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1983:我靠种地发家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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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夜校

    赵卫国去了县里报道,才发现,县里的夜校和公社的夜校有明显的不同。

    公社的夜校对准的是农民,在晚上六点开课,学到晚上八点下课,正好赶得上回家。

    县里的夜校则不然,许多上夜校的人、包括老师们,在外面还有工作,要照顾他们的下班时间,开课的时间也比较晚,下课的时间也晚。

    八点半开课,等上完课已经是夜里十点半,这个时候再骑上二十多里路回家,到家已经是大半夜。

    像这种情况,租房子住是最好的选择。

    可赵卫国报的农业技术课,一周只有周四、周五、周六三天开课,其他的时间还是呆在家里,租房去住又很不划算。

    好在同班有个叫张大贵的同学,如今在魏河公社上的农技研究所实习,还有一年才从桐阳农校毕业,在农校里还留着宿舍。

    听说赵卫国也是魏河公社的人,便很是热情的邀请他到学校去住。

    赵卫国也不推辞,先是请张大贵到街上吃了顿炝锅烩面,点了几个小菜,又花了三块五毛钱买了一条本地产的碧梧烟,这才随着张大贵一道回了宿舍。

    桐阳农校是一所三年制的中专,张大贵这一届已经学了两年半,剩了最后的半学期,同宿舍的十个人,有七个人或是出去实习,或是家里安排好了门路。

    宿舍里剩下的三个人没有找到机会,就呆在学校里帮老师照看试验田,等着毕业后分配工作。

    见张大贵领了个人回来,三个人也不吃惊。

    老家里的亲人来城里办事,晚上没处住,往往就会来投靠他们,凑合着在宿舍里住上一夜,在学校里早已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不过今晚来的这个人却不一样,一上来先是给每个人各塞了两盒烟,接着又分别打了招呼,让宿舍里的几个人很是意外。

    等赵卫国打完招呼,张大贵这才向几人介绍了赵卫国,又补充道:“这是我在魏河公社的熟人,如今在县里上夜校,没地方住,估计要在咱们宿舍里凑合一段时间,各位兄弟可别见怪。”

    “好说好说,反正咱们宿舍里空了这么多床位,多一个人多一份热闹!”

    说话的人长的高高大大,足足有一米八的个子,赵卫国记得他的名字叫刘连升,见他丝毫没有生疏的意思,正想说句话跟他套一下近乎,宿舍里的另外一个小个子也笑着说道:“没错,眼瞅着咱们都分配工作,这以后啊,干的肯定是农技的活,得先和农民阶级搞好关系嘛!”

    说话的这人叫王红专,他说话的语气虽然很是轻松,可这话当着赵卫国的面儿说,就有些不太中听了。

    赵卫国想到张大贵方才的介绍,说王红专家里有些背景,父亲是在城关公社粮店工作,毕竟家里有人吃商品粮的,能说出这话,也算可以理解。

    哪知宿舍里另外一人却是不乐意了,冷声道:“你不也是一个公社里出来的小青年,整天哪来的优越,看不起这个看不起那个的?往上数,你家三代也是农民阶级!”

    赵卫国循声看去,就见原本还在下铺上坐着的戴眼镜的学生,不知何时已经到了上铺,这会儿却是伸着头,朝着王红专怒目而视。

    王红专见舍友竟然当着外人驳自己的面子,当即怒瞪了回去,“路清河,你天天和我过不去,有意思吗?我就一句话而已,人家赵大哥都不在意,你激动个啥?”

    路清河也不是第一次和他在宿舍里争吵,两人平时因为出身的问题,闹过不少的龃龉。

    听王红专翻起了旧账,不依不饶道:“我啥时候和你过不去了,我就是看不惯你嫌贫爱富的样子!大家都是工农子弟,以后要为人民服务的,你却天天的把阶级挂在嘴边,你不就仗着你爹是在粮店工作吗?有个爹又能咋样,还不是个农村户口,瞎嘚瑟个什么劲?赵大哥不在意,那是人家大度,我可不会惯着你!”

    “路-清-河!”

    王红专最在意的就是他的农业户口,一直都很嫌弃他户口本上的出身。

    可这年头,户口都是随母不随父,哪怕他父亲是领导,却也无法改变他农业户口的事实。

    听舍友当着外人揭了自己的短处,王红专双目圆睁,伸手就要去拽路清河的被子,路清河哪里会让他得逞,当即就坐起身,将被子裹在了身上。

    另外两个人见势不妙,忙拦住了他道:“红专,你消消气,清河就是这脾气,咱们在一块儿住两年多了,你也知道,他就是过过嘴瘾,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王红专这才作罢,骂骂咧咧道:“你娃子等着,早晚有一天,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那你可得快点,等老子毕了业,你还想找老子,就得去老子家里了!”

    路清河说完,不再理会王红专,裹着被子躺了下去,头朝着墙,留给了王红专一个大大的屁股。

    王红专又骂了两句,见没人应声,自己也觉得没意思,只得就此消停了下来。

    一个宿舍五个高低床,睡了五个人,可说是极为宽裕。

    赵卫国找了一个紧挨张大贵的床铺,凑合着住了一个晚上,第二日一早,到夜校取了他的自行车回家去了。

    今日是周六,只有晚上才有课,他也不能白天在农校干耗着,家里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来做。

    随着承包合同的签订,大队也在大喇叭上通知过社员,如今,龙潭河西岸的那片荒地算是彻底属于他的了。

    当然,对于赵卫国这个举动,社员们也是心思各异。

    有不解、有赞叹,更多的则咒骂和嘲笑。

    人们都不明白,赵长兴家的这个小子,把这一大片不毛之地承包下来,到底有什么不良的企图。即便是赵家平白无故的得了钱,这承包这么大一片地,还是二十年,跟扔钱也差不了多少。

    一些亲近的同族上门,想从赵长兴的口中探听一些消息。

    只不过赵长兴正为家里的事情烦心,无暇理会近门的探问,一反常态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的这幅态度,在村里人看来,却是他家要做上一番大事,这时候刚开了个头,不轻易和人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