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潦草的人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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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我要踏进你的生活,第一步是不是先踏进你的身边

    “不喜欢,我就退了。”陈述正要将它塞回去。

    “额,不用,这个礼物我很喜欢。”江河将另一杯奶茶拿到手中,随后打开。

    这时陈设直接来到他身边说道:“你坐里面可以吗,我坐你的位置。”

    “噗嗤......”江河差点把奶茶吐出来。

    “我要踏进你的生活,第一步是不是先踏进你的身边。”陈述淡淡的开口道。

    江河仔细一听,意味深长的说道:“有道理。”

    接着两人开始自习,陈述是英语系的,厚厚的英语书像是风吹树叶一样,在她手中一页页翻过,对英语一窍不通的江河,默默地打开带来的书,看了起来,碰到有意思的案例,用笔标注下来。

    图书馆的书是不能标注的,江河已经做好买下来的准备。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是有道理的,这一下午,江河感受到书本的洗礼,而且有陈述在身边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你标注的什么呀!我要看一看。”英语是一直看是很枯燥的,陈述歇息的时候看到江河异常专注,在他准备歇会的瞬间,把书移了过来。

    “这是王老吉的推广案例。”江河喝了口奶茶,另一只手指着书本内容。

    “王老吉和加多宝什么关系。”陈述直接问道。

    “这上面有。”江河指了指一个标注片段。

    “王老吉真的不值,辛苦养大的孩子,被亲爹抢走了。”陈述嘟囔着。

    “这属于商业竞争,手段也是无所不用其极。”

    江河谈及商业眼神中透露出些许兴奋。

    身边这个圈,各自忙碌着,所涉及的爱好也不同,突然有那一个人对你研究的有些兴趣,说是不兴奋,那是假的。

    陈述看到江河的表情,内心笃定,这个人需要什么。

    肯定!!!

    接下来几天,日子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这段时间有陈述陪着,总感觉时间过得很快,自己也产生了错觉。

    做兼职的日子虽然苦了点,当收到工资时内心很是富足,这段时间虽然花销不大,总是缺少点激情。

    或许陈述察觉到这一点,开口说道:“要不要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这个注意不错。”江河也有外出的想法。

    “我在贴吧里找一找,有没有旅行贴。”江河掏出手机,就要查。

    这时一只手压在他的手上“说走就走的旅行,哪有抱团的。”随后说道:“在度娘上面搜搜附近的景点,然后根据景点推荐,自己做旅游攻略。”

    江河长这么大,自己的省会都没有去过,更别说做旅游攻略了。

    “攻略我来做,嗯,你负责,我想想,你负责安保!”陈述看到江河有些局促,随即给江河找了个活做。

    “这个有点难度。”江河故作深沉。

    “你跟着我,保持呼吸就行。”陈述白了江河一眼,随后目光转到课本上。

    ......

    傍晚十分,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密雨,一声惊雷打破夜的宁静,肆意扩散的电光,自上而下于撕裂着夜空,直至消失在山巅的避雷塔上。

    与此而来的是一个电话。

    是江河二姐打来的。

    江河的二姐江月,在高中毕业后去了京都,辗转多处在一处俄罗斯商业街落定,在一家服装公司做英语导购员。

    江河对这个二姐亏钱,是出自心底的。

    他时常认为是自己偷走了二姐学习的机会。

    06年父亲车祸去世后,家里的日子也慢慢陷入窘迫,她和江河同时上高一,两人又磕磕绊绊上到高三,同时参加了高考。

    江河考入池院,江月考入XJ克里石油大学。

    在江河的记忆中,那一夜母亲张氏彻夜未眠,期间江河的爷爷,叔叔等人,在他家中聚集,在做着张氏的思想工作。

    总要舍弃一个。

    在家族眼里,好不容易出现一个大学生男丁,女性必然是舍弃对象。

    尽管江月考的比江河好。

    没有抓阄,也没有任何仪式或者理由,江月被抛弃了,即使她学习好,思想上进。

    错就错在她生长在贫困家庭。

    第二天她随着亲戚踏上京都的列车。

    之后的若干年,江河才知道,她被亲戚欺凌过,迫不得己跑到俄罗斯商贸街做起了导购。

    每念兹,江河的内心都会充满懊悔,责怪自己太过自私。

    言归正传,江河接到二姐的电话,电话的内容是母亲张氏在山省罐头厂,出了意外。

    罐头厂内阴暗潮湿,地面湿滑,张氏一个趔趄,摔断了腰。

    张氏被紧急送到了医院,被告知需要动手术,厂里主事的不敢擅自做主,特意给江月打去电话。

    江月接到电话后,给江河回了过来。

    在和陈述匆匆告别后,江河连夜搭上开往山市的列车。

    坐在列车上,窗外绵延数公里的万家灯火,阖家欢乐的场景,他的内心更不是滋味。

    他想不明白,这命运的安排。

    难道厄运专挑苦命人,麻绳专挑细处段是真的。

    他已经这么谨小慎微,已经这么努力,为什么还摆脱不了厄运的专制。

    他想不明白。

    “路还是要走,不是吗?”江河自我慰藉道。

    眼角湿乎乎的,江河从包里掏出纸巾,一个钱包轻声落地,两枚硬币在地上来回翻滚,发出盯盯的声音。

    江河将它们从地上捡起,拿在手中看了看,女生的钱包,想到陈述催着他上卫生间打理一下的场景,一切明了。

    熟悉的滴滴声想起,江河打开QQ。

    是陈述发来的信息。

    “哥,里面的钱不多,你先拿去应急。”

    江河看了一眼,并没有回复,有些呆滞,有些惶恐。

    他的世界已经千疮百孔,还有不要命的大“傻子”,为他填充。

    风驰电掣的火车驼着江河不屈的灵魂,闯过厚重的夜幕,直到天边挂起了白昼。

    火车的鸣笛声响彻菏市火车站,络绎不绝的人拥挤的走下站台。

    出了站台,江河急忙向医院赶去。

    病房里,张氏躺在病床上沉沉睡去。

    江月看到江河走进来,冲他做了个虚的手势。

    移步到大厅。

    江月有些绷不住了,刷的一下,哭了起来。

    江河走上前抱住了她“姐,没事的,一起都会好的。”

    声音哽咽,压制着没有哭泣,只是眼泪直下。

    半晌以后,江月逐渐冷静下来,开口说道“咱妈命好,腰椎轻度骨折,没有断。”

    “是啊!命好。”江河听到这句话,内心更不是滋味,附和道。

    张氏的命并不好,早年丧父,中年丧夫,他的两位哥哥,一个因为骨癌去世,一个因为煤矿事故去世,均是中年。

    她的命好吗?

    但在这个时刻,江河觉得这家人受到命运之神的关照。

    他不敢想象母亲若是瘫痪了,这个家会是什么样子。

    “姐,你瘦了。”江河看着皮包骨头的江月说道。

    看到本来就很消瘦的江月变得骨瘦嶙峋,有点心疼。

    “你以后要多吃点,别太节省,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江月看到弟弟关切的眼神说道:“我没有节省,是工作强度的原因。”

    江月讲述了,她在商店里学习俄语的趣事。

    她在帝都接触形形色色的人,有一点她十分坚信,知识改变命运。

    每天的时间安排的满满当当,下班之后做地铁去图书馆,看上4个小时的书,再乘坐地铁回到住处,保持学习,为成人高招准备着。

    她的理想是中国人民大学,目标是翻译。

    为了这个理想,她一直在默默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