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风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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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安文雄上前说道,安文煜扭头看了看安文雄,这时他已经无力再说什么了,一切似乎回到了刚刚开始他着手流民之事的时候。

    “你可有把握?”皇上问道。

    “行军之事本就是臣日常之事,一些流民而已,臣一定胜利而归。”

    满朝文武连皇上也都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都纷纷站出来同意安文泰办法。

    等满朝文武纷纷说完,安文雄又说道:“皇上,安郎中任务已经完成,后面事情请全权交于我处置吧,这样行事更加便宜。”

    安文雄最后一句话,真的是将安文煜直接定死在原地,无力反驳,确实后面事情他能做的已经没什么了。

    皇上见满朝文武已经表态,也知事情到现在这是最好办法,同意了安文泰所奏,并让安文煜从旁协助。

    散朝后,安文煜和安文霄回到安雀阁,和赵襄子、灵儿一番言说,大家知道此事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完结,都不想再说什么。

    午饭时候,长安来报:“安文泰府中众人前来求见。”

    安文煜让人领进来,来的又是李确,李确看了一眼安文霄,将一份信交于安文煜,安文煜拆开来看,轻轻放下:“你回去吧,信上所事下午我即派人送到府上。”

    李确走后,安文霄问到信上什么事。

    安文煜欲说又止,安文霄把信抢过来一看,原来是行军路远,要求安文煜给与行军费用共计10万贯。安文霄一把撕碎这封信,又气得把碗摔到地上,走出房间,来到前院,牵起马,狂奔而出。

    转天,司马泰又派人传话,今日午后将贼犯公开斩首,请安文煜做个监斩官,届时御史大夫刘恒也会到场。

    安文煜和安文霄本都不想去,可是灵儿说大丈夫行事辽阔豁达,不汲汲于一时一事,不戚戚于一得一失。不去是咱们小气,去了反而更显大气风范。再说之前筹谋计划哪一件没有大家心血,这些城外的流民哪一个不说咱们家的好,安文泰抢得了功劳,抢不了民心,安文泰见不得咱们高兴,咱们更要去,还要正大堂皇地去,安文泰斩人,咱们救人,是非评判又不是他安文泰一家之言。

    赵灵儿说着,安文霄一脸崇拜,直夸我家灵儿是女中豪杰,赵襄子说自己女儿是女子中的枭雄,一般般男子比不上。于是大家说,今天去看看。

    中午,城外空地之上摆起了两尺高台,高台上行刑架危危而立,犯人跪在行刑架前,瑟瑟发抖。刽子手手拿五尺长刀,阳光照射下明晃晃,寒光凛冽,望而生畏。

    安文泰、安文煜还有刘御史坐在帷幔里,等待时辰已到,安文泰手拿令牌,一声令下,刽子手按下贼人的头颅在行刑架上,合上刑具,大喝一声,手起刀落,人头落地。

    周围不只有流民,京城内百姓,路过行人都围上来,一时喧哗一片,流民更是纷纷自危。一老妪闯出人群,扑倒在头颅旁,大声喊了一声“儿”,顿时昏倒在地,可是无一人上前搀扶。

    这是安文煜他们第一次看人行刑,内心有些惊惧的,但还是表现镇定自若,而且看到台上盗贼安文煜一开始不知为什么内心有些心动,却不知从何种缘由来的,直到人头落地,他才想起,这盗贼衣着身形和脸庞就是那天他看到的在赌坊外的叫花子,安文煜内心一阵唏嘘。

    刘御史不太习惯这种血腥场面,行刑完就走了。灵儿一直躲在安文霄的背后不敢看,安文霄哄着灵儿。安文泰是真的从容自若,还饶有兴趣的和安文煜说着闲话,连安文煜都不得不承认,见过了金戈铁马,这种场面对安文泰来说可能不算什么了,这一点安文煜自愧不如。

    流民归地已定,安文煜自然关心归期,他向安文泰询问何时出发将流民送往各地。

    安文泰回答即刻就走,这令安文煜有些吃惊,居然如此之快。安文泰信心十足说道:“你昨天不也是说,还是早日出发比较好。”

    可是安文煜疑惑,这么短时间,路途又遥远,准备是否充分。

    安文泰轻蔑地看了安文煜一眼:“无非就是一些流民,我们行军打仗,何止这些人,还有各种粮食、辎重、马匹,这算什么?”

    安文煜不再做声,他知道这方面他实在不能与之相比,安文泰看见安文煜不再说话:“一会儿跟我看一下他们准备出发情况。”安文煜没有回绝。

    他跟着安文泰走,刘御史身体不适,推脱有公务走了。安文霄看见安文煜和安文泰从围帐里面出来,也跟了上去。

    往前走了不远,安文煜看到足有几百名官兵,他们像登记时候一样分成多了列队,两列官兵中间围着一队流民,每一队大约有100人,每个流民都有绳子捆住双手,还用一根长绳将流民都连起来,连孩子老人都一样。安文煜看不过去:“文泰兄,这些流民都是普通百姓,并不是囚犯,这样做恐不太合适吧。”安文霄忍住气听着,他觉得安文煜说得真是太委婉了,哪里是不太合适,这简直毫无人道。

    安文泰不在乎地说道:“文煜兄,我就是说你太软弱,咱们要把这些人原原本本送到地方,如果任由他们带着钱财跑掉,或是又作奸犯科,如何能够保证都一个不差都送到,这是最稳妥的办法。”

    安文煜不置可否。这时,他看见一名将官拿着一个箱子,一个个向百姓收钱,一人一贯,拿出来晚了还要挨棒子。

    安文霄忍不住了,直接质问安文泰,这是为何?

    安文泰说这当然是路费,朝廷给的银两本来就是路费,虽然现在是官家护送,但是他们这一路的吃喝用度,难道还要朝廷再行拨付,自然是他们自己解决,不让这些流民随处乱跑,自然只能提前收上来,统一一起买了。而且这只是前一段路,后面随走随用随收。

    安文泰听着咬牙切齿,合着这多些日子来的辛劳,都是给他安文泰准备的。

    安文霄又看见队伍后面都有车辆,车上都有粮食,安文霄又问起为何还有辆车跟着。

    安文泰不耐烦了:“你懂什么,这一路多有山野村路,又不可能住官驿,怎么可能随时给这些人买到粮食,自然要提前准备一些,这行军打仗,哪一个不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然后又行到一处随时征调的。”

    安文霄还想争辩,但是安文煜向安文霄使了一个眼色,知道再争论已经没有意义。

    安文煜向安文泰拜别回去。

    安文霄回去后垂头丧气地说:“现在我似乎能体会南境那个安文仪看见安文泰是什么感觉了?”

    安文煜居然被安文霄说得一阵笑,虽然笑中带着一些苦涩,但是不得不承认,这真的。甚至连安文煜现在开始都有些同情安文仪了。

    灵儿过来说道:“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感觉?”

    “啥感觉?”

    “辛苦半天喂了狗了!”

    安文霄宠爱的看着灵儿,捏了一下脸:“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