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武林之主、世无下绝
广安城离蜀川快马赶路只需走一日路程,此时城中五人走进了天盟商会的商铺,商铺意外的简陋与天下第一商会的名头有些不符,一间带院子的房舍里面鸡鸭撒欢的跑着。“管事,挑三匹快马给我们,记云霞阁。”秀芳霞第一个踏入中堂,商铺管事听完也不多问直接取出一本泛黄账本翻出一页用毛笔勾勾画画,随后拿出一块木牌轻描淡写地说道:“盟友取三匹快马!”也不见有伙计带路,不一会只听得内室传来摇铃声,秀芳霞才拿起木牌走向门口,刚才进门时空空的前院此时多了三匹骏马,马夫将秀芳霞手中的木牌收走进入了偏房。
除了刘得荣一人独驾,两个孩子分别由李白和秀芳霞的马上,陈楚倒是对骑马没有什么感觉,枭已经带他骑过几次马了,旁边的默铃却是十分兴奋,在家里默行从来都是让她马车出行,对于这样的骑快马,她大声欢笑难掩孩童心性。看着越来越近的蜀川城默铃渐渐的收回了笑声,这段时间的自由自在让她忘了门派中的苦修和爹爹的训诫,不过此时要回去就代表着自己失去了自由。秀芳霞看着刚刚还在欢呼的默铃此时正低着头一言不发,自然是猜到了她的想法,默默将缰绳交到默铃手上自己夹紧马腹,母女二人就这样一路疾驰到百器楼。
默铃终究是孩童心性,路上虽然为了失去自由伤感,但是到了家门口心中还是充满了回家的喜悦。“姚伯,姚伯,我回来啦!”默铃跃身下马直接冲上台阶,一位身型佝偻的老人从院中走出,一把抱起默铃嘘寒问暖的问起家常来。等到老人回头看到门外的秀芳霞时立即放下了默铃快步走下台阶,看着如今的秀芳霞老人双眼噙泪尽有些哽咽起来。“姚叔,别来无恙。”秀芳霞看着这位曾经护送自己回扬州的老人也不禁眼角湿润。“好,好啊,长成大姑娘了。”老人扶起秀芳霞招呼着众人进屋中坐。
一路上百器楼中弟子看着小师姐领着四个人前往藏器楼都在指指点点,除了刘得荣在心中谝腹着这些辈分比自己大的师叔师伯其他人只是盯着高达二十层的藏器楼默默惊叹。“霞姑娘,你们怎么比少爷回来的还晚,是不是路上遇到什么困难了。”姚伯看着秀芳霞风餐露宿后的疲惫十分关切,“姚叔,我现在可是一宗之主还没人能把我怎么样,路上陪孩子们玩了一段时间才拖慢了行程。听您说默大哥已经回来了?”“是啊,少爷前日就到了,只不过一直不曾出门,不知你们在那边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默行回来后一直在房间内从未出过门,这倒是让李白来了兴趣,想必是那空海的处刑出了什么意外,众人也不说破,只是宽慰着姚伯。
百器楼历代门主都是居住在藏器楼一层,默铃这样的晚辈子嗣也不例外,众人随着姚伯进入一层正厅,默行此时已经坐在厅内茶几上已摆好茶水,看来百器楼的线报早就将他们回来的消息报告给了默行。
“姚叔,你先回吧,我与他们有些事情需要商量。”默行的声音透出一丝疲惫,姚伯叹了口气朝着众人拱拱手就离开了。“铃儿,你先回房,还有这位壮士麻烦你也先到门外守候。”“爹,他是我的大弟子,叫刘得荣。”听到自己师父介绍自己刘得荣本来绷的笔直的腿突然发颤起来,这可是七宗之一的默行,自己师父的亲爹,算上辈份自己得叫一声大老爷的存在啊。噗通一声刘得荣跪倒在地连磕三个响头激动道:“大老爷在上请受徒孙叩首。”默行看着李白微微叹了口气,简单的回应了声:“嗯,先出去吧,我们有要事相商。”刘得荣如获大赦恭恭敬敬的退出了正厅,默铃则是关上房门趴在门后偷听。
“李兄,霞妹子还有陈楚先请坐,我要说的三件事都与你们有关。第一件比较棘手,那空海被杨七流劫走了,玉泉寺中念武叛变打伤了念空主持后和空海一起随杨七流走了。第二件事我需要与你们二位商量,念空已将武林门主之位让于我,如今七宗只剩我与霞妹子有实力震慑群雄,我想问问李兄你的意见,毕竟霞妹子是妇道人家,打打杀杀之事不该她来。”默行掏出一块鎏金腰牌眼神里藏不住的忧愁。
“恭喜默兄!贺喜默兄!武林有你这位文武全才、英明神武的领头人可谓是天下侠士的幸事啊,有何事可愁?”李白起身恭维只是话中听不出有一丝喜悦。秀芳霞知道此时不是自己插话的时候,只是看着二人想针对心里有些不太好受。
默行将一封信抛给李白继续说道:“第三件事和你陈楚有关,之前你们在外时天机阁无法将信送到你们手中,便托人送到了我门中,大致意思是枭死了。”此话一出三人皆是无法相信,尤其是陈楚,他攥紧双拳心中像是有无尽的愤怒而不是哀伤,这个自己早已预料到的结果还是发生了。
李白看着陈楚心里自然也是不好受,他将信中之事讲了出来:“枭于日前来我天机阁封藏名剑‘罪’,留言等陈楚来取。三日后天策府发文:赐罪已消。枭于御前一剑斩杀天策上将军,毒发而亡,此举致天策府被革除。”李白拍了拍陈楚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陈楚,你师父做了一件大好事,他是你的榜样,一生的快意恩仇为了天下苍生死也不惧。他既然已经将罪留给你,切莫辜负了他的好意。”
听完之后陈楚再也没有听到他们三人在商量着什么,他不明白李先生口中快意恩仇的师父是什么样,也不埋怨丢下自己的师父。他只知道师父出剑从没杀错过人,师父的剑只为天下,自己要取回罪,为了师父一剑开辟出的安定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