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西行入川,外患入境
李白向北行路已有一月,一路作诗饮酒,这跨越南北让他感受到边境战事的惨烈,南方的年轻人饮酒作诗,学文习武,北境内年轻人只为求生而活,武也是杀伐之术,同样都是为了报效国家。快到国界边辽却越渐荒凉,吐蕃骚扰边界,令得边界将士终生守卫塞北,若是中原武林同仇敌忾,何家不团圆。
塞北边关军营内,小校双手托举武林请帖一路小跑进入中军帐。
两日后的吐蕃先锋将营中,吐蕃先锋将领倒在血泊中,空中一只鹰停在了营帐上盯着帐内,突然一道黑影从帐中窜出,随着鹰离开了战场,只剩下一具无头尸。
离开塞北的李白继续向西而行,向西是个要去见个他做不想见的人,这辈子就那人比他还不要脸。与此同时皇城机关阁内收到一封怀远禅师的手信:
‘日前,有大批倭国僧人从闽中郡来朝;不日,涌泉寺内佛陀功法遭窃,众僧人被不知名的功法所伤,不知是否为个例,今有游僧来报他们正在向荆州方向进发,恐是知晓推举武林盟主之事,望刘阁老多加留心。’
天机阁乃太祖所立,直接服务于君王,连贴身锦衣卫也无法指挥,现任阁主刘瀚海本是内卫统领,后因年事已高,再加锦衣卫已是皇城内主力护卫,便被玄宗安排至此,负责谍报。刘老看到信后勃然大怒“我朝念那倭国多次上贡潜心向佛,没想到却是这等白眼狼,传令下去,就说‘倭人偷窃佛家密法,欲扰乱我朝安定’,速速送去玉泉寺,保险起见也给那李白也送去口信。”
李白西行已至益州,因蜀道难行天气闷热,特地夜晚行路,以至到达蜀川城内时已是夜晚,蜀人有喜食宵夜的习惯,清凉的晚风,伴着路边美食酒香,李白这段时间风餐露宿,这香气勾的他肚里的馋虫都快钻出来大快朵颐了。
城内处处人声鼎沸,李白挑挑拣拣的找了个路边食摊,此地民众爱食辛辣,这口味配酒,才符合酒仙的身份,什么狗屁剑仙,哪有喝酒吃肉做个潇洒酒仙好。李白往桌上拍了一两银子:“好酒好菜随便上。”老板切了一盘卤牛肉、卤了两根蹄膀、煮了一份麻辣牛舌。在这看楼里才子对诗、街上嬉闹的人生百态,亦是个下酒好菜。浊酒入喉,酒仙也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说吧,找我何事。”李白直起身子目视摊主,只见摊主收起笑脸,坐在李白对面用手蘸酒,在桌上写下一个‘令’字,李白见字便知晓是天机阁传信,神色多了谢恭敬。“现有倭国僧人在各佛门偷盗学习功法,算着时日应该会与你差不多时间到达玉泉寺,阁老瞎想他们意欲捣乱盟主大选另外,先生的剑已经送往玉泉寺了。”李白伸手将桌上的令字擦去,摊主说完笑着从藏酒桶里拿出一坛好酒,招呼着李白随意吃喝,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李白也是个及时行乐的作风,虽说事态严峻,可没什么比现在眼前的酒更重要,端起酒碗一口喝完,抄起蹄膀就啃,毫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像是个饥荒客。
此时一名青衣男子抱着小女孩路过,女孩手臂上绑着两颗铜铃,随着男子向李白走近‘铃铃铃’也越来越清脆响亮。女孩看着李白的吃相转头对他爹笑道:“爹爹,这人好没吃相,莫非就是你说的那种吃相差的无礼之人吗?”男子听完哈哈大笑,放下孩子就坐在了李白对面。
李白看也不看他,吃相愈发难看,满脸的汗水鼻涕甚至翻起了白眼。男子丝毫没有生气反而笑的越发响亮,小女孩也捂嘴偷笑,摊主递给男子酒碗,男子托起酒坛就要给自己倒酒。李白突然站起,用油腻的双手抢过酒坛,嘴里含糊不清的道:“你贼厮,啦有客人不想诶主人倒酒的。”随即先给自己满上,再给那男子倒满。
佐酒下肉,吞下一口酒肉李白满足的长呼一口气,盯着对面看着自己一脸笑容的男子道:“默行门主,你们父女俩欺负我一乡野村夫传出去可不好听啊。”坐在对面的正是现任百器楼门主的默行,默行对着李白拱手道:“酒仙喝酒自然不需有人作陪,只是不知是何酒能让酒仙需要不远千里到益州来。”
“按规矩先干了这碗,容我道来。”江湖儿女自不是扭捏之人,默行一口干完,夹起一块牛肉嚼食起来。李白看着双手油腻,扭了扭身子,对着默行女儿道:“小姑娘,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几岁啦。”孩子看了眼默行,默行点了点头才回答道:“我叫默铃,铃铛的铃。”
“女人不管多大年龄还真是个谜”突然一个身影从李白脑海冒出,他神色微苦摇摇头继续说道:“还是我默行兄弟会取名字啊,小铃铛啊,到伯伯怀里拿一封书信给你爹。”
在等着默行点头后,只见默铃单手像是在打绳结,便随着手上的铃铛不停响起,请帖从李白怀里到了默行手中。李白心中甚是惊讶,自己毫无察觉,甚至连默铃用的什么暗器他都感觉不到,看来暗器之道若不加严加防范,便是稚童也能无形间取人性命。
默行打开请帖,逐渐皱起眉头,他看得很慢,李白也不催,自顾自的吃肉喝酒,还给小姑娘点了份凉糕,默铃也不客气,嘴上伯伯的叫个不停,逗得李白哈哈大笑,不禁让他在心里怀疑默行哪来的福气有这样的女儿,两人像是忘年交一样聊的颇为投缘。
两碗酒的时间默行将请柬收入怀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百器楼定准日到达。”随即抱着女儿离开,默铃还不忘和做着鬼脸的李白道别。
李白看了眼卖力吆喝的摊主心里还真不是滋味,自己东家手眼通天,权势滔天,自己怎么也不能开心的起来吧。