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标题章节
“那咱俩扯平了。”余舒弯腰拾起手机,拍了拍手机壳的灰:“走吧,景大保镖。”
景眠绕过秋千:“我刚才过来的时候看见一个男的夜跑,你以后这个时间点不能一个人单独出来听见没有。”
“是是是。”余舒牵住她的手:“走吧,困死我了。”
景眠握住她的手:“小孩哄好了?”
“还行吧。”
“是家庭问题吧?”
“景大人神机妙算。”
“这个年纪的男孩没多少问题。”
“请加个一般。”
“我们小鱼干说话真严谨。”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吹牛也不怕掉牙。”
“牙掉光你就只能天天喝汤了。”
“我吃山珍海味,你喝汤,确实不错。”
“嘿?”
景眠轻笑一声:“有你汤喝就不错了。”
“是是是,对对对。”
两人离开后,摸黑里走出一个人,他看着两人走远后,走到秋千旁边。
轻抚着秋千的被蓝色塑胶包裹的锁链。
或许秋千也在他的童年里也占据一席之地吧,或许曾经也有人在秋千旁边安慰过他吧。
他坐到秋千上,轻轻摇晃。
秋千并不是小孩才能玩,
每一个大人都曾经都是小孩。
有的人在童年时期于心底的寄存了些许的温热,那些温热会融化长大后遇到的一次又一次伤痛。
而有些人穷其一生都在寻找治愈童年的方法,他们的童年并不美好,甚至是破碎不堪的。一些人走着走着就找到了与自己和解的法子,而更多的人则是怀揣着疑虑,小心翼翼的向前摸索,直到走出时间也无法释怀。
因此心理师这个职业出现了。
随着科技进步,社会发展,城镇化的发展,人们的生活节奏加快,人口基数带来的就业压力让越来越多的人烦躁压抑。
原生家庭带来的痛苦影响了一代又一代人,老式传统教育观念和新型教育观念的不断碰撞下,矛盾重重,扰乱着无数个家庭。
“你是姐姐,你应该让着弟弟。”
“你是女孩,会洗衣做饭,以后能伺候婆家就行了,读什么书?”
“别人怎么就欺负你?怎么不欺负别人?”
“怎么又没考好?我供你吃供你穿,你就学成这样?”
“妈妈不吃,你吃吧。”
这些简短的话语刺痛着每一个以为自己已经成为大人的孩子。
索性自我感动式教育逐渐被人们踢出圈,更多人挣扎着解开来自父母的捆绑。
越来越多的人发出质疑的声音。
“我是姐姐,就要让着他吗?”
“我是女孩就不能读书吗?”
“被欺负就是自己的问题吗?别人难道没有错吗?”
“都想考好,为什么不能鼓励一下我呢?一定要这样凶我吗?”
“开开心心的一块吃不行吗?”
他们带着疑惑,发出质问,使得家长陷入思索。
得不到想要的结果后,他们把问题封存,直到很久后的一天,他们的孩子向他们问起,才突然想起来自己也这么问过父母后,于是幡然醒悟。
这是属于新世纪的思想觉醒,没有棍棒枪炮,也没有高亢的号角。
但是有牺牲有流血,青少年自杀几度登上热搜,时间推进讨论热度不下反增,引人思考。
他们在抗议什么?
他们想表达什么?
击碎他们心底防线的又是什么?
青少年的自杀率逐年攀升真的是因为他们脆弱不堪吗?
我不时的思考着,反思着,期望有一天能遗忘这些问题。
转到许锦程和余舒身上,这种纯碎的帮助无疑是暖心的。
哪怕小孩没当回事,很快将它遗忘,但至少在那一刻,他是觉得世界是美好的,有人跟他讲了很多话。
日后若是能回想起来,心里也会是暖洋洋的。
我有时候会想,如果崔司逸那时候也遇到一个如余舒一般的人多好,他就不会那么痛苦,那么煎熬了。
可我又想,司逸他是个骄傲且敏感的人,他这样的人是不会容许别人把手伸向他的,对于那些善意的援助会去回避。就算那时真的有人发现了他,并想要去帮助他,他也极大可能会选择逃避,哪怕他无比期望有人能够救赎他。(毕竟脑子里的‘想’和现实中的‘要’是两码事。)
他的生活经历曾让他几度怀疑自己是否切实的活在世上,因此‘信任’对他来说是件及其昂贵的奢侈品,所以分给别人的‘信任’都是他感性之下的少许慷慨。
然而正是他对‘信任’的这种吝啬,让他越发的在乎、渴望亲情,所以崔浩然——这个与他有血缘关系的、曾经相互信任过的弟弟,才能够快速的与他共同修补、续建起那个轻松简单的期望已久的亲密关系。
当然了,建立亲密关系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们崔浩然同学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崔浩然表现出来的活泼、叛逆是与崔司逸幻想出的另一个自己及其相似的,因此他会对这个可爱的弟弟产生好感,这使两人更加容易建立稳固的关系。
而且,崔浩然很是依赖他,得到别人信任的司逸会由生出慈爱,把自己当成一个大人尽心尽力的去照顾浩然,当他用心去对待感情后,亲密关系就不知不觉的建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