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让你做门卫,竟然成首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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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银凤的谜语

    “当然,外快铜钿当然要。哪能,侬有路子?”

    “明天跟我一道去淝水市跑外勤,不需要你做其他事情,做我保镖保护我安全就可以。每一趟给你50块,哪能,有兴趣吗?”

    “每趟五十块?真的假的,小毛,侬不要打谤?”

    徐建国难以置信,跟着小毛去一趟淝水市,就能赚五十元。这样每个月跑四次淝水市,就能轻轻松松赚到一个月的工资。

    天下哪有这种好事?

    “我是认真的。建国,如果你有兴趣,这是先预支你的第一笔报酬。”

    陆雨从口袋里取出一叠钱,数了五张十元大钞塞进徐建国的手里。

    “好,小毛,那我们就说定了!”看着眼前的钞票,徐建国方相信陆雨所言不假。

    高兴地把钞票收进口袋后,徐建国又问道,“小毛,你明天去淝水市打算做啥生意,为啥要指定我做你保镖?”

    “建国侬功夫好,让侬一道去淝水市,我放心。至于生意经嘛,明朝到了淝水市侬就晓得了。”

    陆雨想起读书时候,建国很老实,按照拳头师父说的练习拳头,把一刀草纸摆到骨牌凳上,打了几天,结果草纸打出一个洞,吃了他父亲一顿生活(挨揍)。

    后来徐建国成为拳头师傅的得意门生,将50多斤的石担与石锁“舞”得虎虎生风,练就一身的功夫,在沪西长寿路一带小有名气。

    夜里厢,从西宫出来回到家里,小毛娘差点认不出陆雨来,

    “要死啊,小毛,侬啥地方来的铜钿去买各能介一身衣裳啦?”

    “最近与朋友一起合作做小生意赚的。”

    “不会去做啥坏事体吧?”

    “放心,绝对是正规生意。来,姆妈,迪个两百块是这个号头的小菜铜钿。从这个号头开始,我每月补贴你两百块小菜铜钿。”

    小毛娘接过厚厚一叠钞票,手感极好,笑得合不拢嘴,“姆妈我也相信小毛侬不会去做坏事体,侬从小胆子小。时间不早了,侬早点汏浴困觉。”

    晚上十点光景,弄堂里厢人们都已入睡。

    小毛正在阁楼里面数钱,忽然外面隐约出来很轻很轻的敲门声“哆哆”。

    “啥人?”

    “我。”是银凤的声音。

    银凤轻手轻脚地上来三楼阁楼,掩上门后,笑眯眯地对陆雨道,

    “小毛,你的这一身新衣服哈帅!哪里买的,华亭路?”

    “对咯,这买衣服的钱都是今天买卖国库券赚来的。阿姐,说来还得感谢你借我的钞票呢。来,这里有件小东西送给你。”

    说着,陆雨递给银凤一个精致的盒子。

    银凤打开后,里面是一副新款的菲拉格慕女式太阳镜。这是陆雨下午从华亭路买来的仿制货。

    “好漂亮,小毛,这是你第一次送我礼物,我喜欢!”

    银凤戴上时尚的太阳镜后,举起床头的镜子,照个不停,满心欢喜。

    昨晚得到滋润后,她整个人的气色都变得不一样了,皮肤光滑水灵,整个人宛如初熟的蜜桃,透着微微的红润,光彩照人。

    她的嘴唇柔软而饱满,微微上翘的嘴角在灯光下变得更加迷人,

    “这国库券的钱这么好赚吗,第一天买卖就能赚钱?”她好奇地靠着陆雨的肩膀问道。

    “我也没想到第一天就能赚钱,纯属运道。银凤姐,接下来,我想去外地收购国库券,你这笔钱可以多借我几天吗?到辰光,我付侬银行两倍利息。”

    “没问题,利息不利息无所谓。”银凤笑眯眯地搂住了陆雨的脖子,“只要你人能回来就行。”

    然后叹了口气道,“小毛,阿姐我也晓得,阿拉俩人这种关系不会长远。像我这种女人多少苦呀,之前一直有男人欺负我,吃我豆腐。”

    “啥人啊,敢吃侬豆腐?”

    “算了,这就不讲了,唉,有辰光,我等于活死人,像《红色娘子军》一样。”

    “啥意思?”

    “一个女人要参军,吴琼花问其,为啥参军呢?女人拉开帐子,床上有一个木头做的男人……这个情节,看一眼我就不会忘记,如果我每夜跟木头人、塑料男人去过日子,侬讲还有啥味道?”

    陆雨轻笑,“阿拉师傅讲,娘子军里只有两个男人,每天看几十个女人跳大腿舞,等于一个做皇帝,一个做宰相。”

    “阿拉女人苦呀!”银凤叹道。

    陆雨不响。

    银凤身体微微发抖,贴紧小毛轻声道,

    “二楼爷叔,是个下作胚子。以前经常跟我讲黄色故事。有次讲一个古代寡妇,一辈子不改嫁,皇帝就送牌楼表扬。有个老太,十六岁死男人,守到八十四岁过世,雄鸡雄狗不看一眼,只想皇帝送牌楼。后来老太过世,枕头下面翻出一样东西,侬猜猜是啥?”

    “我猜不出。”

    “侬随便猜。”

    “个么,肯定不是啥好东西。”陆雨大笑。

    “没关系,随便讲好了。”

    陆雨笑道,“我有一个朋友叫建国,跟我讲过一个故事,有一趟他到菜场买落苏(茄子)。发现菜场里厢,一个女人,专门捏来捏去,菜摊叫白萝卜是白条,这个女人不捏,专门捏茄子,也就是紫条,专拣又光又滑,不硬不软的茄子,怪伐?”

    “迪个女人拣来拣去,捏来捏去,放了手,再拣一根壮的,长的,再捏。菜摊里人多,手多,没人去注意。女人就一根一根捏过来、捏过去。最后,买了一根最登样(好看)的茄子,走了。建国讲:侬讲怪伐?不管红烧,油焖,或者酱麻油冷拌,一根茄子,总是不够的。这一根茄子,估计迪个女人买回去不是烧小菜用的……”

    银凤笑着轻轻打了一下陆雨的肩膀,“瞎讲了吧?一根茄子切成斜片,两面嵌肉糜,拖面粉,油里一氽,正好一碗。猜错了,再猜?”

    陆雨笑道,“建国还讲过另外一个故事,松江有个女人,老公支援到外国非洲造纺织厂,两三年不回来,自家菜地里黄瓜成熟了,就在枕头下面摆一根……”

    “哈哈,不对、不对,瞎讲不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