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行驶中的列车。
从上车后，露娜一直在写东西。
“写完了吗？是信之类的吗？没事，你不用回答我。我知道这很难，尤其是对你来说，”
“现在还不能放弃，我们要找到救其他人的办法。现在我们知道了，我们曾经都犯下过罪行，我想说句对不起，”
“一开始，我没有告诉你我是这种人。我做了很糟糕的事，我每天都会去想我犯下的罪行，那是无法原谅的，”
“我希望我能回到过去改变这一切。我还是没有接受我的罪行，也无法接受我自己。犯罪者还想成为侦探，你一定觉得我是个伪君子吧？没错，我确实是个伪君子，”
“即使是这样，我也有必要成为侦探。这是弥补我过错的方式。很讽刺，对吧，也许你会觉得我应该向警察自首。但就算这么做也没有用，是时候告诉你我的真面目了。我不想再对你隐瞒了，我想要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要告诉你我的罪行。”
••••••
“我知道我应该早些告诉你的，也许你不会像以前那样看待我了，但还是告诉你比较好，”
“事实上我——”
露娜合上笔记本，从座位上离开。
“露娜？你不想听？”
露娜背对他，捂着耳朵。
“好吧，我想现在还不是时候，赛琳的事对你影响太大，我能理解。当你准备好了，我在告诉你，毕竟这一路发生了太多的事，”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不用这么忧郁，赛琳教会了我们要时候保持乐观的心态。”
刹车声传来。
“火车停了，走吧，最后一栋建筑了。”
最后的建筑，整体呈冷灰色，比前三栋建筑的形象更接近监狱。
最后的建筑，也可以说是最后的监狱。
“我想在进去前告诉你一件事，谢谢你给我坚持下去的理由。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在第一栋建筑就放弃了。但现在我觉得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坚持下去，为了你和其他人，我必须要这么做。等我们到了蓝铃，我带你去甜品店，吃些沾巧克力的草莓。”
进入建筑，钟声响起，在建筑内回荡。
不管是好是坏，这是他们的怀表最后一次运转了。
“走吧，那愚蠢的火车在等着我们。”
露娜掏出笔和本子来，写起了什么。
“你在写什么？”
露娜将写好的话给尼尔看，上面写着：你恨午夜特快做的事吗？
尼尔：“这是个很复杂的问题，我在这里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有一颗善良的心，尽管他们犯了罪。但是，这列火车也一定困住了很多对世界造成危害的家伙，这是不可否认的。我敢肯定，来到这里的大部分人都是恶劣的罪犯，死有余辜的那种。但是，回答你的问题……”
“确实，我恨午夜特快，我一贯主张每个人都应得到公平公正的审判。说到火车，有些事情我想不明白，如果火车的目的是抓捕罪犯的话，那他们为什么要给我们逃跑的机会的呢？这说不通啊。”
露娜表示，他们得走了。
“嗯，说太多了。”
如果能逃出去，这将会是他们最后一次见到这样的钟。
墙壁上贴着一张发黄的纸，上面写着：亲爱的乘客，您配回到真实的世界吗？
“这火车在和我们说话？我不知道我配不配回到现实世界，但我是不会让一辆火车替我做决定。”
两人进入一个区域，这里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刺鼻气味。
“这是什么味道……莫非，是毒气！？”
尼尔干咳了两下，感觉到呼吸困难。
“得快点离开这里！”
尼尔捂住嘴，快步往前跑。
“露娜，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此时的露娜走路缓慢，看上去像是中毒很深的样子。
“算了，让我来！”
尼尔迅速将露娜抱起来。
狭窄的过道中还有伸缩式尖刺，尼尔一边忍受着毒气对嗓子的摧残，一边抱着露娜奔跑跳跃躲避陷阱。
终于，尼尔在十字道口找到了门。
“咳！咳！咳！咳！”
尼尔使劲地咳嗽，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液。
“差点儿就死了……”
露娜这时候醒了过来，尼尔把她放下。
“身体感觉怎么样？”
露娜表示她不要紧。
“我们才刚进这栋建筑没多久，我就已经筋疲力尽了，我本以为这栋建筑会很糟，没想到会这么糟糕。”
尼尔看向露娜，问道：“露娜，你是故意走的慢的吗？”
露娜没有说话。
“好吧，你不想说我不会逼你的，我也不会因为这个生你的气，赶紧赶路吧。”
——亲爱的乘客，他们留在这里，你们回到现实世界，这公平吗？
“‘他们’？指狄安娜、阿波罗和赛琳吗？把他们困在这里才是不公平的。”
铁栏杆之后，是被禁锢的鬼魂。
“我不喜欢我透过栏杆看到的东西。”
二人走下楼梯，一个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绞刑架上的赛琳。
两人同时被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尼尔发现这只不过是个假的人体模型。
“吓我一跳，原来只是个模型。”
除了绞刑架外，还有中世纪的断头台和处刑女巫的木桩，以及装有血液的木桶。
“这门打不开。”
两人在另一个房间里找到了闸阀，拉下后，房间里面并没有发生什么。
“哦，凭空出现了一个柜子。”
柜子上着锁，露娜拾起一把锈迹斑斑的斧头，三两下将柜子劈开。
“是个木制圆柱，里面有东西。”
露娜一斧子劈开木制圆柱，里面的黑色钥匙掉出。
下一个房间，这里到处是折磨人的刑具。
“我真希望这些东西没被发明出来。
“这里没路了，这个开关可能有用。”
二人又原路返回。
“午夜特快又开始出难题了，刚才我们所经过的地方，其中就有线索。
“这里，上面悬吊的大型笼子这个时候放了下来，里面有个骷髅。
“再有，这个假人艺术家画的是一个血红色的骷髅头，那么……”
尼尔将骷髅头放进了盛满鲜血的木桶。
露娜伸手去捞，尼尔却抢着捞出来。
“露娜，我来弄就可以了，你没必要把手上弄的全是血。”
将红色的骷髅头放到桌子上，另一扇打不开的门开了。
他们两个一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满地用鲜血写的“108”。
“地上几乎都是这个数字……”
这是什么意思？
尼尔不明白，他问向露娜。
“我不明白这个数字有什么含义，你有什么想法吗？”
露娜低着头，目光看着地上的数字。
“露娜？”
露娜突然跪在地上，尼尔赶紧上前。
“你怎么了？这数字对你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她又露出这种奇怪的神色了……或许是她父母死亡的日期？8月10日？还是1月8日？想不出来……
“来，露娜，我们先离开这里。”
两人从房间里走出。
“我知道你会不舒服，但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再检查一下那个房间。我可以自己进去，但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我不想和你分开，毕竟这个监狱太危险了，你准备好了的话，我们再进去。”
——108
这个数字在露娜的心里不停地重复。
108108108108108108108……
“你准备好了？那么，我们进去了。”
再次进入房间里面，两人发现房间里面的数字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两口石制棺材和十字墓碑，墓碑上挂着用假花做的花圈。
前方道口两边的墙壁上，挂着两个女孩子的遗照，以及两张写满了字的纸。
“这个是……！这两个女孩子……我在上一栋建筑的镜子回廊里见过，是我和赛琳在一起的时候。镜子映照出了我们的罪，赛琳被珠宝包围，我则是看到了这两个女孩子。所以我才明白自己是因为自己的罪才来到这里的。”
“可以说是我杀了她们两个，但并不是这么简单，我是间接杀了她们两个，我并不是杀死她们的杀人犯。说来话长，所以我之前才想告诉你。但现在没关系了，这栋建筑和另外三栋不一样，火车想让我们回想起自己的罪行，用这种精神攻击来折磨我们。
“因为我们快要逃出去了，它想用这种方法让我们放弃。不论这种精神攻击有多猛，我们必须坚强。我注意到这对你的影响很大，但这就是火车的目的，不要放弃！
“我不知道那个数字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不要让它影响到你，我也不会因为这些而受到影响，一起努力吧！”
——亲爱的尼尔·罗顿，都是因为你，她们的未来没有了。
“这火车这次是针对我。”
——亲爱的尼尔·罗顿，你为什么会有第二次机会？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自己很多遍。”
两人一路前行。
“呦，这里有很多书，有必要调查一下，但是露娜，别离我太远，也别做什么危险的事。”
尼尔在书架上翻找，露娜静静地走到了焚烧炉门前。
她打开门走了进去。
“焚烧炉启动，焚烧将在五分钟后进行。”
“这他妈的焚烧炉哪儿来的？露娜……露娜！”
透过玻璃窗，尼尔看到了在焚烧炉里面的露娜。
“露娜，你为什么要进去！？等下，我得赶紧把你弄出来。”
尼尔拽了下门，门纹丝不动。
又是谜题吗……
左右各一个房间，布置却不相同。
左边的房间里，吊绳、空花瓶，没有鱼的鱼缸，而右边的房间里，坐在秋千上的熊、装有鲜花的花瓶，有鱼的鱼缸。
“看来是要弄成相反的样子。”
一边是生，一边是死。
尼尔将书架推倒，拿到了上面的小熊。
接着，他翻了翻垃圾桶，找到了一条已经腐烂的鱼。
之后，他用桌子上的毒药水将花瓶里面的勿忘我浇灌枯萎。
做完这些，挡住道路的栅栏打开了。
他拉下了闸阀。
“焚烧炉已停止运转。”
“谢天谢地，露娜，你快把我吓死了，我都快累死了，我必须得歇一会儿，你就坐到我旁边吧。”
二人席地而坐。
“吃个苹果吧，这是赛琳给我们的，就是味道上不怎么样，也能给你补充补充体力。”
“露娜，你害怕知道我的罪吗？我不知道你对我的印象是什么，但我希望你能认清真实的我，我希望你知道，因为我珍视你。我们听真相很难，但我们必须接受。你准备好听我的故事了吗？我会说的简洁一些，毕竟我们没有多少时间讲故事。”
“一切的开端是在我父母在我小时候死于一场事故，他们在经过一处十字路口时，一辆货车突然闯红灯，我父母的车被撞出去老远，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之后我跟着我叔叔一起【生活】。
“我叔叔是个劣迹斑斑，且为人阴险的人，我们的关系非常奇怪，虽然住在一起，但却像是陌生人一样从来不说话。我的处境一天比一天糟糕，直到那一天，我看到了不得了的景象。
“那天下午，我到厨房里找菜，然后看到对面的楼上，我叔叔跟一个女人正在激烈的争吵着什么，随后那个女人被我叔叔用刀捅了一下，当时我不清楚具体情况，那个女人有没有当场死亡我也不知道。
“在法庭上，我作为目击者出庭作证，审判长问我有没有看到我叔叔捅了那个女人，但是我却说了假话，因为我叔叔贿赂了律师，所以他最多坐半年的牢，我收到律师的恐吓信后，怕的要死，所以在开庭当天说了假话。
“结果，我叔叔被判无罪释放，之后他离开了黑堡，我的邻居收养了我，两年后，他在弗罗里达州杀了两个女孩子，警察仍旧没有可以给他定罪的证物，但我知道他有罪，我对那两姐妹的死也有责任。
“如果那天我没有害怕，说了真话，那我叔叔将会被关起来，至少坐二十年的牢，那两个女孩子也就不会死了。
“我打算去弗罗里达州的警察局，告诉警察们真相，但是有人比我先行动了一步。
“就是黑齿轮，以非法律手段来处刑罪犯的极端组织，因为黑齿轮，我没能让我叔叔受到法律的制裁。这也就是我为什么恨黑齿轮的原因了。
“从那之后，我便开始暗中调查黑齿轮，我决定成为侦探，成为揭露真相的人。用正规的手段去抓捕我叔叔那样的人，防止更多的痛苦，我知道这很讽刺，但这是唯一可以弥补我过错的做法。这就是我的过往，说的有些多了，感觉怎么样？”
尼尔看向露娜的脸，只见她脸色发青，脸色有些难看。
“你怎么了？这个故事对你造成了这么大的震撼吗？”
露娜起身，掏出笔记本写了起来。
“这是你在火车上没写完的信吗？你又在添加什么吗？”
露娜收起笔记本。
“露娜，我现在也不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从我们进入这个监狱到目前为止，你的表现行为一直很奇怪，我希望你能对我说出你的心里话。我们休息的时间够了，该继续前进了。”
又是精神污染的地域。
“这地方好恶心啊……我感觉我随时会疯掉。”
笼子里面的死人，过去噩梦般场景。
气球摊旁边的男人，露娜记得，就是这个男人杀了自己的父母。
“这个小女孩儿是小时候的你吗？赛琳告诉过我你小时候发生的事……太残忍了。”
火焰包围着一对夫妻。
“这对男女和你很像，他们一定就是你的父母了。”
露娜看着火中的父母，脚不自觉的往火中迈进去。
尼尔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露娜，别过去！他们不是真的！”
还好尼尔制止的及时，不然露娜就会被火堆烧伤。
“这是我？”
这又是一个假像，尼尔将露娜送进监狱。
突然间，四周发生了三声剧烈爆炸。
“露娜，不要害怕，这个地方是以你的恐惧和心理阴影为材料的。这些都不是真的，火车在迷惑我们的心智。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能离开这个地方了！”
坟墓、面包、死了的中年男人、上吊而死的露娜。
扭曲的空间，如同丧钟般的钟声回荡着。
“我讨厌这些鬼魂，但也同情他们，在变成这样之前，它们和我们一样是人。”
上面的笼子突然晃动。
“不好，笼子要掉下来了！”
尼尔冲了过去，露娜却愣在原地。
“露娜！快躲开！”
笼子掉了下来，尼尔箭一样般地冲过去，救下了露娜。
“谢天谢地……好像有什么东西碎了，露娜，快把你的怀表给我看看！”
怀表的玻璃盖碎了，指针停止了运转。
“我救你的时候碰碎了吗……不不不不不……！没有在运转的怀表，你就上不了火车了。这可怎么办……别担心，露娜，我会把怀表修好的，我们还没有超时。
尼尔站起来，看着露娜。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露娜，你为什么要自杀？”
毒气区……焚烧炉……悬吊的铁笼……
尼尔早就察觉到了。
“你真的以为我没察觉到吗？你想让这栋建筑里的机关杀了你！毒气……焚烧炉，接着是这个……你都是故意的。
“算是我求你了，别放弃，我宁愿被困在这里也不愿看着你死。”
露娜站起来，她将笔记本打开，给尼尔看。
“嗯？这是你之前在火车上写的信？这是给我的吗？”
亲爱的尼尔·罗顿：
你之所以能看到这个，是因为我决定要放弃了。这里就是我一直要找的地方，一个重要的地方。一个我能开始新生活的地方。在这之前我旅行了很久，都找不到，没有我理想中的地方，我终于明白了，我永远也找不到那样的地方，因为我不配拥有新生活。但是我找到了另一个地方，一个可以结束我生命的地方，那就是这个监狱，这才是我该来的地方，我不得不打破我们的约定了，我不能和你一起逃出去。尽管如此，我在你身边还是很开心，我也想要继续开心的在你身边。但是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在我这种人身边，你会讨厌我的。我坚持不下去了，对不起。——露娜·温德尔
请原谅我对你叔叔做的事。
“这，这是什么意思……？我当然无法接受……无论你的罪有多严重，我都不会……
“嗯？你为什么要摘手套？”
露娜流着泪摘下了右手的黑手套，洁白的手背上纹着一个空心的黑色齿轮。
“啊……露娜……原来你是……黑齿轮的成员吗？我一直以为你的罪是为了给父母报仇杀了恐怖分子，但是……实际上你加入黑齿轮了？你就是杀了我叔叔的黑齿轮？”
露娜哭着跑走了，尼尔怎么喊都留不住她。
“露娜！我没有怪你。”
我必须得追上她，和她好好谈谈。
“认真的吗……我怎么这么倒霉，有两条路。”
露娜到底走的哪一条路……
以防万一，尼尔决定两边都查一下。
尼尔决定走右边。
露娜是黑齿轮的人……那么也就是说，她已经杀了一些人……不，我必须冷静下来，现在我是唯一可以救她的人，我必须集中精力！
尼尔进入了一个房间。
我被我的创造物困住了，我在最后一个建筑里超时了，我成功诅咒了名为午夜特快的火车，在被困在里面时什么都做不了。唯二的方法是打破诅咒或带着运转的怀表逃离。但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无法在这里做到任何事情，我无法打破我创造的诅咒。——正义Ⅰ代
“如果这上面写的是真的……黑齿轮首领的代号就是叫正义……那我之前的推理没错，诅咒火车的人确实是黑齿轮的人。但是……这个人是正义Ⅰ代？‘正义’不只有一个？”
莫非他也被困在这里了？可我到现在也没看到其他人。
档案柜上有一些尼尔熟悉的名字。
赛琳·安布罗斯
别称：贪婪玫瑰
罪行：偷盗
阿波罗·卡森
别称：无
罪行：过失杀人
尼尔·罗顿
别称：无
罪行：伪证
露娜·温德尔
别称：宁静
罪行：暗杀
辛西娅·米勒
别称：伪装者
罪行：间谍罪
狄安娜·拉夫雷斯
别称：无
罪行：非法实验
“说实话，这地方好险恶啊……到处是这种恶心人的东西。”
尼尔进入了一个房间。
黄骷髅说：“毫无疑问，真凶就是粉骷髅，我可是亲眼所见。”
蓝骷髅说：“我有同行者，我当时和粉骷髅在一起。”
粉骷髅说：“你要找的犯人是绿骷髅。”
橙骷髅说：“我看到绿骷髅有同行者，犯罪发生的时候，他不是独自一人。”
紫骷髅说：“犯罪发生的时候我没和黄骷髅在一起，我讨厌他。”
绿骷髅说：“犯罪发生的时候，蓝骷髅和别人在一起，如果你要找凶手的话，那就找橙骷髅，他是独自一人的。”
尼尔：“……”
尼尔在打字机上打出了蓝骷髅。
上方的铁方块直接掉了下来，将蓝骷髅砸的粉碎，下一秒，另外五个骷髅也被上方的铁方块砸的粉碎。
——亲爱的尼尔·罗顿，说谎也是犯罪，对吧？
出去之后，到处是沾满血的人偶。
“这个是……拷问室？”
尼尔隐约感觉到里面很危险。
换一条路走吧……不行，万一露娜进去了呢。
尼尔深吸一口，拧动门把手，推门而入。
进去后，门突然关上，一张电刑椅放置在房间墙边。
——亲爱的尼尔·罗顿，接下来，你将会遭受长达十五分钟的非致命电击处刑，这份痛苦是你应得的。
尼尔整个人被吸到了椅子上，无论怎么使劲也离不开电椅。
“检测到有乘客，处刑开始。”
电流从电椅发出，穿过尼尔的身体。
“啊啊啊啊啊啊！”
——失去女儿的夫妻二人所遭受的痛苦，是你现在的百倍还要多。
尼尔已经听不清了。
电流杀不死他，却会让他一直痛苦。
尼尔最终承受不住，昏了过去。
——真可悲啊，我的侄子在受折磨，作为叔叔，我有义务帮助他，对吧？
“滚开！你只不过是幻觉而已，你已经死了！”
——如果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能够让这个电刑停止。
——尼尔•罗顿，我的侄子，你能告诉我，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
“呵呵呵呵呵……一个可悲的……可怜的……没有用的人。”
——过去了这么久，你还是没有忘记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你才会一直痛苦，这是你这种人应得的，你将永远痛苦下去。
“呵呵呵……哈哈哈，我不是在说我，我说的是你，一个可悲的，可怜的，没有用的人，这些都完美的定义了你。我不否认我现在承受的痛苦是难以忍受的，但我知道这不是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已经承受过比这要更痛苦的事了。那就是罪恶感，罪恶感是真实的。我会结束这场折磨，结束这该死的诅咒。”
“我要彻底的摧毁你，午夜特快！”
电伏增加了。
——拷问时间结束。
尼尔：（果然，这一切都是假的，虽然我没有受一点伤，但是感觉好累。这也许是我人生中最漫长的15分钟吧。）
（我浪费太多时间了，希望露娜没遇到危险。）
“看样子露娜没走这边，那得赶紧到另一条道上去。”
尼尔走到门口，一个系着红色缎带的礼物盒放在那里。
——致：尼尔•罗顿
礼物盒上的纸条上写着这句话。
“又是这个礼物盒，上次打开的时候给了怀表这么个东西，希望这次不是什么坏东西。”
礼物盒里面又放着一张纸条。
“亲爱的尼尔•罗顿，为了补偿你被拷问所花费的15分钟，我们决定把这个当做礼物给你，如果你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你可以把它用在你身上。或者如果你愿意的话，你可以用它干脆的结束别人的痛苦。”
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信息……
“这个东西……！”
••••••
此时，露娜的那一边。
（这扇门打不开……）
（那就把窗户砸烂好了。）
露娜飞起一脚，靴子重重地踢在玻璃上，将玻璃踢得粉碎。
从窗户进入到了房间里面。
（这是什么？）
——我一直在尝试打破诅咒，但我也一直被困在这里，破解诅咒没有任何的进展。这诅咒比我想象的要强大的多，我什么也做不了。
——当时我要做的是诅咒午夜特快，这样就可以困住罪犯，并且为黑齿轮发挥它的效用。
——罪犯的本该被运送到黑齿轮的大本营，结果他们被送到了这个地方，或许受到诅咒影响的人越来越多了，到目前为止，除了我，还没有人能够抵达最后一栋建筑。
——自由，纯粹，黑齿轮就交给你们了。
露娜看到这两个名称的时候惊了一下，随即又恢复镇定。
打开房间尽头的门，是一个全新的地方。
上面全是一些上吊的布偶尼尔。
午夜列车又开始了它的精神攻击。
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铺满了铁轨的房间。
说是铁轨，也只不过是一些玩具罢了。
露娜往前走着，突然间，四面八方涌来了大量的鬼魂。
她的手里已经没有武器了。
数量众多的鬼魂，一个人几乎是没有胜算的。
她不想再抵抗了。
她抱住了头，蹲了下来。
（这就是我旅途的终点，也是我生命的终点。）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为我的罪行付出代价，从罪恶感中解脱出来的这一刻。
我只有一个愿望……
尼尔……
希望你能逃出去，拯救其他人。
呯！
一声枪响，一发子弹打死了一只鬼魂，紧接着，连续响起了好几声枪响，又有几只鬼魂被打死，其余的鬼魂受到惊吓，纷纷停下了动作。
（尼尔……！？）
尼尔：“抱歉，露娜，稍微来晚了点儿，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你自己，唯有这一次我不同意你，我不会让你失去生命，火车给了我子弹，想让我对我自己和你开枪，但那是不可能的，我要用它来保护你！”
露娜迅速抽身，尼尔迅速换上子弹。
“来吧，你们这些鬼魂！”
尼尔解决掉所有的鬼魂后，走到露娜跟前。
“没受伤吧？”
露娜不敢和尼尔对视，她转身就要跑，尼尔眼疾手快，抓住了她的手。
“等一下，露娜，我们谈谈吧。”
露娜转过身来，眼神依旧不敢看向尼尔。
“我明白你的痛苦，我也很痛苦，别人也是，我们都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
“但是大家都没有放弃，所以别放弃，露娜。”
露娜拿起笔记本
——可我杀了很多人。
“那你也只是杀的有罪之人，更何况你已经改变了，这才是重点。”
——无论我改变了多少，我永远是个杀人犯，我不可能把夺走的生命还回去。
“那么……你认为你只有自杀这一条路可走？看来我必须要说服你了，我只能尽可能的证明你在以前犯下的罪行是无罪的，你的罪恶感让你看不清过去的真相。”
又到了推理时间。
尼尔：（我必须准确的推理出露娜过去发生的一切，我本身没有知道多少信息，我所知道的，也都是赛琳所告诉我的。）
尼尔：“露娜，你小时候经历了让你产生心理阴影的事故，你的父母死于3K党的炸弹恐袭，而你亲眼目睹了那场悲剧。从那之后，你就住在蒸汽堡的孤儿园里了，然后认识了赛琳，你们两个成为了好朋友。可是有一天，你突然消失了，赛琳再也没有见过你，连声招呼都没有和她打，但是任何的事情都是有原因的，那么原因就是——
“你被诱拐了，或许【诱拐】这个词不适合，但我确定你不想逃出孤儿院，我的根据就是赛琳，你连声招呼都没有和她打就离开了，这很奇怪，我也不认为你是被收养了，我所知道的你的另一段故事，也就是你是黑齿轮的人，这个你已经告诉我了。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你没跟我说，你是怎么加入组织的？依我来看，是有人说服你加入组织的。照我之前的推断，也只能得出这个结论，黑齿轮的人去了孤儿院，说服了你，让你加入黑齿轮。
“所以你才会从孤儿院里消失的，但是根据这个结论，又引出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黑齿轮为什么要招募你，你的身上有什么吸引他们的吗？你只是一个小女孩儿，能为一个极端组织做什么？他们这么做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为了从小就开始训练你。赛琳跟我说过一件事情，她说你在孤儿院的那个时候，并不像现在这样身手矫健，灵活自如，而现在，你的身体素质要比一般人强上很多。露娜，你加入黑齿轮后，他们对你进行了极其严苛的训练，对吧？”
露娜点头。
“这对一个小女孩来说简直是无法想象的，但这就是这个组织的作风，他们对一群小孩子进行严苛的训练，把他们培养成优秀的刺客。这样的训练会持续很多年，难以忍受，但是你忍受下来了，你为什么要忍受？又为什么要加入？孤儿院那么多的孩子，为什么他们只选了你？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你想为父母报仇。”
露娜依旧点头。
“警察没抓到那个人，你想为父母报仇，黑齿轮正是看中了这一点，一个想为父母报仇的孤儿，是很容易被操纵的，他们可能会告诉你，加入黑齿轮，就能够防止类似于那个恐怖分子的人伤害其他人，因为你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所以他们给你灌输的价值观会很大程度上的影响你，你就会认为你做的事情是正确的。
“说实话，他们的这种行为实在称不上正义，他们声称要清除这个世界上的所有杂质，可是他们毁掉了一个女孩儿的生活，这同样是犯罪，这是以虚伪的正义。
“我还有别的话要说，一开始，你在午夜特快上的时候是在做什么？执行任务是不可能的，你是在逃离组织，对吧？你从小就在一个思想有问题的极端组织里面长大，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需要很大的勇气，无论你怎么想，在我看来，你是一个受害者。
“说实话，黑齿轮的某些观点我是认同的，比如说‘在罪犯伤害更多的人之前，必须要阻止他们’这一条，不过我不认同他们手段，他们是在利用你对你父母的爱。露娜，有件事我必须要问你，你还记得你的过去吗？如果你还记得的话，就好好回忆一下，回忆一下你的过去，你就明白我说的是对的。”
露娜：（…………我的过去吗？）
本来不想再想的……
可是……
尼尔都这么说了。
即使是回忆中遇到了痛苦的地方。
如果不去痛这么一下。
怎么能体会到这痛一下的价值呢……
†
离开孤儿院的那一天。
露娜正在后花园里采勿忘我，她准备用这些蓝色的花编织成花环。
“这些花真好看，你是在为你的朋友做花环吗？看样子你确实有一颗纯净的心，露娜·温德尔。”
露娜看向大门，一个戴着眼镜的女人站在那里。
“呵呵，我吓到你了吗？我一直试着和你接触，但是你总是和一个粉头发的女孩子在一起，我知道她叫赛琳·安布罗斯，她时不时的会溜出孤儿院偷食物，对吧？真是个淘气的小姑娘。现在我会无视这一现象，如果她成年之后还这样，我就得跟她‘谈谈’了。
“差点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纯粹，隶属于一个叫黑齿轮的组织，我多次试图接触你，但你住在孤儿院里，所以很困难。”
露娜以为这个女人是人贩子，转身就走。
“你难道不想为你的父母报仇吗？”
这句话起了作用，露娜停下了脚步，转身跑到大门前。
“你可能不知道，那些警察到现在还没有抓到那个人，可能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那个人就已经在准备下一次的恐怖袭击了，会有另一个像你这样的孩子目睹父母死亡，你不觉得我们应该阻止这种事情发生吗？露娜·温德尔，你是最深有体会的，你最明白这种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如果你加入我们组织，我们会很高兴的。
“黑齿轮是贯彻正义的组织，我们的宗旨就是清除这世间的一切罪恶，防止更多的犯罪，这样我们就能够创造一个完美无瑕的世界，一个不会因为他人犯罪而产生痛苦的世界。组织里的成员都是跟你一样的人，他们都是因为他人犯罪而感到痛苦。警察和法律解决不了的事情，我们会替他们解决，你觉得呢？你想加入黑齿轮吗？”
露娜开始沉思。
“加入组织要看你愿不愿意了，我不会强迫你，不过你只有这次可以选择的机会，我很忙的，没有过多的时间来孤儿院。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就带你去黑齿轮的大本营，如果首领都不能说服你的话，那你就不用加入。”
露娜仍然在犹豫。
“看样子你还在犹豫，我知道了，你放不下你的好朋友，对吧？友情固然可贵，可是我们不能等她回来跟她告别了，如果你真担心她的话，我会向组织申请拨款，以匿名的方式捐赠给孤儿院，这样一来，你的朋友你就不用到外面偷食物了，孤儿院的孩子们也不会因为资金问题而吃不上饭，这样不是很好吗？”
露娜抬起头来，指了指锁。
“看样子你是答应加入组织了，那好，我马上把你弄出来。”
†
黑齿轮本部。
“正义，你看看我带谁过来了。”
男人穿过身来，看到露娜后，笑容满面。
“纯粹，你带回来了不错的同伴啊。你一定就是露娜吧，欢迎你加入组织，我是正义二代，你可以直接叫我正义，你可能好奇正义一代是谁，他是黑齿轮的创始人，在几个月之前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他是个对神秘学充满了痴迷的人，是个难懂且神秘的男人，我猜他消失的原因可能是在进行某种仪式的时候出了意外，不过呢，没有人信服我这个观点。
“我们也派出去过人找他，但是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所以只能由我来担任首领了。我的能力和正义一代相比要差很多，要不是有纯粹在旁边协助我，这么大的组织我一个人可应付不过来。”
男人的脖子上纹着黑色的空心齿轮。
看样子，这里的每个人身上都纹着这个纹身。
露娜做出手语。
“纯粹，她在说什么？”
“她对你脖子上的纹身有疑问。”
“你在看我脖子上的纹身吗？这是只有高层干部和精英才能纹的东西，当你成为了组织内的精英的那一天，你也会有这个的。刚才你也看到了，纯粹她会很多的语言，手语也是。”
“掌握多门语言，也是协助黑齿轮工作的必备技能，这是必不可少的，也不是什么特别突出的能力。”
“纯粹，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谦虚。那么，我也应该跟你说说这个组织的事情了，纯粹应该已经告诉过你一些关于这个组织的信息了，不过我想再告诉你一些组织的事情，我们黑齿轮，生活在黑暗里的，我们以自己的方式贯彻正义，那些逍遥法外的人，法律所不能拘束的人，都由我们来解决，靠那些警察是没有用的。《教父》里面有一句话说的很对，拿着公文包的律师所赚到的钱，比强盗赚的要多得多，法律有空缺，这个空缺就由我们来补上。
“你的父母也因为这些没用的警察和有空缺的法律，死后迟迟无法瞑目，当我想到你要在孤儿院里度过童年的时候，我感觉非常可惜，甚至感到心痛，我们想要给你更好的未来。当然，也没有什么能够抚平你失去家人的痛苦，但是你在这里会遇到很多跟你一样的人，大家都能够理解你的痛苦。”
“关于组织创立的初衷，我们说的也差不多了，该说说组织的结构了。”
“你说的对。整个组织的成员分为两组，一组是调查队，一组是执行队，调查队负责搜集目标的情报，比如地址，人际关系，以及弱点。二组则是执行任务，前去杀死犯罪分子。顺便一说，纯粹属于调查队，而我属于执行队。我们通常会让新加入的队员选择自己加入哪个队伍，不过我们倒是希望你能够加入执行队，虽然你现在还小，但是我们可以训练你，我们可以给你提供免费的食物，水，还有宿舍。”
“我会负责指导你的训练，保证你能开开心心的呆在黑齿轮。杀死罪犯需要很多的技能，希望你能够努力的进行训练。”纯粹道。
“好了，小露娜应该很累了吧，纯粹，叫人去给她准备一下房间吧。”
“没问题。”
“对了，露娜，【正义】与【纯粹】并不是我们的名字，这只是我们的代号，你加入我们组织，也应该有一个代号，纯粹，你给她起一个。”
“虽然我不太擅长起名，不过眼下还是能想到一个，就叫宁静吧，她这种冷静的性格正适合叫这个代号。”
“那么，欢迎加入黑齿轮，宁静。我相信，有了你，我们的组织会越来越强大，那些犯罪分子一听到你的名字就会闻风丧胆，那些无能的警察将会无地自容。”
“那么，要不要开个欢迎会呢？”
“当然，我相信大家都想要认识她。”
“那么我去做准备了。”
••••••
我清楚的记着。
那是我生命被改变的那一天。
也许从那一天。
我就走上了一条黑路。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
多年之后，我会成为组织里面最危险的人。
我被他们的那些话骗了。
在那之后，他们让我进行极其严苛的训练。
我以为是因为我没有天赋。
实际上是他们太不人道。
我现在还记得第一次执行的任务。
第一次开枪杀人。
那个人，正是杀死我父母的男人。
但是，我并没有感到开心。
反而让我的内心更空虚了。
我没有办法从组织内抽身，只能把这当成义务一直做下去。
用刀刺穿他们的脖子，用枪轰碎他们的脑袋。
我知道，我迟早会离开这个黑暗地方。
而那一天也终将会到来。
终于，那一天来了。
†
离开黑齿轮的那一天。
露娜执行完任务回到组织本部。
纯粹：“正义，我来报告任务SY—254的结果，连环杀手恩达·奥菲尼已经死亡。”
正义Ⅱ：“不愧是组织超一流的刺杀者，宁静的身体状况如何？”
纯粹：“一切正常，那个罪犯根本就没有还手的机会，死的干净利落。”
正义Ⅱ：“这就是宁静的风格，她总是让罪犯毫无痛苦的死亡。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变化也很大，跟我们不一样。顺便一说，伪装者正在调查你的下一个目标，她今天就会回来报告。你现在回房间休息吧。”
露娜离开。
纯粹：“…………”
正义Ⅱ：“怎么了？”
纯粹：“你注意到我紧张了吗？”
正义Ⅱ：“我太了解你了，怎么了？”
纯粹：“宁静好像有离开组织的想法，这不是我的主观意断，而是通过近几天的观察所得出的结论，感觉随行者的报告，她每次执行任务完后，都会在外面滞留一段时间。”
正义Ⅱ：“什么？她想离开！？这可不行，我们花了这么多年才把她培养成这样，如果她一走，我们组织的战力就回到以前那样。纯粹，你必须派人时刻的监视着她，就算是执行任务的时候，也必须这样！”
纯粹：“但是她要是执意要走的话，我们这里可没有人能拦得住她。”
正义Ⅱ：“如果是那样的话，那我们就不得不采用那个方法了。”
纯粹：“你指什么？”
正义Ⅱ：“背叛或者擅自离开组织的人，一律要被处刑。”
纯粹：“我明白了。”
远处躲在走廊里面的露娜，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差的全听了下来。
宿舍里。
露娜坐在床上，她在不停的思考着对策，是跟组织拼个鱼死网破，还是在执行下一次任务的时候趁机逃跑呢？
宿舍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人是舍友伪装者。
“你可爱的舍友回来了！累死我了，本来我想一回来就睡觉的，结果他们又给我安排了新的任务，我们的一些成员，在执行和兰铃有关的任务时失踪了，所以组织要我明天去调查那个城市。你呢？宁静？你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想要离开组织。”
露娜瞬间提高警惕。
“别紧张，我是站在你这边的，纯粹让我现在盯着你，不让你离开房间，但是我会帮助你离开组织，虽然我不知道你因为什么要离开组织，但是我的这条命是组织给的，他们在我爸的手下救了我和我妹妹，所以我很感激黑齿轮，我们姐妹两个一同加入了黑齿轮，但是我妹妹太笨拙，没能通过测验，所以只有我留在了黑齿轮。组织的纪律太过于严格，我们只能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才能离开大本营，我不能忍受见不到妹妹，所以有时候我会独自离开大本营，那个时候你总是帮我打掩护，我欠你太多，现在该轮到我帮你了。”
——具体计划是什么样的？
“现在不是逃跑的最佳时机，只能等到明天执行任务的时候了，组织里会派随行者监视你，我会悄无声息的干掉随行者，到那个时候，你就可以马上逃跑了。”
——那就这样子吧。
翌日。
宁静：〈目标已发现。〉
伪装者：〈收到。〉
这是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
这次的目标是一个贩卖器官的医生，医生走出了办公楼之后，早已经进入狙击状态露娜扣动了扳机，医生被瞬间爆头。
随行者在楼下面的车里，下一秒，汽车突然发生爆炸，随行者当场命丧黄泉。
原来，伪装者提前在随行者的车下面安装了遥控C4，只要露娜一得手，就引爆炸弹。
伪装者：〈随行者已解决，赶紧逃吧。〉
宁静：〈再见了。〉
伪装者：〈我们从这一天分别，将来也有一天会相遇的。〉
短信通话结束。
露娜将狙击枪扔在了原地，同样的，她将组织给她的配枪一并扔掉，潇洒离去。
108，被子弹轰碎的脑袋，不锈钢左轮手枪，绝对正义的理念，这些像是挥之不去的噩梦一样，即使她离开了组织，也会一直折磨她。
正义Ⅱ：〈即使你离开了组织，你也别想过上你想过的新生活。〉
面对带有巨大恶意的短信，露娜扔掉了手机。
回忆结束。
“看来你终于明白了，我们都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行有责任。”
尼尔走上前，将露娜扶起来。
“但是按照你的情况来看，最重要的是你一开始是受害者，你因为找不到可以开始新生活的地方，从而想自杀？那我会为你找个地方的，事实上，我已经找到了，在你来到这里的时候，答案就已经出现在你的面前了。”
尼尔突然单膝下跪，大声道：“露娜·温德尔！和我一起成为侦探吧！”
露娜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尼尔站起来，凑到她的面前。
“你加入黑齿轮的初衷，就是为了防止那些罪犯去伤害无辜的人，对吧？这也是我想做的，比起使用黑齿轮的模式，现在你可以用正确的方式贯彻正义。和我一起开始吧，这样你就有开始新生活的机会了。说实话，一开始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总是将自己置于险境来帮助我这样的人，但是现在我明白了，我也是因为同样的理由将自己至于险境来帮助你。
“你想用你的生命来帮助他人，我只是做了第一个被帮助的那个人。你和我想做的是一样的事情，从这里逃出去，一起成为侦探吧！如果你不能相信你自己的话，那就相信我，相信一个相信你的人。
“还有，现在放弃太早了，他们的命运在我们的手上，我们不能让他们失望，你不是向狄安娜保证要救她了吗？尽管她感到绝望，但还是选择相信你，现在她在等着你救她，你不能打破承诺。阿波罗希望我们带着塞莱斯·特逃出去，虽然最后我们什么都没做到，但是，他能让你做这样重要的事情，是因为他信任你，如果他知道你放弃的话，一定会很生气，甚至可能不会原谅你。在第三个监狱里，赛琳尽她所能的帮助你，因为她很珍惜你。如果你没有逃出去的话，估计她的心都要碎了，我向她保证过让你逃出去，所以我不能让她失望，你也不能让她失望。
“我们都理解你，很多人因为我们做的事而讨厌我们，憎恨我们，但总抓着过去不放是不行的，我们必须看前面，只有继续前进，才能抵达更美好的未来。抵达一个可以为我们犯下的罪来赎罪的未来。
“你愿意和我一起成为侦探，与罪犯作斗争吗？”
露娜笑了，点了点头。
“这才像样嘛，真高兴能再次看到你的笑容。不过现在我们要集中精力从这里逃出去，虽然我还想再问你一些关于黑齿轮的事，但我想还是从这里逃出去之后再说吧，走吧。”
于是，两个人又在一起共同前进了，殊不知，尼尔隐瞒了一件事情，他打算到火车前再说。
这将会是一场极度悲伤的离别。
†
两人来到下一个房间里，这个房间里面到处是墓碑，每个墓碑的前面都放着一块已经停止运作的怀表。
尼尔：“这块墓碑比其他的要大，要豪华。”
上面刻着一个人的名字。
阿彻·瑞克里夫（1990—2037）
正义Ⅰ代安葬于此
尼尔：“你能告诉我关于这个人的信息吗？”
——他是黑齿轮的创始人，在我加入组织之前，他就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失踪了，而且他痴迷于研究黑魔法。
尼尔：“哈哈哈哈，我终于明白了，看来上天对所有人开了一个公平的玩笑啊。这块墓碑之所以这么豪华，是因为这个地方正是他创造的，他的行为也构成了犯罪，所以他也被困在了这个地方，直到他死。诅咒因他而起，那么就应该存在打破诅咒的方法。”
通往一个房间的门上，写着什么。
亲爱的露娜·温德尔小姐，某块墓碑后面有个问题在等着你回答。用你老舍友的墓碑作为出发点，往北三块，往西一块，往北一块。
尼尔：（老舍友？）
没有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找到了那块墓碑。
尼尔：“这个人就是你的老舍友？伪装者，辛西娅·米勒？”
露娜的脸色有些苍白。
尼尔：“等一下，伪装者？这不是我之前看到过的代号吗？辛西娅是伪装者？怪不得你脸色这么差，估计你也是现在才知道她的真名。”
往北三块，往西一块，往北一块，那个墓碑的后面，写着针对露娜的问题。
亲爱的露娜·温德尔小姐，这个房间的门的密码，想必你肯定很熟悉，就是你杀死的人数，只要你把那个数字写在上面，门就会打开了。
尼尔：（这问题明显就是在针对露娜的，那个数字对露娜有严重的心理影响，还是我来写好了。）
尼尔拿起蜡笔，写上了108。
通往下一个房间的门打开了。
“露娜稍微等我一下，我有一件事要办。”
三分钟后。
“这是个好消息，这里的墓碑没有阿波罗的，这证明阿波罗还活着。”
这应该是久违的好消息了。
“这个房间显然有人住过的迹象，如果住在这儿的人是创造了这里的人，可能会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在这里。”
桌子上放着一本笔记本。
——当你看到这本笔记时，就意味着你来到了最后一栋建筑，我的真名是阿彻·瑞克里夫，黑齿轮的创始人，别称正义Ⅰ代。我诅咒了午夜特快，导致很多人被困在了这里，我已经被困在这里十年了，至今为止，还没有人走到这里来。墓碑的数量在变多，所以我想我的诅咒一定困住了很多人，这几年我一直在寻找打破诅咒的方法，但毫无成效，诅咒只能在外面打破。然而，我的理念不允许我解释如何打破诅咒，你能看到这本笔记的话，就证明你是个罪犯，我不会直接的帮助罪犯，如果你能通过最后的审判的话，我一定会在某处留下必要的信息。如果你逃出去了，请你把这本笔记本交给黑齿轮的现任首领。所有的成员都处于危险之中，他们绝对不能上午夜特快，否则就会和我一样。我没有精力再继续了，过不了多久，这里便会有我的坟墓。
“黑齿轮的成员对诅咒一无所知，除了创始人，他被困在这里，没有办法警告组织的人，你打算把这个交给现在的黑齿轮首领吗？”
露娜将纸收了起来。
“总之，这证明了诅咒还是有打破的方法，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哎，为什么这些家伙总是这么神神秘秘的，不能直接告诉我们吗？”
尼尔拿出怀表，只剩四十二分钟了。
“哎呀，还剩下不到五十分钟了，我们得赶紧找到火车！”
两人出了房间后左拐，来到了一个类似于法庭的地方。
“这个房间让我想到了法庭……真让人浑身不自在。”
“两位，现在即将开启最后的审判。”
“审判？”
一个穿着黑衣服的露娜出现。
“又一个露娜？”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假的露娜。
假露娜将匕首扔到露娜跟前。
露娜拾起匕首，假露娜持刀刺来，露娜迅速躲闪过去，一脚踢飞了假露娜手里的匕首。
——有些时候我在想，如果我没有学到那些杀人的技能该多好。
——但是这个东西会伴随我一生，但我不会用它来杀人了，而是保护。
——再见了，过去的我。
假露娜消失了。
露娜的审判结束，尼尔的审判开始了。
电灯一黑，当再度亮起的时候，露娜突然被困在了大玻璃缸里面，并且水位在逐渐上升。
“我的天，有什么东西能把玻璃打碎吗！？”
不远的地方有一个榔头，但是要拿到那个榔头，需要通过尖刺机关。
尼尔正准备通过尖刺机关，一个人拦住了他。
“那里很危险的，你不能过去。”
那个人跟他长的一模一样。
“是过去的我吗？你跟我说什么都没用，我必须要救露娜。”
“你做不到的，你只能一个人逃走，时间已经快不够了。”
“够了！看到过去的自己这样，我真是感到恶心！现在的我已经不再是你了！我不再拘泥于过去，我要去创造美好的未来！”
假尼尔消失了。
尼尔拿到榔头后，立即砸碎了玻璃缸。
门打开了。
“我们通过了最后的审判，所以门打开了。”
“这款黑板上写的应该也是关于诅咒的信息，嗯……四个钟？哎呀，时间不够了，我们还有五分钟的时间赶到火车那边。”
两人一路小跑，总算在时间用尽之前赶到了火车那里。
“还有三分钟。”
“露娜，怀表是修不好了，里面已经完全是摔坏了，我想…………”
“对不起，我打破了我们之间约定。”
尼尔一把将露娜推进火车车厢，车厢门立即关上了，露娜对着车厢门拳打脚踢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这也没有办法，如果当时我不骗你怀表能修好的话，说不定你不会接受我的怀表。”
露娜又准备砸玻璃。
“你准备砸玻璃吗？不要忘了，有一条规矩就是不准破坏火车的一切设施，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砸破了玻璃，哈。”
火车开动了。
“露娜！总有一天，我们能再相遇的！”
火车越开越快。
露娜站在车窗前面，眼泪不止。
那一个个熟悉的面孔，仿佛就在眼前。
辛西娅，狄安娜，阿波罗，赛琳，尼尔。
无声的流泪。
无尽的悲伤。
一年过后。
“哈哈，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手了，早知道就应该多偷点的，那些保安也太蠢了，想抓住我飞猫简直是不可能的。”
后面传来了声音。
“女孩子？”
银白色长发的少女，从另一个屋顶上跳了过来。
“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嗯！？你就是那个现在都在说的那个女孩儿！黑齿轮那个组织也是被你一个人瓦解的！”
露娜慢慢走过去，飞猫刚要跳到别的屋顶上，就被露娜抓住了脚踝，整个人摔在屋顶上。
现在的露娜，已经不是以前的露娜了，她找服装店订了一件侦探制服，并洗掉了手背上的黑齿轮刺青。
一年之前，露娜乘坐火车到了蓝铃之后，她先是去了警察局，向警察坦白了她的罪行，但是在兰铃警察的综合考虑之下，他们决定不追究露娜的罪行，并提出和她合作，于是露娜乘坐飞机回了黑堡，协助警方摧毁黑齿轮。
现在黑齿轮的大本营已经是一座废墟了。
“距离那一次已经过去一年了。”
“即使是成为了废墟，这里同样也很危险。”
“即使过了一年，这里给我感觉还是一样的。”
“你很怀念以前的那段时光吗？”
“不，给我的感觉只有黑齿轮覆灭的那一天。”
“今后还会来这里吗？”
“不会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回来这里，我到现在也还是感觉不可思议，露娜那个丫头，离开组织那么久，竟然又回来，还投靠了警察。但是最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露娜给我的纸条，正义Ⅰ代那个家伙竟然真的在捣鼓些什么诅咒。”
“结果还把自己给困死在了不知名的地方。”
“虽然黑齿轮不存在了，但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组织里的大部分成员都被抓起来了，我们也要去自首吗？”
“如果想要出名的话，我肯定会去，但我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你知道黑齿轮存在的意义是什么吗？”
“当然是消灭罪犯，维护社会的治安。”
“这也是黑齿轮的宗旨与纲领，在这一点上，露娜比我们做的要更好，并且她更受现在人们的爱戴，我们已经被取代了。”
“正义，那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找一个地方，过上普通的生活。还有，不用再叫我正义了，黑齿轮已经不存在了，我们也没必要再用代号互相称呼了，你说是吧，露辛。”
“你说的对，卡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