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空间之术
许呈总算想起来了,这个匾额上的字,在家中接到的王旨上见过。
正是当今周王的字。
姓宁,姓宁,朝中也没有姓宁的大官啊。
倒是周王有个宠妾,叫宁妃,曾听自己夫人闲聊时说过。
许呈心中有数了,但一想起自己的立场,嘴角微微上扬。
正是不用刻意,来摆明自己支持衡门态度的时候,想打瞌睡,有人送枕头上来了。
“字,本官才疏学浅,看不出来。”
许呈说完,便抬脚要往里闯。
刘夫人一看许呈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赶忙拦在门口。
“许大人,跟你明说了。我家大官人的嫡亲妹妹,正是当今王上的宠妃。”
刘夫人脸上不无得意。
这么硬的关系,也是宁家这些年稳坐宁城的根源所在。
当年宁家,只是宁城一个二流家族。
自从周王南巡时看中了在溪边浣纱的一位姓宁的姑娘,宁家便攀上龙附了凤,一举越过其他数家,坐稳了宁城第一世家的位置。
听到刘夫人的话,一旁原本跟着许呈一同过来,仗着官威的衙役们,顿时有些慌了神。
许大人啊许大人,今天您想拆了哪座庙都行,可别把我们搭拉上啊。
您京城望族,混不下去屁股拍拍可以换个地方当官。
我们这些小吏,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还要顾着一家老小不是?得罪了宁家,以后怎么讨生活?
几名衙役纷纷面露退色。
刘夫人看到衙役们的表情,心中顿时松了下来。
“官爷们不知道是要来找什么,进来找吧。但要最后没个说法,别怪妾身一纸诉状告到王城去。”
刘夫人让开半个身子,做出了一副请进的姿态。
衙役们纷纷后退,只有一名上了年纪的,悄悄附上许呈的耳朵。
“许大人,好汉不吃眼前亏,万一真找不到您说的那种东西,咱们都下不来台啊。”
许呈面色一冷。
“给我搜!我倒要看看,是宁家的家法大,还是周国的国法大。”
见几位衙役畏惧宁府的威势,没有人动,许呈冷笑一声。
“莫非你们几个,也拿了夏国的银子,做了内奸?”
几位衙役一听,有人当场就吓得噗通跪倒在地。
“许大人,我们怎么可能是夏国的奸细?咱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周国啊。这个罪名可承担不起。”
“那为什么不愿意进去搜?”
众衙役面面相觑,权衡利弊后,最后还是那位上了年纪的出面,陪着笑脸向刘夫人道:“夫人,我们也是例行公事,有人举报宁家里通外国,而且证据确凿,您让我们搜一下,也是还宁家一个清白。”
里通外国?!
刘夫人浑身一颤,这要是坐实了,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但不知道许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一个妇道人家,在国法面前也不敢公然违抗,只得讪讪地让出了道。
许呈嘴角轻蔑一笑,刚准备带人进去,忽听一声大喊。
“许大人且慢!”
许呈头大的很,今晚这是怎么了,一个小小的宁府怎么这么难进?
抬眼望去,只见本城陈县令,正匆匆往这边走。
陈县令脸上一副微醺之色,明显是酒吃了一半,得到消息才紧急赶来。
许呈明白了,定是那赵义去告的信。
好你个赵义,老虎不发威你把我当病猫。
以后不要落在老夫手里,定教你脱一层皮。
“陈大人,怎么来了这里?”
许呈走下台阶见礼,毕竟对方是本地父母官,官大一级压死人。
“许大人,您不在县学待着,怎么带人骚扰良民啊。宁府可是本地经济支柱,对地方颇有贡献啊,不要听了小人之言。”
陈县令官腔十足。
许呈心里冷笑道,王亲国戚多了去了,宁府在宁城的风光,少不了你陈大人背后的纵容。
“陈大人,下官必然是有原因,才会前来搜查宁府。刚刚有人举报,宁府内有夏国的奸细。”
“哦?何人举报啊?”
陈县令不以为然地问道。
“是我!”
一旁的小巷,走出一名少年,正是已经偷梁换日的陆暗。
许呈看到陆暗终于追上来了,心中稍宽,向陈县令说道。
“陈大人,这是县学的学生,说下午无意间,看到宁家在县学读书的人,身上带有夏国的物件。”
一听牵扯夏国人,陈县令一惊,酒也醒了一半。
这两天衡门有人送来三具尸体,正是夏国人。宁家真的不会——
想到这里,陈县令一阵头皮发麻,这赵义,老夫酒吃得好好的,架了个火炉子送老夫上去烤啊。
人情他得,风险自己担着,真是一手好算盘。
“你亲眼所见?”
陈县令望向陆暗,眼神中闪烁怀疑之色。
“陈大人,童言无忌。如果真搜出来,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如果搜不出来,我亲自向宁府赔罪。”
抢在陆暗之前,许呈一力担了下来后果,这次,他豁出去了,要在衡门的未来之星身上,好好上一波印象分。
“许大人爽快!既然事情发生在我辖区内,老夫也不可能坐视不管,陪你一同进去。”
为了怕许呈乱来,自己不好收场,陈县令也顺势加入了搜查。
看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少年,信誓旦旦说家中藏有叛国证据,一向杀伐果断的刘夫人,也慌了神。
“娘,他就是陆暗,天天跟我作对的那个!宁琳今天就是帮的他。”
宁显指着门口的少年道。
刘夫人这才回过神来,八成是门外这个少年设的局,来搅了自己的好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臭小子,老娘今天记住你了。
儿子身上的痛,我要你十倍百倍的偿还!
可木已成舟,十几名衙役鱼贯而入,自己根本无法阻拦,只能丢下一句狠话。
“陈大人,今天如果搜不出个所以然来,我要绑了门口这个小畜生去州里,告他一个诽谤王亲罪!”
“刘夫人息怒,本官也是为了还宁府一个清白,让别人无话可说啊!”
不愧混迹官场多年,左右都是陈县令的理,看似站了队,其实哪边都没站。
衙役们打着火把,逐屋逐屋的搜查,大堂内外,人心惶惶,很多宁府下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被从房中赶出,不敢作声。
“大人,找到了!”
就在众人各自心怀鬼胎之时,一位衙役,从内堂跑出来,手上高举着几个牌子。
许呈接过牌子,看完冷笑一声,往地上一扔。
“刘夫人,为何你家会有夏国的通关令牌?总不会是周王赏赐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