理的小沙发上,前面正摆着还热乎着的千层面。

    德古在一旁正正襟危坐着,“夫人,拿五件蓝白衬衫,老样子哟,得有胜利字样。”

    洛芙刚喂完了查理。

    “最近你可得小心点儿啊,那疯狗子威夫又开始发病了,已经弄伤死了不知多少人!”她边拿着准备好的衣服,边向着德古坐在一旁,又在开始八卦新闻。

    德古一听见这个名字就感觉好奇,“威夫?是那个啥啥人送外号肥猪威夫吗?听说他父亲是一个军火商,不过已经被人干掉了。”

    “对!嗯!对!就是那个军火商人的儿子,现在不晓得咋地成了个疯子,他父母还死得不明不白,作恶多端的也是,报应啊!”

    洛芙夫人一跟人聊起这些便就滔滔不绝地犹如连绵江水,可德古对这些很不耐烦。

    洛芙仍还是在滔滔不绝地“演讲”这些无聊的新闻

    查理还没享受够呢就一把被德古抱起,否则非得被强制性地留到天黑。

    “这孩子,唉!”

    倍感疲惫的他,赶到了一处茶馆落脚歇息,这里可称是一处“社会中”

    “嘿!各位,你们咋个儿听说了吗?就咋个儿!咱镇上啊那可发生了件奇闻异事哩!”一位江湖人士的打扮的人正在柜台前面对着众宾客们风声水起地聊着各种“奇闻异事”。

    “哟!徐六爷,今儿又来摆鬼了嘿,您受累讲讲如何,鄙人洗耳恭听。”一个穿着长袍大褂的先生起哄道。

    底下的人纷纷喊向徐六爷:“讲讲!快讲讲吧!”

    “得嘞!就讲讲!”徐六爷像峨眉山的猴子一般,一眨眼的功夫就蹦到了桌上,撸起了长袖摆出一幅干架的态势,惹不起似的。

    “就咋个儿,嘿!您各位猜怎么着?您各位猜怎么着?”

    底下的人都纷纷等地不耐烦,赶忙催促着。

    “怎么着您倒是快讲啊!咱大伙都等着听呢!”

    底下的众人又不约而同地异口同声地起着哄。

    “说呀!对呀,快说呀!这么卖关子嘿!”都指着徐六爷皱着眉头。

    德古也是在店门口焦急地等待着这徐六爷说说这“奇闻异事”,可他平时又却是十分讨厌这种八卦新闻,今儿却又如此地好奇。

    一块小石子从后面的街巷中飞到了德古的后脑勺。

    这立马打断了德古听八卦的兴趣,他只是挠了挠后脑勺,又继续听了起来。

    突然这巷子中又飞来了一块小石子,这下他可忍不了了,收拾起了东西就立马气势汹汹地冲向巷子里找恶作剧的人。

    他穿过小巷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正纳闷时一抬头就望见了一阵喧哗吵闹的人群围成了一团,好像是在看什么趣事儿。

    待他凑近人群定睛一看,原来是五个大汉围住了一个瘦弱又高挑的流浪汉。

    周围的人只顾看戏,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去主持公道,德古向来就喜欢打抱不平,这五个人不用说肯定是以多欺少,如果硬刚的话只能被打死,但又见死不救的话,又良心有失。

    那几个人看着就能让人毛骨悚然,肥壮的身躯裸露在外,一身的肥肉显然已经快要掉落在地上,就算是十头牛也拉不动他们一根汗毛,轻轻一推便是常人力气的几十倍。

    其中一个最为肥肿的胖子,眼看着就要压死那气喘吁吁、面色苍白的流浪汉,德古的心都已经提到了嗓子眼儿。

    “这群人怎么回事?到底是该救还是不该救啊?我的上帝啊身为新时代的青年怎么能够袖手旁观?!该死的!”

    他已经急得焦头烂额,对周围的这些人的无情愤怒到了极点,甚至想要抓几个人来泄愤一番。

    “滚开!你这肥猪。”他鼓足了勇气,不顾一切地冲上了前去。

    旁边有四个大汉,见到这“拼命三郎”一般的疯子,赶快合力围成了一堵肉墙,将他挡在了墙外。

    其中一个绿眉白发的尖嘴猴腮的膘王朝德古的肚子上毫不留情的踢了过去,他来不及躲闪,差点一口气没憋过去咽死。

    “哪家的黄毛小子竟在这里撒野?不知好歹的东西!”

    压在流浪汉的身上的那胖子见此情行慢慢悠悠地从他的身上起了来。

    德古已被踢得吐了一大滩的鲜血,但仍是不服气,嘲笑着他们的肥肉,只会以多欺少,不算真本事。

    他蜷缩在地上,却还不忘嘲讽道:“你们这几个没爹没妈的该死的混蛋,怎么敢跟你德爷动手动脚,找死!”

    只见那肥猪直冲冲地冲到了德古跟前,他毫不留手地又给了德古重重一脚。

    那胖猪得逞后的样子真是十分令人生恶,猥琐地使人直感发怄。

    “人不大脾气倒还不小,小朋友,你妈妈没告诉过你小孩是不能随便骂人的吗?啊!哈哈哈。”

    一阵阵的讥笑声都围绕在德古的双耳边回荡,想起了已经逝世多年的洛斯夫人他又鼻子一酸,嚎啕大哭了起来,只感凄凉。

    “哟哟!瞧,傻小子哭鼻子了,羞羞羞!”那个肥猪朝着他的已哭红的红鼻子指手画脚着并做出了嘲讽的手势向他竖起了中指且带着十足的挑衅意味。

    德古的愤怒值已然到达了极点,似乎马上就快要爆表。

    他攥紧了沙包般大小的拳头,绷直了腿朝着那边绿眉白发的尖嘴猴腮胖子的啤酒肚上来了一个“雷欧飞踢”,直接砸向了那一根正竖起着的中指,动作迅猛疾速,根本没给反应的时间。

    “混蛋!啊!!!”惨叫声竟震跨了一旁的木桶,地面也裂开了一条长长的砖缝,像有十米长的样子。

    没想到的是那肥猪身上的肥肉可实在是“厚如城墙”的一般,竟将德古给反弹了回去,极具有弹性,可能还可以当个跳床。

    可中指就不像肚子了,已经严重地骨折弯曲,清脆的嘎嘣脆的声音后便成了一根儿九十度弯曲的中指,拿来做什么合适呢?你们自个儿发挥想象吧。

    “该死的混蛋!”那肥猪的猪鼻子也被砸扁,中间还带着圆形的红印,就是像京剧中的丑角。

    德古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好似瘫了似的趴在石板上,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支撑起整个身体,前方的那几个大汉正在一步一步地向他逼近。

    一个个都面目狰狞,像要吃人似的朝着德古的方向逼近。

    可突然却变得像是行尸走肉一般的,瞬间麻木。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或人给控制着了。

    那几个大汉雄起的毛发,以及他们的面色愈发地烈红,瞬间就被点燃了起来,竟然冒着火红火红的浓烟。

    德古被吓地连忙往后面退去,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铁青,心脏扑通扑通地跳得厉害,已经快要蹦出来了,心里只想着赶快逃离这个鬼地方。

    那四个大汉身体又变得愈加的肿胀,本就身材肥胖的他们这下直接变成了四个肉球。

    衣服已经被崩裂开了,只留下了裤衩,全身都变得通红,像一块一块五花肉一般。

    他们却又突然停止了身体上的变动,仿佛被定住一般,不到一会儿又立刻幻化成了四具僵尸,表情呆滞。

    见他们突然又不动了,德古此刻心中又感到了诧异,但却又不敢上前去一探究竟,只能如同木偶一般无神地望着,脸上充斥着麻木。

    可是没一会儿的功夫,竟又开始膨胀,且速度愈加的发快,撑的着连一件裤衩都没留住。

    “砰!!!”瞬间,那四个超大的血红的肉球不经意间突然爆裂,简直是出乎意料。

    在炸裂的一瞬间,四周几十米之内的东西都被爆开的肉球如子弹一般射往四周,有的墙壁都被喷射地处处皆是。

    好在查理及时躲进了旁边破铁桶内,若是迟了一丁点儿的话可能就和它们一样的下场,变身“虹猫”。

    德古的脸都给这染成了鲜艳的血红色,连眼珠子都被浸染着,瞳孔灵异似地由深蓝色转变成了淡红色,就如同吸血鬼诺斯费拉图一般地骇人,要是到了夜间甚至可以冒出烈焰一样的火光。

    且不光是脸上,新穿的一件风衣也毫无疑问地被弄得成了一件“红披风”,他痛心疾首,但只想快点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终于,那昏厥已久的流浪汉总算是醒了过来。

    一道黑影瞬间从那血红的墙上飞弛而过,原本还在一滴一滴流着鲜血的厚墙却如被施了魔法般恢复了原样,此后那人便消失不见。

    可德古丝毫没有注意到那道黑影,还沉浸在恐慌之中,方圆十里只听了见流浪汉还在那儿不停地尖叫。

    墙都给震裂开了,德古也被这刺破天际的尖叫声给震疼了脑袋,此刻他才缓缓地回过神来。

    只见他缓缓地从地上站立起来,眼神里满是困惑且夹杂着惊恐,脑子里不断地回忆起刚才的怪事。

    “查理!查理!你在哪儿?赶快回来!”他还没有忘记查理,真是情比金坚。

    那位流浪汉一转眼的功夫就冲到了德古的面前,没吓死他可算好的了,因为德古此时正在搜索查理的踪迹,面对眼前突然冒出这么一个人,没吓死他那可算是万幸。

    流浪汉虽然恢复了活力,但眼旁那点儿正在竖着流下中的鲜血便可使人感到无比的惊恐。

    “先……生……”不知怎的,流浪汉直接无缘无故地挨了一巴掌,声音很清脆。

    德古望着那正在眼旁流淌的鲜红的血液,实在是没控制住情绪,忍不住动了粗手。

    他的身体只在急促地向后退去,且不断地用手支撑着后退。

    “你……你……你,你的样子实在是渗人得很,抱歉了先生。”德古逐渐适应着那张“鬼脸”。

    好在那流浪汉并无大碍,不然的话德古非又得赔得倾家荡产了。

    德古一点一点地移动到流浪汉身前,搀扶着他起来,流浪汉全身都是湿漉漉的。

    “先去,不必了,十分抱歉惊动了你和你的猫咪,也感谢你救了我。”流浪汉神情紧皱,且用一只手托着渐渐下沉的头,因为他的头还是昏昏欲睡的样子。

    德古心里也还蛮是满带着愧疚,所以一直都搀扶着流浪汉,呆呆地站在那儿。

    他们先是找到了一处椅子,德古慢慢地扶着他坐了下来,动作小心翼翼的,生怕又伤害到流浪汉什么。

    流浪汉看着好些,德古心里也放松了不少。

    “谢谢了先生,真不该给您增添这么多麻烦,您知道的,我绝非故意。”

    流浪汉不停地想要乞求德古的原谅,可却不知道的是对方心里有着同样的想法。

    德古一听了这话,脸上就露出了十分轻松愉悦的表情,整个人也完全放松,没有了一丁儿点的悬念。

    因为他没想到碰到了个“软柿子”,他面容愉悦地回答了:“不,没事的、没事的,老兄你大可不必担心,我完全没事,交个朋友吧,好吗?”德古自信地伸出了手且态度诚恳。

    “啊?嗯!谢谢,我叫罗根。”他也伸出了手,只不过很腼腆。

    德古瞬间就抓住了他的手,这可把流浪汉给吓得差点没昏过去。

    “哈哈,老兄,鄙人德古,小镇作家,自号草屋居士。”

    “草屋居士?哈哈哈!”不知怎的,刚才还是害羞死了的,今却像个疯子一样大笑。

    德古也是一脸懵的看着他在那儿大笑,心中正有十万个为什么?正等待着被解答。

    “呃,先生,我不知道您为什么笑得如此开心,罗根先生。”

    听到这话,罗根终于是停止了他那魔性的笑声,回答道:“哦,不,不是的,先生,我没笑,我确实没笑您。”

    他正在极力地掩饰内心的狂喜,手紧紧地捂着嘴巴快要绷不住了。

    “呃,好吧,先生,不过,我得问你一个问题,罗根先生。”德古对于他的身份出奇地好奇,因为就他的衣着来看,根本不像是一个流浪汉,却倒是如同华夏的某大官一般,衣服上有四个口袋,看着很多余,德古并不理解这些。

    没想到罗根突然严肃了起来,因为这对于他来讲,这是一个严肃的问题。

    “德古先生,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您相信我其实是一位魔法师吗?一位高级魔法师。”

    罗根心中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让他相信,所以他准备让他相信。

    德古一听这话便心中想到了这人一定是个神经质。“罗根先生,既然您说您是一个高级的魔法师,那么为什么还会被这几个街头小混混欺负?啊?哈哈哈”

    德古心想要戏耍他一番,可却不知道震惊他三观的事情即将会由他亲身经历。

    “你知道的德古,魔法是不能随便暴露的,这是我们那儿的规矩,只有有缘人才能见到。”罗根还正站在一旁一本正经地向着德古解释着呢,而德古却还在一旁漫不经心,因为他认为罗根就是个疯子。

    “你们那儿?哪儿啊?外星球吗?我的老兄。”德古边说边还嘲笑刚刚罗根所说的,他压根儿不信,他原是个无神论者。

    “的确是外星球,古恒星格斯特奇兰堡魔法学校,最伟大的魔法学校。”他一脸的骄傲地诉说着自己曾经的母校。

    可没想到刚一说完,耳边便传来一阵一阵的讥笑声,他猛地转过身去,又看到了德古正直勾勾地躺在地上,已经笑岔了气。

    可罗跟看起来却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他拿出一根黑色的细长的手杖,约有30厘米,除了最底端呈圆环形的设计,其它皆是圆柱形。

    “万里长空!”谁知一句咒语的念出,天空立马由黑转为了白天。

    笑声戛然而止,周围立马变得鸦雀无声,德古的小嘴张开得犹如血盆大口一般,像是八辈子没有见过的一样,东一边跑西一边跑,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我的妈呀,没想到这辈子能遇上这么个事儿。”他又一转头,动作迅猛地紧握住罗根的双手,“罗根先生,请您一定要收我为徒,罗根先生,请让我加入你们。”

    罗根此时那傲娇的小心脏早已按捺不住,但是心里一直告诉他一定要保持傲人的姿态。

    “呃,先生咱可以不用握这么紧。”罗根边说边抽出了手。

    “现在我作为你的师父,难道还在这里受冻挨饿吗?那赶快回家哩,还愣着干什么?徒儿。”德古一听这话又激动地和他拥抱起来,完全将师父的话给忘在了九霄云外。

    罗根一脸嫌弃地躲避并喝止住了他,“成何体统?又忘记师父说过的话了吗?回家!你没有看见天都黑了吗?”

    可德古却又在这时犯了一难处,“呃,师父,不劳您说,我家离这儿少说也有十几里路,这要走回去非得把您累趴下呀。”

    罗根差点没一口气上来憋死,“大可不必,徒儿过来,东西带上。”罗根此时又要开始炫耀他那点法术,只见他又变出了一把长长的“双刃剑”。

    “站上来,马上启程!”德古可从来都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事物,他连忙问起来:“老天啊,这又是什么东东?”

    “哈哈哈!小徒儿好好瞧着吧,这是‘奇宿双刃剑’所以快上来,马上启程!”

    只待德古爬上来后,罗根在前只轻轻地高举起了那根手杖挥了一个圆后,那剑便如白昼流星一般飞向了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