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风云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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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之后一连四,五日,安文煜和司马泰将事务全权交给欧阳康,在徐州府的安排下,四处游览徐州的景观,和徐州府官员、衙役以及百姓了解徐州一些风土人情,安文煜亲和谦卑的态度赢得了徐州上下各色人等的好感。

    第五日,欧阳康已经将收购粮食全部装运完毕,和安文煜商量过后,觉得还是走水路更好便捷一些,欧阳康雇好了船只和船工,安文霄特意持兵部文书调来官兵随船保护,安文煜让长安一同跟随粮船运送到义仓,司马泰和欧阳康做好钱粮交接,并拟好交接的文书让快马送到义仓,提前让义仓做好接收的准备,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这天,天气晴朗,碧空白云,阵阵微风吹过令人神清气爽,安文煜、安文霄司马泰、欧阳康和徐州官员、粮食聚在河边,一起目送粮船远走,所有人都洋溢欣喜之情,各自满意而去。

    处理好徐州这边事务后,安文煜便不再久留,第二日准备动身回兖州,安文煜将提前写好的借据交于欧阳康,一开始欧阳康不愿意接受,声称安文煜是朝廷大臣,又人品高洁,自然万分相信。可是安文煜执意让欧阳康收下,并说7日后必有人来取。欧阳康盛情难却,收下后仔细安排各色事宜,送安文煜离开。离开前,嘱咐安文霄等徐州借粮送到之后,安文霄要及时回京,进京后第一时间向皇上禀报徐州情况,又将之前要将中书令、地方州府所作支持详细汇报,不要遗漏一一又嘱咐一遍。

    回去路上,安文煜和司马泰坐在马车中,司马泰不似之前来徐州前的愁眉之像,一路不但和安文煜谈笑风生,还饶有兴致的不坐车,然后骑着一匹驴边走边欣赏沿路风景,这驴是司马泰特意请欧阳康给准备的,因为司马泰不善于骑马,骑个驴倒是可以,这一路轻松惬意周围人都看着司马泰不住的暗自偷笑。

    安文煜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撩起车帘问道:“司马大人,此次徐州应该用不了您带来那些银两,怎么没看见您随身带着?”

    司马泰洋洋得意看着安文煜,咧着嘴说道:“这带着箱子实在太累赘了,我把箱子扔了,照样也能随身携带。”说着把外面长衫往背后一收,肚子上鼓鼓囊囊出现一个大鼓包,原来司马泰把剩余银两缝进了一个口袋直接捆在腰上,外面照着长衫,看不出来。

    安文煜会心一笑,用手指了指司马泰。司马泰这一趟徐州,35万担虽然谈不上充实粮库,但是也算勉强完成朝廷任务,想想这些,司马泰自然心情大好,转念一下向车内安文煜问道:“世子大人,不知您那10万担粮食是如何解决啊?”司马泰这些日子跟着安文煜,从内心觉得安文煜年纪轻轻,但是做事缜密,只要他说道一定有十足把握才会答应。

    安文煜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了一句:“司马大人祖上应该是有经商的吧,看出来司马大人对商业买卖之事格外熟悉。”

    司马泰一边惊讶于安文煜的察人之细,说道:“世子大人说得是,我祖上虽然不属于兖州,但是三代经商,到我这里家资还算厚实,仕农工商,家中万贯不如一官在身,到我这里家中自然对我寄予希望,希望从我这里能给家中改换门庭,小人不才了,苦读多年,40岁才入仕,今年刚刚到徐州任职半年多。”

    “那怪不得司马大人与地方粮商还不甚熟识。”

    “我这刚刚到这里,州里很多事务还没熟悉呢,就遇到这洪灾,哪里有机会去相熟这些地方大户啊。”

    “司马大人刚刚入仕,就任这兖州刺史,想必也捐了不少官身吧。”

    司马泰虽然稍有惊讶安文煜问得如此直接,不过转念一想,这也不是什么天大秘密,顺着说道:“大人果然明察秋毫,不过说实话,有些事情是一锤子买卖,以后还得依靠安世子多在朝廷提携啊。”

    安文煜会然一笑,并未作答。一会儿司马泰又问起来:“世子大人,您还没说那10万担欠粮您打算怎么办啊?”

    安文煜说道:“司马大人虽然精于商业算计,但是看来其他往来之事知之不多啊。”

    “之前家里为了能够脱离商籍,专供我多年寒窗苦读,我的一些生意筹算都是听家里人说得,虽很少直接参与,但是看得,听得多了,自然也比一般人熟悉一些。”

    安文煜轻轻回复到:“估计等咱们回到兖州,您就这知道那10万担怎么解决了。”

    司马泰一听知道安文煜一定成竹在胸,便不再多问,一路轻松说笑着其他。

    这一路大家心情愉快,一路走一路说笑一路观赏风景,本来两三天的路程,走到第四日才到兖州城。还没到城门口,司马泰就远望看见城门口一众人在聚集。司马泰一惊,自己刚刚出去十几天,难不成就出事了?!自己正要赶驴上前看个究竟。安文煜这时从车里探出身来,反而劝司马泰稍安勿躁,慢慢走近了看个究竟也不迟,而且府衙里还有其他人,如果真出了什么大事,早就快马去徐州报咱们了,不要过分担心。

    司马泰这段日子已经不知道被安文煜劝过多少次稍安勿躁了,只不过每次遇到难事安文煜只是劝他不要焦虑,从来没告诉过他后面会怎样处理,这次难得告诉他不要着急的原因,司马泰觉得说得有理,加上之前种种情况,更加相信安文煜的判断,于是司马泰在驴背上挺直了腰板,面若无事轻松驾驴悠闲的靠近。

    走到近处才发现,原来是兖州的粮商大户们带着下人在城门口,司马泰刚刚还纳闷,粮商们看见司马泰骑着驴和车队靠近,赶紧两步靠前,将司马泰和车队们拦住,司马泰慌忙下来,刚要问情况,这时安文煜也下车来,微笑着看着这些人。

    为首的张员外,立马上前,一脸堆笑着深深地上前鞠躬行礼:“前几日听闻世子大人和司马大人外出公干,算到近几日将回,我等和众位商户已经在此等待多日,想着大人们公干多日,必劳心费力又舟车劳顿,今天特来迎接,给大人们接风洗尘,我等已经备下酒菜,就等大人们到来。”

    司马泰也是商贾之家出身,虽然张员外没明说,但是也明了,商业往来本来就诸多联络,一定是打听到徐州大批购粮之事,又了解这些日子安文煜和司马泰不在兖州,府衙内也多有耳目,自然已经明了事情大概。这下把这些粮商们着急了,本来想最后赌一把朝廷之事,安文煜必不敢耽搁,想不到安文煜来了一把暗度陈仓,一下子解了当下之急。现在粮商只能指望安文煜不要见好就收,本着为朝廷多备备荒之粮,多加收购,不然这粮食压在手里多一年就赔一年。

    司马泰转头看向安文煜,安文煜点了点头,司马泰心领神会:“自然各位员外抬爱,在下盛情难却,不过请各位稍等,我和世子大人先去府衙换一身便服,一会儿自当与大家欢聚。”

    张员外一听,高兴不已:“那是自然,这样我们已经给大人们安排好了福浴,供大人消解舟车乏意,大人们如不介意,可以乘坐我等车马前去,我们派人去府上取大人的便衣,等大人们洗去一身尘土,我们车马自在外等候接送大人前去酒楼,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安文煜和司马泰看到安排如此周到,自然应允,于是坐上粮商的车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