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端倪
炽隐伸出手触碰束灵索,指尖传来一阵灼热,炽隐只能缩回了手。
“炽隐姐姐,你都试了无数次了,要不我们就算了。”
“可是沁儿,若是我不解开它,我们就不能出去玩了。”
“哥哥也真是的,居然连慕容府都不让出。”
“好了沁儿,你哥哥也是为了你的安全。”
“好想出去玩啊。”慕容沁托着下巴,眼里满是渴望。
“只要我能用灵力了,我们就能出去了。”
“可是你不是解不开这个束灵索吗?”
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
“要不我们偷偷溜出去吧?”
“不行,被哥哥知道了他会生气的。以后就更别想出去了。”
炽隐刚想开口,就被一名侍卫打断了。
“太子妃,龙王请你过去。”
“好。”炽隐转过头,“看来你得自己打发时间了。”
“父王。”
“炽隐来了,坐。”龙王挥了挥手,侍卫便出去了。
“你的伤可有好?”
“已经无碍了。”
“那就好。”龙王点了点头,说道:“听说你最近跟鄞儿闹别扭了?”
“并无此事。”
“哦?可我怎么听说他近几日都是在书房过夜的?”
“是这样的,他…夫君身为太子,平日里要帮父王打点些事务,近来动乱一事后事颇多,而我又受了伤,他怕影响我休息,所以近几日都是在书房度过的。”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们夫妻不和呢。”
“让父王担心了。”
“没事我就放心了。”龙王看着炽隐,“炽隐啊,鄞儿之前是做过伤害你的事,但他是真的在乎你。”
“我明白。”
“你们好不容易走到一起了,就不要再记挂着往事了,总不能一直活在过去。”
“父王不必忧心,我已经不怪他了。”
“那就好。”龙王顿了顿,“你跟鄞儿成婚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有考虑要个孩子?”
龙王突然的提问让炽隐有些尴尬,“一切随缘。”
龙王见炽隐没什么兴致回答这个问题,便没有继续说。只是日常闲聊般的交代了几句就让炽隐离开了。
炽隐回到慕容府,慕容鄞已经回来了。
“父王找你了?”
“嗯。”
“找你何事?”
“无甚,只是寻常问候罢了。”
慕容鄞点了点头,继续低头看函文。
“你近几日为何一直在书房过夜?”
慕容鄞闻言,绕有趣味的抬头,“怎么?一个人害怕?”
“是父王问起了此事,按理说这是一件小事,可我为何觉得父王有些别的想法。”炽隐倒了杯茶喝了起来。
“他确实有。”慕容鄞有些欲哭无泪,看着炽隐说:“父王想抱孙子了…”
炽隐愣了,被水呛住咳嗽了起来。
合着这是两头催?
慕容鄞见她呛着了,连忙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背。
“你怎么跟父王说的?”
“我就说你的伤还没好,等你伤好了再说。怎么?父王也跟你提了此事?”
“嗯。”
“我就知道……”慕容鄞扶了扶额。
“他有这想法也是正常。你我应当理解。”
慕容鄞点了点头,继续看着函文。炽隐走上前去看了一眼。
“动乱一事还未完结?”
“已经处理好了,这是地方官员呈上的详细事务。”慕容鄞抬头看了看她,放下函文。
“怎么?”
慕容鄞躲开炽隐探过来的手,炽隐点了他的穴道,往他的手腕探去。慕容鄞疑惑的看着炽隐,只见炽隐像是松了口气,解开了他的穴道。
“你这是?”
“今日看你脸色不大好,给你瞧瞧身体有没有出什么毛病。”
“我没事,我只是近来事务太多,有些疲乏。”慕容鄞覆住炽隐的手,微微笑道。
炽隐听慕容鄞这么一说,点了点头,“那就好。我去找沁儿了。”
“去吧。”
炽隐关上了门,朝慕容沁的住处走去。
慕容鄞听见门外响起敲门声,“谁?”
“是我。”纪辰喊道。
“进来。”慕容鄞看着眼前的人,“她走了吗?”
“去沁儿那了。”
纪辰话音刚落,慕容鄞突然咳嗽起来,纪辰走上前去,只见慕容鄞捂住嘴,渗出来的鲜血滴在函文上。
“啧!你直接告诉她不就行了吗?为何还非要瞒着她?”
“我就是想替她分担一些。”
“可你不告诉她,她只会以为你有事瞒着她。”
“没事,临渊的药可以帮我瞒住她。”
“你真当她察觉不出来吗?”
慕容鄞沉默了一会,说道:“就算她有所怀疑,只要我脉象一切正常她就不会去细究。对了,东西拿来了吗?”
“带来了。”纪辰拿出一个药瓶,意味深长的看着他说:“这次只有十天的量。”
“看来迟早要被识破啊。”
“我看是连临渊都觉得你们两个别扭,才会如此的。”
“别扭吗?”
“一个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一个不表面争取…我看着都着急。”
“咳咳,我没有争取吗?”
“你在我们面前可不是小心翼翼的啊,在她面前却诸多顾虑。”纪辰看到慕容鄞默默垂下了头。
“我不想步步紧逼,她会走的。”
“如今她又能走哪里去呢?”纪辰看着慕容鄞,“若她真的走了,你就不去找她了吗?”
“找。”
“那不就得了。”纪辰耸了耸肩,“依照我近期的观察,她对你很是关心啊。”纪辰搭着他的肩膀,“这个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吧?”纪辰瞟了一眼慕容鄞,“她不愿主动,你就这样一直跟她僵持着?为她做这么多又是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慕容鄞轻推开纪辰的手,“我愿意。”说完便离开了。
纪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又看了看带血的函文,无奈的摇了摇头。
没救了…
纪辰摇头之间闪过一个决定。他收起函文,踏出了房间。
“小姐,豆蔻听说太子与太子妃已经分房睡好些时日了,先前百姓对太子有断袖之癖的说法又开始盛行了。你说太子会不会真的是…”
“你真这么觉得吗?”琉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我倒觉得太子对那个炽隐跟对常人的态度不同。”
“豆蔻不解。”
“若是太子只当娶她是执行灵皇的一个指令,他一开始就不会与她同床共枕,为何就这些时日与她分房?”琉月似乎确定了自己的直觉,“分房一事,怕是另有隐情。”琉月脑海闪过一个念头,“对啊,不管太子是为何与她分房,对我来说也是好事。”
豆蔻看着窃笑的琉月,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见琉月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豆蔻,你替我去个地方拿点东西。”说完便附到她耳边。
豆蔻听完点了点头,“豆蔻这就去办。”说完便离开了。
琉月看着豆蔻离去的身影,嘴角勾出一抹笑意,眼里满是期待与侥幸。
太子,若是我成了你的人,就算得不到你的心,你也不会不给我名分的吧?
“眼下,就是如何进慕容府的事了。”
夜半时分,炽隐隐约感觉有人走进房间,慢慢朝她走来。
“谁!?”
“是我。”
炽隐听到声音后,便放松了警惕。
慕容鄞拉开被子,带些疲倦的语气说:“睡吧。”
炽隐总感觉慕容鄞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于是起身下床。
“你做什么?”
“我喝点水。”说完炽隐将灯点亮。
“哦。”慕容鄞像是无意侧身,使得炽隐见不到他的脸。
炽隐喝完水后将灯熄灭,靠近床边站着不动。
“你怎么…唔”
炽隐趁机塞了一粒药丸到他嘴里,只见他察觉后想吐出来,炽隐一把捂住他的嘴迫使他吞下药丸。几番挣扎后,床上的人已经昏睡过去,炽隐抓起衣服穿了起来。随后走出房间,朝纪辰房间走去。
纪辰被一阵粗暴的敲门声吵醒。
“谁啊?!大半夜的扰人清梦。”
“开门!我有事。”
纪辰听到炽隐的声音,连忙从床上爬起来开门。
“怎么了?”
“有人夜闯慕容府,已经被我迷晕了,你去我房间将他绑起来藏好。顺便叫一下沧澜,让他去慕容鄞书房看看。”
炽隐的话让纪辰有些迷糊,“我说,你这不会是做噩梦了吧?”
炽隐翻了个白眼,踩了纪辰一脚。
“嗷!你干嘛啊?!”
“痛吗?”
“你让我踩一脚试试!”
“那还不快去!”
纪辰看着炽隐一脸着急的样子,此时眼里像是要冒出火来。
“我这就去!”说完立马朝炽隐房间跑去。
炽隐看了一眼纪辰的背影,转身去了慕容鄞的书房。
书房内,灯火通明。
炽隐站在门外,听到了一个女子的娇柔的喘息声,嘴里还一遍遍的喊着太子。
炽隐眉头一皱,一把把门推开,映入眼帘的是慕容鄞衣衫不整的模样,身下还压着一名女子。炽隐走近一看,心底一沉。
琉月得逞的看着她,似乎在宣誓自己的胜利。
慕容鄞眼神迷离的看着琉月,低声的喊了一句——“炽隐。”
琉月的笑容凝固在了慕容鄞喊出的名字中,但眼里还带着一丝得意。
炽隐将慕容鄞打晕,琉月被揪了出来,嘲讽的看着炽隐。
“妹妹是自己穿好衣服走呢?还是姐姐叫几个人来将妹妹送出去?”
“你!哼!反正太子和我已经…”
炽隐未等琉月说完,一把拉开她的衣服,衣服里面无任何痕迹。琉月被炽隐突然的举动吓到了,连忙护住自己的衣服,将衣服穿好。
“今天来我房间的那位,是你同伙吧?”
炽隐的问题让琉月动作一僵,“你…你把他怎么样了?”
炽隐一步步逼近琉月,死死的盯着她,问道:“妹妹觉得我会把他怎么样呢?”
“你…你!”琉月的眼里闪出恐惧,“我可是朝廷重臣的女儿,你不能杀我的…”
“妹妹还记得自己是朝廷重臣的女儿吗?”炽隐扬起手打了琉月一巴掌。“若是真记得,就不会如此作践自己!”
琉月被炽隐推倒在地,摔得琉月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想干嘛?”炽隐一步步逼近她,琉月感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妹妹是自己出去呢?还是姐姐我叫人来送你出去?”
琉月连忙起身夺门而出,与正好赶来的纪辰撞了个正着,纪辰低头看了一眼琉月,只见琉月眼里带着泪花,脸颊一边红肿着,悻悻的跑走了。
“沧澜。你护送她回府。”
“是。”说完便追上了琉月,琉月慌忙逃走。
沧澜挡在她面前,说道:“琉月小姐,如今天色已晚,太子妃让我护送你回府。”
琉月恐惧的回头看了一眼炽隐,只见她定定的站在那与她对视着,随后还挥了挥手。沧澜领着琉月渐渐走远。
纪辰看着自己身边这个眼神能杀死人的人,一时不敢和她搭话。
炽隐猛的转过头来看着他,纪辰感觉心里发毛。
“人绑好了吗?”
“绑好了。”
“你随我来。”说罢炽隐便自顾自走着。纪辰忙跟了上去。
炽隐从房间里拿出一瓶药丸丢给纪辰。
“给他吃一颗。然后把他放了。”
“放…放了?”
“嗯。放了。”
炽隐的决定让纪辰摸不着头脑,但纪辰还是点了点头。
“好。”说完便离开了。
炽隐闭了闭眼,朝书房走去。
来到书房,炽隐将打翻的物件恢复原位,走到慕容鄞跟前,胸口处的伤痕引起了炽隐的注意。炽隐凑过去仔细端详着伤口,拨开慕容鄞的上衣,肩上的红莲印记让她心底一沉。炽隐伸出手触碰慕容鄞肩上的印记,印记背后像是蓄着一股力量。
这时,慕容鄞神情有些痛苦,似乎是承担着不知名力量的伤害。
炽隐眼眶有些湿润,但又束手无策,只能任由慕容鄞死死的抓着她的手。
炽隐听到有人朝这边走来,忙把慕容鄞的衣服恢复好。
“人我已经放走了。”纪辰站着她面前,似乎没察觉出来异样。
“好。你回去休息吧。他我看着就好。”
“还是我来看着他吧,万一那人又跑过来,眼下你又使不出灵力。”
“可是…”炽隐为难的看着慕容鄞死死抓着她的手。
纪辰无奈的摇了摇头,“罢了罢了,我们一起在这吧。”
“好。”
慕容鄞,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